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肥羊
一连三天胡胡们避着黑衣卫毒气弹如避瘟神,连满菊这故交也在鼻子上绑了好粗一方丝巾后方敢上前,就这样还坚持不了五分钟就得连滚带爬蹿出半里地去。不是满神没同情心没故交爱,实在是生化武器威力太大,不仅有味它还有声,时不时连环十八响,让满菊是窘得想笑,又憋着喘不了气,还是避之大吉吧!
不得不说,吕府对于死士们的心理素质培育相当不错。在如此窘迫的状况下,要是这事发生在满菊身上她一准拍自己一脑门豆腐,可是人家黑衣卫一声不吭若无其事,除了苍白的脸上一日甚过一日几可凝集成形的黑气表情,精神和身体状况都是日益恢复。
那被众胡胡们喊了几日的“黑臭鼬”不雅称号,在某日几个特别口臭的家伙们一夜之间鸡鸡无毛凉嗖嗖之后,再无一人敢喊出口。在以力量为尊的胡蛮众中,秦三适应良好,当然对于人际关系就不能太过苛求了。
一路向北而行,又急走缓奔地赶了十来天,终于走到了戈壁的边沿,远眺前方雪白巍峨的梅里祖山便映入眼帘。高高的雪山耸立在一众连绵的群山之间,一大半的身姿倒是隐没于云雾之间,仿佛少女的美丽容颜上披着层薄纱,若隐若现。
满菊着迷地望着蔚蓝如洗的天空下神秘又美丽的高高雪山,拢着皮袄回头问秦三:“小三,你以前有没有见过这样美丽壮阔的景色?”仿佛心灵都被洗涤,灵魂都洁净的美好感觉啊!
“……梅里祖山,是神的山,汉人见不到!”黑脸光头推寅瞪着也学着他们裹上了皮袄的黑衣卫,忿然抢答。
看不到?满菊叹口气,瞅瞅那一大座高山,又瞅瞅信口大话的嫩胡。
推寅涨红了脸,争辩:“就是看不到!传说里说的!看不到,神的眷顾才看到!”他这一急更是说不清话。
“我们草原部族都有一个传说,”郡元翰不知何时悄悄跟了上来,纵马在旁为急红眼的嫩胡解了围,他用马鞭遥指雪山高声道:“梅里祖山是神明女儿的化身,她为了庇佑草原上苦难流浪的部族,走下凡间爱上了草原上最勇敢的雄鹰。天神震怒,将女儿变成了雪山,永远永远站在荒漠之上静静看着她爱的人们,也只有神明眷顾的人才能透过面纱看到祖山的真面目。”
满菊恍然,瞅了瞅云雾缭绕的雪山,原来是这意思。要看清雪山的全貌确实不易,天气时间光线折射等等条件都要综合起来,确实要超好的运气才能看到整个山体。
“……传说中,神的女儿还曾为苦难的部族找到一处没有冰雪,土地肥沃,长年都长满牧草的神之地,但神女还没有领着部族走入神地就已化作了祖山……”郡远翰见满神挺有兴致,便又说起了草原上的传说故事。
推寅突然一声大喊,指着雪山叫:“看,看!祖山,祖山神光!”
行进的队伍突然之间停了下来,惊呼声四起,甚至有几十个虔诚的信徒飞快地跳下马来跪伏于地,称颂神的光明。郡元翰更是激动得无法自持,嗓子拔高得都变了调,嘶声大吼:“祖山显身!”
远处雪山之顶,几缕阳光正巧透过厚厚的云层,如同金色的利剑刺破重重云雾插上了雪山之巅,洁白的积雪反射着阳光在云雾上又折射出迷离如梦的七彩之色,雪山的神秘之姿在这一刻向注视着她的虔诚之民露出了全貌。随着云雾的飘移和阳光角度的变化,这如梦似幻的一刻只持续了短短的几十秒,祖山又重新为云雾所遮挡。
眼前一排排火热的虔诚目光,神也不能阻止他们将心灵完全开放给伟大的阿满神使!苍凉高昂的赞神之曲在身后三三两两地响起,甚至连调都找不到一处的众胡竟渐渐地和唱一齐,虔诚的颂赞之歌久久回荡在雪山脚下。慕容纵马而来,将无奈的满菊一把掳上他的马背,苍茫嘹亮的歌声中,一声惊叫接着笑声连连渐渐远去。
秦三撇撇嘴,僵着脸一纵马,企图继续将他的灯炮大业进行到底,面色不善的推寅一把扯住他的缰绳,那挑衅的小眼神透出坚定明确的意愿:小子,咱俩再练练?!
