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应该怎么办呢?”欧阳暖心里有灼灼的滋痛。仿佛燃着一把野火。她刚要说话。却听见外头有人推门进来,不由得一惊。却见到肖重华大步流星地从外面进来。欧阳暖吃了一惊。他不是刚刚去了宫里吗?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138章意料之外的真相
欧阳暖刚刚站起,肖重华已经快步走过来,扶住她的肩膀。语速微快:“你还好吗?”
“你。。。。。不是入宫去了吗?”欧阳暖一愣。旋即将诧异问出了口。
肖重华见欧阳暖眼因微红。心中一紧:“刚到宁远门就听到金良的回报。我便派人去向陛下告假。匆匆赶回来了。”
欧阳暖身子一震,肖重华却说道:“事情的经过我大概已经知道。你不必着急。”
欧阳暖听他如是说。不觉忧色大显。微微低下了头。眉间心头亦慢慢滋生出一股暖意来“这件事情。的确是我的疏忽。没有及时发现红玉的贴身物件丢失了,才会酿出这样的祸事来,反倒连累你也跟着忧心了。”
肖重华目中隐隐压抑着心疼。脸上却很平静地道:“红玉是你身边一向得力的人,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不仅仅是关系到她的安危。更影响了你的名声.若如你所说。莫良是我身边的护卫。他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要承担责任的。又怎能袖手旁观呢?这怎么说得上连累?”
“现在别人是有备而来,切切实实拿住了把柄。又有王府的规矩压着,若我们贸然行事。对方正好请君入瓮,到时候还要说我是庇护纵容自己的丫头犯下这样的罪过!只怕根本救不了红玉。。。”好一会儿。欧阳暖才带着迟疑地轻声道:”不光如此。我也怕。。。。。连累了郡王的名声。”
“不要紧。”某种柔亮的眸光。闪过肖重华幽暗的黑瞳。稍稍软化了那冷峻的表情。他薄唇微扬。唇角眉梢都是笑:“这个问题。暂且不要去想。”
“说的容易,怎么能不先想到最坏的后果。。。。。。”她们若是定了红玉的罪,会不会当场处死她?”欧阳暖立即接口继续询问。定定地看着他。问得很是小心翼翼。
肖重华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才慢慢地叹了一口气:“会”
“可是。红玉是我身边最重要的丫头。”欧阳暖的心揪得紧紧的。屏住呼吸。问出了那个她一直不敢去碰触的问题:”你有法子的。对不对?”
话虽如此。欧阳暖却也没有什么把握。因为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一时之间人证物证俱在。若是想要找出什么漏洞。必须当场对峙。可是孙柔宁一定早已想到了这一点,说不准前面还有什么东西在等着他们。她不怕孙柔宁,只怕救不了红玉!
肖重华刚要说话。就在这时候。外面有人来报:“郡王妃。董妃娘娘有请!”
欧阳暖和肖重华对视一眼。心中不约而同叹了口气。孙柔宁果真是一点缓和的时间都没有给他们留下。迫不及待地要让她在众人面前丢脸。
肖重华握紧了欧阳暖的手。慢慢道:“我向你保证,红玉不会有事的。”
青莲居。细碎的金色阳光落在空阔的院落中,别有一种青郁静谧的气息。孙柔宁的目光在看到肖重华陪着欧阳暖一起进来的瞬间。闪过一抹阴翳的散漫和冷漠。
“二弟还真是爱妻心切,不是去了宫中么,怎么突然赶回来了。”孙柔宁笑道。
欧阳暖微微一笑:”大嫂的消息才真是灵通。郡王不过是早上刚刚接到宫中的急报。你这里就知道了。”
孙柔宁笑脸一僵。目光更加冷漠了。要不是打量着肖重华出去了。她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没想到他还真是半步都不肯离开!
欧阳暖和孙柔宁两人之间。不知不觉就流动着一种刻挨弩张的气氛,董妃看在眼里。笑了笑道:“暖儿。今日请你来的原因。想必你早已知道了。”
欧阳暖福了一福,”是,我已经将红玉带来了,娘娘要问什么。都在这里问清楚吧”。
“还有什么好问的?人证物证俱在,还能问出什么花儿来不成?”孙柔宁淡淡道。
欧阳暖看着孙柔宁。只是笑:”大嫂这话错了。既然咱们要请董妃娘娘公断。自然要将发生的一切如实说一遍。不然你让娘娘怎么断呢?”
孙柔宁冷笑一声。看了面色憔悴,一进来就跪下的红玉一眼。拍拍手掌道:“来人。把莫良带上来。”
莫良是一个面容俊朗的年轻人,面容隐隐见几分刚毅之色。他被人五花大绑地押着进来。看见直挺挺跪在地上的红玉。眼中流露一丝不忍之色。进来以后他也不对别人行礼,只径直跪在肖重华身前:“郡王。”
欧阳暖看他身上衣裳都破了。隐约可见伤痕累累。不由变色道:“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连话还没有问清楚。就用了刑吗?”
