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伺候的人虽多,但是真正被带着出门的,却只有淳欢与墨影二人。此时淳欢正坐于马车外驾车,墨影则在文君华无法察觉的地方,紧跟着二人的马车。
沉吟片刻,文君华终以疑虑出声:“墨影和淳欢两个,跟了你多少年了。”
萧旁细想一会儿,遂答道:“淳欢在我五岁的时候,便跟在我身边了,那时他只有三岁,点大的孩子,时常要我来照顾他。算算日子,也有十**年了罢……至于墨影——”
似是想到了一段不愿企及的回忆一般,萧旁好容易舒展开来的眉,忽又皱起:“我记得,是宇文家来了洛城之后,我与岚儿相继出了些事,父亲恐我们再生事故,便是找来了江湖上的好友帮忙。那位大伯手底下恰有两名年轻弟子,一为墨影,一为……乐恬枭。”谈及乐恬枭的时候,萧旁很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会儿,才又是继而道:
“我那时觉得乐恬枭过于硬气,不适合做我的随从,便是择了墨影。尔后,与乐恬枭也是成了好友。算算日子,也有十来年了……”
文君华知道自己的问题,牵扯到了萧旁儿时积压在内心深处的恐惧与苦痛,便很自觉地绕过了话题:“也是,同为男人,墨影就显得比乐恬枭内敛和顺多了。”
听见文君华提及乐恬枭,萧旁心里兀地一突,渐渐压下,终也是调侃出声:“乐恬枭吧,大老爷们一个,别看他呆在咱们家时那般温雅,实际上骨子里最是粗犷。不过,至于墨影——”
萧旁忽然失笑,定视着文君华:“看来她这些年装腔作势的功夫可是比她本身学的那些功夫要进步许多,竟是连同为女子的你,都瞧不出她的一身男装来。”
“他是个女的?”文君华这下才是连连惊愕起来
记忆里,墨影总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模样,浑身穿着黑色,赤红或以绀青色的劲衣,行起事来的时候,从不拖泥带水,往往一步到位,十分爽快。
那样一个翩翩少年,原来竟是个女扮男装的
萧旁点点头:“认识她的时候,便是一身女装劲衣的打扮,同现今的岚儿没什么两样。但是后来,她便愈发清减了,为了行事方便,索性改了男装。”
“哦?”文君华忽然起了戏谑之心,“跟了你也有十来年了,当初择她的缘由,便是看中了那一脸好颜色吧?”
“你这是在吃醋么?”萧旁知道墨影此时身在何处,多年来,亦是清楚她的耳力甚好,能够听人于数里之外。只不知,墨影此时听了文君华的话,该是如何哭笑不得。
“开什么玩笑,我……”
话语未完,却是被萧旁以唇堵上,文君华身后一踉跄,难以坐稳。此时的她唯有两个选择,一是任由自己往座位处摔去,磕中后脑,忍下一片生疼。一是伸出双手来环住萧旁的脖子,阻止自己摔倒……
万般无奈之下,文君华一面在心里腹诽萧旁将自己逼入那两难境地,一面伸出双手来快速地揽住了萧旁的脖子,才是躲过一劫。
唇齿缠绵间,她并未如同往日那般紧闭着贝齿阻止他的探入。檀口微张,贝齿盈香,他不费吹灰之力便是以舌探入,掠夺起一阵的芳香。
终以将她的气息丝丝吞入自己的口中,吸允干净过后,才是放开了她的唇,改为伸手抱住了她,后又调侃一句:“这回学聪明了嘛,知道要抱住我。”
文君华双颊羞红,不知所以。
萧旁却是将头埋在了她的香颈里,喃喃模糊道:“喜欢你这个样子,为了我吃醋,那是在意我。”
文君华一愣,才是想起了自己先前的戏谑之词,醋意都谈不上,却是被萧旁拿去乱想乱揣测一番。
环抱住萧旁的纤手忽然颤颤地放开,却又被萧旁伸手紧紧地箍住:“就这样抱着,又没别人在,臊什么?”
