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沙老是想让自己做507所的所长,可为什么不早点说出来呢?即便他这么说了,也没人会反对啊。”
“呵呵,小山啊,你将我们都太高看了。我们也是人,纵然我们经历过很多大起大落,可我们的心境也是会变的。年纪越是大,就越是怕失去。坐在沙老这个位子上,他用了很多年才坐稳,而现在没有一个能让他满意的人,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开这次的大会……”
“为了掩人耳目。”甲一大叔说道,“沙老年纪很大了,而且身体状况不好,所以无论是所内、江湖上还是上头都有很多人发声,希望沙老尽快退休。压力越来越大,如果他继续在这个位子上赖着的话,那或许会遭到更大的抵触。他必须找个方法,一个能暗度陈仓让他继续垂帘听政的方法,你懂了吗?”
“所以,钟八年只是个傀儡,这场大会只是沙老为了掩人耳目方便自己垂帘听政而做的局,最后钟八年看似上位,实际上还是被沙老背后控制。但钟八年这样的地仙高手能乖乖的听沙老的话?这不太会吧,就算是整个507所全部高手出招,也不一定是钟八年的对手。那可是地仙啊……”我这话一点都不夸张,就算应龙他们这一批实力不错,在江湖上似乎能横行无忌,但遇上地仙那就是地上的蚂蚁,人家随随便便就能给踩死了,别说他们了,就算是我也一点信心都没有。
“这就要说钟八年和沙老的关系了。钟八年是沙老收的义子……”甲一大叔又爆出了一个猛料,“钟八年是孤儿,小时候一直在北京城郊流浪,虽然很多次都被人送进孤儿院照顾,但这孩子天性就野的很,只要稍稍一有机会就立刻逃出来。在他小时候流浪的时候一次横穿马路,正好撞上了沙老的车,孩子被撞倒后沙老立刻安排人救治。钟八年从小天赋异禀骨骼惊奇,这小子被车子撞了当天就神气活现地爬了起来和没事人似的。沙老当时正在筹划特殊能力的开发局,便将这个孩子带了回去,经过研究后发现,钟八年和应龙他们这些特殊能力的孩子不同。他没有那种能控制分子或者操控心灵的能力,但他的身体却远比应龙他们更优秀。他不需要修炼就能源源不断地产生并且沉淀丹田中的气……”
“自己产生?”我没明白甲一大叔的话。
对于我这样专攻气的修士来说,气的强弱和多少几乎等同于道行的深浅,但气不是白来的,为了维持人的基本身体机能,身体会自行产生一部分的气,这是正常现象,但达到了身体的饱和程度后就会停止产生。这时候就需要修炼各种功法,提高身体内气的量,就相当于将身体内的容器扩大,这样身体得不到饱和,就会继续生产气,道行也就跟着提高了。
但这一切都是需要修炼得来的,而不是平白无故就能获得。
“钟八年十八岁就打败了干卫散人,如今年近四十,实力已经几乎达到了地仙水准。你觉得正常情况可能吗?那些绝顶高手,地仙强者哪个不是修炼了两三百年的?钟八年四十岁就达到了他们两三百年的水平,可以说,他就是当世第一天才。”
“但一个人天生不修炼就能源源不断地产生气这已经很不可思议了……他的丹田还会无限扩充?”我又问。
“这一点我最有发言权,因为一直以来都是我负责对他进行研究。我们的丹田可以看做是一个气球,虽然会不断变大,但也终会有一天饱和。这取决于我们的天赋和所修炼的功法,但钟八年的丹田却是一片汪洋,是填不满的巨大空间。他从出生开始就在不断地产生气,每一天都在进步,明天的他就会比今天的他更强大,而这一切配合上高手的教导,才铸就了今日的地仙钟八年。”陶老头接话道。
我很难想象一个人的丹田是一片大海,而且还是一出生就形成的大海,等于这家伙坐着不动,天天吃喝玩乐,都能变强,这么一看实在是太不公平了,那些天赋一般每天刻苦修炼的人和他一比,简直连自杀的心都有。
“前面甲一大叔说他是沙老的义子?”
“是的,沙老发现了他的天赋,知道他将来肯定有大出息,便一直很照顾他。比起应用在应龙他们身上的强制手段,钟八年就自由多了,他可以随意进出任何507所的基地,想玩就玩,想练就练。然而,这个男人真正可怕的地方也就体现在这一点上了,钟八年是个武痴。”
听到甲一大叔这话,我心中飘过了一句社会上的俏皮话:最可怕的不是富二代比你有钱,而是富二代不仅比你有钱还比你聪明努力。
在修炼这件事上,钟八年就是个超级富二代,出生就注定了他将来会是绝世高手,但这家伙居然没被声色犬马困住,反而成了武痴!
“当时沙老动用很多关系教导他修炼,本以为一个孩子会受不了严苛的训练,但我们都没想到他不仅忍受了下来,而且痴迷上了修炼。我们要求他打坐一个小时,他就打坐三个小时。我们要求他训练十遍,他就训练一百遍。说实话,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努力的孩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并不觉得累,反而很快乐。即便被打的浑身是血但脸上却带着微笑,这一点即便到了今天也不例外。虽然这小子也很骄傲,甚至是傲慢无礼,但他在修炼的事情上从来都是一丝不苟。加上他的天赋,才成就了如今的地仙钟八年。”
“我的个乖乖,那还搞什么?这家伙将来迟早有一天会问鼎江湖啊。哎……”我叹了口气说道。
“他是个没有很大野心,一心只想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武痴,所以他不在乎沙老到底给不给他实权,在他看来玩弄权术还不如成为无敌的存在,等他成为了无敌,那天下谁敢不从。这句话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可笑,但放在钟八年身上还真有可能。所以,他愿意配合沙老演这一出戏,表面上他上位,实际上沙老操控实权,而他继续安心地向最强者的路上狂奔。”
“那我岂不是没机会了?”
“呵呵,有这个感觉的不仅是你,夏副所长也是知道钟八年内情的人,所以他才会将其他候选人联合起来,想要依靠人多来对抗沙老。但在我看来,夏副所长不是做正位的料,其他人也都不行,他们的联盟脆弱的可笑。”
“别说他们,你们两位前辈……为什么要帮我?”我犹豫了一下问道。对手是个不可撼动的地仙,加上沙老这些年的经营和底牌,我上位的机会几乎是微乎其微。
甲一大叔和陶老头对看了一眼,随后由陶老头说道:“我们觉得沙老的路走错了。而我们也并不害怕反抗他的错误,当年红军反围剿的时候,国民党的军队就像是如今的钟八年,而你就像是当年的红军同志。最后我们还不是革命成功了吗?”
“可这是两回事……”我没信心地说道。
“我们成功的概率很低,但这不代表我们绝对不可能赢。而我们也希望沙老明白自己的错误,巴小山,你不一定会输,至少我们在你身边,你就有赢的机会。钟八年并非无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