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箭宁来了,箫剑生自然可以放心的将这块地方给她让出来,他并非怕得罪人,只是凭感觉行事,今日不想杀人罢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箫剑生虽然一直在观战,但场间诸人的实力基本摸了个七七八八,尤其是刚才有意要杀他的那几人,今天必须死,至于其他人,如果继续和白万里站在一堆,不用他说,神箭宁也会解决掉的,已经不劳他费心。
所以他相信,有神箭羽这个哥哥照应着,神箭宁应该不会出事,他也相信这个丫头的实力,应该除了对付白万里有些困难,其他人都不成问题。
神箭宁看着大大咧咧,实则该心细的地方一样心细如发,她先扫了眼局势,尤其看到那个已经与几人僵持在一起的白群女子,一时间有点发闷,然后冲着箫剑生白眼道:“那个漂亮女人不是修行者,怎么回事?你又沾花惹草了?”
箫剑生脸上有些滚热,声音低沉道:“误会,误会,她叫芙瑶,来自一个很古老的族群,自幼修行念术,琐事太多就不一一说起,等你收拾完残局再细聊。”
神箭宁挥了挥手中的剑,示意那些一同来的人不要客气,同时看了眼那位油腻大叔,特意嘱咐了几句,大意就是白裙女子你惹不起。
她之所以多此一举,实在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太了解那位油腻大叔了,那厮有几次甚至对她动了起心思,活脱脱一个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不过好在实力不俗,有六境的战力。
忙完这些,神箭宁面对面看着箫剑生忽然拔剑,挑衅道:“其实比起杀人,我更乐意先于箫兄切磋一番,之前判断箫兄念力打进,实力也应当精进不少,所以你这突破之后的第一战可不能便宜了别人,箫兄可否?”
箫剑生揉了揉眉心,倍感头疼。
他小心谨慎的以念力重新将神箭宁的长剑推回剑鞘,同时有些汗颜道:“宁儿姑娘,能不能不要怎么样闹腾,你的明面上和我站在一起,别动不动就拔剑相向,姑娘家家的矜持一点,如何?”
神箭宁用鼻子哼了一声,“那便先依着你,记得你突破后的第一次是我的,否则……”
接下来,箫剑生和神箭宁两人靠的很近耳语了几句,这才带着鱼萱和陆易山撤离了战场,只有芙瑶一人加入了神箭宁的队列。
不知道箫剑生和神箭宁说了什么话,神箭宁嬉笑着看了芙瑶几眼,然后拔剑,大步流星迎着白万里走了过去,没有任何的开场白,比如那些很江湖气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带怎么多人杀我,或者,姑娘可否在动手之前留个名号,这完全符号神箭宁的性子。
顷刻间,远处的战场便传来了各种器械破开的动静,同时伴着哀嚎声。
路上陆易山羡慕的说道:“箫师兄,这妹子又是来头,虽然辣了一些,对你还是挺死心塌地的,莫非是无极宫派来保护你的高手。”
箫剑生有些哭笑不得,“什么眼神,你看她像是那种会体贴我的人,绰杀之人而已,正好排上用场便提前联系了。”
陆易山了然,看着箫剑生的背影发了一会呆。
刚走几步,鱼萱讥讽似的笑道:“果然我没有看错,你就是个喜欢到处沾花惹草的人,到处留情,不过,很令人佩服呢。”
箫剑生笑道:“那鱼师姐属于花还是草,不管属于那一类,都最好离我远点,小心被沾染上,我可是狗皮膏药,贴那那舒服。”
鱼萱突然驻足,呲牙道:“也好,正好我替芙瑶看阵。”
箫剑生和鱼萱、陆易山分开之后,独自向远处那个沙丘走去,想要觅一块清净地马不停蹄的研究那块黑石棋盘,他之所以如此心急,是自打那阵落雨之后,黑石棋盘忽然有些异动。
箫剑生抱着黑石棋盘低头而行,再不去考虑战场之事,心无杂念,再浓烈的血腥味也进不来他的鼻子。
但他刚走几步,忽然一人拦住了去路。
箫剑生冷笑着看了一眼对方宽大的鞋子,已经确定对方是个体格强健的人,懒的抬头再去看脸,声音玩味道:“好狗不挡道,若想打架战场在那边。”
唐牛并不在乎箫剑生略带点出言不逊的态度,双眸之中炯炯闪亮,黝黑长枪插入地下尺许,双手抱拳道:“唐某只想与你痛痛快快打一架,其他的看不上眼,如你不同意,此道自然不通。”
就冲着唐牛说话时,颇诚恳的态度,箫剑生抬头将唐牛上下打量一番,和颜悦色说道:“你很会挑时间,不过,今日真没雅兴舞刀弄枪,还是那句话,若是手痒,可以去那边试试。”
唐牛非常执拗的看着箫剑生,乐道:“唐某也是那句话,你不出手,今日此条道便不通,如此,你最好满足唐某这个面子。”
箫剑生怒极反笑道:“我和你不熟,谈不上面子问题,你言重了。”
“一回生两回熟,咱们打过之后自然便熟了。”唐牛拔枪在手,枪头之上黑烟缭绕,不依不饶说道:“若你真铁了心不与唐某过招,我现在便去搅了你的局。”
唐牛作势要走,箫剑生犹豫了一下,无可奈何道:“那便依了你,不过,我有个条件。”
唐牛哈哈笑道:“请讲。”
箫剑生往唐牛跟前挪了几步,正色道:“若你输了,接下来我要办一件隐秘之事,你需要寸步不离的守护在我百丈之内,如何?”
远处的战斗已经你死我活的不可开交,双方各有受伤,但神箭宁方没有死人,白万里受伤了,伤痕累累,看着都让人心惊,一条手臂早已不知所踪,芙瑶受伤了,半拉白裙被血水染红,红的令人不舍得注目,神箭宁也受伤了,只不过这丫头似乎是越战越勇,根本不顾及自己的伤情,也无瑕估计,因为他的敌人正是白万里,这也是箫剑生特意嘱咐的。
唐牛扫了一眼战场,眸色诚恳道:“如果唐某险胜,你自然也要满足唐某一个要求。”
箫剑生点了点头:“自然,只要别太过分。”
唐某眸色匆匆道:“放心,唐某非贪图之人,既不要你的女人,也不要你身上的任何东西,你只需答应,三年之后,我唐家堡若是有难,你肯出手鼎力相助。”
似乎是个很别致的要求。
箫剑生抬头再次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唐牛,虽然长的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但心思缺很缜密,连三年之后的事情都料到了,箫剑生突然生出了一种钦佩之意,痛痛快快的点了点头,将黑石棋盘落地,正儿八经的抽出身后的虬龙钝剑,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