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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糟糕的情况没有出现……半掩的门内一前一后走出来的不是什么奇葩异形、而是两个衣着同样朴素的男青年,相貌普通、饱经风霜的面庞上带着全世界的劳动人民共通的淳朴气质, 看到众人后同时绽开略有些羞涩的热情笑容, 其中一个立即迎上来:“啊,你们好, 先生们, 欢迎来到天堂镇。”
另一个略微腼腆些的稍稍站到老人身后,紧张地看了一眼正豪爽笑着的老人, 似乎很担心自己的出现会冒犯到客人们。
闲云野鹅盯着这两个像是中古世纪走出来的朴素西方农民,眉头一跳,表面上装作正常地与npc对话, 私下切换到团队频道大爆手速:“喂喂,你们三个组在镇里走访的时候有没有发现这个镇子的人……本地人有一种以上的人种?”
“人种?”这个提示让刘大夫、杨瑞、弦歌三人都把视线集中到了两个后出来的青年农夫身上,仔细一看, 顿时觉得不对——西方人分不清楚中亚人长相的区别, 东方人其实也搞不懂吉普赛人、撒克逊人、斯拉夫人、犹太人在相貌上有什么不同;但换成高加索人、印第安人、尼格罗人、蒙古人这种外在区别大的, 那么细看之下区别还是很明显的——如果说先出来的老人很有种斯拉夫人(毛子)的既视感, 那么后出来的这俩青年农夫,前一个肤色浅、高鼻深目五官深邃的是标准的高加索人(欧罗巴人种), 后一个较为腼腆、肤色较深毛发较浓密的, 就有很明显的澳大利亚人种(棕色人种,也叫大洋洲人种)特征。
刘大夫盯着躲在老人身后的腼腆农夫看了下,眼皮一跳:“……没,那群商队里面倒有几个深肤色的,本地人里没看见。”
“确实, 没有见过。”弦歌想了一下才道。
“没有。”杨瑞干脆地。
闲云野鹅顿时有种不妙的预感……但这工夫也没精力细说,因为热情的老镇长——老人这会儿已经自报家门了,自称是本地的镇长——很迫不及待地邀请众人到他们镇上新开张的旅馆内休息住宿。
拒绝是不明智的,鹅大大也明白这个镇子的剧情到现在算是要翻牌的程度了,给大伙儿打个眼色,跟随老镇长再进了一次旅馆的大门——
也就在打头的闲云野鹅一脚踩进旅馆大门的瞬间,所有人的操控权被系统接管、视角转入强制cg动画——即时演算的动画中他们这群人走进旅馆,镇外又行来一群赶着车马的商队。
老镇长和俩个青年农民殷勤地把一群人带到旅馆大厅内坐下,镜头晃动着让所有人看清楚这间旅馆的大厅——和白天入住时的环境不同,这间旅馆在前院的建筑内没有被分割成小房间、而是留了个能供好几十人同时进餐的开阔正厅,厅内陈设都很新、宽敞明亮,没有占据着休息区位置白日饮酒的所谓治安队员,只有忙碌着准备食物的健壮仆妇员工。
这一群人坐下休息时,后面的商队也在老镇长开心的声音中被请了进来,大厅中涌出更多的本地人,有围到客人们身边服务的、有帮忙拿行李的、有笑得一脸灿烂端来食品饮料的——这些本地镇民的衣着比白天见到的npc们都要朴素得多,但更加活力十足、生气蓬勃,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容,且……最重要的是,这些都穿着绑草绳的木板鞋的镇民,有近一半是肤色略深的棕色人种。
即时演算动画中无法交流,但看到这幅生态的大神们只要是稍微能动点脑子的,都隐约察觉到这个镇子上空笼罩的阴影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了……果然,刚开业期间旅馆的热闹景象很快切换,真正的剧情部分在大伙儿面前显露出来——随着走出旅馆的老镇长的视角,大伙儿看到了这个镇子在“拥有镇名”时期的全貌:这个镇子的街道并不是由二十五座颇具规模的民宅组成,而是至少五、六十户彼此挨得比较近、房子规模也比较小的人家,本地居民中也并不尽是类似于高加索人种的镇民,街道上、房屋中不断探头出来和老镇长打招呼的人,棕色人种占了近半。
在街道上巡视了一圈的老镇长回到自己的家——他的家正是旅馆正对面的那家酒馆,酒馆内的格局倒是跟玩家之前所见没什么太大区别,只是酒馆主建筑跟后方的几间平房并不是连在一起的、也没有被围墙围起来,那几间平房内居住的是另一户人家。
老镇长进入酒馆主建筑后半部分、从自己的卧室窗子向后看去时,住在酒馆后的人家刚好扛着些农作工具回来。
“晚上好,波特老爷。”这家人的男主人招手道。
“别叫我老爷了,华盛顿。”老镇长笑着回应,“新房子住得还习惯吗?”
