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了月容朝会园而去。
会园里,月容除了光宇上衣查看伤势,发现他左、右胳膊上都有一个掐痕,的确色泽如新,一下慌了起来,抓了他手腕把脉,很正常;摸摸自己额头,再摸摸他额头,也没有温差,一时沉思起来。光宇很享受的看着她着急、忙碌的样子,看她沉思,笑容更是慢慢从嘴角化开。
可是,只得半刻,他就笑不出来了:光涵满脸带笑,扶着张孝辕、后者挎着一个大药箱,正快步从门口走进来。而屋里,月容一下跳了起来,一手叉腰,一手点着他额头控诉:“宇哥哥,你捉弄我!”
光宇苦笑抬头,目光与光涵相遇,两人马上均摆出一副狰狞的样子,眼光交汇间,电闪雷鸣。可惜时间太短,月容和张孝辕都没有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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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孝辕看一眼光宇的“伤口”,看他一脸的苦笑,再一看光涵满脸的奸笑,马上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也不揭穿,扭头不动声色对月容道:“月儿,你的红素已经断服了十天,我今日刚炼制了一批新的,已经收拾好放在药房右边的架子上,你现下就去取了回蕴园服用,顺便交代大黑不要断了药炉的火。”月容知道他有话要避了自己跟两兄弟谈,于是答应一声便退了出去。
晚膳全家聚在正厅用餐,月容发现光宇、光涵两人对对方的态度温和了许多,心里估计是义父重重教训了他们一顿,终于知道收敛了,顿时松了一口气。要是他俩继续互相看不顺眼,她也只能苦哈哈两边讨好了,还好光元不跟着闹,否则真不知如何摆平!齐人之福,不好享啊!只是,他俩看她的目光,却与平时很有些不同,热切,却有那么一丝怜悯,对,是怜悯,不由纳闷不已。
晚上是光元来蕴园陪她,真的只是陪她,紧紧搂着她躺着,非常规矩。月容半夜偶然醒来,发现他居然一直没睡,就那么抱着她,静静望着她。不禁纳闷,觉得静夜里他的眼睛特别亮,不禁用手往下抚他眼皮,喃喃道:“元哥哥,你怎么还不睡,闭上眼睛,睡觉。”光元笑了笑,搂她搂得更紧了,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月儿,不要离开我!”月容迷迷糊糊道:“元哥哥说什么呢…...”埋了头靠在他胸口继续沉睡。
再次醒来,睁眼发现天还是黑的,而光元居然醒得比自己还早,正撑了胳膊侧身躺着看她,月容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伸手去蒙他眼睛:“元哥哥,你一直都没睡吗?再睡一会吧。”光元抓了她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吻过去:“好,我们再睡一会。”躺平了下去,却并不放开她的手,而是握住,贴在自己胸前,而后,一路引着往下,直到,月容的手碰上一个烫的惊人的硬物。月容一赧就要缩回手,光元一把按住不放,一边在她耳边呢喃:“月儿,昨天你太累了,我等了你一晚,你……”说了一半停住,然言语温柔,声调醉人。月容的心一下就软成了一滩水,由着他除了两人的衣衫,由着他的手在自己身上肆意妄为,由着他的唇吻遍自己全身,由着他覆身上来,而后,由着他进入了她。
光元这一次极其温柔,动作不疾不徐,挺动一会便会停下来问“疼不疼”,或是动作中气喘吁吁地问“这样舒服不舒服?”要不就是问“是不是太快了?”或是“是不是太深了?”月容满脸红霞,偏了头埋进松软的鹅毛枕头里,一言不发,只是随着他的动作发出似有似无的哼哼唧唧之声。光元从她的身体反应中知道了答案,或轻或重、或快或慢、或深或浅的慢慢摸索,过得一刻,似乎掌握了要领,动作渐渐快了起来,月容的身体便随着他的力度上下起伏、前后颤动……光元自己的感受大异于前两次,前两次因是初尝,不免心急,又有那么一丝忐忑,动作之间不知轻重缓急,畅快是畅快,可是月容忍痛的可怜模样始终让他觉得不够圆满。这次刻意温柔,便觉得月容的身体异常柔软,埋在她身体里的自己,像被暖融融的羽毛包围着,不可思义的是,随着她变得越来越湿滑,忽然像有了生命般,裹住了他轻轻吮吸,顿时便有些把持不住,赶紧停住,细细体味那舔/舐一般的销魂,直到月容不耐的挺了挺身迎了上了,这才又动了起来……或是由于光元的极度温柔,月容这一次没有感到任何不适,在光元颤抖不已之时,她也觉得自己脑中一片空白,全身似乎也变得没有一丝重量,漂浮了起来,如在云端……
早上沐浴之时光元没有像上次一样纠缠月容,各自洗漱好之后又在一起用了早膳,然后光元就会去温书了,月容则到库房里翻找准备给三兄弟裁剪中衣、亵裤的料子。汤嬷嬷有交代,成亲之后,兄弟三人的贴身衣物,只能由她来拾掇,月容不以为然,然大庆风俗如此,她也只能照做。但细细裁剪、慢慢穿针引线之时,却又有了别的想法,这一针一线皆手工的时代,缝纫之人手上渗出的细汗都浸入了布料里,这贴身衣物,还真得自己亲手做才妥当。
午后,刘暇突然来访,月容在西厢接待了她。刘暇的婚期定在八月二十,离现在不足三个月,这时候应该忙着绣嫁衣,上门拜访肯定是有要紧事,可她进门之后,东拉西扯,就是不说来意。月容看她羞赧的样子,知道她向来不善言辞,又喜欢为别人着想,这样为难,恐怕真有要事,于是亲手沏了茶奉给她,道:“刘妹妹,你我相交一场,彼此为人各自都再清楚不过,有话但说无妨。若姐姐能帮忙的,必不敷衍。”
刘暇抬了头望向月容,满脸通红,冲口而出:“张姐姐,我大哥跟着父亲去了西疆打清夷子,五弟也偷着跟去了。”月容惊道:“刘世子随常勇侯出征我知道,五公子,五公子怎么会偷着跟去?他今年只有十二岁吧?”
