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涵却道:“今日事今日毕,我还是回去看了账本再回来。”一骨碌爬起来穿了鞋就要走,月容按他坐下:“其实今日我已经都看过了,且捡重要的做了笔记,你明日看也来得及。”
光涵这才放下心来,由月容伺候着用膳、沐浴,彻底放松了一回。晚上再上床时便生龙活虎起来,缠着月容不放:“月儿妹妹,我们就短短的玩一刻钟就好。”月容坚决不肯配合:“别动花花肠子,睡觉睡觉,你看你的眼皮,累得都耷拉下来了!”
“哪儿哪儿?”光涵寻了镜子来照,眼睛精光四射,那有半点萎靡的样子:“月儿尽瞎说!”“哪里瞎说了,你看你得胳膊,不是比以前细了?”月容挑剔他的身材。
光涵扔了镜子,双手互/摸:“哪里细了,月儿妹妹,是你眼睛有问题,别是你眼睛变大了吧?你亲手摸/摸,看看细不细!”拉了月容的手去摸他胳膊,月容暗笑。可是,月容的手还没碰上他的胳膊,他的手却迅速往下一带,把她的手按到了自己的小腹上,一边贴了她耳根问:“摸摸,细还是粗?嗯?”
月容笑不出来了,紧贴着他小腹的手掌下,滚烫坚/硬微微颤动,使劲便往回缩手。光涵却一手搂了她的腰,一把把她放倒,随即欺身而上压住她,嘴里还不忘调侃:“不是我动花花肠子,是你自己要试的哦。”月容丢盔弃甲,芙蓉帐里鸳鸯成双、一夜缠绵。
作者有话要说:好像每章都有肉,是不是太色了?
[WenXueKu.com奇`书`网]、闺蜜
十一月中旬,帝京迎来第三场大雪的时候,月容意外迎来了赴荣城定居的谭云娘。
头一天月容才收到帖子,第二天一大早云娘就来了。月容披着雪豹披风站在二门门口候着,紧张又期待。认真算起来,云娘是她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闺蜜呢。近两年未见,不知佳人风采是否依旧?
软轿抬到二门,月容疾步上前,亲自掀开轿帘,里面一只手也同时伸了出来。两厢一照面,各自吃了一惊!云娘整整胖了两圈不止,要不是她的声音没变,月容差点认不她来!看到月容惊讶,云娘爽朗一笑:“月妹妹,认不出我来了吧?我自有了身子便一直往横里长,生了孩子之后,一直补一直补,愣是没瘦下来,就成这样子了。”
月容一愣之后也是一笑:“这帝京的天气,你这个身量占便宜,我是穿了两层棉袍还觉得冷呢!快进屋吧。”
云娘面前的月容,依然眉目如画,可是已经比以前高了近一个头,以前头顶只到自己眼角,现在是自己头顶只到她眼角了。梳的是妇发髻,面色红润,眼角生春,一看就知道过得很如意。以前的羞涩、含蓄,已经被淡然、温润所代替,以前是正在生长的青桃,现在是枝头正红的樱桃,让人一口就想吞下去。脑中忽然闪过母亲的执着和大哥隐隐的失落,心里暗叹一声,道:“就你苗条,你就得意吧!”
两人自江口一别已近两年,分别之时两人都还是闺中少女,如今均已为人妇,然共同的话题还是那么多。进了屋,刚坐下就急急探问对方的别后情形,直聊了一个时辰才歇了一回,用了些郑嬷嬷端上来的点心。云娘感叹了月容姻缘成就的不易,月容也知道了云娘上京的始末。
原来谭云娘父母帮她选定的人家是崔氏世家的旁支,也是世代诗书传家,他们家老爷说起来还是张孝辕表弟的远方堂兄。崔老爷弟兄三个,娶妻刘氏,生了六个儿子一个女儿,云娘嫁的是上面三个大的。她家大公公是外放的五品官,今年任满,今冬回京述职,事前已经在京城找了人活动,年后将官升一级、留任京城。今年秋闱,云娘的二夫君中了举,明年春闱也要下场,这样一家大小就赶在年前全搬到京城来了。崔家在京城也有祖宅,十月间已经先遣了人进京收拾院子、生火炉熏屋子,云娘他们到的时候,整个宅子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也熏得暖暖烘烘的,只需把从南边带来的东西布置一下就可住得很舒服,因此不过歇了两天就来找月容叙旧。
云娘看着两颊生辉、唇红齿白、身形有致的月容,暧昧一笑:“你到底还是嫁了三位表哥,三位王哥哥向来便对你好,想来这婚后也是如鱼得水了,看你这样子,恐怕是蜜里调油吧!”
月容成婚半年,脸皮也变厚了:“谭姐姐越发泼辣了,不过就那么回事!你不是一样有三个夫君宠着!对了,哪天把你家小子带来让我看看。算了,干脆我明天就到你府上拜访!”
谁知云娘脸色却黯淡下来:“最近你还是别上门的好,家里乱糟糟的。”欲言又止。
月容看她脸色不对,小心翼翼道:“家里有什么不如意么?”