华盛顿家的男主人憨厚地咧开嘴:“很习惯,波特老爷,年后把院子盖起来我们家就能养头驴子了。”
“咦,这个就是华盛顿?”杨瑞看到这一幕时不知为何心头一跳,抽丝剥茧地进行推理、根据人性预测结果什么的他干不来,但是这个扛着锄头的貌似憨厚的华盛顿家家主总给他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镜头再次切换,旅馆中某个房间集聚了十几个人,没错儿……正是整整齐齐的十三个浅肤色的镇民,也不知道是巧合呢,还是系统故意留的这么一手。
初登场时表现得热情又大方的那个青年农民脸色阴沉地首先出声:“周围几十里地只有我们这儿有住处,房钱只收这么点儿,我们辛辛苦苦又有什么赚头?”
“总比以前好得多吧,起码呆在屋子里做事情总比成天下地干活强。”有个胖胖的中年人犹犹豫豫地。
“好到哪儿去了,别忘记赚到的钱还要分给那些……那些家伙们。”又有个相貌刻薄的男人说道,“那些家伙什么也不懂,我们来之前他们和野人也没什么区别,现在倒好,那些家伙们都要坐到我们头顶上去了——凭什么那些野人要分走一半的房子?”
“就是,那又不是父神的信徒,波特老爷居然允许他们仍旧祭拜自己的野神。”
“若是在以前,那些异教徒早就被关进牲口棚子了。”
“波特老爷太仁慈了,他都忘记十诫了吗?”
“别乱说话,哈伦!”
“不,哈伦没有乱说,波特老爷之前的领地被回收后变了很多,这片领地本该归我们享用,他却允许那些野人也能一起耕种。”
“对,这儿本来就没多少土地,还要分给那些野人,我们自己人连块菜地都保证不了了。”
“可这儿仍然算是波特老爷的封地,他有权决定谁能在他的土地上耕种……”
“波特老爷……不,波特是个伪信徒。”最先说话的青年农民冷冰冰地道,“你们别再自欺欺人了,波特要求我们谨记十诫,但他自己却没有做到。”
这个严厉的指控让议论纷纷的众人停了下来,很多事情就是如此,做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真说破了反倒让人无所适从——这个青年农民不点破的话,他们是不敢正面承认自己也认为波特老镇长违背十诫、不够虔诚、是个伪信徒的。
青年农民激动起来:“怎么了,你们想要退缩吗?十诫要我们只认唯一的神,波特却容许不敬神的人混到我们之中,难道他不是亵渎者?难道他不是不信者?难道他不是伪教徒?”
