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渊伉俪带着潘慧娘回到客栈之中,小月也不多话“老大,赶快叫上掌柜烧热水,侯爷和潘姑娘都被雨淋湿了,尤其是潘姑娘大伤初愈,更是受不得风寒”
老大听到自己夫人的命令,赶忙交齐了自己的弟兄赶去赶忙掌柜烧热水。
“大半夜,你们在做什么啊?”冰洛披着披风走了出来,却看见已经被他们包起的二楼,老大到老六咕咚咕咚忙个不停。小月换了一身衣服,来到了冰洛面前,神态平静“冰洛姐姐,我还是做不到,都是苦命人,不想难为苦命人”
冰洛搂着小月说道“嗯,去吧,都是一家人,不过正如少渊所说,潘姑娘身上的谜团还有太多了,那些谜团不能指望潘姑娘主动说出来,不是她不愿意说,而是你这么做了,她将会很害怕因为说得太多而再一次被抛弃,所以如果要她和盘托出所有话,只有你去问了”
少渊在另外一个房间浸泡着热水,洗脱着适才大战期间还残留在身上的杀气,眼下他的脑子一片空白不想思考任何问题,救下了潘慧娘是她的行动,然而却是小月的授意。所以具体接下来要如何处理潘慧娘,说道理,还是看隔壁房间的小月。
浸泡在加大号的木桶之内,是少渊的正室夫人陆小月,和他的准侧室夫人潘慧娘。两个人在沐浴桶内赤膊相见,与小月神色的坦诚不同,潘慧娘明显要羞涩得多。基于二人也算是旧识,潘慧娘却在道德层面算得上是第三者,虽然从情感上,他似乎并没有成功介入少渊和小月的感情。
“妹妹,不必低下头,这件事,我不怪你”小月抬起了潘慧娘的头,映入眼帘的是脖子之上那一道明显的刀疤“伤口,还痛吗?”
潘慧娘看着小月,羞涩地说“已经不痛了,没想到受了如此一道伤,我居然还活着”
小月笑着点了点头“命不该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想必你心中还有疑问吧?那你就问吧,不过呢,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也要回答我的问题噢”
潘慧娘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是的,姐姐,为何姐姐与少渊,会出现在那里,我醒来之时,你们不是还睡着吗?”
小月呵呵一笑“这啊,也跟你说说吧,我们家官人啊,睡觉很不老实的,哪怕是在柴桑家中,即便是熟睡期间有什么异动,都能马上察觉,况且妹妹你开门之声如此大,我们又怎么会听不见呢?”
潘慧娘脸上一青,原来自己的行为都是被知道的,“那么,为什么少渊会出来救我?本来我不就死在大街之上吗?”
小月一说这里,瞬间脸色变得严肃,随即又转为温柔“本来,我和官人打算跟在你的身后,若是你只是想趁我们不备离开,我们本利不打算阻止,但,你此去乃是求死,我是无法接受的,是的,其实一开始我知道你是冲着官人来,我是很害怕的,而且你长得那么漂亮,我很害怕官人会变心,弃我不顾,可是,当我知道你为了官人居然求死,天下虽大却无容身之所,和我当时的情况何其相似,想当初我也不过是死皮赖脸赖着官人,方才得了今日的地位,妹妹与我均是苦命之人,我又何必为难妹妹呢?”
潘慧娘顺着推测“难道,少渊出手,乃是姐姐授意?”
小月点了点头“官人平生痛恨孤游城,个中原因,你也知道,所以知道你是孤游城的人,官人也是内心挣扎,可是‘加入孤游城,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如果再让你选一次,你一定不会加入孤游城对嘛?我陆家人还是太少了,来日到了洛阳,我也好找人相伴”
潘慧娘搂住小月“姐姐,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小月抚着潘慧娘“别哭了别哭了,你我都是深爱官人之人,从今以后便是一家人了,话说,慧娘,你的名字是何人帮你取的?很好听的名字呢!”
隔壁是相谈甚欢,少渊身边则是泡着热水,“老大,你们先出去一下吧,我想一个人待一会”老大拱手说道“是的主人”
房间之内登时只有一个泡着水桶的人少渊,“出来吧,是不是有话跟我说啊?”
窗户打开,一个身影窜了进来“齐人之福,可还爽吗?陆侯爷”
少渊走出水桶穿好衣服“潘慧娘嘛?说真的,我还需要时间去接受,现在接纳她的,不是我,是我的夫人,陆小月,你说女人咋这么奇怪,居然还帮自己相公找侧室,你说奇怪不奇怪?”
“是你家夫人太奇怪而已,我家夫人要遇上这事,八成就会巧舌如簧把对方劝退了”黑衣人坐在桌子上抿了一口茶“怪凉的,也不热一下”
少渊坐在桌子前“得了吧你,把你的头盖摘下来吧,这里没有其他人!高侯爷!”
黑衣人缓缓地摘下面纱“哼,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少渊摊了摊手“拜托,你夫人何许人也?你若是半点不舒服,她会离开你半步?她愿意陪着小月来这里,毫无疑问,肯定有你在身边,倒是你阿宠,何时醒过来的?”
高宠叉着手“二十天前就醒过来了,在梦里,我反反复复想着当时的情景,终于挣破了囚笼,虚空大梦一场,活着真好”
少渊想起了冰洛的说法“那么为什么,你还授意冰洛隐瞒你的醒来?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高宠点了点头“一来是你的老师,如果不是去年我病发,只怕此刻公主已经是我的正室妻子,我已经是东床驸马了。不过你也知道,我高四夫人只有一个,也只会是一人,天不弃我,终成眷属,既然如此,不若我还多留些时间陪陪冰洛,待熬过一段时间,皇上那颗心也放下了,我就出去了。再有就是,这个江湖,太不太平了”
少渊也点了点头“没错,事情真的很多,没想到我在这里也遇到了孤游城”
高宠寒光一闪“我觉得,这不是意外,似乎早有预谋”
少渊突然想起“是不是预谋,也许我们很快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