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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君华望了齐氏一眼,见她脸上也是透着不解,更多的,还是对自己的畏惧……想是上次自己对她的警告起了效果。
点点头:“娘,事情都过去快一年了,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呢,就当是为了新生的姐儿,和我肚里的这个积点福呢,我想三弟妹此时心里也是宽敞了,不会再像当时那般不懂事儿了呢。”
萧瑛眼前一亮,也似不认识一般地看着文君华。
屋子里的人,或惊奇,或不解,或为了齐氏而高兴。
萧瑛萧旁众人觉得文君华说得也不无道理,便是纷纷为齐氏求了一通情。
萧王氏最终允了,齐氏终也舒了一大口气,却还是用不解的目光去看文君华,似在揣度,她做这事儿,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文君华也心头一松,其实她此番举止,根本没打什么坏心思,只想着,齐氏算是文静媛的一颗棋,横竖自己抵挡不住文静媛的攻势,不若让这颗棋多欠自己些人情吧,也当是为了自己的孩子积点福德。
虽说齐氏生了个女儿,她本身也只是个庶媳身份,但关于萧府大小姐的洗三儿礼,一应礼数待遇,萧王氏等人还是不曾亏待的。
整个四月里喜滋滋咋呼呼的,萧府尽沉浸于安乐温暖的氛围当中,齐氏近来也无什么大动静,只安心地呆在自己的屋里坐月子。
文君华将手头上的事情顺了顺,才是想起江掠衣那档子闲事儿来。
叫上白露,备了车马,准备出府去江掠衣那儿一趟,将之前欠他的人情一类的,与他商量商量,看看该怎么还,她不喜欢欠人家的。
沿途文君华都戴着帽帏,幸而江掠衣现居住的地方跟萧府距离不远,否则一路上车马劳顿,她骨头都会被颠散架。
好容易抵达了,文君华被扶着下了马车,透着帽帏的轻纱朝前望去,只见大小适宜的宅子前挂着一块儿写有“栖凤居”三个洒金大字儿的匾额。
轻抿起唇角,心说这三字果真配凤鸣班一干人等。
再往近走几步,文君华忽然顿下了步子,白露的表情比她还要惊讶忧心,直接脱口问了句:“怎么会这样?”
文君华心一跳,望着大门前挂着的白幡与白灯笼,心里也很是莫名,这好端端的,怎就忽然办起丧事来了?
萧岚与乐恬枭成亲那日,凤鸣班还来萧府上献艺了呢,那时不曾听闻有何人出事儿或以不妥呀
白露扶着文君华一路走去,步子紧了些,文君华心里莫名白露心里的担忧从何而来,却也没有脱口问出。
寻了大门前当值的一个小厮问了,那小厮听文君华自报身份,便了然文君华是江掠衣的客人,恭敬有礼地对着文君华施了一礼,尔后方慢条斯理,言语间带着些微凄凉味道地说着:“哎,这丧事是为家里的良吟姑娘办的,昨儿夜里没的。”又添言,“萧夫人既然来了,也进去为良吟姑娘上柱香,表份儿心罢。”
文君华身形一晃,上个月还好好儿的人,怎地昨儿夜里就没了?
白露小心翼翼地自心底里吐出一口气来,眉头微展,尔后却又是皱起,直让那小厮为她与文君华引路。
行至一半儿时,白露终犹豫着出口:“少夫人您现在有孕在身,怕是会冲撞到您,不若这礼儿由奴婢代您全了罢。”
文君华却是摇摇头,紧着步子:“我现已怀了五个月,胎位早稳住了,再而,我不信那冲撞迷信之说。良吟姑娘与我虽无甚交情,但我很是欣赏羡慕她的才华,如此红颜,竟遭天妒,你叫我心里怎忍心。”
白露说不过文君华,只得沉默,扶了她一路来到了内府。
栖凤居的摆设构造与寻常富人家的宅子很是不同,比之那些雕梁画栋,织金镶银的富贵人家,这间栖凤居更显几分雅气与灵动。
只是这时文君华与白露二人的心思都紧在刚殁的良吟身上,无心观察四周的独特美景。
灵堂设置在栖凤居西上房的大厅里,凤鸣班里如白鸾,蝶呤等人都在,唯独不见江掠衣的踪影。
众人见文君华挺着个大肚子前来吊丧,皆是一讶,不过大家这会儿都沉浸在悲伤之中,并无过多心思去在意文君华的异常举止。
他们都见过文君华,也算认识,白鸾立时上前取了三根檀香点好,有礼地递于文君华,又回身点了三根,递于白露。
文君华看着灵堂四周凄冷的摆设,再看看那块儿黑色的牌位,以及横立在厅堂内的那口红漆大棺木,心下猛抽,涩涩难受。
手执檀香上前,对着死者拜了三拜,尔后恭敬得体地上前将檀香插于香炉,又拜了三拜。
白露亦是如此,做完一切之后,又上前去扶了文君华。
灵堂内静得惊人,不似别家办丧事那般,有人撕心裂肺地哭丧,有人前来吊唁劝慰。这倒让文君华站在一旁略显尴尬,不知该怎么安慰众人。
早知如此,她应先遣个人过来知会一声儿,再行前来。今日如此,实是冒昧。
凤鸣班毕竟与别个不同,他们倾心相伴的同伴儿殁了,定只会自己人将这丧事办起来,自己内部的人团结在一起,默默哀悼。
而文君华这般,却像是个尴尬的外人了。
瞧着每个人脸上苍白而冷凉的神情,美丽而温润的嘴唇此刻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直线,甚至还有人因隐忍不住而握拳发泄的。
文君华自觉自己与白鸾还算熟识,便是静静地上前走了几步至他跟前儿:“良吟怎么没的?”