另外十二个人依然没有出声,不附和青年农民的指控、但也没有维护老镇长的意思,只是不住地与熟悉的人交换眼色,一张张饱经风霜的面庞上看不到他们所表现出来的憨厚、老实、淳朴,倒是跟正计较着怎么从别人口袋里捞出最后一个铜币的奸猾商人般满是计算——
——无论是动画中的镇子还是玩家们所见的镇子,都没有教堂这个标志性建筑的存在,在联合这个镇子处于战乱威胁之地……原因不言自明,战争的威胁下教廷对地方的权力覆盖出现问题,至少天堂镇这个没有足够耕地、全靠过往商客维持生计的小镇没有牧师坐镇(宗教势力强盛的地区,乡村也是有牧师的)。缩水的教廷权力不能够成为民间执行私|刑的大棒,但……对全世界的人民而言,给讨厌的人盖上帽子后将其踩到泥地里是共通的对内斗争习惯,就连小孩子的班级上要搞霸凌都得给受害者贴上诸如脏、穷、丑、蠢之类的标签呢……在场这几个“聪明人”又哪听不出青年农民的言下之意,所谓的虔诚,在没有足够权威的解释人在场的情况下,似乎……人多的那一方也能拥有“解释权”。
这些人很快就从他人的目光中看出和自己一样的贪婪,多一倍的田地、多一倍的房屋、不需与“野人”共享的商客们带来的利润,100%的暴利收益足以让普通人屈服于恶魔的窃窃私语。
接下来的发展就很老套了,有了“波特老镇长”这个镇中的最高权力者是个“亵渎者”的共识,原本只是佃农出身的这些原农夫们抱团取暖下也有了与之对抗的“勇气”;当然,他们也知道只靠自己这点人是无法对抗老波特的权威的,于是他们分头出动、找上镇中其他和他们一块儿迁移来的那些人家——新的权力金字塔很快构建,以青年农民为首的十三个人紧密抱团成群、将有天然盟友立场的半数浅肤色人种镇民全绑到了一块。
有了这个扎实的“基本盘”,青年农民所带领的十三人“反抗|组织”仍旧需要谨慎行事……毕竟波特老镇长是他们所有人的原领主、现镇长,统一共识可以让镇民们消除对老镇长的畏惧心理、但不可能给大伙儿扳倒老镇长的底气,且扳倒老镇长也从来不是这帮人的目的——他们想要的是驱逐他们口中的“野人”原住民,赶跑这些抢夺本就不丰盛的利益蛋糕的家伙们,以便自家能占有更多。
然而……以某种借口“煽|动”起来的意志,其运转并非能够忠实执行发起人的意志。十三人组织心知肚明以不敬神明为借口进行的驱逐在这个教廷实力大大缩水的地区并不具备绝对正确性,但被他们联合起来的那些浅肤色镇民却把这种思想当了真——愚昧者的可怕之处也就在这里,给忽悠瘸了的镇民可没有发起这场风暴的十三人那么“机智”,能算得清楚账;而当这占了“大多数”的愚昧者……或者说狂热信徒们爆发出维护信仰的战斗力时,十三个抱着阴暗目的斤斤计较地算着账的家伙们完全没有拖住这匹失控野马的勇气。
长达十三分钟(又是这个恶意满满的数字)的cg动画最后两组镜头,一组是半夜被突袭、被赶出家门集中起来的棕色肤色原住民在昔日好邻居们的屠刀下瑟瑟发抖;一组是发现事态不对、想要出门控制局势的波特老镇长被住在他屋后的、总是带着一脸憨厚笑容的华盛顿家男主人栏住去路。
“波特老爷,您怎么能背叛我们的父神呢?”同为被忽悠瘸镇民之一的华盛顿家男主人,一边带着悲悯的表情悲伤地说着、一边扬起锋利的锄头。
cg画面在这个瞬间戛然而止,控制权回到玩家手上,视角也恢复了各自习惯设置的第一视角或第三视角(游戏内玩家视角可自由设置)……十三个大神整整齐齐站在空荡荡的天堂镇镇口大街上,十三张脸整齐划一地瞪着死鱼眼,每个人的表情都跟刚艹了哈士奇差不多……
“外来白种人屠光本地土著鸠占鹊巢,这个套路好【哔——】眼熟,你们觉得呢?”刘大夫面无表情地吐了个槽,他这种老干部作风特明显的人这当口居然也爆了粗口。
“华盛顿家的人杀了老镇长的话,这个家庭等于是帮其他人承担了大部分的罪名,所以被清算了?当不了农夫、房子也没保住,甚至落到最后家族人口凋零?”弦歌道,这个cg里面没有血腥恐怖画面,他的智商恢复了不少。
“这等于是留到后面的镇民不是犯罪者就是犯罪者的后代?全镇坏包?”杨瑞挺不爽地,“那复仇的主角就是原住民的后裔了?啧,这要复仇的话得反屠回去?不可能做到吧,全都抓起来审判也不实际,这地方不是正打仗吗,哪来的机构能执行?”
