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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岑着手安排见苏悦和朱意明的事。
往外着人传信,是行不通的了,她和孟君文结怨,又明着克扣了春柳、夏莲二人的月银,坚决否认她二人的身份,是和孟君文正式撕破了脸的。
原本孟君文就处处为难,现在更得处处下绊子。
她也不求着他,不能让他二人进府,她自己出府。
和曲九凤相约的日子是错过了,因着她生病,吴思颖和曲九凤虽没亲自过来,却送了礼,她如今好了,也该还礼了,因此叫玫瑰去送了贴子,相约去君归楼一叙。
老夫人虽然还是没什么好脸色,冷言冷语的,但现在总算和苏岑达成了某种默契。因此听说苏岑要出门,并不为难。
孟夫人要拦,才说了一句:“上回出府就闹了那么大动静,身子还没养好,又急着出去做什么?又不是什么必须要做的事……”
老夫人立刻脸色一变,道:“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想法,她身子才好,出去散散心也罢,想当年我何曾这么管你来?”
孟夫人心内气恨,却不好和老夫人直言顶撞,只是瞥了一眼苏岑,十分不悦,陪笑对老夫人道:“媳妇也是担心苏氏的身子……”
苏岑自然乐得看老夫人替自己撑腰,但也深知老夫人并不是真心实意的喜欢她,不过是暂时利用她而已。
因此苏岑并不想和孟夫人生出龌龊,便陪着孟夫人出了老夫人的院子,一路走一路解释分明:“我的陪嫁有两个铺子,自从我接手后一直都没打理过,又病了这些时,再不过问过问就太失礼了,我想着请两位兄长过府多有不便,他们见不惯世面,我怕他们拘谨,所以就约了他们在外边相见……”
这倒是正事,孟夫人嗯了一声,气才稍平,又悻悻的道:“有事大可直接和我说,像这样,倒显得我为难你了一样……”
苏岑抿了下唇,道:“媳妇知道了。”
孟夫人扬起下颌:“我知道你和君文夫妻不睦,可你不能因此就自暴自弃,总要宽容忍让才成,日久天成,总能有份感情。毕竟他是你的相公……自来女子都是如此,你也不能破例……夫妻不睦,终成笑话,丢脸的不只是你,还有苏家、孟家……”
孟夫人言之谆谆,看苏岑虽然垂头聆听,却毫无诚意,自知说也无益,难免心中烦恼。
儿孙自有儿孙福,算她白费了一番心思。
看着她在跟前也碍眼,又不能学着老夫人,越是不顺眼越要揽在眼前搓磨。孟夫人索性放苏岑走:“既有事,就快些去,也好早些回来,别像上次那样……你们年轻倒是禁得起,可老夫人和我是老了,再禁不起折腾,只盼着这个家平平安安的,别再出什么事。”
苏岑自知伤口是自己的,别人有意无意总会撒些盐,借此看自己的反应,从中揣测出事情的一二分内幕来。
病中折磨、自残的也够了,再提起当日之事,也只剩下了滔天的恨,面上却是无动于衷,终于练就了刀枪不入的功夫,温婉应声是,辞别了孟夫人,自带人回院子准备出府。
君归楼里,曲一鸣亲自接待了苏岑。
不由得他不好奇,实在是短短数日,发生在苏岑身上的事实在太多,本着生意人的八卦之特性,他便忍不住要多看几眼。
苏岑并不多礼,挑了二楼靠窗临风的位置,点了菜,旁若无人的坐下等。
她并不认得曲一鸣,就算是认得,他是孟君文的狐朋狗友,苏岑对他也没什么好的感官,更没什么搭讪的兴致。
不过他这双眼睛真是讨厌,虽然并不猥琐,可是眼神雪亮,像是要从她这探听到什么惊天秘密一般。
苏岑便扬眉盯住了曲一鸣。
曲一鸣终得美人回顾,志得意满,上前自我介绍:“鄙人姓曲,名一鸣,得见孟大奶奶风姿,三生有幸,这桌席面,就当是见面礼,由我请了。”
苏岑才知道他就是这君楼的老板,曲九凤的大哥。有着曲九凤的情份在里面,她便欠身福了一福:“曲老板,这多不好意思,你这酒菜名至实归,当得起天下第一,每日里宾客如云,不知有多少人如我这般慕名初来,若曲老板都这么慷慨大方,这君归楼将何以为继?”
