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羽箭看似普通,但威力如何,白万里最是清楚不过。
那一箭不论是速度还是怪异程度,都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仿佛天外而来,让人无法窥探其轨迹,可以说是极其的难以躲避。
就在刚才,便有人联想到了这方天地的意志在作怪。
不过很打脸,潇潇声只是一支都算不上普通的羽箭,箭尖上面都生了锈。
此刻,白万里因为要抵抗来自伤处的剧痛,脸色狰狞渗人,牙关紧咬有血溢出,他默运功法止血,在用意念内视之法探视受伤的严重程度,当发现伤口超出了他想象般的严重之后,脸色越来越没了人样,先前的不屑一顾,荡然不存。
白万里急速收回江湖令,双手颤抖着将最好的疗伤药不计代价的洒在伤口之上,希望能保住这条腿,然后才意念放开尝试找到那个射箭之人,他根本想不到那射箭之人此时心里乐得开花。
此刻,白万里的腿上留下的不只是一个血洞,造成的也不只是简单的贯穿伤,而是一个窟窿,有成年人一只手臂粗细,里面全部被掏空,宛若被什么动物掏食了一般,透过窟窿能看到他身后的荒凉景色。
白万里意识到有可能坡脚一辈子后,气血冲头,脸色涨红,开始嗷嗷直叫,冲着远处的唐牛喝道:“唐牛,帮白某找出凶手,大卸八块,我白家定当厚礼答谢于你。”
唐牛在原地起身,抱拳笑道:“似乎很难,凶手应该在几十里之外,而且,你有江湖令在身,何愁大仇不报,再则,我唐家也是几百亩的大宅子,宅院里面还有大荷塘,也不缺那几个银子。”
白万里又看向其他人,几乎没有看到好脸色,对待他的态度和他受伤之前完全两码事,白万里忽然感觉心里空荡荡的,最后看向了同命相连的宁三。
两人吃力点头,两双眼睛同时落在箫剑生和芙瑶身上。
宁三刚刚替自己包扎完身上那道细长的伤口,此刻正怒目而视着芙瑶,如果眼睛能杀人,怕是芙瑶和箫剑生已经死了葬身之地了。
此刻,几十里之外,神箭羽笑道:“箫兄,该你收拾残局。”
箫剑生似乎有某种感应,默默的抬头看了眼深空,心里也是默默的说道:“羽兄现在做事是越来越不洒脱了,何不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该罚。”
箫剑生收回视线,淡淡的和宁三、白万里两人对视了几眼,心里盘算了起来,不知道这江湖令中封印的精辟三击是不是相同,如果相同,他现在已经了解到了两击,第三击会是什么,箫剑生皱眉苦思,似乎想到了两个答案。
其一,必杀技,应该是武榜之上某个擅长战斗的人,专门封印了一招至强的攻击。
其二,传讯,方便共享他的踪迹。
箫剑生皱了皱眉头,正在考虑要不要将白胖少年身上的江湖令抢过来,就在这时,芙瑶走了过来。
芙瑶开门见山说道:“如果族长知道你这样对我,一定很后悔。”
“少来这套!”箫剑生想安慰几句,故伸手想拍拍芙瑶的肩头,但被芙瑶拍了回去,芙瑶突然笑道:“不过,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也知道你是在有意的锻炼我,所以,这个事就不与你计较了。”
箫剑生如释负重的呼出一口气,说道:“一鼓作气,将那两人杀掉。”
芙瑶刚想问个为什么,箫剑生接着道:“听我的没错。”
芙瑶点头而去,眼神异常坚定,仿佛又回到了那披挂红甲的时候,手中短剑早已出鞘,在一群虎视眈眈的眼神中,步伐轻快的向宁三走了过去。
鱼萱问道:“你为何不亲自动手?芙瑶刚刚经过一场大战,体力还没有全部恢复,你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近人情。”
箫剑生直截了当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鱼萱有些不乐意了,说道:“杀人还要看心情,那我心情不好时,是不是可以拿你出气。”
“鱼师姐说笑了。”箫剑生直言道:“既然答应了族长的要求,便要做到最好,如此方能对得起她老人家一片苦心,何况,我能杀一,但无法杀百,鱼师姐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
鱼萱微微颔首,低语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就在这时,芙瑶突然向宁三挥出了一剑。朴实无华的一剑,剑气如虹轻柔写意,但却伴随着一阵令人心悸的潇潇声,一道五彩长虹直接划过宁三颈部。
宁三强力镇定的挤出两个字:“找死。”
他没有故伎重演抖动那方白巾,而是忍着伤口处剧痛的脚尖点地窜上高空,想要避开芙瑶的剑虹,然而,下一刻,他忽然感觉后背凉飕飕的,似乎有风透过他的衣衫钻入体内,等宁三回过神之后,后背再次多了三条血口。
芙瑶持剑而立,再没有出剑,静等着宁三到底身亡。
宁三皱了皱眉心,刚想提醒众人围攻芙瑶,忽然,轰然倒地,双眸之中看到的最后一抹色彩,是芙瑶的冷笑。
宁三暴毙,芙瑶没有停歇,眸光冷冷的看向了白万里。
芙瑶冷笑道:“其实,咱们可以共同御敌,本不该这般互相惨死的。”
白万里视线从宁三的身上移开,似笑非笑的看着众人说道:“今日谁杀取这个疯女人和箫剑生的狗命,白某答应你们,将来的武榜定会酌情考虑,为你们留一席之地。”
真有人站了出来,挡在了白万里身前,眸色不屑的凝神着芙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