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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着来自腕上的一片温凉,文君华抿唇微笑着,后又抬起头来对上萧旁的眸:“怎么知道我喜梅花儿?”
“看着白露在冬日里不时地往内卧里添红梅,你书房里又挂着一幅红梅图,所以猜着你爱呢。”萧旁眼含温柔,“腕子可有觉得疼?”
文君华摇头,似想起什么:“妙工坊的那位是何高人?竟有如此精湛的技艺。”
“他的身世很复杂,这个我答应过他,不便多说……其余的,如你所见,他是一名精于工画的大师,技艺了得。”萧旁简略地介绍了一下妙工坊的老板,后又笑着添言,“没有姓氏,名为弈子,对弈的弈。”
文君华细细地品读了一番,眉头微凝:“这么老的人,叫这个名字?”
萧旁想着弈子那张满脸褶皱的假皮,不由得忍俊不禁了阵儿:“下次有机会再见的话,可不准拿人家的名字取笑,那是他的禁忌,一旦有人触犯,就会——”
“怎样?”
“他就会开始一直喋喋不休地说自己的名字取得有多好,直把人唠叨琐碎死才肯罢休。你不知那人,生来就有爱唠叨的毛病也似。”萧旁边说边笑。
文君华下意识地点点头,视线触及右腕,脸上的笑意也愈发深了些。
马车抵达萧家的时候,天儿已接近傍晚。
萧旁搀着文君华下车,想着她中午吃得少,便是有些懊恼地拍了拍自个儿的脑袋:“我一心系在你什么时候能醒来这个问题上,倒是忘记带你去仙居楼吃点东西了。”又添一言,“或者这会儿让淳欢去买些来?”
“没关系,我要吃的,府上也都做得出来。”文君华想着淳欢四处跑也怪累人的,便是不想难为。
萧旁想着府上也是该准备晚饭了,且让厨房做些文君华爱吃的便是,于是笑了笑,牵了文君华的腕子,往府里走去。
右腕上的红梅,在萧旁的手里开得万分妖娆。
“让厨房给做些桃香**可好?”萧旁一面走,一面微笑着询问文君华的意思,“我瞧着你早起吃的那桃花蜜味道不错。”
身侧的人没有言语,只是紧了紧小手。
萧旁心有所感,即刻侧过头去查看,却见文君华双唇紧抿着,脸色顿时煞白,眉头亦是皱得紧紧的,一脸难受的样子。
还不待萧旁问她怎么了,却见文君华再也忍不住,立马挣开了萧旁的手捂住红唇,半蹲着身子剧烈地干呕了起来
“你怎么了?来人啊”萧旁紧张地蹲在地上抱住了文君华,一脸害怕的模样,拥着浑身颤抖不止的她,心里没来由地觉得惊悸
周遭的丫鬟婆子闻言立刻赶了过来,七七八八地站成一团,围了个圈儿。
“没事……”文君华吐得几乎快要流泪,好在中午没吃多少,根本没东西吐的,这会子缓过劲儿来之后,气若游丝地对着萧旁说了句,便是连抬手阻止他的气力也无。
见萧旁立马就要夸张地让淳欢去请大夫,文君华便是拦了:“真的没事,可能是早上或以中午的饮食有问题,回去歇歇就好了。”
“还是请个大夫来看看吧。”萧旁一面轻轻扶起有些脱力的文君华,一面凝眉关切道,“身体不舒服怎么不早说?早知道我们今天就不出门了。”又思及自己在马车上对文君华的一番作为,萧旁心里懊悔不迭。
她身子不好,自己早该察觉出来的,竟还那样折磨她……
“你们都散了吧。”文君华吩咐四周,周边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小心翼翼地顺了几口气,确定自己再不会吐了,文君华才是尴尬地笑笑:“多大的事儿呢,我哪儿有那么娇贵?走吧,吐完之后我好像觉得有点儿饿了。”
萧旁虽然跟着文君华一路走,可心里却还是在打算着明天什么时候请个大夫进府来给她瞧瞧,稳妥些。
文君华心里其实也藏着事儿,压下心里的恐惧感,勉强撑着笑。
刚才正是因为听见萧旁提到了桃香**,才是觉得胃里恶心,随后喉咙口一阵紧缩,控制不住,才是失态干呕了起来
早上喝完了桃花蜜,也是那样的反应,觉得太甜太恶心,于是也是哇啦啦地吐了好久,白露见了,欲言又止,但是眉宇间竟透着点点兴奋与期待,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吐得厉害,间中看错。
文君华满心的莫名,但是又不敢跟人提,最近也是愈发不敢请大夫了,生怕大夫瞧出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不好来……
回到正院之后,文君华脸上的表情很凝重,萧旁担心文君华的身体,亦是如此。白露几个见了,还以为二人此次出行因故吵架了,便也不敢多问,只默默伺候着。
倒是吃饭之前,萧旁亲自去厨房将管事和一众大小仆从都骂了个遍,声称下次再出现食物不干净的现象,便直接撵人。
