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马尔斯考虑时间并不长,但商平给出选择之后,戴维≈#8226;索斯便已经做出了决定,甚至没有同任何人商量。一切,只需要等到八个小时之后。
“不能这样!”马丁声音沙哑中带着愤怒,“你不能一个人决定整个星球命运。”
戴维≈#8226;索斯僵硬着表情,站光屏前一动不动,他背脊挺直,宽阔肩膀上,承载了马尔斯命运。至少,现是这样。
“按照你意思,马丁,我们该如何回复?”
“我……”
马丁声音哽了嗓子里,他选择?投降吗?如果说出这个词,他将被所有马尔斯军人唾弃,连他自己都会唾弃自己。但他现身份不是马尔斯军人,他是马尔斯首席执政官,他考虑问题角度,必然同戴维≈#8226;索斯有所区别。戴维≈#8226;索斯多考虑是从军人角度出发,而他必须对整个星球人民负责,而他们大多数都是普通人!
“我们没有另外选择。”
戴维≈#8226;索斯转过头,墨绿色双眼,目光幽深,马丁不由自主避开了他目光。
“除了战斗,我们没有别选择。马尔斯如果敌人面前屈服,那么,这个国家存意义,将被从根本上摧毁。麦道夫≈#8226;怀特所建立国家,不该是一群懦弱者避难所!”
“戴维,你知道对方有多少艘战舰吗?!你知道对方武器是多么强大吗?!难道之前同黄金帝国舰队战斗都是虚幻吗?!军人热血可以让你罔顾整个星球生命吗?你有没有想过,一旦舰队战败,对方登陆,那么,马尔斯人民该怎么办?除了军人,这里生活都是普通人!”
“说了这么多,你目,其实是要我们投降?”
“我并没有这么说!我只是不希望让整个星球都卷入战火中,如果一定要战斗,至少,我们可以同对方谈判,让普通市民离开,看样子对方并不想斩杀绝,否则,赛斯和自由城市联邦不会主动接受占领。如果他们目是这颗星球话,我们就给他们,地球人也曾经离开母星,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马丁只是希望被军人荣誉冲昏头戴维≈#8226;索斯能够加慎重一下,如果是埃舍尔,绝不会对普通人民……
“哦,你觉得这不是异想天开?”
戴维≈#8226;索斯语气像谈论天气一样寻常,话中讽刺意味却不言而喻。他们是几十年朋友,同僚,或许比本人了解对方思考方式。马丁刚刚想些什么,戴维≈#8226;索斯十分清楚。所以,他必须打消马丁这个念头,彻彻底底。马尔斯不能同赛斯一样,卑躬屈膝祈求生存,一旦发生这种事情,马尔斯存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至于离开马尔斯,戴维≈#8226;索斯是想都没有想过,这和投降又有什么区别?
听到戴维话,马丁铁青着面孔,双拳紧握,手背上暴起了青筋,戴维≈#8226;索斯不是单纯羞辱他,而是堵死了其他所有可能。
“马丁,你不必再说了,总之,这和向敌人投降是一个意思,马尔斯军人只能战死,不能做出这种可耻行为!”
终于,戴维≈#8226;索斯撕开了后遮羞布,指挥室内顿时陷入了一片可怕宁静,连敲击键盘声音都停了下来。所有人,包括马尔斯各舰队指挥官,文职人员,操控员,数控员,都一脸不可置信看向马丁,他们首席执政官,竟然想要同赛斯共和国那个软弱总统一样,低下头颅,舔舐敌人军靴吗?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马丁解释显得很苍白,没有人愿意相信他,面对外敌入侵,戴维≈#8226;索斯比马丁具号召力,也将受到大信任。
“如果误解了你,我向你道歉。”戴维≈#8226;索斯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他转过身,看向笔直站立一边马尔斯分舰队指挥官们,下达了迎战了命令。同时,要求数控员马上修复并启动中央控制系统,他要向全星球讲话。
“是!”
整齐声音同时响起,戴维≈#8226;索斯大步离开了指挥室,舰队指挥官们跟他身后。马丁依旧站原地,身着黑色军装男人们从他身边走过,有力步伐,就像敲击他心脏上。或许他们都知道自己会死,但,他们却依然决定去死,并且,带着整个星球人去死。
低下头,手指遮住了双眼,马丁无声笑了,一滴透明泪水沿着指缝滴落,砸碎地面上,寂静无声。
戴维≈#8226;索斯讲话很简短,却足够明确。
“我们敌人来了,马尔斯军人会流后一滴血,保卫我们星球。后一艘战舰被摧毁,后一名军人战死之前,敌人军靴,休想踏上马尔斯土地!”
