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确定自己没有记错,当时确实是割开了右手的中指滴血的,现在为何手上一点痕迹都没有呢?
御天干将药膏瓶放在身侧的小几上,俊朗的眉目一拧,看着那摊开的手指,“你还记得我看见你背上的伤痕吗?”
那次也同样是如此,背上的青紫瘀痕也是这样一点痕迹也没有。
“嗯,这应该和我身世有关。”清歌淡淡的应了,眸中的光芒闪烁,摸了摸中指指腹,她更是确定了要亲自前去寻找那个曾在两年前出现过的嬷嬷,解开她的身世。
穿越初始她以为不过是到了一个不受宠的庶出小姐躯体中,慢慢的出现一个紫晶花的遗物,里面有早就预备好的药丸,以及被检查出来被封印的筋脉,突然消失的内力,和拥有超高复原能力的体质,这一切像是一个谜,吸引着她,她迫切的需要去揭开自己的身世之谜。
闻言,御天干眉宇一挑,“关于今日在殿上验血的事情,你的血怎么会与沐宗佩相融合?”自从皇宫里出来他就一直想问这个问题了。
“我曾在一本医术上看过,略微有些印象,说是兄弟之间子女的血液都是相溶的。”清歌一笑,她就知道御天干不会忽略这个事情,早在心中有了准备。她总不能直接跟御天干说我是从一个你不知道的时代穿越来的,灵魂附在了这具身体上,所以我知道验血的真相,这样说出来,难保被人当成是神经病也不一定。
御天干墨蓝色如海一般浩瀚深幽的瞳孔微微一闪,嘴角笑道:“你懂得的东西真不少。”
“那当然。”清歌眸中带着自信,她懂得东西,绝对比一般人要多上几百倍,否则怎么对的起她穿越之前“king”老大的身份。
白烟缭绕,淡淡如雾,御天干看着她的脸上带着一抹骄傲的自信,散发着夜明珠般得淡淡光泽,长睫下黑眸清润,凌红的唇角微微的抿起,虽然经过一段时间的调补,下巴依旧尖尖的,单薄细嫩,看起来还是单瘦轻盈,也不知道这段时间补的怎样了。
“一天没吃饭了,饿了吧。”御天干眸中带着关切问道。
“是有点饿了。”清歌摸了一下空空的肚子,应道。
御天干站了起来,见清歌还未起身,狭长的凤眸一闪,一抹促狭的光彩从中闪过,他大手拉住清歌的小手将她从榻上带了起来。
突然间的使力,清歌粹然不及反应,身躯直直往前方扑去,撞上一堵结实富有弹性的胸膛。
小巧的鼻尖撞得有些发蒙,却因为撞上的肌理弹性极好不觉得疼痛,眼前一片紫色的暗光,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龙涎香混合男子身上特有的味道,包裹在身周,很宽阔,很结实,是一块足够她躲避风雨的避风港。
夏日的衣物本就极薄,温热的呼吸在胸口一进一出,温软的身体虽瘦小依旧带着少女的特有的芳香,那起伏不大,依旧象征着女性特征的胸口堪堪在他胸腹之处,随着她的呼吸一上一下的轻动,一离一近。
一股异样的情愫从腹部徐徐升起,御天干眼眸变得更为深幽,墨蓝的瞳眸几乎发黑,如钻石一般的亮眼。
屋内雾气缭绕,一地的馥郁香气,清凉温蕴。
清歌深呼吸一口气,手撑着御天干的腰,直起身来,刚才御天干大力的一拉,她的身子扑了过来,腿还是半靠在榻上,双手只得撑住男人的腰来支持。
隔着薄薄做工精修的紫金色华袍,那劲瘦有力的腰身在手中喷张,肌理分明,线条流畅,让人不由的想象它看起来的样子。
脑海中不由浮现夜里男子穿着薄薄亵衣露出来蜜色的健壮胸膛。
“刚才一时没站稳。”清歌些微不自在的退到榻上,雪白的面上有着若有若无的红晕。
她的发丝掠过御天干的俊削的下巴,带起一丝丝沁凉和轻痒,他不由的动了动下巴,凤眸睨见清歌几缕发丝垂在她脸颊旁,脸上的有着若有若无的粉云,一股妩媚的风情浑然天成。
眸中微微一暗,充满磁性的嗓音里夹杂着微不可见的嘶哑,“你若是总是站不稳的扑在我怀中,我可是大大的欢迎。”
他的声音有着淡淡的欲一望,还有一抹揶揄,清歌正在穿靴,闻言一挑眼,正好看见男子墨蓝色眼底眼底的一抹轻笑。
方才他是故意的。
御天干给人的印象一直是冷峻霸道,邪佞狂妄,那张英俊无伦的脸,天生就是傲慢又凛然的,眉眼鼻唇,都像是被名匠一点一点地精心雕刻而成,清歌未曾想到他竟然也会有这样的一面。
清歌抹中闪过一丝好笑,她把靴子穿好,站立在御天干的面前,嘴角抿出一尾弯月,望着御天干薄得如同刀刃般的唇角上翘,显示着他的心情非常的好。
是因为刚才占了她便宜?
