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下了雪,是最湿冷冻人的雨夹雪,狂风呼啸。○ 番茄 --`.-f`q`x-s`-.-com
一身核心弟子紫袍的沈星河走入武君阁,罗睺正坐着翻阅近来武府弟子收集来的消息汇总,注意到沈星河进来,抬眼看这个武府大师兄,沉声问道:“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
沈星河面色凝重,摇了摇头道:“失踪的弟子仍然没有追查到下落,甚至连丝毫的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
罗睺目光闪烁,轻声自语道:“也就是在这个当口,如今武府当兴的鼎盛时期,天海郡几个人有这个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办这种事,就是如今天海郡乱得很,过江龙都在这一池浅滩中蛰伏,兴风作雨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条猛龙干的好事。”
沈星河点点头,又道:“委实如此,还有一件事,便是羽皇与朱雀这两方势力的气氛急转直下,刀光剑影的意味十分明显,仅仅一个月的功夫,手下的修士便在天云国内交过数次手,彼此之间各有胜负,没真正讨到什么好处,不过接下来就说不定了,听说朱雀紫凰宗的宗门行走澹新月也有露面,这样的翘楚天才身边没个真王护着都不可能,要是真的出手,很可能便能将天海郡这场大局彻底搅动开来。番茄 --`.-f`”
罗睺想起了两个月前朱雀的青元王李斯还有来自黎国的皇亲国戚玄冰王来找凌雪寻求合作的事情,喃喃说道:“好家伙,这是逼着凌雪尽早表态啊。”
沈星河没有接话,只是静立不语。
罗睺摆了摆手,让沈星河先下去,正望着手边的卷宗密函沉思,凤千凝便挺着个肚子走了进来,原来便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如今两个月过去,体态更是藏不住,他连忙站起来扶着凤千凝。□番茄小说□网 ``-.
凤千凝见罗睺着急的模样感到很是好笑,说道:“我好歹也是炼神境的修士,若要上那天运榜也能排进去前十的人物,看把你给紧张的。”
罗睺笑道:“小心驶得万年船,尤其是现在这个时候,再谨慎紧张都不过分。”
凤千凝抿嘴一笑,罗睺与当年相比,还真是有了许多变化,不知道是不是久居高位的缘故,还是真的突然就让他开了窍,比起当初少了几分年少轻狂,那一双看了十几年沉浮的眸子已经成熟深邃了不少,再没毛头小子的浮躁冲动,取而代之的是岁月沉淀下来的稳重,同样一身行头也越来越讲究起来,别的不说,光是当初胡子拉渣的模样便不复存在,如今的罗睺不仅腰间悬着两把刀,就是他自己,也是一把藏在刀鞘内的名刀,没有人见过他再出过手,不过凤千凝相信,如今的罗睺,丝毫不比那些四五等修仙国的大宗修士要来的差,甚至还犹有过之。▽ ◇ 番茄☆☆网 -``.`f-q-
她目光柔和的抚摸着隆起的肚子,这一场孽缘情债终于还是开花结果,她已经不想再去计较过去的种种,既然罗睺如今能够像模像样的当个父亲,让她安心做个相夫教子的人妇也并非不可。
外面风雨凄厉,凤千凝没来由生出几分不安来,想起这几日呈现出来逐渐尖锐起来的矛盾乱象,轻声道:“最近不大太平,你怎么想的?”
罗睺没有马上回答,只是望着外头的嘈杂景象,兴许这是又一场凛冬来临前的最后一场风雨,沉吟片刻才说道:“凌雪还没有回来,以她的手段,想必对这一切也都了如指掌,既然她按兵不动,我们也不能先自乱阵脚,虽然两个大佬都在逼着,不过这时候才越需要得沉住气才行,不必马上表态到底向着哪一边,继续坐观虎斗,静观事变即可,同时也不要主动去招惹那些个手段不讲底线的西域魔修,惹得一身骚不说,也会直接把武府卷入到这一场争斗的漩涡当中。☆ 番茄○△小说网 -.”
凤千凝轻轻点头,说道:“这倒是个办法,就是我总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劲。”
罗睺道:“你是指消失的几个武府弟子?”
凤千凝道:“不论是朱雀还是羽皇,都不可能做出这样没有脑子的事情,因为一旦水落石出,都是要将凌雪逼往对立的方向,虽然如今凌雪底子仍然薄弱,但是至少也还有一个纪无双在天海坐镇,谁不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暧昧,或许得罪了纪无双不定就是得罪了凌雪,但要惹了凌雪,纪无双一定不会坐视不管,他们这两人要同仇敌忾起来,就是真皇都得好好掂量一下后果。”
罗睺轻轻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道:“我觉得这其中有着什么蹊跷,若照这么说,定然是某个大胆的势力唯恐天下不乱,想要在这场风雨里再添上一把大红,将天海彻底烧成一锅乱炖。”
凤千凝只是道:“你可一定要小心,你宝贝儿子可还没见过你一眼,你若敢乱来,我可哭给你看。”
罗睺想起去年清明时节,同样是凄风冷雨,凤千凝在那个人的坟头边哭成了个泪人儿,梨花带雨,教人好不怜惜,那时他便想着自己若不是良心全让狗给吃了,定然不能让这个人为自个儿哭成这般模样,他不后悔做了那么多的混账事,但并不意味着他可以心安理得的接受自己强取豪夺得来的一切,既然是他让凤千凝退无可退,他就不能一点责任不讲的就将她丢下撒手西归,因此再大的风浪打下来,他都要卯足了力气抓住能够救命的浮木,死也不放开手。
罗睺心中想着,抚摸着凤千凝隆起的肚子,这里面藏着的正是他的骨肉,嘴角浮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道:“放心好了,我命硬着呢,阎罗王都收不了我。”
外面来了敲门声。
风雨里走进一个神色有些惊慌的红袍内门弟子,匆忙行礼后,便说道:“府主,又有弟子忽然就人间蒸发了,根本找不到去向。”
罗睺轻轻摸了一下冰凉的刀鞘,问道:“哪儿不见的?”
内门弟子当即答道:“就在兵巷附近。”
罗睺拉过武府宗主的大软白色镶金袍子披了起来,目光森冷,自语说道:“我是怕死不假,但这蹬鼻子上脸到这份地步,我再无动于衷,那才真是良心教狗给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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