刘暇看着她的眼睛,道:“五弟临行前跟我说,他要到边关杀敌立功,受了封便请、便请入赘、入赘张阁老府!还说,还说大哥的心思跟他一样!”
月容怔住,不知道如何接话。刘暇却一把拉了她的手,道:“张姐姐,大哥和五弟很久以前就很喜欢你,你很好,我也很喜欢你。大哥和五弟也很好,我希望他们能得到幸福,如果,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希望张姐姐不要拒绝我大哥和五弟。”
月容抚额,好一会才道:“刘妹妹,我已经嫁人了,我已经有三位夫君了。”刘暇急急道:“三夫不过最低之数,七八个夫君的大有人在,姐姐休要以此推辞。”
月容冒出冷汗,没想到看起来林妹妹一般的刘暇竟如此彪悍,小心翼翼道:“缔结婚姻,讲究的是两情相悦,我并不喜欢你的大哥和五弟……”
“你喜欢的!你怎么会不喜欢?你怎么能不喜欢?”刘暇突然激动起来:“大哥那么好,俊俏又能干,五弟也那么好,乖巧又懂事。你一定要喜欢!”
月容无语,只得转移话题:“是,他们都很好,大家都应该喜欢。对了,你的嫁衣绣的如何了?世子亲自来迎亲吗?”
刘暇不为所动,含情目开始蕴泪:“张姐姐你一定得答应我。上次提亲不成,大哥消沉了好长一段时日,眼见着你成了亲,心里很苦,日日醉酒。本来这次出征父亲要带着二哥去的,是大哥在父亲门外跪了一夜这才求来的。五弟那时那幺小,自见了第一眼,就一门心思都放你身上,如今只得十二,便为了姐姐上了战场。姐姐,算妹妹求你了。”
月容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实在不忍心打击她,模棱两可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说不定他们这一去,碰上好姻缘也不一定呢。你且放宽心,他们一定会幸福的。”
刘暇看她似乎有些松动的样子,微微松了一口气,张姐姐说得也对,这一去,海阔天空,说不定他们就有自己的好姻缘在等着。可是,大哥和五弟的执拗性子,这种结果微乎其微。但她今天过张府拜访的目的,也不过就是把大哥和五弟对月容的情意传达给她本人知道,希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月容善待自己的兄弟而已。张惶求月容当场答应,只不过是漫天要价罢了。
刘暇告别之后,月容陷入了沉思,她细细回想一遍与他们交往的点滴,自信自己的过往言行并未对他们表现出额外的心思。刘府这两个公子,真是太让人无语了!又取了菱花镜仔细打量镜中的自己,觉得长得不错,但绝不是一张什么诱惑人的狐媚脸,要说狐媚,刘琨才是吧?呸!这时候提他干什么!真是造孽,两个已经摆不平了,已经祸害了三个,绝不能再祸害其他人了,暗暗下了决心。
却说刘暇回到府里,刚进了二门便看见母亲身边服侍的兰嬷嬷等在一边,心下暗道“糟糕”,不动声色斜一眼身旁跟着的小柳,心里轻轻“哼”了一声,随兰嬷嬷进了侯夫人内院。侯夫人半卧在榻上,正伸了手让小丫头往指甲上涂蔻丹,看见刘暇进来,眼光像刀子一样掷过去:“回来了,跟那个野丫头有什么好说的?祸害了一个还不够,连我的么儿都迷惑住了!以后不许跟她再来往!”
刘暇低眉顺眼道:“女儿八月便要离京,这一去,也许一生不得见,不过告别罢了。”说到后来语气便有了哽咽。程氏一愣,看着娇怯怯的女儿,一时也伤感起来,摆了摆手,道:“你出去吧,除了衣服,还得绣十几条帕子……威北公夫人不善刺绣,你以后得多费心。”刘暇退出去,程氏也没了心情,蔻丹涂了一半,让小丫头复又洗掉,自己抚额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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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暇告辞之后,月容寻思了半天,觉得刘家兄弟真是难缠,可是在婚姻这种事情上,她不可能做观世音菩萨普度众生,自己现在想退货还找不着地呢,也只得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