她飞快的踮起脚,双手勾在御天干的脖子上,小巧的红唇覆在了御天干绯红的薄唇上,水红的舌尖扫过他的唇线,看起来分明硬朗的薄唇,亲吻起来的时候却是软软的,柔软有弹性。
清歌品尝着舌下的薄唇,乌眸中带着调笑,看着一时还未反应过来,眸中带着怔然御天乾,嘴角更是大大勾起,不待他反应过来,她立即收回唇舌,转身拔腿往外走去,摇头道:“太不专业了,竟然不闭眼。”
清扬的嗓音中带着藏不住的愉悦。
这一个月来,御天干每天除了晚上一定要搂着她睡以外,没有任何的逾规之处,她是女人,况且这具身子还小,同男人睡一起也并不碍事。
可御天干今年二十二,血气方刚的一个大男人,有时她也能感觉到他微微的情动,就像方才,他的嗓音中夹杂着很微小的暗哑,她不是什么纯洁小淑女,自然知道这个是什么反应。
但是她很开心,御天干很尊重她,她对霸王硬上弓,从做到爱这种模式丝毫不感兴趣,只有她爱上对方,心甘情愿才愿意,这点,在她做杀手的时候,就已经很明显了,她从不用身体来杀人,色诱可以,上一床绝对不会。
所以,在她看来,御天干很不错。
这个男人是她沐清歌的男人,她亲是天经地义,她不亲谁亲。
听着清歌愉悦的笑声,御天干微愣的神色这才缓了过来,刚才这是
这女人主动亲他了?
修长的手指扫过唇下,方才那芳香柔软的舌尖扫过唇,带起一阵从未有过的热烫从心中燃起,他从不知道,还有一种感觉比战场上打了胜仗的感觉还要好。
暗蓝色的眸子闪动,一抹喜色还未上来,又被浓浓的怒气掩了下去。
下巴一凛,这女人说什么,他太不专业了
说他不专业,哪有女人像她这样敢扑上来亲他的,只怕还没近身就被扫到九霄云外去了,再说,她也没给他机会展示专业的这一面。
最重要的是,他不专业,那她很专业?竟然主动亲他,虽然他不介意她主动,可是,这专业是怎么来的?
善于捕捉重要信息的干王坐在桌前,陈冷着脸色,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比平日里还要寒的气息,看着对面一脸畅快吃着满桌佳肴的少女,眸色越发的深沉。
她亲了他之后就直接过来吃饭了?
神态还那么自然,半点都不见羞涩,好像刚才那一幕没有发生一般。
萍儿和星儿站在身后,为屋内的低气压弄得浑身不自在,萍儿低着头,小脸上一副很茫然的表情。
星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眼珠咕噜噜的转着,一会看向自家小姐,一会看着冷峻冰冷的干王,发现气氛十分奇怪。
这干王的样子,不像是生小姐的气,反而,怎么说呢,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气息,她倒是看到过,就是觉得这种气息不会在干王身上出现才对。
谁会相信干王身上会笼罩着一层幽幽的醋酸味呢?