“……嗯,其他的等会再说,现在我们要考虑的是怎么渡过剩下的十分钟。”闲云野鹅看了看灰色的天空,再看看记录的时间,“‘夜晚’的时长换算成现实时间是半小时,现在过去了二十分钟。这个部分的第一个危机点是‘在夜晚来临前离开屋子’,第二个危机点的话……我推测应该是:‘重新从正门进入镇子’,这两点我们都歪打正着地避过去了,这样的话,第三个危机点就该是我们怎么撑过剩下的夜晚时长了。”
“咦?”其他人不解,这会儿的镇子安安静静的,何来危机可言?但……没等有好奇宝宝问出声,异变骤生——
只听“轰隆隆”地一阵巨响,大地震动、走石飞沙,离站在“欢迎来到天堂镇”这个牌子前的众人不到二十米距离的酒馆忽然发生爆炸,碎裂的墙体与腾起的烟尘纠缠一处升腾飞舞、爆开的碎石子儿糊了懵逼中的十三个大神一熊脸……
“卧槽呸呸呸!”
“咳咳咳咳!”
众人连忙快步后退,却见弥漫的烟尘下那座整体上算是这个镇子最具规模的酒馆眨眼间就被未知力量夷为平地、断壁残垣都没留下,真真是变成了“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tf?!”完全搞不清楚这是什么路数的众人齐刷刷把疑问的目光投向鹅大大,而鹅大大震惊之余,却也没辜负大家期望……但见他也是做了个“卧槽”的无声口型后摆了次空推眼镜的动作,急促地道:“策划比我想得还没下限,大家注意了,这关卡给我们的反应时间已经结束了、现在要么是我们解出谜题进入下一关、要么就是我们迷迷糊糊啥都不知道给全体送出本。”
“就算这么说,这关卡根本没给出什么谜面啊?!”我心甘忍不住道,“做任务好歹给个主线方向吧?”
“等等……‘那邪恶的欲念必受惩罚’,我们进这关的时候旁白是这么说的吧?”蔻秋秋道,“我们出动画以后、看到的酒馆不是动画里面那个与后面的几座平房分开的样子、而是连在一起搞成一座比较大的整体建筑,也就是说酒馆主人摘了华盛顿家的‘桃子’、在事后把华盛顿家原本的房屋给吞并了,那么在老镇长波特死后,继承酒馆的会是谁呢?”
“波特的直系血亲。”闲云野鹅直接道,“动画给我们展示的剧情不会事无巨细,但在这么个大小的镇子里面搞针对贵族出身的老镇长的阴谋,没有内应是不可能的,必然有波特的血亲在里面掺和。若如此说的话……下一座要爆掉的应该就是旅馆了,旅馆的主人应该就是作为主谋者的十三人之一。”
鹅大大话音未落……距离众人距离也很近、不到三十米的旅馆也炸了……旅馆本身建筑规模不如酒馆雄伟、但建地面积更大,炸起来的烟尘笼罩范围是一点也不弱于前者……数十秒后烟尘散落,旅馆原址一如前者被洗白成平地、什么也没剩下。
一群大神瞪着多出来的那块平地看了数秒,弦歌抽着嘴角道:“喂喂……鹅大大,听你话里的意思……爆开的建筑似乎都是这个镇子悲剧源头的始作俑者……之类的?”
所谓举一反三……站在这里的除了鲫鱼兄和杨瑞,其他人还真不需要把话说得太直白才能反应过来,且弦歌捅破了窗户纸,杨瑞也明白他的意思了。
闲云野鹅挂着一张很少见的蛋疼脸:“应该说,爆掉的建筑象征的是被复仇的对象……我知道反应过来的人已经开始蛋疼了,老实说我也很蛋疼……但不管怎么说,这就是我们之前一直没摸到的所谓的谜面了……”
风轻殇哭笑不得:“搞了半天,我们根本不是什么正义的朋友,反倒是反派大魔王吗?”
鲫鱼兄扯杨瑞衣角,一头雾水地:“这是打什么哑谜呢?”
杨瑞顶着面无表情脸:“他们不是打哑谜,他们是很不爽把结论说出来。这关卡我们不是来快意恩仇的,我们是来和快意恩仇唱反调的……现在我们所看到的爆炸景象示意的是复仇者的怒火,不阻止复仇的人,我们就闯关失败了。”
鲫鱼兄脑子里面转了两个弯也算是理解杨瑞的意思了,顿时就很理解鹅大大为毛要说策划没下限……
他们这说话的工夫镇中的建筑物又炸了一座,时间紧迫、也容不得大伙儿继续蛋疼,闲云野鹅立即带着大伙儿转头出发。
“二十五座建筑、二十多秒炸一座刚好十分钟的,这种倒数模式倒是颇有美式大片风格。”一路走着鹅大大顺带着吐糟,“果然加快了一倍的日夜时间流逝目的就是为了提醒玩家通关时间的紧迫性,要是之前我们就顾着浪没忙着收集线索,这会儿指定是抓瞎了。”
风轻殇回头看看身后的镇子、再看看闲云野鹅领头跑的方向,嘴角有点抽:“鹅大大,你跑的这个方向……是和我想的一样吗?”
