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书里说的就是发丘这一门的规矩和讲究了,我也是看了几眼就粗略翻过了,这一眨眼的功夫,这本书三分之二的内容就被我放弃了,好在翻到最后面的时候,我才终于找到了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发丘驱邪!
这是一个大系统,里面对各种邪物的形成原因、以及什么东西能克制它们都有了一个非常详尽仔细的介绍,我看了一遍以后也是心中大为惊叹,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的这些脏东西竟然有如此之深的门门道道,仅仅是一看便彻底看进去了,不知不觉就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也到了去火车站的时候了,李叔和周敬基本上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差我了。
其实我也没什么行李,随身就带了几件儿换洗的衣服,后来犹豫了一下,为了防身干脆把百辟刀也拿上了。
当然,我防的不是人,而是那种东西。
对于这一点我心里也是没谱的,不过《发丘秘术》里说但凡是那些阴秽之物,都非常惧怕沾过血的凶器,就是屠夫手里的一把杀猪刀都异常畏惧,而我这把百辟刀在墓里埋了那么多年血槽里的暗红色血迹仍旧非常明显,不知道以前杀死了多少生灵,绝对是辟邪的“神器”了,带上绝对是没有坏处的,毕竟我这一次去江西可是解决我身上的这点破事去了,难免要和那种东西打交道了,有备无患!
当下,我给那把百辟刀换了个普通一点的刀鞘就带着周敬和李叔启程了,到了火车站以后给百辟刀办托运的时候倒是没费什么劲儿,毕竟这把刀保存的极为完整,换掉刀鞘光看刀刃的话,简直和现在的一些刀剑差不多,没有一点的腐败的痕迹,根本不像是墓里出来的东西,别说是安检的那帮人了,就算是和我一样同样倒腾文玩买卖的,如果没点眼力的话,我估计他也照样认不出这东西的来历!
保守估计,现在的古玩行业里,能瞧出这百辟刀来历的不足一成,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李叔也知道我身子弱,一连坐二十来个小时的车有些受不了,所以给我订的是软卧的票,好在现在不是假期,车上的人也不多,我们三个人就占了一个软卧间,因为不是去旅游,我心情也不是太好,上了车以后和李叔草草聊了几句便穿着衣服睡觉去了。
现在是夏天,车厢里的空调开得不小,而我穿的单薄,可能是着凉了的原因,大概晚上三点左右时候,我就被一阵剧烈的腹痛给折腾醒了,感觉就像是小肚子里的肠子拧在了一起一样,疼的浑身直哆嗦,连忙一咕噜从卧铺上爬起来就准备去上厕所。
车厢里黑洞洞的,列车员这个时候已经把过道里的灯全都关了,只有惨白的月光从车窗射进来,让这地方看起来有点渗人。
李叔已经睡下了,轻轻的鼾声在车厢里回荡着,不过住在我对面的周敬倒是深更半夜的还没睡,盘腿缩在床铺上的一角,在他前面放着的便是周老爷子的那一副白鼍龟甲了,想不到周老爷子竟然把这好东西也传给了他了,小家伙聚精会神的看着洒落在床上的白鼍龟甲怔怔出神。
我一看他这模样,还以为他是睹物思人了,有些想念起了自己的爷爷,毕竟他再怎么样也才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估计都没离开他爷爷,骤然和周老爷子分开心理肯定难受。
我也是一阵不忍心,毕竟周老爷子是因为我才出事的,当下就开口安慰了他几句。
谁知,周敬这小子竟然还不搭理我,估计还是心里再怪我,小家伙一口认定我就是害死他爷爷的罪魁祸首。
得,咱哥们好歹也活了二十来年了,总不能和一个小孩儿一般见识吧?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桌上取了纸就准备去厕所。
“等等!”
周敬忽然开口叫住我了,我扭头一看,发现他仍旧在盯着那些白鼍龟甲看,只不过眉头锁的很紧,也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
我站门口等了半天见他不放一个屁,顿时有些郁闷:“有话能不能直接说?没看哥们正憋屎着呢么?没听过憋屎不是病,但憋起来真要命啊?”
“这趟厕所你去不了!”
周敬忽然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列车里朦胧的灯光下,他的面色有些怪,又有些隐隐发白,缓缓道:“听我的话,不想死的话就在这里等一会儿再去!”
“神经病!”
我低声咒骂了一声,这小子也太坏了,虽然你爷爷的事儿我确实是有一定的责任,但那也是无心之失啊,我哪知道给我卜一卦老爷子就会出事?你小子现在至于这么整我不,老子拉个粑粑你都横加阻拦的,当下就准备说这小子两句,结果这不争气的肚子又开始闹腾了起来,这一波来的更狠,疼的我黄豆大小的汗珠从脑门子上一个劲儿的往下滚,当下也懒得和这小子墨迹,调头就往厕所走,结果刚出门就听到软卧间里传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响动,周敬这小子竟然从软卧间里竟然追了出去,在我身后喊道:“喂,这厕所你这不能去,而且你的发丘印没带!”