从未见萧旁发过如此大的火,众人皆是惶惶,却又不知是因何故,只一味战战兢兢地诺下了,心底里不知有多委屈。
然,用晚饭的时候,文君华却还是一点胃口也无。好几次都压下自己喉口的恶心感,勉强让自己吃下了一小半碗粳米粥。
萧旁还欲劝文君华多吃点,可文君华却是脸色苍白,细汗直涌地摇了摇头,随后很反常地离了桌。
白露看了萧旁的眼色之后,会意过来,跟了过去。
却发现文君华正蹲在内卧里不住地干呕着
双肩因这剧烈的动作而微微发颤,整个人难受地蜷成了一团
白露三步并一,疾步上前扶住了文君华……文君华身子骤然一紧,在看清来人是白露之后,才微微地松了一小口气,刚缓了缓,却又是忍不住捂唇吐上了
间中,白露未说一句话,只是默默地为文君华轻拍着背脊,为她顺气。
好不容易吐完了所有的东西,全身脱力了之后,白露小心扶着文君华躺到了床上去。
文君华仰头躺于软床上,双目透着迷茫,终是忍不住脑海里的恐惧念头,紧抓着白露的手哽咽道:“我原不想说的,可是实在是承不住,白露,我好像得了什么绝症了……”
白露听完,扑哧一声笑开了。
文君华以为白露笑自己杞人忧天,便也没多在意,只接着娓娓道来:“每天都觉得身子疲乏酸痛,吃饭时更觉痛苦,不但没有胃口,反而遇到某些食物便是要忍不住干呕出来,一连数日下来,我觉得整个人头重脚轻的……”
“哎哟我的好主子”白露发抓住文君华的手拍了拍,随后笑得一脸高兴,“您这是想到哪儿去了?”
“你也觉得我夸张了是不是?可我就是止不住地觉得害怕。”文君华眼里蒙了一层雾气,身子在寂寂发抖,也不知是因冷,还是因心里害怕。
尚在文家之时,她并不怕死,只想着人生无悔便可。可是……现在的她,越来越怕死,因为在她看来,她的人生尚不完整,尚未圆满……还有好多好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怎么可以轻易死去?
“不是不是都不是。”白露一语消除文君华满心的疑虑,“我心里本也是猜测而已,但瞧着你今日的举止,便是确定**分了。你呀你,没事儿藏着掖着不让我知道作甚?倘若早几日让我看见今天这幕,你也少去了许多忧心。”
“什么意思?”文君华一脸雾水。
白露失笑,靠近了文君华的耳旁,低低地呢喃了声儿:“恭喜少夫人,您怀孕了。”
“不会吧”文君华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第一反应竟不是开心,反是怀疑。
白露却点点头,随后拉着文君华的小手一一解释过来:“您最近是不是总觉得身子很重,睡意渐浓?好似怎么睡都睡不够,再怎么努力也是吃不下想吐的?”
文君华虽未全部明白过来,却也是乖乖地点了点头。
“再而,最重要的一点是。”白露忽然俯身下来贴近文君华道,“少夫人上个月的月事拖到现在都没来,这点足以证明。”
“自上次被救回来之后,我的身子一直很虚弱,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导致的么?呼……我还以为是上次被劫之后的后遗症。”文君华心底里的恐惧感开始一点一点地被消除。
白露却是摇摇头确定道:“您相信我吧,我是过来人。”复又添言,“不信的话,明儿请个大夫来瞧瞧就是了。”
文君华悬着的一颗心渐渐地安下,双手情不自禁地抚上了自个儿扁平的肚子上,如果那儿真的有一个小生命正在悄悄孕育着的话……
白露也是真心高兴,便语重心长地拉着文君华的手嘱咐道:“少夫人现在可是即将做娘的人了,万事要更加稳重小心,尤其是怀孩子的这段日子,极辛苦,也极需要注意的。奴婢会细细打点,从现在就开始做准备,确保少夫人这胎顺利产下。”想了会儿,又喜道,“能为大少爷生个小少爷是再好不过的。”
文君华心里听得也是暖暖一片,她甚至已经可以预想到将来她悉心哄孩子的画面了。
而萧旁,自己怀孕的消息该什么时候告诉他呢?
想了会儿,文君华忽然抓住了白露的手叮嘱道:“先不要告诉大少爷和其他人知道吧,想着下个月十七是他的生辰,那时再说。而且,不也还没确定么,平白说出去,反倒让人笑话。”
“奴婢敢跟您担保,您绝对是怀上了才会如此。”
又思量了会儿,虑及个中要害繁琐,也是点头同意道:“怀孕头三个月最是要紧,算算日子,想来少夫人肚里这个也有一个多月了,就等下个月再说吧。那明天让大夫来,只打着少夫人您积食气闷的由头,不让其他人生疑就好。”
文君华面颊微红,细细琢磨白露的那句,也不难推算出,肚子里的这个,是上次在铺子里的那次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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