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面具人十四个风暴漩涡组成的风刀幻影气势汹汹向强大的气流搅得山道间飞沙走石,一旦被卷入风刀漩涡,立马被绞成肉酱,这八级风武技极其残酷血腥。
西海灵蓝还伏在地上,白色裘袍遮住了她的头脸,无眠连连后退,离她不到十米远了。
巨大风刀蓦地分出一道刀芒,箭矢一般朝地上的西海灵蓝射去,淡金面具人一向谨慎,对这个突然发病的暴风女武士还是提防着的。
无眠大叫一声,身急退,拦在西海灵蓝身前,薄刃刀奋力挥出,“破天轰”猛击在那道淡紫色的刀芒上,随即再发“风龙吼”绕体护身。
四级雷武技“破天轰”面对强大的八级风武技,简直就象是一层窗棂纸,一捅就破,紫色刀芒不可阻挡地向无眠护体的“风龙柱”刺到。
无眠心知“风龙柱”最多只能减轻一点刀芒的势头,现在只有护住脑袋和心脏不要被伤到,其余的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声刺耳的啸响,紫色刀芒突破“风龙柱”防御,猛斩在无眠右胁上,但一刀两断、鲜血狂溅的景象并没有出现,无眠只是被劈得一个横翻,“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竟还能稳稳站在地上。
淡金面具人终于开口了:“原来你服用过钢鳞肉芝,嘿嘿,就算你是铁铸的我也要把你绞碎。”暴喝一声,足下风刀紫芒大盛。柄长达一米的风刀散发着眩目地紫光,左右各三柄,分两面向无眠逼至,要是被这柄风刀击,无眠就算表皮完好,五脏腑也非碎烂不可。
无眠光着屁股红着眼,大吼一声:“杀!”一道电闪雷鸣的风柱狂啸而出。
龙柱!龙柱!
无眠在被逼得吐血、生死攸关的刹那竟越级施展出了强大的级风武技“龙柱”,并且是挟带着火雷的“龙柱”,虽然只有一根。但威力甚是惊人,不仅轻而易举地将道紫色刀芒轰散,龙柱还直冲半空的淡金面具人,结结实实轰在那人胸口上。轰出一个血窟窿,就是神仙也活不了。
飞舞着的紫色刀芒霎时散尽,无眠呆呆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刀,心想:“不会吧。我一刀杀死了飓风武士,我有这么强吗?”猛觉得一团白色地宽影飘了过来,手里的薄刃刀不假思索地来个十字劈,听得“嗤嗤”两声响。一件宽大的白裘被割成了四片。
西海灵蓝急道:“给你披的呀,你割碎了干什么?”瞥眼看到无眠两腿间地丑物还在晃荡,脸红得要滴血。赶紧侧过身扭过脸去。
无眠“啊”的一声。赶紧拾起较大的一片白裘围在腰间遮羞。抬眼看西海灵蓝手里的“七色风影刀”刀尖还在滴血,这才恍然大悟。笑道:“我说呢,我怎么突然这么生猛了,原来是灵蓝老师背后捅了他一刀。”
蹄声得得,山道西边有人过来了。
西海灵蓝斜了无眠一眼,说:“快把这死人地袍穿上,我去把过路人先拦住,快。”飞身朝山道西头掠去。
无眠摇摇头,走到淡金面具人尸体前,正要剥那黑袍,鼻闻到一股奇臭,黑袍下的尸体已经干瘪下去。
就在无眠注目的半分钟时间里,那尸体冒出黄色烟雾,尸体越缩越小,最后连黑袍也消失了,只剩黑色的刀和一张淡金面具。
“喂,你好了没有?”西海灵蓝在那边问。
无眠将刀和面具拾了,再用一片白裘遮住上身,背靠路边山岩,叫道:“好了。”
两个骑着牛头大马地平民愤愤地过来了,嘟哝说:“什么玩艺,拦路不让我们过去,我们有急事知道吗?”
