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其次就是一个说出来没什么必要的点了,那就是师姬真打容升的一巴掌真的太解气了,当然他没能有幸见到这一幕,否则的话肯定会一直在心中回顾这一幕的,师姬真算是干了一件自己一直想做但是又做不得的事,容武很是佩服这种人的。
于是容武丝毫不在意有可能泄露了自己的什么商业机密,再说他也没有什么机密可以泄露的,“准备来京城发展,前些日子一直在做准备工作,现在已经基本完成了,”说着转向了一边的容筝,道,“哥哥只需要再等我置办好了店面,再回去交接一下,以后我就可以常与哥哥在一起生活了。”
容筝对此也很是感慨,他单知道自家弟弟是很有手腕很有能力的,但是这种成长就像是一个不注意间突然完成的,快的有点让他觉得猝不及防,,让他在这一秒突然有了一种,“我的弟弟真的长大了”的感觉。
这些年来其实一直都是容武资助容筝了,虽然容筝碍于面子的问题对此事很是不好意思,因为容武原本是同他一起念书考功名的,但是在乡试的环节就直接落了榜,那时候容筝专门安慰他,“我们明年再考,哥哥等你。”
可是不料容武却是很淡然的反问,“我为什么还要考?”
这话问的容筝一愣,闹不明白他的意思,还以为他是没有自信,便安慰道,“没事的,你不过是第一次太过于紧张了,而且这次你再修习三年,我们小武这么聪明……”
容武及时的打断他,“不哥哥,我并不是担心这个,我觉得我考不取功名的原因只是因为我志不在此。”
容筝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只是觉得自己喜欢这个,而容武又主动说了想要读书,于是就擅自将自己的喜好加到了容武的身上,预售容筝到也有点觉得自己专制了,于是他便耐心的问,“那小武志在何处呢?”
容武那时候已经和容筝差不多高了,于是他便看着容筝道,“我想要做一个商人。”
闻言容筝却是皱起了眉毛,自古以来士农工商,商人永远都是最末端的职业,虽然商人的确能带来很大收益,但是他作为哥哥是知道容武的能力很强的,是个不管干什么都会很出色的天才,以他的实力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
但是容武却不这么觉得,他突然这样对容筝说出来了,瞬间自己也像是醍醐灌顶了一般,很是坚定的道,“哥哥,我就是这样想的,我觉得我应该这样去做,请相信我好吗?“
谁都会有私心,那么容筝的私心就是他不想让容武变成只有钱财没有权势的人,他想容武过的越舒心越好,但是他又是一个很善于尊重别人的人,尤其是尊重容武,他希望自己能接受容武做出来的任何非原则性的决定。
于是容筝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也点了头,“好的,如若这是小武你自己的选择的话我会支持你的。”
容武对此毫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哥哥是多么温柔善良的人,这么温柔的人如果只靠着自己的话在这个社会上是走不长远的,他对什么功名什么钱财的其实都不甚在意,他最在意的还是他的哥哥想要的是什么。
于是就此容武便开始了他行商的路,个中辛苦容筝无从知晓并且容武也绝对不会想他透露一星半点不好的消息,容筝只知道,再后来容武就像他预料中的一样成为一个非常有作为的商人。
容筝不能不觉得愧疚,毕竟他是兄长,他竟然还要自己的弟弟来供自己上学这种事说出来还是很让他心中过意不去的。
容武和容筝这将近二十年的相处怎么能不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呢,于是过去亲昵的拉住了容筝的手,“哥哥,我初来乍到的,又来的太过急匆匆地,实在是什么都没有准备,可否请哥哥收留我几日呢?”
容筝便忍不住笑了,“你这个武筝钱庄的大掌柜的怎么还能到被别人收留的地步呢,分明是下榻才对。”
容武便纠正他,“不对,我是二掌柜,哥哥你才是大掌柜的。”这时容武眉心猛地一皱,原是看见了容筝手腕上的淤青,容筝生的白净,随手一掐就是一块红印子,刚才又被容升用那么大力攥了半天,手腕上看上去那是一个分外的惨烈。
容筝自己也看见了,看见了,这才后知后觉的决出一点疼来,便笑着道,“不疼的,就是看着吓人而已,嘶——”
还没等容筝安慰的话说完,容武一个手指头就朝着那淤青上戳了过去,立时疼的容筝“嘶”的一声,容武便目光如炬很是不悦的盯着他看,“哥哥继续说不疼?”
