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潇艰难的将着一顿晚饭用完,时间尚早,若在后世,他肯定是要去书房,但在这里,他可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拥有者后世记忆的他却对着本来的忘却完全,最让他头疼的是目前对于识文断字……
今日,在朝堂之内就险些被发现了他这“欺世盗名”,张潇看着太子宫内女官正在收拾餐食,蓦然想到下午回来时说起的马鞍马镫,就起身来呼卫贾道:“走,随我去书房。”
卫贾一听太子吩咐,放下手中的活立马前面指引着走进书房,推开门来,灰尘扬天而起,卫贾见此嘿嘿一笑解释道:“太子出去的几天这里就没怎么收拾……”
真不愧是太子舍人,马屁功夫真是一流,张潇看书房的样子,蜘蛛网林立,几步不远处的书桌上满满的都是灰尘,看样子像是房顶的尘土落下了的,这样子怕是许久没有人来过了吧。
张潇用手挥了两下,用手擤鼻道;“去找人收拾下,一会有用。”
王后轻轻的为赵王舒缓着肩膀,处理一天政事此刻就想安静的躺在这里,享受着惬意。王后用手轻轻的抓着赵王的头皮,力道刚刚好,多一份力道则重,少一分则为无用之功。
王后一边为赵王放松身体,用眼神示意宫人们退下,直到听到门声闭合的声音传来,王后才在赵王耳旁轻声问道:“王上,你可在思考王儿的事情?”
赵王换了下躺下的姿势,侧脸在王后的腿上,不愿谈此的说道:“他有什么事?”
王后手势不变,凑身在赵王耳边说道:“上次太子未出宫前就说道要为他选妃,后来太子被人追杀,此事就没有再提,如今太子回来……”
听到王后说道这事,赵王紧闭的双眸睁开,选择太子妃轻的说是为王儿择一门亲事,重了就是未来的一国之母,当初择立太子妃还有一重就是选择品性端良的辅佐太子去节俭勤政。
赵王也没有立马起身,仍旧是趟哪里看着王后道:“你心中可有人选?”
此刻所说的择太子妃,其实也就是从赵王手下的大臣中择女。门当户对,当时如此。
家庭的生活方式和文化是在一个家族一代一代沿袭或演化下来的,即便周围的环境有变化也是不会轻易改变的。两个家庭如果有相近的生活习惯,对现实事物的看法相近,生活中才会有更多的共同语言,才会有共同的快乐,才会保持更长久的彼此欣赏,也才会让婚姻保持持久的生命力。
王后其实极其的想推荐自己族内的女子,但她也深只太子生性顽劣,不甚爱学,如此这般族内女子怕是无人可选,就轻声的问道:“你看霍成君可行?”
赵王听到后,思索的问道:“可是琴指宋玉《阳春白雪》的霍成君?”
一听到赵王如此说道,王后雀跃欲试道:“王上也知她?”
赵王听到王后如此问道,坐起身来,舒展下了肩膀说道:“宋玉答楚王问时,宋玉说,有歌者居住于楚国郢中,起初吟唱“下里巴人“时,国中喝唱的有数千人。当歌者唱“阳阿薤露“时,国中喝唱的只有数百人。当歌者唱“阳春白雪“时,国中喝唱的不过数十人。当歌曲再增加一些高难度的技巧,即“引商刻羽,杂以流征“的时候,国中喝唱的不过三二数人而已。宋玉初次是为自己辩解,但当时霍成君尚在楚地,次日就引琴登门而入……”
赵王讲的王后忘记了捶背,赵王看了眼示意继续,娓娓而谈:霍成君初弹吟唱《下里巴人》,蜂蝶成向,再弹吟唱《阳阿薤露》时,郢都楚人万人空巷,最后吟唱《阳春白雪》时,听闻所弹之出:郢都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如同韩娥在世般……
如此谈完,赵王仍略带向往的说道:“当真想看看如此奇女子啊!”
听到赵王如此夸赞,甚至神交久亦,王后浅然一笑道:“王上,你却不知他是蔺卿的养女吧!”
听到王后说她是蔺相如的养女,赵王若有所思道:“我怎么说当初问时,蔺相如避而不谈,那个老狐狸!”
宫女们慌慌忙忙的到此收拾,张潇也跟着扯着屋内绵延不绝的网丝,宫女们还准备抹涮书柜,张潇制止道:“天色已晚,你们明日再对这里进行洗涮吧,退下吧!”
一番清理,张潇还是用手帕清理下座椅,大气的对卫贾道:“给我笔墨伺候。”
卫贾听得“啊”的一声,从书房立面处寻找,磕撞的声音此起彼伏,从里面的灰尘扑面而起,书房里面如同仙境一般。
须臾,卫贾手里面拿着丝做的绢布,分签,墨水。张潇摸着分签,跟后世的毛笔极其相似,但是笔毛较硬,张潇看了眼就让卫贾放下。
战国时期的人们,通常是用分签蘸墨,然后再在丝做的绢布上写字的,书写速度很慢。那种笔硬硬的,墨水蘸少了,写不了几个字就得停下来再蘸,墨水蘸多了,直往下滴,又会把非常贵重的绢给弄脏了。
张潇摊开丝绢,想着马鞍马镫的样子,刚准备提笔下画,却是分签蘸墨太多直接下滴,一块上好的绢布就这样毁了,张潇想着废物利用的原则,就在旁边继续画着,绢布虽然书写不错,但就是作画仍稍逊一筹,当张潇画做完时,回过头来看,画的是什么竟然自己都认不出来了。
卫贾指了下太子的脸,张潇用手试图擦掉,却没注意到刚才作画自己手上蘸的全是墨水,这一下上去真是成了“黑人”了!
卫贾看到张潇用手擦脸,还未说话提醒,就见他一手擦上,现在只得小声提醒道:“殿下,你的脸……”
张潇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看到这样子是画不出来的,脑袋中突然萌出一个想法:为何不自己造纸啊?西汉那时候就开始有麻纸了,凭借自己几千年的知识,难道还搞不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