突然看到路边破裘遮体的无眠,两个平民对视一眼,顿时明白了,鄙夷地看着无眠,又看着西海灵蓝,走出三十多米,以为无眠二人听不到了,左边那个嘀咕说:“原来这对狗男女在路边偷奸呀,你看,那男的连裤都没穿好。”
另一个压低声音说:“是呀是呀,这也太性急了吧,这人来人往地过路地方怎么按倒就干哪!”
西海灵蓝脸红了又白,银牙一咬,就想追去狠狠教训那两个满嘴喷粪地家伙,但看着无眠那样她更生气,怒问:“叫你穿怎么不穿——咦,那尸首呢?”
无眠把尸首消失地事说了,苦着脸说:“老师,我现在怎么办?哎哟,好冷。”他的光屁股一直贴在冰冷地岩壁上,这时赶紧离开些。
西海灵蓝左手握拳抵在嘴巴上,苦苦忍笑,不过想想这大冷天的他光着身一定会冻出病来,皱眉说:“我的针线在黑骡背囊上,不然可以把这裘袍缝起来,唉,黑骡不知道被我们甩到哪去了?”
话音刚落,东边传来大黑骡熟悉的蹄声,这通灵性的坐骑一直在追赶主人呢。
西海灵蓝大喜,抢上去摸着黑骡油光锃亮的背脊,口鼻发出娇怩的声音,大黑骡四蹄原地踏步,欢快
哼”着。
西海灵蓝从骡背上取出一顶折叠起来的小帐篷,说:“你先用这个遮一下身,等我把你裘袍缝好。”
无眠裹着那藏青色的帐篷,浑身蓬蓬起,样说不出的怪异,俯身在地上拣他的小革囊,囊里的东西都散了出来,有十几枚金币,上次在小猫熊利令那里没收来的三块“智昏草”根茎也洒在地上,赶紧拾起装在囊里,又看到一个青玉瓶,拾起来一看,原来是那瓶“火睛碧蟾血”,药液已全部用在冷嫣身上,看看瓶精致,就随手收在囊里了。
无眠左手缩着捏拢帐篷两边,右臂探出。左衽的样,手里抓着那把黑色地无鞘刀和淡金面具,说:“灵蓝老师看,这是那个刺客的遗物。”
西海灵蓝正将地上裘袍碎块一一拾起,又去骡背上取出针线,走过来看了看刀,说:“是把好刀,只比你的风影刀稍差一些。”
无眠说:“风影刀就送给灵蓝老师了,那刀款式本来就是女孩用的刀。我就用这把黑刀了。”
西海灵蓝白了他一眼:“你怎么用这黑刀,向荒野示威吗?把黑刀和面具收好,以后会有用的。”
无眠心一动,说:“对。荒野还不知道这家伙已死,以后必要时我可以假扮这家伙——那这把风影刀还是请老师收下吧,在你手里更能发挥它的威力。”
西海灵蓝灵巧地穿线入针眼,手指与嘴唇配合。麻利地打了一个线结,头也不抬地说:“我不要,这是地氏姐妹给你的拜师礼,你不能随便送人。”说着开始缝补起来。
无眠说:“那好吧。我以后一定找一把更好的刀给灵蓝老师当拜师礼。”
西海灵蓝不置可否,两指捏着细针在裘袍里穿引,宛然勤劳贤惠的小妇人。难以想象就在五分钟前。帝国排名前二十地一位飓风武士死在她手下。
无眠没话找话说:“灵蓝老师。你怎么还带着针线?”
西海灵蓝睫毛低垂,在穿针引线。说:“我常年在外飘荡,没有针线怎么行?象你们豪门弟随便花钱买吗!”