白鸾缓缓地抬起头来,文君华骇然,方才不细看未发觉,现在离得近,仔细一瞧,才是发现白鸾原本清澈好看的眸里,沁着骇人的血丝
该是要不眠不休或以哭成什么样儿,才能有这副光景?
“她生病了……但一直未说,暗地里还偏生用着猛药,那丫头,倔。”白鸾说话的时候不复往日的神韵,声音死气沉沉的,静得可怕。
文君华心里突突的,再看看其余几位,皆是不言不语地盯着良吟的棺木瞧。
“少夫人……”白露觉得这样的场景怪渗人的,便是悄悄地拉了她的衣袖说,“咱们今儿好像不适合来。”
文君华点点头,却没有要走的意思,只又问白鸾:“那你们公子这会儿在哪儿呢?”
白鸾依旧是面无表情:“在他屋里呢,整整一天了,不说话也不吃东西。”白鸾说完,眼里浸着无力,似江掠衣现在是不能惹的野兽般,不敢提及。
“麻烦带下路好么?”文君华的这句话让灵堂内的所有人都讶然地抬起了头来,白鸾亦是一脸惊愕地看着文君华。
白露立于文君华身后,也突然很是紧张地捏了捏自己手里的帕子。
白鸾似在内心挣扎了一会儿,后想着江掠衣跟文君华二人的交情似不错,便终是点头:“夫人随我来。”
江掠衣居住的地方是与之相反的东上房,那儿不大,比之西上房要小三四倍的样子,仅居江掠衣一人。
其余人则住在西上房与北厢。
一路穿堂过门,文君华无心沿途风景,只在心里紧着话儿,想着一会儿该怎么跟江掠衣说话。
终于到了,文君华深吸一口气,朝前儿迈开了步子。
白露难得要与自己同进,而且很坚持,文君华心里莫名,却也没多想,只觉得她大概是担心自己肚里的孩子。
白鸾送她们二人至这里,便是遣了个童子在外候着,以便文君华使唤,自己则又是返身去了西上房吊唁良吟。
行至门前,白露上前去为文君华叩了门,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伸手轻轻一推即开了。
里头昏暗一片。
文君华皱着眉头,闻着那里头甜腻而厚重的熏香气,心里正莫名着,与江掠衣来往的时候,好像没闻过这种味道呀。
“江公子,你好,我是萧府的大少夫人。”文君华站在门外有礼地问候了一句。
里头静悄悄的,似无人。
就在文君华纳闷儿的时候,里头传来了一个无力的低声:“进来罢。”
侯在外头的童子心头一松,还以为文君华要被拒于门外了呢。
室内光线很暗,窗户都被紧闭着,落下了厚重的窗帷,不透光线。愈是往里走,便愈发闻见一股子甜腻的熏香气,文君华虽早过了害喜期,但闻着胃里依旧不舒服。
再往里走,她看见一个着白衣的男子,伏在香案上,不言不语,只静静地闭着双眼。
以前任何时候见江掠衣,都是一副妖孽模样,带着妖冶或以诱人的笑容,摆出一副好像永远也不会悲伤的姿态。
而如今……文君华细细观察着伏在香案上的江掠衣,死气沉沉,面无表情,似若死物。
白露仅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去,眼里浸着泪。
江掠衣无意瞥见,勉强自脸上挤出个笑容来:“你们来啦?”
“对不起,今天来得不是时候……”文君华的声音也低低的,似受到了这沉重气息的影响,心情郁郁的。
江掠衣看了一眼白露,尔后言说:“劳烦你了,将门掩了,这香是良吟生前最爱的冷雾,散了可惜。”
白露眼眸微讶,尔后默默上前去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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