曲一鸣呵呵大笑:“孟大奶奶谬赞,曲某愧不敢当,虽是一介布衣商人,却并不是营营谋利之徒,况且在下不才与孟大爷有过几面之缘,还是请得起的。”
提到孟君文,苏岑很嘲讽的笑了笑,也不再坚辞,道:“那就谢谢曲老板了。若是曲老板看得起苏岑,就叫一声‘苏姑娘’,若是看不起,就直呼一声‘苏岑’便罢了。”
总之她不愿意冠着孟姓。
曲一鸣脸色一僵,随即缓颊道:“呵,这个,孟大爷年轻气盛,难免有不到之处,还请苏姑娘多海涵,夫妻没有隔夜的仇……”
他是站在哪个角度来劝的?如果站在孟君文那面,对不起,她苏岑不领情。
苏岑莞尔,朝着曲一鸣点点头,道:“今日苏岑约了令妹曲姑娘,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请她出来一叙?”
这便是变相的逐客了。
曲一鸣摸摸鼻子,道:“舍妹早就准备好了,我这就叫她出来待客。”
曲九凤提着酒站在楼口,见曲一鸣过来,便迎上来嘲弄的道:“哥,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跟女客这么殷勤?”
曲一鸣斥道:“胡说八道,我哪里殷勤,要不是因为他是孟家大爷的夫人,我堂堂君归楼的老板至于这么降尊纡贵的来服侍她吗?”
曲九凤扑嗤一笑,道:“可惜啊,人家不领情,白白碰了一鼻子灰。”
曲一鸣瞪了一瞪,化成一缕无耐的笑:“没办法,咱们是布衣老百姓,银子再多,也敌不过权势。但凡来这君归楼的,非富即贵,咱谁也若不起,像这样不过是言语上冷淡的还好些……”
曲九凤便一撇嘴:“所以你卖妹求荣,把我送到高门大户里行走,就为了替你拉拢生意?”
曲一鸣挥手:“得得得,伶牙利齿,满嘴胡说,还不去陪你的贵客。”
曲九凤拎着酒壶过来,与苏岑见礼,坐下说话:“听说你病了许久,一直没得空看你,我瞧瞧,可是痊愈了?”
打量了苏岑半晌,道:“果然是瘦多了,脸色也苍白了不少……”压低声音道:“究竟那日怎么回事?”
苏岑避开她咄咄逼人的目光,轻笑道:“都是那香囊惹的祸,我出了吴府就晕倒了。”
“哦,我还只当那香囊是个普通物件,这么看来竟像是有人故意陷害你了。”曲九凤转着眼睛想了想,又问:“你没事吧?怎么后来又病了?”
“没事,现在不是已经全好了?”
苏岑这才惊诧的发现曲九凤着的是一袭男装,将乌黑的头发打散束在头上,还戴了一顶小帽,不禁笑道:“你怎生这般打扮?”
曲九凤洋洋一笑道:“若我如你这般脂粉钗环的在这君归楼里晃荡,不出两天就惹出事来,大哥说这样最好,免得被那些无是生非的人当成了卖唱歌女,惹出祸事来。”说时笑眯眯的看着苏岑:“你不说是头一个来君归楼的女客也差不多了,看看,多招摇,不如下次你也换了男装?”
苏岑点头:“嗯,我正有此意。”
曲九凤拍手道:“换了男装更方便,下次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
苏岑看上去涉世不深,又不常出府,对这京城中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听曲九凤这样说,不由的激起了兴致,问:“什么地方这么好玩,要换了男装才可以去?”
曲九凤掩嘴一笑,道:“你自己猜咯,当然是只能男人去的地方。”
苏岑微微一笑,反倒失了兴致:“没兴趣,去那里能做什么?是看着男人欺负女人呢,还是自己也跟着欺负女人?”
曲九凤眨巴眨巴眼,道:“你也太古板了,咱们去也不过是喝喝酒,听听曲子罢了,谈何欺负?你要是实在不愿意,那我们去茶楼?金店?还是脂粉店?不然我带你去京城最有名的交易坊,那里汇聚了天下所有最上乘的物品,包你看的眼花缭乱……”
曲九凤说的天花乱坠,苏岑只是笑而不答。曲九凤不禁泄气,道:“你难得出来一趟,到底想去哪?我好领你去,也免得辜负了这大好时光。”
苏岑笑道:“今天不行,改天吧,我约了一位堂兄一位表兄,想必过会他们也该到了。”
曲九凤脸上闪过一丝失望,苏岑便安慰她:“我又不是以后就不能出府了,机会多的是,等下次你带我去你说的那个好玩的地方。”
曲九凤不禁讶然:“你怎么又转过劲来了?”
苏岑笑笑,眨眨眼俏皮的道:“我想明白了,凭什么男人们可以花天酒地,纸醉金迷,我们女人便不可以呢?”
她一直在思量着要如何去物色一个可心的人,替孟君文纳妾。若他是个正常点的人倒也罢了,可他不是,少不得要多费一番心思,给他寻一个极品来。
正愁无处寻觅呢,曲九凤倒是替她指了一条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