这孩子学坏了,容筝这样想着,可是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有人能拒绝来自自己亲近的人的关心的,容筝也一样。
“没关系,回家热水敷一下就好了。”
杜长安便出声音举手道,“我也可以帮忙按揉开淤血哦。”
他记得容筝给他介绍的时候说过杜长安是一名神医,于是闻言容武的眼神一亮,赶紧拉着容筝到了杜长安的面前,“多谢这位神医小兄弟了。”
杜长安抓住容筝的手,把他袖子挽上去,闻言一笑,“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你和容筝他们一样叫我长安好了。”
杜长安到底是手法娴熟,一边揉按一边奇怪的道,“按理说钱庄和香料生意这种东西,应该是南方那边的市场比较高,利润之类的比起这边来也要好上很多的吧?”
闻言容筝倒是微微怔忪,他不懂这个,是没有想到这一环上去的,如今听到了,便探究的看向容武,容武顿了顿,心想人家都问到了这个份上,在回避肯定会被哥哥发现什么端倪,于是便大大方方的点头,“是这样。”
容筝闻言便想要说什么一样,杜长安接着问,“那你怎么想到要来京城发展呢?”
这个答案其实已经再明显不过了,可不就是为了与容筝相聚才来这边的嘛,容筝如今在朝廷为官,定然是离不开京城的,想两个人团聚就肯定是要容武来京城里的,但是也正如杜长安所说,他主要涉猎的,还是南方的地界比较合适他,但是他先前对容筝说的是来京城发展对他自己很好。
“……“容武这次沉默了一下才接着说道,“为着……和哥哥团聚而已。”
这便又是他拐弯抹角的想要对容筝好,还不想他知道了。
杜长安不是没看出来容武的心思,知道这些是他想瞒着容筝的,但是他是个随心所欲惯了的,也最看不得这种没有意义的付出,于是便很擅自的将他的心里活动抖落了出来。
他非要让这兄弟俩知道知道对方对自己有多好,对方的心里的自己到底有多重要,事实证明他也的确是成功了的,至少现在看来容筝看向容武的目光已经全都是柔和和心疼了。
杜长安治疗罢了,便退到一边去,容筝便就此推说自己也该带容武回去熟悉一下家里而先行告辞了。
两人到了出宫回家的马车上,容筝许久没有说话,半晌便只探出了一口气,容武一听这就没了底,连忙道,“哥哥也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的,你大可宽心,这一点小事对我来说……”
容筝拢住了他的手,“我知这些对你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你总得告诉我,总得,总的让我知道。”
容武一看便受不了了,立马就是认错,“我错了哥,下次再也不敢了的,你别这样啊,哥。”
容筝抬头很是认真额看着他,“我们兄弟两个是一起互相扶持的,不是我一直依靠你,你已经给我的够多的了,我竟然不知道你在那些年里究竟受了多少苦。”
容武却有些怔怔的,容筝这么说的同时他也在心里反驳他,不,不是的,曾几何时容筝和容武还是两个小孩子的时候,容升没有那个工夫给两个孩子弄吃的,更不会给他们钱,是容筝一点一点的赚来的,容筝说他想象不到容武经商受了多少苦,那么容武也同样想象不到容筝为了让他们两个能活下去受了多少苦。
谁能想象那幺小的一个孩子究竟能做些什么活计才能挣来一些救命钱呢?还有他们在老秀才那里学学问的时候也是一样的,老秀才是可怜这两个孩子的,是以便没有收两个人什么钱,有时家里宽裕了还能留他们两个吃个饭,那可能就是最让容筝和容武开心的时候了,老秀才是个很好的人。
但是容筝还是没办法不去挣钱,那时候的容筝便已经可以稍微体面一点的工作了,比如替人撰书之类的,他写得一手很漂亮的字,但是这终究也不是什么轻松容易做的活计,容武几乎是看着容筝一直一直都是清瘦极了的样子,让人心疼极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容武才坚定了自己一定要马上就出去经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