还他妈的管个鸟发丘印呢,再墨迹一会儿老子都拉裤兜子里了!
我心里暗骂一声,加快脚步冲进了厕所,哐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再加上空调吹的着了凉,我这肚子疼起来是真要命,足足在厕所里蹲了半个多小时才终于好了一些,起身冲水后提了裤子正准备回去睡觉,结果厕所的门这个时候却打不开了,任凭我怎么使劲门把手就是拧不动!
更加诡异的是,厕所里的温度在急剧下降,阴冷阴冷的,冻得我浑身一哆嗦。
这种情况我也不是头一回遇到了,鬼使神差的想到了走之前周敬和我说的,整个人顿时如遭雷击。
他妈的,该不会又是碰上脏东西了吧?
这卫生间如此狭小,门又打不开,真他妈要是碰上脏东西的话,那老子可真就是被瓮中捉鳖了,跑都没地方跑!!
心里虽然怕,但这种破事连续经历了好几次,我也不像之前那么慌张了,缓缓退后到车窗跟前,贴着车窗借力准备直接踹门,哪怕踹不开也能惊动列车员过来救我,结果还不等我付诸行动,就感觉一双冷冰冰的手贴在了我腰上,从后面将我环抱住了……
……
第0011章 鬼笑莫如听鬼哭
冷!
彻骨的冷!
这是我的第一感觉,就像是大夏天脱了衣服光着脊背贴在了冰块上一样!!
我的思维这个时候仿佛凝滞了,完全是下意识的垂头朝那双抱在我腰间的双手看去。
这是怎样的一双手?
惨白!
就像是尸体泡在河里泡了好几天以后才有的那种颜色,指甲是黑色的,足足有十多公分长,已经不像是指甲了,散发的是一种金属才特有的色泽。
这双手抱着我的腰还不老实,手指不断蠕动,指甲摩擦着发出“嗤啦嗤啦”的声音,令人牙酸!
我整个人贴着窗口站着,根本不敢的动。
桀桀桀桀……
一阵阴冷怨毒的笑声忽然在我脑袋后面响起,紧接着我耳朵边传来一连串“呼呼”的怪异声音,那感觉就像是……有人对着我耳朵吹气一样,不过吹的却是冷气!
听到笑声的时候我心里就“咯噔”了一下,鬼使神差的想起了那本《发丘秘术》上记载的一句话——鬼笑莫如听鬼哭!
这话的大概意思就是:如果撞了鬼,这鬼要是对着你哭的话,那说明它虽然有怨气,但还有化解之法,不至于上来就害你个鸟朝天,可如果那东西要是对着你笑的话,那基本等于是盯上你了,不想死就在它玩死你之前你整死它,所以才有了宁可听鬼哭也不听鬼笑的说法!
若是按这句话的思路走的话,岂不是这东西说啥都不会放过老子了?这他妈的什么仇什么怨啊!
拼了!
也许是绝望带动了我的生存欲望,我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一步向前踏出,然后猛地转过了身子,想看看这趴在身上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心里一个劲儿的安慰自己——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与其让它趴在老子背上吹冷气,还不如掉过头看它个清清楚楚呢,没准儿那样老子也就不怕了。
我选择了面对,可是当我真正看清那东西的时候,我非但没有觉得心里踏实,反而更害怕了。
这缠着我的东西只剩下了上半截身子,没有腿,肠子什么的拖了满地,上面爬满了蛆虫,她的头发很长,脸上惨白惨白的,眼睛里只有眼白没瞳仁,舌头耷拉了出来,舌头上的舌苔变成了一块块就跟蜗牛的吸盘一样的小肉块,密密麻麻的,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见了恐怕当时就得疯掉!!
这半截身子的女鬼一直都是抱着我的腰趴在我背上的,如今我一下子转了过身子,鼻子几乎快顶到她那张充满怨毒笑的非常扭曲的脸上了,她的那条舌头甚至都贴住了我下巴,舌头上那些跟蜗牛吸盘差不多的舌苔一下子就吸住了我的皮肉,湿湿滑滑的,那触感说不出的恶心,我当时差点就直接吐出来,更多的是恐惧!
我知道这应该是这女鬼死后的惨象,并不是真实的尸体,但嘴里还是忍不住的泛酸水,恐惧之余更多的是恶心!!
“他妈的,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拼了!”
我心中怒吼一声,强烈的求生欲望让我决定冒险一搏——我记得《发丘秘术》上说,处男的舌尖血最阳,对这些阴秽之物的伤害也是最大!
我不知道就撸过几管的还算不算处男,但这个时候我也是急病乱投医了,心一横就在自己舌尖上狠狠咬了一口,情急之下咬的太狠了,入肉极深,疼的浑身一哆嗦,眼泪当时就出来了,嘴里也泛起了浓郁的血腥味,就像是舔舐生锈的铁器的那股味道,其实挺恶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