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现在的容筝需要钱,所以他想要把容筝需要的都尽量的提供给他,他并不是一个什么志向远大或者大公无私的人,或者不如说他因为从小的成长环境所致,他倒是个很会为自己打算,说白了其实也就是自私的人。
容武从来不否认自己的自私,他理所当然的觉得这是很正常的,事实上月确实是这样,人生在世,谁还没有点自私的心思呢,不过是容武更为豁达一点,能毫无压力说出“我是自私的。”这种话出来而已。
但是容武唯独在面对人在容筝一个人的时候,是愿意献出自己的全部甚至是生命的,这是容武心甘情愿的,一点都没有怨言,或者不如说当容筝愿意开口向他要一些什么东西的话,他会开心还来不及呢。
可是容武是这样想的很好的,但是自己的哥哥从小就是一个这样的人,他习惯性的将所有的事情都放在自己的肩上承担,从来不愿意麻烦别人,尤其是麻烦容武。
其实在这件事情上容武时常觉得很是神奇,他的哥哥和他在同样的环境下成长长大,但是两个人最后的成长的结果却是迥异的,容武是一个很现实的人,因为他也算是见识到到了人性中最丑恶的地方,但是容筝却是不一样,他受的苦比容武多得多了,但是他却一直保留着一份对世界的感恩的情感。
这令容武觉得不可思议,但是同时又十分的难得并且珍视容筝的这份善良,所以他想着一定要守好了这个纯粹的灵魂,他总也是不愿意让容筝面对什么人性的丑恶的。
所以容武便想着,容筝不会说与他的委屈就靠他容武自己去发现,自己总将目光放在自家哥哥身上,派人将他守得好好的,这样总能将自家哥哥护的好好的。
两人说话间已经是到了现在容筝住的宅邸,容武看了大门上的“容府”便笑道,“哥哥这座宅邸气派的很,我倒还想着为你置办一座,却没想到现在直接承哥哥你的光了。”
容筝便也笑道,“这座宅邸是丞相大人赠与的,到底丞相大人是个好人的。”
容武点点头,却道,“自然也是哥哥的人格魅力够大,才肯有这么多人对哥哥好的。”
容武总是会这样换各种方式的夸他,每次都夸的容筝怪不好意思的,“哪里有这种事,是大家人好罢了。”
容武不光会夸他,还会夸得有理有据的,“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想这世上能有多少这么好的人呢?再说就算是有,怎么能这么幸运地就都让你遇到呢?所以哥哥偶尔也要从自己的角度考虑一下问题才好。”
容筝这种时候总是说不过他,便只摇了摇头,“我们进去吧,你这次来的没有预兆,却是没时间收拾出你的东西呢。”
容武却是不甚在意的,“那有什么所谓的,我们兄弟两个从小一起长大,现在便是让我与哥哥用一样的就好,哥哥用什么我便用什么,只要哥哥不嫌弃我便好。”
容筝被容武一顿抢白,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笑道,“若是小武这么好打发的那自然好,倒是让我省了不少心力的。”
两人相携到了内间,容武便道,“我猜哥哥该是有很多想要问我的,现在便也好随便哥哥问了。”
容筝却是摇摇头,“小武现在来了我身边。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问都好说的,但是一路舟车劳顿定是十分辛苦了,不若还是先用些吃食,洗一洗身子的好。”
容武闻言一愣,然后便笑着道,:“哥哥这么一说我也确实有些觉出饿了来,那便听哥哥的安排,我便安心的做我一天的客人好了。”
容筝也挺喜欢容武现在这般假意无赖的样子,便由着他耍赖着来,自己吩咐人去准备迟迟被拖延的午饭和烧热水暖屋子去了。“
这边容筝和容武两兄弟倒是走了,可苏小满这边可是每个人心里都平静不下来了,最不平静的当属苏小满和师姬真两个人,杜长安除了对这兄弟俩之间感情这么好可却谁都不说出来的行为非常费解之外也没有别的感观,他都没有,那么全程围观的方机自然也是不会有了。
众人平静了半晌,终于还是杜长安先开口道,“却不想容筝同他弟弟关系如此要好。”
方机一笑,“这有什么料不到的。”
杜长安摇摇头,他也有兄弟,还有姐妹,那个倒霉爹爹家大业大的,别的没给他,倒是到处风流给他搞出了不少的兄弟姐妹,杜长安时常暗地里想,是不是还有许多像他这样的流落在外面没有找回来的孩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杜长安倒是希望他们永远都不要被华家找到,那像个监狱一样的家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估摸着也就只有华家那几房姨太太的孩子会那般削尖了脑袋往里钻,自己是段不想和那些傻孩子们扯上什么关系的,不过要是那些兄弟姐妹都像容筝那般礼貌斯文有学识的话也未尝不可。
杜长安意识到自己思绪扯得太远了,便扯回来随口应方机的问题,“是想都不敢想而已。”
方机也是摸杜长安的心思摸得透透了的人,于是便也知道他想了些什么,便道,“想什么呢,容筝家不过是普通家庭,没有华家那么多姨太太勾心斗角的,他们兄弟二人也没个嫡庶之分,自然关系不会差的到哪里去。”
杜长安一琢磨也是这个理,接着便又道,“不知容筝那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早知道走之前还好给他那些药才好。”
方机闻言便笑了,“不是你说按揉一下就能好的时候了?”
