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拿到第一颗红钻石之后,继续朝房子里面走去,下一个目标是客厅里的那个花瓶。
蒋兴龙曾经用它来掩盖自己包庇贩毒份子的事实,也利用它来分散过大家关注梁泳心的目光,罗意凡更是很多次用它在罗雀屋和小树林之间来回,与洪晖健周旋。
这些事情在三个人脑海中仿佛亲身经历一般历历在目,前进途中没有人讲话,莫海右自觉走在第一个,给谢云蒙接近恽夜遥的机会,也为自己留出一点平复的空间。
莫海右不知道自己对恽夜遥的感觉是不是爱,他也不想搞明白,这一切对他来说比工作和推理要难得多。只是刻意回避让他心中的寂寞在蔓延,莫海右唯有选择忍受。
从地下室到罗雀屋一楼客厅之间距离并不长,四五分钟之后,三个人就进入了客厅里面。
恽夜遥蹲下身体帮行动还不是很方便的谢云蒙从储藏室出来,莫海右先行向客厅走去。
花瓶和家具就在原来的地方,尸体和杂物也早已清理干净,此刻罗雀屋客厅和走廊地板上只剩下淡淡的血迹。还有就是三个人心中弥漫的疑惑。
谢云蒙走过去拿起花瓶,上下左右看了一遍,与之前听到的描述一般无二,他还照着恽夜遥说的把花瓶放在底座上转动了几下,沙发底下果然打开了密道入口。
“除了这些,我看不出这东西还能有什么用!好像里面还是空的。”谢云蒙说。
“问题应该不在花瓶本身,小蒙,你把花瓶转回原位看看。”恽夜遥说,然后他问莫海右:“小左,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这幅蒙克的呐喊有点奇怪……”
莫海右盯着墙上的画,而且凑得很近,恽夜遥不禁也好奇地凑过去。
上面的人物、背景和原画没有什么两样,顺着莫海右的视线,恽夜遥看向画中呐喊之人的眼睛,还有里面那微小的眼珠。
“眼珠好像……”
“小遥,花瓶恢复原位了,下来要怎么做?”谢云蒙在这个时候插嘴问,打断了恽夜遥的话。
“啊…哦,我来看看。”恽夜遥答应一声,转过身看花瓶上的花纹,花朵都集中在靠窗和靠门的那一侧,而靠近画的这一侧只有一根褐色的枝干。枝干一头好像修剪过一样,斜斜的切口一端朝上指着。
恽夜遥用手指比划着延伸到画上面……
“不对啊,小左,这个不是指向画中人眼珠的呀?”恽夜遥有些疑惑,他手指的延伸方向在整幅画的背景中央。
“嗯…你等等,我需要仔细看一下。”莫海右回答他。
因为画也联系着机关,所以没有办法把它取下来,莫海右只能凑着油画表面观察,他看的都是一些极其细微的地方。
等待了十几分钟之后,莫海右终于开口了:“找找看这里有没有小刀,剪刀也可以。这里画中有画。”
莫海右所说的已经非常明显了,说明这幅油画画好干透之后,还被人在上面有画了一幅,答案就在那些细小的地方,由于长年累月的侵蚀,再好的油画颜料上面也总会出现一些瑕疵,特别是细微的地方。刚才恽夜遥看着的眼珠上也出现了一点点颜色脱落的情况。
莫海右并不是画画专家,只是有所怀疑,因此他必须确认一下,恽夜遥和谢云蒙的想法当然是一样的,他们可不会在意摧毁一副仿制的油画。
很快,谢云蒙就找来了几条美工刀使用的刀片条,莫海右用他那双解刨尸体的手一点一点开始刮画,其他两个人则在边上看着,做这种精细的活,当然只能法医先生来了。
很好掌握着手里的力道,油画开始在莫海右手中呈现出另外一副景象,等到大半幅画面都分离开来的时候,呐喊变成了一个巨大的花瓶,花瓶上的图案与壁炉台上花瓶的图案一模一样,也有一根褐色的枝干朝上斜指着,只不过与小花瓶上的方向刚好相反。
“小遥,再看看小花瓶上的枝干指向画的哪里!”莫海右说。
恽夜遥已经不用在比划了,他直接了当告诉莫海右:“指向大花瓶上枝干的尖端。”
“哦,原来这个枝干是起到箭头的作用啊,以前的房主人可真是花了不少心思搞这些东西。”谢云蒙发出一声感叹。
三个人的视线沿着画上枝干指着的方向延伸,慢慢越过窗框,停留在玄关处小卫生间的顶端。
“就是这里,我来。”谢云蒙说着就要动手往上爬,被恽夜遥一把制止住了,“小蒙,你的伤!还是我来吧。”
“这点小伤有什么关系,卫生间顶部又不高。”
谢云蒙完全不把恽夜遥的话放在心上,仗着身高的优势,手一下就够到了小卫生间顶部。卫生间的顶端与屋顶之间相隔着狭窄的距离,刚好一只手通过,谢云蒙很快就从小卫生间顶上摸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拉出来一看,是一把小铲子,像是铲炉灰的那种。
“什么嘛,不是白骨,这个是要做什么用的?”谢云蒙把小铲子递给恽夜遥问。
看了一眼恽夜遥手中的东西,莫海右开口说:“是壁炉的下面,小铲子代表要铲炉灰,这是个装饰壁炉台,并没有炉灰,所以房子主人的意思是要挖开壁炉台的底座。”
“可是如果他吧尸骨藏在壁炉台底座下面,那尸骨腐烂之后,味道怎么藏得住?”谢云蒙还是不懂。
恽夜遥说:“尸骨不可能藏在这里,是另一个线索,房屋主人之所以安排了怎么多线索,就是不想有人轻易找到宝藏真正的所在。”
“那就挖吧,不过,这么个小东西能有什么作用,估计地板没撬起来他就先断了。”谢云蒙说,目测装饰壁炉台底座空缺处就是地板,除了撬地板没有别的方法。
莫海右其实也觉得撬地板不应该是聪明的罗雀屋主人会想出来的行为,到底是要他们干什么呢?莫海右的目光在壁炉台四周搜索着。
恽夜遥其实也在做着同样的事情,他蹲下身体,用小铲子敲了敲壁炉里面的地板,很结实,不像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