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该怎么对付他?朱长青皱着眉一筹莫展,如果论实力,自己虽然正面交手不是突破了第三关卡的李纯原的对手,但是如果刻意寻找出手的机会,也并不是没有。
但是朱长青更加明白的一点是,自己的主要目的并不是和李纯原拼死拼活,而是带着李菲菲,不,确切的来说是李芬芬去这个S省的省城军区看上一眼。H省,L省这两个地方的聚集区都已经被证明了没有丝毫价值,而“六耳”的阴云还在首都盘旋,迟迟不能散去,现在就算是能证明S省也可以生存下来,那又怎么样?
罗援朝去救首都?朱长青心内暗叹一声,想起了许久之前的事情,罗援朝被押在台前,人人向他脸上吐着唾沫,那时候不也是在首都吗?那时候自己是怎么逃过的呢?自己也是吐了唾沫,然后回到罗援朝的牛棚,自己哭着下跪,求他原谅,那时候罗援朝的表情已经变得自己再也不认识。
现在,他会去救那些既得利益者?别说没有能力,就是有能力,只怕罗援朝也恨不能自己化身丧尸,去活生生吃了那些首长。
首长的格局毕竟与众不同,他要我们做到的,也不过是寻找一些相互守望的地点。如果仅仅是首都一个城市一次又一次的抵抗“六耳”带来的丧尸狂潮,那么不管这里面的人有多强大,终究还是要崩溃的。但如果能够有两三座城市和首都遥相呼应,那么大家就都有了生存下去的信心和希望。
这就是不可捉摸的精神和士气,然而,H省和L省的居民区注定要灭亡,朱长青也只能抱着希望再一次来到S省,不管如何,这都将是这一次他行程的终点,但愿S省能够与众不同。
“该做饭了。”李纯原的声音猛然传来,朱长青这才恍然自己已经走神走的太远。这样的冰天雪地,即使是靠着火堆,身上依旧有些止不住的寒意。朱长青站起身来,身体微微一震,摆个架势活动两下,浑身血肉都隐隐有些沸腾起来,这才慢慢地去用食物做饭。
火堆烧的久了,虽然空气也暖合起来,难免整个屋子都有些气闷,李纯原起身打开房门,让外面的空气稍微进来一些,一阵清冷的寒风顿时呼啸着灌进了房间,让李纯原也忍不住打了个微微寒噤。
朱长青对于在火堆上如何做饭有着极为丰富的经验,因此也用不了多少时候就把铁锅用木棍架了起来并且决定了今天的晚饭:“不能再吃方便面了,我们这里还有一些面粉,下一锅面疙瘩汤喝最好。”
李纯原并没有意见,因为他本来就是对食物不太挑剔的人,李菲菲似乎是睡着了因此也没有什么意见。过不多时,朱长青就将晚饭做好了,李纯原无需他招呼就上前吃起了饭。
朱长青眉头皱了皱,没有说话而是走到了李菲菲的身边伸手轻轻地推了推她:“菲菲?菲菲?吃完饭了?”
“晚饭?我很久没有尝过食物的味道了。”一个微微带着傲气的声音响了起来,李菲菲睁开眼睛,不过显然已经变成了李芬芬,有些挑剔地看了看面疙瘩汤:“老朱,这是什么?”
朱长青解释道:“李小姐,这是我自己下的面疙瘩汤,是以前老时候的饭了,北方的农村很多都这么吃。”
李芬芬看了看面汤的颜色有些浑浊,眉头皱了起来,嘴也绷紧了:“还有能吃的面包吗?”
朱长青为难地摇摇头:“时间太久,面包早就过保质期了。”李芬芬不满意地咂了一声嘴,想抱怨几句什么但是看见李纯原正在旁边吃饭终究是没说,对朱长青吩咐道:“给我一根大火腿。”
“噗哧!”正在吃饭李纯原差点呛到,默然无语地回头看看李芬芬,李芬芬也察觉到了自己似乎说错了,但是依旧高傲的昂着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表情,显然她强作镇定的功夫已经练到了家。
朱长青拿来火腿,李芬芬默默地撕开包装,慢慢地张开小口一点一点的咬着,李纯原再次确认了一下,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有些没有胃口了。迅速吃完饭,李纯原拿过一件厚衣服,自己慢慢地靠在墙上,右手捏着眉头慢慢地揉着,冰凉的感觉从眉心传到大脑,李纯原的心境慢慢平静下来。
轻微的脚步声传来,李纯原睁开了眼睛,李芬芬手持一根火腿漫步走了过来。她的脚步从容优雅,似乎手上拿的是什么至高荣誉的奖杯一样。可惜,偏偏是一根被啃到一半的粗火腿,这让李纯原也忍不住心中有些莫名的欢乐。
“我们可以谈谈吗?”李芬芬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李纯原的身边,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李纯原,看的李纯原心里有些不舒服。
“在你询问的时候,我们正在交谈。”李纯原看了看李芬芬,想到她的能力,不由有些感觉到诧异,或许她正在对自己运用她那个能力吧?
李芬芬轻轻咬着火腿,没有说话,李纯原顿了一下问道:“你每天晚上都要出来?”
“也不是,”李芬芬停下手里的动作,看着李纯原,眼神依旧有些诡异,“确切的来说,是每个白天,她都要出来,现在她越来越有力量了。”
“李菲菲?这就是你力量的代价?”李纯原心里一愣,知道这李芬芬心中她自己才是这身体的掌控者,所以把白天李菲菲形容成了强盗。
李芬芬点了点头:“果然,你还是看了出来。没错,我的能力就是预知一些未来,虽然仅仅是一些片段,但是终究已经够了。”
李纯原心内微微有些震动,但是并不震惊,这个结果是他见到今天的雪的时候就想到的,现在他也早已经有了心里准备。“我很好奇,不过我感觉你不会回答我的问题。”李纯原一瞬间想到很多问题,但是却又忍住了。
李芬芬微微笑了笑,笑容依旧从容大方:“你不问,又怎么知道我不会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