云娘犹豫一会道:“最近三个小叔议亲,本来说好了田家的闺女,还没定亲,谁知回京路上我家婆婆在路上遇到了二十年未见的手帕交,也是从西北随了任五品外任的夫君回京述职的,同行的还有她们的女儿郭小姐,婆婆对郭小姐喜欢得紧,便想定了这位郭小姐做媳妇。老爷却不肯,道是‘田家老爷虽只是一个七品县令,但那也是诗书传家,况在南边也算是多年故交,两家既已说定,虽未下定,哪有中途换人之说’。大老爷和太太在冀州就开始为这事龌龊,这两天正交锋的厉害,连带整个府里都小心翼翼的。我也不想多呆,这才跑来找你的。”
月容掐她手臂,笑道:“原来你不是想我才来的,是为了避风头才来的啊!”
云娘一躲:“想你的人有的是,也不差我一个!我那婆婆,唉……幸好现在也不是我管家,否则有的烦呢。还是你好,招婿上门,夫君又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
月容看她眼中似有落寞,猜测可能她的夫君之中有她琢磨不透的人让她忐忑了,便道:“现在我们不过才十五六,往后的日子还长得很呢,再过个三五年,你不也一样对你的夫君知根知底。”云娘低头想了一会,道:“你说得也是。对了,你成亲也有半年了,有信了吗?”问起月容的孕事。
月容道:“义父说我身体太弱,还得调理一两年,这不正服着药呢。”云娘上下打量她,怎么看也不像体虚的样子,了然一笑:“还是你的夫君们体恤,年纪大些再生孩子于你更好。”
月容不答,转了话头:“你的嫂子已经娶了吧?是哪家的,跟谭伯母处得好罢?”云娘顿时神采飞扬:“娶了,是我舅舅家的表妹,上月刚生了孩子呢,还是一对双胞胎,可把我娘乐坏了!”
两人东拉西扯,不觉就到了午膳时间,月容在蕴园摆了一桌请云娘,云娘也不客气,两人边吃边聊。月容看云娘适量倒是不大,没瘦下来估计是零食吃得太多、活动又太少的缘故,下午送别之前对她道:“说件不怕你恼的,虽说身宽体胖,但是也有说‘有钱难买老来瘦’的,其实年青人也一样,你往后正餐之间戒了糕点,没事就到园子里走动走动,应该不久就能清减一些。”云娘一笑:“也只有你才会对我说这些话,我记住了,以后我天天来烦你!”
京城有了云娘,月容的日子丰富了许多,两人隔三差五互相串门。两人其间还到帝京附近的檀香寺进了一回香,两人的夫君均全体出动护送,月容终于隔着面纱见了云娘的三位夫君一面。她的大夫君很忠厚,三夫君也很老实,两人一看就是唯云娘马首是瞻的样子;举人二夫君却很倜傥,很有一股读书人的清高之气,一群人他也只跟光元谈得来,月容暗暗皱眉。上香回来,晚上恰是光元宿在蕴园,月容便问起这位崔二。
光元道:“崔公子学问很好,春闱应该会有好收获,不过……”光元顿了一下,看月容很认真的样子,接着道:“为人颇有些清高,言谈之中虽隐晦,但极力推崇‘诸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谭家武将出身,谭小姐恐不为他所喜。”
原来如此!月容终于知道云娘的忐忑从何而来,可是情之一事,别人丝毫帮不了忙。云娘出自武官之家,心里更向往的正是崔二这样的读书人,奈何崔二自有主张。幸亏大庆女多男少,否则云娘就要被冷落,帮他纳妾纳通房了。不过,崔二也没有错,更难过的应该是他吧?云娘还有崔大和崔三提供安慰,崔二是要一条道走到黑。除非,他飞黄腾达,做了二品大官,自请下堂。可是即便到了那时,崔家应该也不会允许他休妻吧?
月容一会觉得云娘可怜,一会又觉得崔二更可怜,越想越兴奋、翻来覆去睡不着。她与光元之前刚有过欢好,此时两人身上都不着寸缕,如今她在光元怀里动来动去,光元被她蹭得心头火起,又担心她错过宿头、一夜不得安眠损了身体,便伸出双手一把按住光/溜溜的她、翻身压了上去:“娘子既睡不着,我们不如再做些需要耗力气的事以助睡眠?”不等月容反应过来,急急就冲了进去,月容疼得一口咬住他的肩……
过得一月,腊月中旬的时候,云娘小叔们的亲事也定了下来,定的还是江口的田家小姐。云娘骤然忙了起来,小年前一天抽了一个时辰来看月容。月容发现十天未见,云娘居然瘦了一圈,脸上的憔悴连厚厚的香粉也遮不住,不禁大为讶异,问道:“你用了什么法子,居然瘦的这么快?此事不能急功近利,你可千万别走什么旁门左道。”
云娘苦笑:“哪里需要特意的法子,自定了田家小姐,婆婆诸事不管,如今府里都要我操持。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再加上弟妹明年六月就要进门,这进门前的诸般礼仪、宴席的规模、客人等等都得我一一过问,我现下恨不能长出三头六臂来才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