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者,斩!”
屏幕上刀光一闪,雪白的刀身掠过随身摄像机的镜头,狠狠的砍在一个男人脖子上!
一颗头颅从僵直的尸身上滚落,一道血柱冲天而起,镜头扑捉,整个屏幕上全是血红的颜色,然后画面一暗,足足有两秒的延迟,操作转播源的人才切换了一个镜头,画面才重新的亮了起来。
还是血腥到残酷的战场,还是真实到麻木的杀戮,民夫装扮的穿越者一窝蜂的涌动在城墙上,一架架云梯勾住墙垛,蚂蚁般爬上来的鞑兵宛如从地狱中爬上来的恶鬼,他们不知道恐惧为何物,就像是嗜血的野兽一般,吼叫着、嘶吼着、恐吓者,让上方的那些手软腿软的菜鸟不知所措,往往需要“NPC士兵”手拉脚踹,才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
油锅、钉耙、石头、甚至是加了料的粪便……
菜鸟们呐喊着相互壮胆,小心翼翼的探出头去,如云的箭镞就嗖嗖的飞射上来!
一时间惨叫声密密麻麻的响起,一个个被射中要害的倒霉蛋喝醉酒似的一头栽落,还有只是受了一些伤的菜鸟又是哭又是嚎,将好不容才建立起来的秩序破坏,将好不容才鼓起勇气拿稳刀剑的同伴拉入丧胆的混乱!
一名全身是血的“NPC军官”带着一队如狼似虎的“NPC士兵”扑进这些人中间,一团团血花绽放,一个个无头的尸身倾倒,一颗颗惊恐到扭曲的头颅举起,“扰乱军心者,斩!”
斩!
又是一个斩!
在这战场上,人命真是如草芥一般,一个不注意就能成为“斩”字下面的倒霉鬼,混乱立刻被制止,然而,趁这极为短暂的时间,云梯上的鞑子兵已经爬上来了。
一个铁脑袋刚刚冒出头,就被眼疾手快的“NPC士兵”一矛捅了下去,惨叫声拉着让人头皮发麻的尾音向下坠落,这名NPC士兵也没得意多久,还是同一个位置,一把长矛从墙垛的缝隙中、如毒蛇扑击一般钻了出来,一闪,就将他的胸口钻透,矛尖带着内脏的碎片从前胸透出,血,鲜红的血宛如泉水一般,从他那张开的嘴巴里涌了出来……
“哇呀,攻上来了……”
是的,攻上来了,不计其数的兵刃,不计其数的头颅从城墙的边缘处冒了出来,不计其数的矫健身影嘶吼着、怪叫着扑了上来,穿越者构成的厚厚防线几乎一触即溃,“NPC军官”徒劳的大喊大叫,手中的长剑在混乱、丧胆的人群中间又是砍、又是杀,却还是阻止不了阵线的崩溃!
结束他试图力挽狂澜的是一只精准的箭,一闪就射进了他那大吼大叫的嘴巴里,只留下一截鲜艳的翎羽在外面!
军官的眼神涣散,就像一座倾倒的大山一般,一下子就将所有人抵抗意志摧毁。
鞑子兵畅快的笑着,兴奋的砍杀着,宛如狼入羊群!
而这一段呈现在屏幕上的画面不过是城墙的一个角落,镜头几次切换,终于让身在现实中的人们看清了全貌!
“李,李总……”
震惊之下,侯亮连掌门的尊称都忘了,“怎么办,他们铁定过不了,我们,我们……”,说着,他极快的一瞥屏幕上正展现出来的残酷血景,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何止是他,整个会场鸦雀无声,人人都是一个表情,人人都像是被定住了身体和眼睛!
杀,杀,杀!
城墙已经被突破,残酷的杀戮正在向城内蔓延,“轰!”的一声巨响,城门也在不断的撞击中倒塌,这下真是一点悬念都没有了,数也数不清的骑兵,排成五米宽的锥形阵型,挥舞着马刀,呼啸着冲进了城门!
“过了多长时间?”李旭神色凝重的问。
“41分钟22秒!”关婷婷推了推帽檐,轻声回答。
才41分钟,基本任务要求是两个小时,这,这,这简直是地狱难度!
也许是展现出来的画面太血腥,也许是觉得结局已经没有了任何悬念,转播结束了,画面回到了演播厅。
“掌门,下一批就是我们了,必须有所行动才行!”关婷婷依然冷静的建议。
“说说你的想法!”
“两百多人根本不够,必须联系其他团体,其他……愿意跟我们配合,并且听从我们指挥的团体!”
李旭明白她的意思,一个场景5000人,如果组织得力,如果所有人都能克服冷兵器搏杀的慌乱和恐惧,两小时……
“下一批就是我们,来不急了吧?”李旭说道。
关婷婷沉吟片刻,“那就放弃城墙,退守内城,找一个坚固而狭窄的防御工事,想办法撑过两个小时。”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所有面如土色的堂主、长老们想到。
“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和安排都要调整……掌门,时间紧迫!”
“你来安排吧!”
“啪啪!”关婷婷站起来拍了两下手掌,将所有人从恍惚中唤醒,喊道:“所有准备参加“帝国余晖”试炼的弟子们注意,我们的计划和安排要调整,时间不多,全体起立!”
哗啦啦,不仅那246人,所有现场的人都站了起来。
“以各小组为单位,一号场地,5分钟之内全部就位!”
士气有些低迷,残酷的攻城战给了所有人迎头痛击,现代人,说不定杀只鸡的经验都没有,何况拿着简陋的兵器,跟武装到牙齿的残暴敌人来个你死我活!
但人的潜力是无穷的,李旭相信,坚持两个小时应该不难,难就难在他们能否战胜自己,在什么时间战胜自己。
“……不行,绝对不行,我看还是守城墙为好,人多势众……”
“没有组织,各自为战,城墙绝对守不住,只有依托工事想办法耗过时间。”
“万一敌人要是放火怎么办,万一……”
“哪有那么多的万一……”
“不行,没有机会,不行……”
“怎么,都丧胆了?”李旭冷眼看着这些人,现在他们不跳了,不得意了,不膨胀了,不耍派头不勾心斗角了,表现的比下面的成员还要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