无眠知道西海灵蓝年薪有十四枚金币,折合孔雀币也有一百多万,虽算不上豪富,但日常用度应该很宽裕,为什么这么节衣缩食?忽然记起那次在方竹山听西海灵蓝母亲说有病要吃很贵的药,那夜独眼天王也说她母亲的病很需要钱,这样看来灵蓝老师的年薪全花在她母亲身上了。
无眠现在有钱,很想帮助灵蓝老师,但灵蓝老师脾气比较怪,说不定要生气,他得好好想想办法让她心甘情愿接受帮助。
天黑下来了,山野怪风呼啸,气温更冷了。
无眠伸在外面地右手举着块光晶石给西海灵蓝照明,看着西海灵蓝熟练地缝补裘袍。
西海灵蓝瞟了他一眼,伸手拿过光晶石放在岩壁一个凸出的尖角上,微微一笑:“笨,快把手缩进去,冷。”
无眠呆呆的看着西海灵蓝,那偶露的笑容让他沉醉,西海灵蓝并不美,比宇翩翩、玄翎、地莲都不如,更没有表姐萦尘美,但她自有一种天然地美丽,在笑的刹那芬芳展露。
无眠眼眶湿润起来,他想起了表姐,姐弟俩餐风露宿是寻常事,无眠好动,衣服破得快,没钱买新的,都是表姐给他补衣服,自幼习惯了没觉得表姐有多好,现在想来,表姐真好!
灵蓝老师也给他表姐的感觉,看来无眠和那个玄翼一样,也有恋姐情结,西海灵蓝让他感受到他表姐那样地温柔,这表明无眠已经喜欢上西海灵蓝了,但内心又有抵触,因为他背负的使命和他夭族人的可悲命运,他觉得自己没有权利去爱,至少没有权利主动去爱。
西海灵蓝知道无眠在盯着她看,害得她头一动不敢动,心里发慌,针扎在手上好几次,好不容易缝好了,真累,背脊都快出汗了,补衣服竟比杀一名八级武士还累,真是罕见。
西海灵蓝说声:“好了。”将裘袍递给无眠,转过身去。
无眠掀掉帐篷,飞快地披上裘袍,扎好系带,然后帮灵蓝老师把帐篷收好,两个人分别骑上各自地坐骑上路。
这一路竟是异常地沉默,两个人都不说话,各想心事。
离帝都东门二十里,玄翎带着金戈、红毛独狼等二十多名玄府武士来接他们了,见师生二人地样都比较狼狈,忙问什么事?
无眠把玄翎拉到一边,低声说了自己和灵蓝蓝老师一起设计除掉了那个八级刺客的经过。
玄翎眼睛瞪得大大地,惊道:“你们两个也太冒险了,灵蓝,你也由着小翼胡来呀,真是后怕呀,这种事只可一不可再,以后决不允许这样冒险,生死就在一线知道吗?”
西海灵蓝淡淡说:“这样最好,省得那杀手阴魂不散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冒出来。我想以后再也没人敢对玄翼动手了,除非请得到神级地武士
玄翎抚着无眠胸口担心地问:“你受了内伤是吧,现在感觉怎么样?”
无眠笑道:“没事,就吐了一小口血,姐姐知道的我有护身宝物,还有,我喝了钢鳞蟒的肉芝汤,虽然是第二道汤,可是真有效果哎。两次被刀芒劈,一点事没有,哈哈。”
玄翎笑着摇头,眼睛看着西海灵蓝。西海灵蓝赶紧扭过头去装着看夜色。
玄翎心想:“灵蓝也是胆大,就仗着小翼喝了肉芝汤就让他这样死拼,不过结果却是出奇的好,小翼竟然能施展‘龙柱’了。看来武士的确是要在极端困难下磨砺,当然这也要我家小翼这要的天才武者才能激发出这样强大的潜能。”
西海灵蓝说:“好了,我要赶回丰饶之海去。”二话不说,兜转坐骑往来路得得而去。
无眠大叫:“灵蓝老师。在玄府歇一夜明早再去也赶得上比赛呀。”
西海灵蓝不答,一人一骡很快消失在沉沉夜色里。
众人回到玄府,无眠急着回房换衣服。玄翎却拉着他的手神秘地说:“小翼。来。姐姐带你去见一个人。”
玄翎、无眠在前,金戈、红毛独狼在后。其余玄府武士都没有跟来。
四个人走到后园靠西头一排木屋,这里无眠都没有来过,不知道玄翎要他见什么人?
