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我处罚你回去面壁思过,”她顺水推舟道:“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可以正面对着我。”
“有没有别的处罚?”他不满地瞅着她,微蹙剑眉,表示对她这个处罚难以接受。
“要换别的处罚也可以,不过会比这个严重得多。”她瞪了他一眼,咬牙道。
“只要不是不让我见你,不管什么处罚,我都甘之如饴。”
他眼睛灼灼地盯着她,握着她的手中温度一点点渗透过来,将夜里的凉气尽情驱散。
她的心又乱了。
自从她开创盛妆天下以后,接近她,向她暗示明示的公子哥儿并不少,一来她忙于公事,二来她是真的对那些人提不起兴趣来,没有一个有感觉的。她以为自己是没心没肺,冷血冷情的,对周扶扬的感情也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去。但是,在听说他即将订亲的消息时,她心里还是不由得微感酸楚。
她到底还是没有放下他。
纵使以为不可能再在一起,但眼见他与别人相好,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在我变心之前,这么快就变了心?我还没转身离开,你却已经先给了我绝情的背影?
就算要说再见,不,永不再见,那个先开口的人,也应该是她。要背道而行,最先转身的人,也应该是她!
她有些气恼,暗骂自己没出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是会去在意他的事,他的一句深情言语,总能轻易拨动她的心弦……
就像现在,他说“只要不是不让我见你,不管什么处罚,我都甘之如饴。”她的心里又轻泛涟漪起来。
奇了怪了,她为什么要听他的话?他说不能不见到她,她就偏要让他见不着她。
这一个月也是极其艰难的一个月。
一开始周扶扬同家里人说要出远差,此一去或许半年或许更久,又让石岩常常去看望一下周夫人,陪她说说话。家里事务都托付给管家,生意上的事也交给各大掌柜,他真可谓放下一切只身探险去了。
因为林湘妆再三关照说这件事是秘密,让他不要告诉任何人,所以他连家人也是瞒着的。周母曾极力劝说他不要远行,况且又没有确切的归期。她宁可不挣那些钱,她也不想让儿子离开她那么久。
周扶扬费了好久功夫才勉强将母亲劝住,弄得周夫人还伤心了几日。后来不知怎么得知这件事和林湘妆有关,是她指使他替她做事,周夫人本来平息下来的心情又翻腾起来,吵着要去找林湘妆理论。她甚至觉得,林湘妆是在挟私报复,想看他们家庭不睦,故意指派周扶扬去做最苦最累的事……
周扶弱自告奋勇说去找林湘妆谈判,让她放过周扶扬,换别人去做那件事。费了好大功夫才在林公馆门外等到她,直把这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气得跳脚。最气的还不是让她枯等,而是她和林湘妆说这件事时,林湘妆一脸不以为然道:“是周扶扬求着我要做这件事的,不信你回家去问他!”
一句话将周扶弱所有准备好的说辞都给摧毁了。真是岂有此理?竟然说是她哥哥死皮赖脸求着要去做的,简直把他们周家的脸都丢光了。
等她回家义正辞严的责问周扶扬的时候,反而被后者训了一顿,责怪其不该去找林湘妆。周扶弱两端受气,心里真不是一般的委屈难过,自是将这笔帐又记到了林湘妆头上。
她就知道,这个丫头,一开始就是和她作对的。
哼,亏她当初还看在哥哥一往情深的份上,打算不计前嫌,接受林湘妆作自己的嫂子呢?真是好心没好报!
于是,在林湘妆筹备“秀色”前期,主动邀约她时,被她毫不留情地将请帖给撕了。
脸皮真厚,竟然还好意思给她发请帖?!她才不会给那个小贱人面子呢。害得她哥一去数月,一点音信也无,母亲一再地想找林湘妆问清楚,她要么不是没见到人,要么对方就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见识到林湘妆工作时的模样。
正值七月酷暑,外面骄阳似火,林湘妆穿着很奇怪的衣服。她的上衣乳白色丝织衫,无领、无袖,甚至连系住衣服的腰带也没有,仿佛是一块完好无缺的布匹从头上套进去的,反正她没看见衣服前面有可以解开的地方。露胳膊也就算了,她的裙子竟然只盖在了膝盖上方,整条小腿毫无遮拦地露在外面……
她都替对方羞红了脸。
偏偏还有不少年轻男子在这里进进出出的,而每个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将林湘妆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脸上只是纯粹欣赏的神情,并没有一丝猥*亵之感,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并不感到惊讶了。
周夫人哪里知道,林湘妆这是以身作则,替盛妆天下的成衣铺做宣传呢。这不,林公馆里住着的那一干人几乎全都是这种打扮,而盛妆天下的几个股东也好,里面的员工也好,有的虽然不敢明目张胆穿,但都有买上两套作为工作服在上班的时候穿。
这里没人觉得不妥,只看谁穿得更好看。要知道,这样的衣服既便宜又凉快。虽然入不了上流社会的眼,林湘妆也并在意太多,她只开这么一间铺子,喜欢的朋友来光顾就好,不靠他来支持盛妆天下的帝国大厦。(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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