难道,小姐刚才有和哪个男人说话吗?可干王也不会因为小姐和男人说话而吃醋啊。
清歌心情颇好的望着对面的男子,眉目如刀裁,脸庞如同天然雕刻般的完美,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高直的鼻梁给人添上一种天生的霸气,乌木色的凤眸狭长贵傲,眼眸半眯,内力有波涛在翻滚,混合一种酸酸的味道。
“你不饿吗?今天的蟹黄豆腐不错。”她夹了一筷子放下御天干的碗中,唇角上扬的弧度越发的大,今天早晨就去了宫中,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的,她早饿的不行了,这王府的厨子都是每日里根据清歌的口味来制定做什么菜,手艺比起她前生吃过的五星大厨只有好,此时饿了再吃,那更是觉得美味。
一屋子寂静,只听厅外几声鸟鸣。
御天干带着缕缕怒气的墨蓝色目光一直看着清歌,她吃饭的速度很快,但是样子不会难看,没有咂嘴的声音,也不挑食,看起来十分享受的样子,她平素里性格都是清冷的,对人不会热情,若说她善良,她杀了贺雪莹两名暗卫时候那种狠绝可以与自己有的一拼,可对自己的侍女却极好,没有什么上下的界限和歧视,都是很平等的方式相处。
而方才的她,又像是一个大胆的调皮的少女,带着纯真,这些不相干的气质在她身上都糅合在一起,不突兀,反而为她增添了色彩,这样的她让他越来越着迷。
清歌夹了一块鱼,她喜欢吃鱼,此时便被那鱼刺一下卡住,直咳了两声,星儿赶紧递了一杯清水上来。
“好了吗?”看着清歌一下被鱼刺卡着粉脸通红,御天干眸中的怒气褪了下去,换上了担心。
清歌喝了一大口水,感觉那根小刺顺着水流下去了,喉咙处马上舒服了,点点头,又继续吃饭。
星儿看着一脸紧张的干王,方才小姐就卡了个刺,他的身体已经倾向了小姐那边,是随时起身的姿势,真是对小姐十分的关切啊。
“来人。”
御天干俊眉一皱,眸中暗沉,对着厅外走进来的侍卫道:“让膳房的厨子以后做鱼都要将鱼刺剃得干干净净,绝不许有一根剩下。”
侍卫一怔,立即敛目恭敬的应下,王爷对王妃可确实上心,只要是王妃的一切都很关切。
清歌也不出声阻拦,眼中闪了一闪,将碗放下,看着面前碗筷丝毫未动的御天干问道:“你为何不吃?”
“你呢?”
“我吃饱了。”清歌接过帕子擦了擦嘴,挑眉道:“饭菜不合你口味吗?”
御天干深幽的眸子一闪,他怎么不吃,还不是被她气的,刚欲开口问那专业不专业的问题,厅外一抹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精明干练的陆风,他恭敬的失礼后,道:
“禀报王爷,如王爷所料,沐宗佩曾在十天前到宫中寻过淑妃娘娘,两人谈了约摸有一个时辰。”
清歌的脸上的惬意立即罩上一层清冷的光芒,眸中带着淡淡的凉意,定定的看着御天乾,“你怀疑他们之间有什么交易?”
御天干点头道:“沐宗佩此时将沐紫如假作平南王之女,于他本人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相反,有可能惹怒我父皇,导致祸事上身,所以他这一个举动,本来就是个赌博,赌的就是我父皇对平南王的深厚情谊,沐紫如做了平南王的女儿,他没有好处,如何会做这样的事情,他说当初秦艳莲的不孕是御医查出来的,而这御医是奕辰叫去的,这一切放在一起看,沐宗佩的目的是要当国舅!”
当国舅?
那就是要让沐紫如嫁给皇子皇孙,而目前最有竞争力的就是御天乾和御奕辰,嫁给御天干的话,不是不太可能,是完全不可能。
那么就剩下一个,御奕辰。
所以沐宗佩去宫中和淑妃商谈,他们所商谈的内容就算没在现场听,她也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
清歌眸中带着一丝敬崇,在大殿上仅仅那么一点信息,御天干就能推断出后面的整个布局,如此冷峻霸道的一个人,又有如此细致的观察力,难怪淑妃会有如临大敌的感觉。有什么比自己要走的每一步都被对手看穿还恐怖的事情呢?
有这样的一个对手,实在是可怕。
只是这皇家相争,白骨铺就成王之路,站在客观的角度上说,御天干绝对是适合做皇位的人,只是他并无残害手足之心去争夺,只是他不夺,人家会放过拥有至高声望的他吗?
如果有一天不得不相对,他会怎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