呼呼的风声从耳边掠过,满菊窝在慕容大王的怀里惊叫连连,阿达不满地喷着响鼻跟在一旁不住嘶鸣,徒劳地试图将被魔王劫持的公主救下来,恼怒之余伸长了马脖子对准慕容胯下那匹大白马的肥臀就是一口,惊得白马撅着蹄子惊声尖嘶,差点把两个主人颠下马来。
慕容忙一勒缰绳,抚慰心灵严重受创的大白,揽着满菊的小蛮腰飞身跃下马来,横了一眼撒泼的老赖马,咬住了满菊的耳垂,吐气柔声道:“真是什么人养什么马,凶悍的婆娘养凶马,看我不咬回来……”
“你……”满菊正要抗议,冷不防耳垂被男人轻轻咬着,柔软灵活又温漉漉的舌像是吐信的小蛇,缓缓地舔过了敏感的耳垂。面对动口不动手的无耻圣僧,小菊花一下子全身都软得发烫,总算明白啥叫嘤咛一声了,真是没办法控制的身体反应啊!
“……不过,我喜欢。”慕容大王啃着小甜点,意犹未尽灿然一笑,趁着经验不足的小丫头神思荡漾之际,一手飞快地轻挑开满菊的衣襟,飞快入侵,牢牢地占领了粉嫩的山丘。握着微微隆起的凝脂,男人用粗砾的指腹缓缓磨过战栗的红樱,含着满菊涨得鲜红欲滴的耳垂,含糊地悄声说:“小菊花长大些了,等得我好辛苦。”
腰腹微微向前一挺,傲然而立的凶器隔着衣物紧贴小丫头柔软的腹部慢慢耸动,满菊只觉得像是有一把从心底点燃,热得无法呼吸,两条腿又酸又软再站不稳,一声喘息,整个人被揽入了男人的怀中。
春雪初融,乱石戈壁之间一条小小的溪流蜿蜒而过,漱漱淙淙流向远方,天高云淡,苍茫荒漠之间,也隐隐有点点绿意探出新芽。
肩负着几百人的生死,慕容大王浮生也只能偷得片刻闲,意犹未尽上上下下啃了无数遍,只啃得自己小兄弟硬得发烫生痛,这才勉强放过神智完全离家出走的小菊花。将小丫头的衣襟重新整理得不露丝毫嫩肉,这才将被圣僧用口水做了半身洗礼的小菊花送上了阿达的马背,走向迎面赶来的部众们。
秦三望着神思犹自恍惚,春色满脸的小丫头,冷着脸摇摇头,纵马走到满菊身边,悄声道:“这男人野心太大,不是良配。”
满菊一楞,脸上终于桃花渐褪,问道:“……什么?”
秦三指着自己的鼻子,用他那平波无澜的僵尸调认真地说:“我身上余毒尽解,上无父母,身无负累,吃得不多,能干能打能养家。满菊,你养我罢。”
“……”满菊呆滞地望着秦三无比严肃推销产品的认真劲,终于发觉自己的言语无能,无力地拍拍“非诚勿扰”的秦兄弟,也认真地说:“我暂时不打算换男人,如果有需要,我一定第一个通知你。”
秦三摇摇头,遗憾地叹了口气,也不知是为她的眼光叹息,还是为自己的失败感慨,总算不再提这茬了。
有点小虚荣雀跃的满菊反省了片刻,干咳几声,觉得自己有必要化解一下这突如其来的尴尬,正想开口,几骑探哨飞骑而至,奔向慕容所在,一声唿哨突响,整个队伍缓缓停了下来。
怎么了?满菊与秦三对视一眼,道:“我去看看,你且等着。”
……
“……商队,是商队!好几百匹驮马,护卫只有三十来骑,还有一辆大车,载重倒不多,估计里面有四五个人。”探哨的木特尔兴奋地向慕容汇报。一旁的伙伴也不住点头,不时补充一下他们看到的状况。
“这是票肥羊,大人,我们粮草补给也不多了……”木特尔激动地献言,被郡元翰瞪了一眼,几个羯胡营干将围在慕容身旁都是一脸雀跃之状,渴望地看向慕容大王。
满菊深深地为自己哀叹一声,瞄了瞄身旁不动声色的男人,还真是一支土匪队伍,这才摆脱追兵几天,个个又惦记上了劫肥羊!
慕容沉吟了片刻,挥手下令,各就各位,老规矩老办法,只是今次要抢只抢粮草布匹,金银财物一概不要,对方要是识相,留财又留命,要是不识相……手刀一挥,目光冰冷。
满菊低下头,咬着唇没有说一个字。
众胡欣然领命,各派人手,井井有条地开始布置打劫事宜,显是做得熟之又熟了。
秦三被分派看护满神之职,与推寅一道守护满神大人。三个人趴在乱石滩间,看着慕容领着群狼便如围猎一般,将几十个肥羊渐渐逼拢一处,刀光剑影之间,战斗迅速结束,当慕容将刀架在大车前的老头脖子上时,几十个伤痕累累的护卫忿然将刀丢了一地。
没等慕容下达受降命令,大车之中突然传出一声尖厉的女人叫喊,被慕容大王横了把刀在脖子上的老头闻声大惊,竟尔不顾尖刀在颈,奋力推开慕容扑进车去。慕容伸臂急捉,拖着老头的领子将他又拎了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这胡胡老汉已是看清了车中的变故,毫不反抗地任慕容将他拖出,呆呆地瘫倒在地,突地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地号叫。
“……这,这老头叫什么呢?”满菊听得毛骨悚然,回头问推寅。
嫩胡眨眨眼,说:“死了。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