这段讲话通过明码电波传遍了马尔斯,甚至整个缪斯星系。
马尔斯人并未如以往为他们军人欢呼,他们只是沉默着,一直沉默着。然后走到窗前,仰头看向蓝天,天空依然晴朗,万里无云,可他们已经能够看到蛰伏那片晴朗之后阴霾。
他们不惧怕战争,可是,没有人会怀疑,这是一样无望战争。
所有人都祈祷,麦道夫军事学院中军校生集体涌向了军部和政府大楼,他们请求一同参与战斗。他们本该被拒绝,但戴维≈#8226;索斯却允许他们登上战舰。
马丁愤怒冲进了戴维≈#8226;索斯会议室,所有军部要员齐聚此,他们正商讨作战计划,八个小时,并不长。
“他们还是孩子!”马丁愤怒声音几乎是颤抖,“你不能如此草率剥夺他们生命!”
“他们也是军人!”戴维≈#8226;索斯冷静看着马丁,双手背身后,一直看着占据了会议室整面墙壁光屏,一支庞大舰队正等待那里,“不是我剥夺了他们生命。是敌人。而且,如果马尔斯被占领,你以为他们还能继续活下去吗?”
“事情没有绝对,戴维,我请求,请求你冷静想一想,哪怕是政府文职人员,也不该是这些孩子,他们是马尔斯希望!”
“没有希望了。”戴维≈#8226;索斯声音很轻,“马丁,我现没有时间和你争论,与其这里浪费我时间,你不如去安抚人民,战斗时间不能确定,后勤物资保障,医疗人员安排都十分重要,这一次,所有舰队服役人员都将参与战斗,后勤方面需要政府人员来安排了。好了,请出去吧。”
戴维≈#8226;索斯没有给马丁反驳机会,卫兵直接将马丁“请出”了会议室。
马丁看着关闭会议室大门,抿进了嘴唇,确,他有重要事情要做。如果戴维≈#8226;索斯打算一意孤行,至少,他要让多人活下去。
德科星系舰队
商平同样接收到了戴维≈#8226;索斯讲话内容,他只是嘲讽勾起嘴角,他并不认为世界上有绝对坏人或好人,戴维≈#8226;索斯此刻正义凌然,并不能抹煞他十几年前所犯下罪行。此刻,他又用这种正义绑架了整颗星球。
商平觉得自己想法也很偏颇,于是偏过头,看向站身边参谋官罗杰,问道:“罗杰,请诚实回答我,我是个可恶侵略者,邪恶舰队指挥官,背叛了自己星球,不折不扣可耻家伙?”
罗杰奇怪看了商平一眼,“您是开玩笑,还是认真?”
“有什么区别吗?”
“很简单,您只是指挥舰队来占领一个星系,这很寻常,不是吗?难道您之前星系,都没有过占领外星系举动吗?”
“有啊,”商平摸摸鼻子,“但是……”
“既然如此,您还内疚什么?我之前已经和您说过,您好摆正自己态度,如果这颗星系对您真这么特殊,您大可向皇帝陛下要来,不要将这种特殊摆到皇帝陛下面前就可以了。”
“哦。”
商平点点头,状似明白了,但想起刚刚同索兰≈#8226;艾德里希通话,又浑身不自起来。突然变换表情,引人侧目,参谋官却聪明移开了目光,冰山脸可不代表他情商也僵化。
“确是我想多了。”
商平收起了外露情绪,严肃了表情,看了看时间,距离后期限,不到半个小时了。
“指挥官大人,有讯号接入。”
“接进来。”
戴维≈#8226;索斯面孔出现了光屏上,他身后,站立着全部马尔斯分舰队指挥官。
“您答案呢,总司令阁下?”
“马尔斯人只会选择战斗。”
“好吧。”商平站光屏前,以严肃态度对戴维≈#8226;索斯说道:“我将夺取马尔斯,以军人方式。但是,尊敬总司令,您真如您讲话中那般正义而毫无私心吗?另外,我可以冒昧问一下,您还记得十二年前发生卡农军事要塞事情吗?”
戴维≈#8226;索斯表情有瞬间怔忪,商平发出一声轻笑,转过头,看向参谋官罗杰,罗杰举起手腕,指针缓缓移动着,商平点点头,继续说道:“德科星系舰队将二十分钟后发起进攻。请做好迎战准备。”
话落,通讯被中断了。
“指挥官阁下?”操控员不解看向商平,明显对方还有话说,商平却让他切断了讯号。
“没关系,只是不想再多废话了。”
商平态度一改刚刚尊敬,他敬重马尔斯军人,但对戴维≈#8226;索斯,他必须杀了他!
黄金帝国,伊凡夏宫
索兰≈#8226;艾德里希正埋头于政务中,光屏中文件资料以极速度滚动着,偶尔,皇帝会拿起光笔,一些文件下批示出不同内容,但从他毫无表情漂亮面孔和环绕周身冰冷气息来看,皇帝心情,似乎并不好。
事实上,从与未来皇妃通话突然以通讯器讯号中断告终,皇帝心情就开始变得糟糕。侍从官继续选择做背景,他不想承受皇帝此刻怒火,但他也有不解,皇帝正对皇妃表达着思念与爱意,为何皇妃会突然关掉了通讯器?难道因为皇帝话太过含蓄不够热情?或许,该请教一下礼仪官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