孙柔宁的眼底冷意更盛,却是一副为难的神色:“弟妹实在是误会我了,这伤痕可是他试图逃跑的证据。原先我派人搜查各个院落也是无心之举,谁知就从他身上找到了那肮脏的物件,你说。我怎么能不让人把他先拘起来。谁知他宁死也不肯听从。拼了命要逃跑。这才受了伤。怎么能算是用刑?”
肖重华淡淡望着莫良:“世子妃说的可是真的?”
莫良冷冷望了孙柔宁一眼。随后道:“不是真的!世子妃不问青红皂白就说属下与红玉姑娘有所牵连。将我拘禁了起来,还命人对我严刑拷打,非要我承认与红玉姑娘有染!”
孙柔宁微微一笑,又不紧不慢地说:“莫良,你不要转移视线。我且问你。你既然不曾跟红玉有私情。那众目睽睽之下,怎么会搜出她的肚兜来?若说有人要诬陷你,那么多护卫。怎么不见别人受害?”
莫良急切道:“那肚兜也不知是何人缝在了我的内衫底面。属下因为一时疏忽才没有发觉。郡王。属下每回奉命去内院。绝不敢多做停留。根本不曾收过红玉姑娘的肚兜。更不曾与她有所牵连,请您明鉴!”
欧阳暖深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平静。道:“若是从别人身上搜出了肚兜。自然是没有用的。旁人进不了内院。这脏水怎么泼到红玉的身上呢?”
孙柔宁并不回答她的话,反倒向着首座上的董妃道:“娘娘,您也知道我的性子是从不说别人的闲话的。更不爱管别人的事。”
董妃微微一愕,旋即点头笑道:“不错。你的确不是多事的人。”
孙柔宁面露委屈道:“可是刚才弟妹所言,字字句句皆是说我是故意冤枉莫良和红玉。这件事情。乃是众目睽睽。有目共睹。我跟他们二人无冤无仇,难不成还会陷害他们不成?我是世子妃。莫良纵然是郡王身边的侍卫,也不过是个下人,难道我还会故意为了他们设局吗?弟妹实在是冤枉我了!”
孙柔宁果然是个不可小觑的对手,其心思之敏。答言之巧,果真心细如发,句句诛心。然而,欧阳暖不怒反笑:“大嫂,从头到尾。我可是没有提过你半个字。你这样说。岂非是太多心了?”
孙柔宁面色一僵,猛地回过头来看着欧阳暖。
董妃笑道:”柔宁。暖儿也不过是太过忧心自己的丫头。你不必将此事放在心上。她说的人也定然不是你。”说完顿了顿。“暖儿。你既然说红玉‘是被人冤枉,可她的肚兜确实在莫良的身上。你怎么解释?”
欧阳暖叹了口气。道:“红玉跟着我多年了。从来不曾有一丝半点的行差踏错。我嫁过来不过一个月。她跟莫良也不过是几面之缘。怎么就能说得上私通?若非要说红玉和莫良私通。可有人真正瞧见了?红玉是我的丫头,一天倒有七八个时辰在我跟前伺候。余下的时间也都是和丫头们在一块儿的。哪儿来的时间与男人相会?更不要说在众目睽睽之下送个肚兜给男人了!至于肚兜。有人故意偷走拿去陷害又有什么不能的!”
孙柔宁摇了摇头,道:“话虽如此,那毕竟是你的院子。怎么会出现这种事?岂非叫人觉得你管教不严?”
欧阳暖笑了笑:“大嫂说笑了。我来燕王府毕竟时日太浅。院子里的事情大多都是两位妈妈在管。既然之前能出一个背主的丫头。又怎么能保证不会再出个窃贼?”
背主的丫头。这是在说碧荷了。董妃面上闪过一丝笑。却很淡很淡:“暖儿。你说的虽然也有道理,可是东西确确实实在莫良身上拨了出来。当场还那么多人都看见了。这件事情实在是棘手。。。。。。”
孙柔宁故意叹了口气。为难道:“是啊。依照我看,他们这些奴婢也是常人。难免凄凉寂寞想寻个伴,以己度人。也只觉得情有可原了。只是他们纵然自己动了心思’也该先禀报了主子。待主子发了话。名正言顺地将红王许过去。这才是正理。而不该这样无媒芶合、放纵私情!他们这么做。把郡王和郡王妃当成什么,把咱们这些人又当成什么?真真是坏了王府的视矩!败坏了咱们的名声!弟妹,红玉是你的丫头。你自己看着办吧!”
这是要逼着欧阳暖处死红玉和莫良了。欧阳暖面色冷凝。半个字也不肯说。
肖重华听到这里。脸色始终很平静。也不说话。墨一般黯沉的眼看不出情绪的起伏。
孙柔宁见欧阳暖不说话,却态度坚决地维护自己的丫头。不由冷笑:”二弟。这件事情本来发生在内院。你可以不管的。可偏偏当事人是你的护卫。你一向御下极严。从不私纵下属。今天我且问你。你怎么说?”
肖重华看了莫良一眼,目中流露一丝复杂,道:“大嫂既然说了御下极严四个字,我的护卫又怎会发生与人私通这种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