杜长安斜睨他一眼,“我那不是为了找个跟他们说话的推辞吗?”
方机于是也很是疑惑,便问道,“这个嘛我也有点疑问的。”
杜长安便示意他不用废话讲明白。
方机便道,“小师兄可不是那般热心肠的人,怎么就单单遇到他们兄弟两个非要费这个劲开这个口来劝导呢?”
杜长安想了想,还是按着他的脾气先数落方机一遍,“你哪只眼睛就看到我怎么就不是热心肠的人了?我哪里有劝导?不过是就事论事说出事实而已。”
方机便一脸“不要装傻了吧”的表情看着杜长安,杜长安被他盯得直发毛。便只能勉勉强强的开口道,“我只是,觉得他们两个的关系难免还挺好的,不要暴殄天物就好了,看他们两个这么别别扭扭的样子,怕是几辈子都说不清的,姑且推他们两个人一把好了。”
方机闻言便带着温柔的笑意看着杜长安,“我就是小师兄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嘛。”
杜长安一个激灵,便是鸡皮疙瘩起了一胳膊,连汗毛都竖起来了,只差锤着方机的手臂连声骂道,“我不过是与容筝关系还不错而已,你不要说的这么恶心兮兮的。”
方机便很是纵容的无奈笑道,“好好好,小师兄自然说什么都是对的。”
苏小满道,“长安这倒是没说错的,他们两个都是惯会为对方着想但是却顾不到自己的人,有人为他们推波助澜的倒也不错。”
师姬真叹道,“我却是没想到容筝小时候能过得如此凄惨痛苦。”
苏小满便道,“怎么?心疼你的小徒弟了?”
师姬真便一边点头一边道,“那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的,容筝不是我徒弟,我可没有收徒的那么一说。”
苏小满也不与他争辩,只道,“那便是儿子咯?”说着还不等师姬真变脸色,又赶紧道,“谁让你偏生今天不让他跟着你,以往却是总看他像个小跟屁虫似的,你走到那儿都巴巴的跟着你,怎么今天就把他甩下自己走了呢?不然今天有你在撑腰,总也不能到这个地步不是?”
师姬真闻言便是凤眼一挑,“娘娘这倒还怪上我了?那么究其根源你最该怪的还是皇上吧。”
苏小满也是奇怪,“又碍着陆离什么了?”
师姬真便扳着手指道,“要不是皇上突然传令找我,我怎么能临时丢下我们两个一同去买些纸墨笔的计划转而进宫呢?”
苏小满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毕竟一开始先将莫名其妙的锅乱扣的人是她,这样苏小满便只能无奈道,“你惯会顺杆往上爬的强词夺理,我说不过你。”
那么师姬真自然是舒坦了,想了想又道,“却不想那容武小兄弟年纪轻轻的,竟然便有这般作为,我想着陆离知道了也该很感兴趣。”
苏小满被他这种无时无刻不琢磨着这档子朝堂中的事的精神为之折服了,便道,“师丞相大人还真是够敬业啊。”
师姬真便一脸正色的道,“娘娘不懂的,我这不也是为着朋友考虑来着?若是容武小兄弟来了京城,那他的生意自然是不会有南边那么旺,再加之京城中的竞争之人也多的很啊,我倒不是不相信容武小兄弟,只是这共分一份利润总也没有一家垄断的多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