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说:“如果真如你所说,这么做都是因为我,那好,我向你保证,以后断绝和方梓恒的一切联系,而你,放他一马。”
姚子政脸色“唰”地一沉:“我可不可以理解成你这是为了你的前男友在跟我谈条件?”
司嘉怡不知如何作答,看到他冷冷一笑:“看来你真的很关心他。”
他的手机还捏在手里,示意似的举到她眼前一晃:“他的那通留言你应该听到了吧?”
司嘉怡瞥一眼手机——还在保持通话。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姚子政把手机放回耳边,听他说:“堵掉他一切后路,我要让‘方梓恒’这个名字在传媒圈消失。”
话虽是对着手机说的,可他的眼睛始终看着司嘉怡,直看得泡在温水里的她身上阵阵发寒。
到底是什么人什么事逼他养成了这样乖戾的性格?司嘉怡不清楚答案,但她很清楚地意识到之前的柔情蜜意转瞬已成泡影,他之前答应隔日清晨送她去片场,这倒是说到做到,可到了片场,她一下车他就绝尘而去,决绝到令司嘉怡都有些反应不及。
司嘉怡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个男人——暴君。一心一意只要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他过后对她不闻不问,是否也就意味着她被打入冷宫了?
想来可笑。
司嘉怡手头所有的on档戏都即将在农历新年前杀青,新年一过便专心备战彭导的新戏。
年底的各大颁奖典礼经纪人都替她推掉了,趁这难得的休假,她和傅颖一起回温哥华陪父母过年。两家人搭伙吃年夜饭,格外热闹。傅颖的妹妹早婚,孩子都四岁了。傅颖每次回家都要被念叨终身大事,今年司嘉怡也没能逃过,长辈旁敲侧击地问有没有对象。最后只好躲到厨房切水果。
磨蹭了十几分钟才端着果盘出去,走两步就听到自己母亲对傅颖母亲说:“她还以为天高皇帝远的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经常上国内的网站,真是什么花边新闻都有,出个什么事都能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对女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名誉,哪个正经人家会娶娱乐圈的女人?我真担心她嫁得不好。”
又听傅颖母亲安慰道:“现在本来就流行晚婚,嘉怡这孩子你就更不用担心了,她自己能赚钱,还这么孝顺,过年回来第一件事就是给你们扩充店面,这可比我们家傅颖强多了,你还怕她以后过得不好?我们家傅颖才真的教人担心。”
“钱财都是身外物,养儿防老这种观念我是没有的,也就不指望她帮我扩充店面啊什么的,女人终究得有个好的归宿才行,我就希望自己女儿能过得安稳无忧。当初她有书不好好读偏要回国去考什么电影学院,我那是坚决反对的,就是她爸,硬要惯着她,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陪长辈聊天的傅颖小声抗议了句什么,司嘉怡拒绝再听,她端着果盘回到厨房,关上门,顿时安静。钟表的滴答声有规律地持续着,司嘉怡抬头看一眼时间,又低下头去,一时之间脑子里有很多想法。比如,这儿与国内时差16小时。又比如,好的归宿……
天底下哪有什么真正意义上的好的归宿?人能依靠的,始终只有自己。
傅颖的妹妹把孩子留给丈夫照顾,叫上这两个单身女人出去放烟火,实则开车把她们拉到了闹区的酒吧。
这新年夜,三个女人过得都不太好。
“我就羡慕你们这些单身的,多自由,我出来喝杯酒都要找借口。”
“我这份工作连自己的妈妈都看不起,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