被萧旁这般一说,文君华的双颊更红,似会滴出血来。
二人身上好闻的体息相互交缠着,吞并着,似要融合在一起。
如果文君华此时知道,墨影的耳力天生敏感,能够将二人方才的举止听去,定会娇怒得一拳捶在萧旁的胸口处。
萧旁单手环住了文君华的腰身,一只手腾出来,渐渐地抚上了文君华那纤白如雪的脖颈,慢慢探入衣襟,眼看着就要滑入胸前的那两片芬芳处。
文君华喘气低吟,想要开口喝止萧旁,提醒他此时他们出门在外,马车外皆是行人,可是无奈浑身绵软一片,无力出声。
细细密密的吻如同潮水般袭来,将文君华淹没在一片温存的红潮中。
萧旁细心地浅啄着文君华的红唇,尔后偷偷地将唇移下,以唇勾开了她衣领上的盘扣,迷离着一双眼,在她的脖颈下处细细密密地吻出了一道红痕来。
“嗯哼……”文君华终以清醒,往下一看,心中波澜顿起。
萧旁满意地看着文君华胸前的那道红痕,后又靠近了文君华的耳边轻声呢喃:“今天真不该出门来,大好的*光,应是拥着娘子在床上一番作为才对。”
文君华脑子一轰,忽然炸开,想要推开萧旁的手忽然被他拉着往下,大胆地探入了青蓝色的下摆处……
在那里,早已硬起的东西正散发着炽热的温度。
“都怪娘子生得妩媚多情,总让它觉得饥渴难耐。”萧旁捧起了文君华胸前的一缕青丝,细细地嗅着,一脸的陶醉模样。
见文君华被吓得不轻,萧旁尚且温笑着放开了她的手,后又故意埋怨一句:“娘子真是,不懂风情呢,不过不要紧,为夫日后慢慢教你。”
说完,忽然放开了紧箍着文君华要腰身的手,再为她把纽扣一个一个地系好。
文君华这才是反应过来,自己在刚才,被萧旁生生地给扒下了外裳而她自己,不仅无力反抗什么,反而还偶有点享受的模样。
越是往深处想,浑身越是燥热得不行从面颊到耳根,从耳根到脖子,再而全身上下,乃至于手指尖处,都灼热得不行
心跳扑菱菱地跳得飞快,每跳一下,体温便上升一点点。
萧旁此时早已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着文君华烫红的面颊,终以满意出声:“今儿的天还是有些寒的,我见你穿的少,帮你热热身来着,这下子可是觉得暖了?”
文君华愕然抬头,不解地看着萧旁,尔后又是顿悟的表情,终以明白,萧旁刚才那么做,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的体温上升些微而已。
只是,以那样的方式……实在是……羞人
车厢里盈满了暧-昧的气息,文君华一直低着头,细细地掰回自己原先的心态,这才是让脸上的红晕退去了些。
马车徐徐前行,早已穿过了闹市,这会子周遭好生安静。
再过了一会儿,马车忽然停了,只听淳欢在外恭敬一声儿:“少爷,少夫人,到了。”
萧旁略作收拾,同时也为文君华收拾了一番,又为她理了理发鬓,这才是亲手掀了帘子,起先跳下马车。
后又探回个脑袋来,笑得一脸暧.昧:“娘子,过来。”
文君华心里突突的,上前躬身行了几步,转而被萧旁拉着一只手,再以单手揽腰,抱了下车。
思及方才在车内,他与自己的疯狂**,此时二人又有了肌肤之亲,实是让文君华好容易消退下去的红晕又再次地爬上了面颊。
紧低着头,生生地将脸上的红晕掩下,文君华不敢看路人,不敢看萧旁,只任由着他拉住了自己的小手,一路穿堂过巷地前行。
一行人走了好几条巷子,终是没能停下来。
这下子,文君华心中的羞涩感早已退去了一半,便是抬头已常色看萧旁:“这究竟是要去何地?”
萧旁忽然驻足,转身回望文君华,后又勾起唇角来邪邪一笑:“娘子这是怕为夫将你转手卖人么?”
文君华先是一愣,缓过劲儿来的时候,却见萧旁回过头去放声失笑,继而接着牵起文君华的小手前行。
在这条小巷子的末尾处,一行人忽然停了。
萧旁再次转过身来看文君华:“就是这儿了。”
文君华顺着萧旁的言语往前看去,只见这儿开有一间陈旧的小铺子,匾额已经脱漆老旧了,依稀辨得上方刻有“妙工坊”三字。
看似一家工画店,只是,萧旁带自己来这儿做什么?
“进去吧?”萧旁照旧牵了文君华的手,予她一片安心,文君华压下心中的疑问,随着他进了这家陈旧的铺子。
铺子里头的光线不是太好,大晴天的,里头还需点着一盏油灯才能照明。
放眼店铺四周,除却墙上挂着的一些奇形怪状的雕刻,工画,剩下的,便是满地的废纸废材,好生脏乱模样。
文君华今天穿了一双银白色的丝缎绣鞋,站于这般脏乱的地方,的确是过于显眼了些。
还不待她开口再问,已是听见铺子里间传来了一个苍老的男声:“好久不来了啊,呵,这回居然还带个女人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