“所以我才说策划没下限,丢了一堆□□、重要的剧情cg里面死劲儿的绕,什么种族矛盾、土客之争,又恶意满满地用华盛顿家男主人谋杀老镇长的震撼画面溜了我们一下……”闲云野鹅一脸便秘地,“但是仔细想想,能留在镇子里面积蓄实力、寻找机会复仇,会是肤色有明显不同的本地土著能做到的吗?代入一下复仇者那一方的视角,全镇都是仇人,仇人中又以青壮年为主,靠武力硬刚正面肯定是没指望的,那么能选择的复仇方式,本身并不多。”
“……下毒?”弦歌插了句。
闲云野鹅朝身后爆炸声不停的镇子指了指:“我们现在所看到的不是副本世界的‘真实’,应该是幻境、镜像世界之类的地方,以暗示的角度来理解……一夜之间覆灭全镇,只有大规模的下毒才能做到。”
“弱势方施加的谋杀案件,确实是投毒居多。”刘大夫皱眉道。
“一次性毒杀全镇,要做到这一点必须对天堂镇有足够的了解,只能是可融入镇民之中又不会被堤防的人才能做到,在此前提上又有避开食用有毒食物或饮水的合理条件,那么就只能是……在镇内没有房子、以镇外生活为主的人家。占据这两点的,唯有在我们进入关卡时那个时间线上的木场主人,华盛顿家。”闲云野鹅点头道,“这个关卡恶心的地方就在这儿,一方面是玩弄时间线,一方面是隐藏了‘真实’和‘幻境’的界限,恶意干扰玩家的判断力。就我的推论,‘白天’的天堂镇和夜晚时的天堂镇都不是这关卡副本世界的‘真实’,而是提供线索的‘剧情场景’,剧情场景本身有秒杀我们的能力,比如白天时的世界,向镇民提及华盛顿家有可能引来灭团flag,夜晚的世界就更不用说了。但副本本身的boss……我们要对付的华盛顿家复仇者,却并不具备秒杀我们的能力,所以‘华盛顿家’始终隐匿在暗中,不与我们碰面,那么完成这关卡的主线,也就在于我们是不是能发现华盛顿家才是‘复仇者’,阻止其复仇行为,或是完成对‘暴怒’的审判。”
“等会儿……我们进来的时看到的场景不是‘真实’场景?”弦歌受惊了,是不是站反派那边都没所谓了,鹅大大的推论实在是颠覆了点。
“镇民都表现得很‘齐心’的时候我就有所怀疑了,但是……证据不足,不能肯定。而且若是有‘共同犯罪’这个前提,那么较多的人能够统一战线也不是很违背常理的事。”闲云野鹅道,“直到天堂镇的毁灭以‘爆炸后消弭’这种形式表现在我们眼前,我才敢断定我们所经历的俩个场景都不属于‘真实’。这应该是关卡boss……也就是复仇者的能力体现,可以制造出具有团灭玩家能力的场景,但不能直接针对玩家。就像我们现在所面对的状况,天堂镇消失之前不能捉出复仇者真身,我们会跟‘场景’一块儿完蛋。”
“稍微有点明白了,白天的天堂镇是表世界、夜晚的天堂镇是里世界,表世界boss的战斗力较弱,需要条件比较复杂的flag才能干掉玩家,里世界boss的能力较强,可以用简单粗暴的flag来干掉玩家,但真身也因此必须隐藏在里世界,对吧?”风轻殇道。
“宾果。”鹅大大点了个赞。
“那……我们上哪找boss真身去?不去镇里找?”浅陌幽小小地露了个怯,感情她并没有跟上思路,就是装得挺好……
“这个作为复仇者的、华盛顿家的后裔,最不可能呆的地方就是镇里了吧。”闲云野鹅神色复杂,“嗯……等我们激活了‘真实世界’后,之前的所有疑惑都能得到解答了。” 166阅读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