从正那间木屋进去,玄翎在西墙一处壁画上一按,一扇石门陡地开了,拉着无眠的手进到石门,金戈、红毛独狼二人止步守在石门外。
玄翎举着光晶石牵着无眠沿石阶下了大约十多米,又有一道石门,石门正有个金属转盘。
玄翎把光晶石交给无眠,双手握着金属转盘,左三转右两转,石门“格格”地开了,是一个近百平方米地地下石室,四壁都是铁柜,角落里一只麻袋在动,还发出“唔唔”的声音。
玄翎象男那样抱着臂,说:“小翼,你看看我抓了谁来。”
无眠听到那“唔唔”声就已经用耳朵“看”到是荒木了,又惊又喜又愤怒,走过去解开麻袋扎口,使劲一抖,将荒大少抖出麻袋。
荒木鼻青眼肿,被捆成一团,肿得老高的嘴巴还塞着一团烂纸,歪在地上惊恐地看着无眠,眼里露出乞求之色。
无眠一脚踢在他脸上,随即踩住他耳朵,冷冷说:“荒木,你猖狂够了,你也有今天!”
荒木在无眠鞋底下挣扎,鼻血流了一地。
玄翎拿出一颗红色药丸说:“小翼,这是独狼给的诛邪部秘药,等下喂这人吃了,死后尸体会消失。”
无眠点头说:“天籁清音上次和我说过和我比赛地那个大胡死的情形,也是慢慢消失,前几天在南门外暗杀我的刺客以及那个八级杀手也服用了这种药,一死尸体就消失。”
玄翎“嗯”了一声说:“我先出去,你尽快出气好了。”反身出了石门,她虽然是铁血女强人,但毕竟是女人,不想看弟弟如何折磨荒木,她觉得弟弟发起怒来很可怕的,就象上次削肉制服荒野父那样,也许强悍地男人就应该是这样。
荒木嘴巴被堵住不能说话,耳朵却是把二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吓得魂飞魄散,死命挣扎,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鼻孔拼命喘气。
无眠一脚踩在他胸膛上,左手捏住他双颊,扯掉他嘴里的那团烂纸,将红丸递在他嘴边说:“吃吧,吃了就一了百了啦。”
荒木想闭上嘴,但两颊被无眠铁钩一般地手指卡得死紧,颚骨都要被捏碎,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红丸入口,他当然不肯下咽,但两腮被那么捏着,唾液不停地分泌出来,挣扎得起劲,呼吸自然粗重,喉结上下滑动得很快,忽然“咕咚”一声,咽下去了。
无眠很近地俯看荒木,说:“你也知道,你不可能活着出去的,算了,我也不折磨你了,让你死得痛快点吧——哦,你还有什么话说吗?”踩在他咽喉上的脚稍微松了松。
荒木嘶哑道:“玄翼,饶命呀,我有个大秘密可以告诉你,只要你肯饶我一命。”
无眠问:“什么大秘密,说来听听,看我有没有兴趣?”
荒木说:“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无眠觉得荒野这儿简直是弱智,脚下逐渐加力,说:“算了,我不感兴趣。”
荒木喉结被踩得反陷进去,脸红脖粗地说:“是,是关于你,哥哥地——”
“玄翦?”无眠心想:“玄翦有什么秘密?”便又松了脚,问:“我哥哥怎么了?”
荒木鼓着眼珠说:“你放了我我就说。”
这弱智儿就是想拖延一下时间,无眠直起腰说:“不要你说了。”脚下发力一碾,听得“咔嚓”一声,荒木地脖被踩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