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位纠缠过芙瑶的中年油腻大叔。
此刻,他手持弯月长刀,高高举高,真的如一轮弯月般闪耀,悬在半空,洒落氤氲光辉,光辉已经破开芙瑶的念力之盾,令得芙瑶惊慌失措之间,身形爆退,一脸无助。
然而面对实力已经超越六境鸿蒙,在此境深谙十几载,芙瑶如何能逃?
中年油腻大叔脸色分外渗人,尤其是那眼神,仿佛要穿透芙瑶的身体将她融化进自己的身体,得不到,便就此毁去,那眼神分明在告诫芙瑶。
“老子得不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去死吧。”
中年油腻大叔怪叫一声,弯月长刀如风而过,芙瑶被逼的无路可退,其他人看在眼里却无法脱身,尤其是神箭宁,她受箫剑生托付重点照顾芙瑶的安危,然而,芙瑶真的到了十万火急的境地,她又无计可施,鞭长莫及,毕竟和他颤抖的那位修行者实力也属于超然,一名来自大金帝国的强大剑修。
神箭宁嗓子里不甘的发出沉闷低吼,五彩眸子咄咄逼人,誓要拼着自己受伤,也要挽救芙瑶与刀下,但是,正当她剑锋即将循走的时候,忽然之间,中年油腻大叔斩落的弯月长刀突然停滞了一下。与此同时,她身边一道人影闪过,那人身上裹着一阵令人心慌的念力波动,这股强劲的念力直接将她与那名来自大金帝国的修行者震的后退的几步。
神箭宁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快的身法,从来没有感受过如此强烈的杀念,和她争的你死我活的那名修行者也是突然张开嘴巴,恰好有几粒黄沙飞入了嘴里。
此刻,箫剑生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将手持弯月刀的中年男子碎尸万段,他是怎么想的,但他没有急着下手,六柄念力在那柄弯月长刀落下芙瑶纤腰的瞬间,一字排开,仿若最坚实的盾牌,护住了芙瑶的身体,挡住了那锋利的刀锋,先救人,再杀人。
芙瑶自然有所感觉,她虽然还在作势躲避,但脸色已经有所缓和,她知道在自己生死关头,他不会不管她,这份信任完全来源于这段日子的相处。
油腻大叔弯刀受阻,瞬间勃然大怒,但当他看清眼前之人时,又马上释然,不屑一顾的咧嘴看向这个白净少年,声音轻蔑说道:“你便是那贱人嘴里的夫君?”
箫剑生直接点头,没有纠正这个原则性的错误。
芙瑶脸色红扑扑的看着挡在她身前的那道人影,突然想伸出手臂环抱一下他的腰,想将头轻轻的在那并不算宽的后背上靠一下,但她没有这么做,她知道那个老家伙不好惹,实力很强,箫剑生容不得半分分心。
油腻大叔接着道:“年轻人,你认为你能救的了她,我姓王的要杀之人必须的死,这是规矩,走到哪里都一样,如果你识相……”
箫剑生笑着打断了油腻大叔的话,问道:“箫某只问你一句,你为何杀她?”
油腻大叔朗声笑道:“自然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得不到,便要毁去,这是王某做人的原则。”
箫剑生笑了一声,说了一声“好”,直接祭出一剑,剑过如浪在奔,海在啸,虬龙钝剑吟出了沧海之声。
油腻大叔轻凝眉头,下意识的后足点地,横刀往前推送,刹那间,刀刃之上光芒炸射,迸发出刺耳的金属碎裂声,一声沉闷的撞击声激起了无数飞沙,飞沙筑起一堵圆形的几丈高墙,高墙之内寂静无声,高墙之外的战斗也于这一刻停顿了下来,这一相击不仅声势浩大,而且特别多人眼球。
高墙之内沉寂了好几息,黄色的帷幕还没有落下,偶尔能感受到里面剑气的外溢,仿佛正有一股宣泄的能力要破开高墙而出,撞击的无数飞沙颤抖不已。
鱼萱、陆易山、唐牛这些人乘机聚在了一起,既然正主已经出现,那十几人没有继续追杀,呈圆形向那堵高墙围了过来。
此刻便有一穿着花哨的男子,侧耳倾听一番,没有听到任何动静,脸色便显出了焦急之色,提议道:“听闻那箫剑生擅长近身搏斗,而且也已经破了合五境大圆满,我担心王师兄出现闪失,要不要兄弟助王师兄一臂之力?”
紧接着便有人抬手,说道:“多此一举,王师兄早已是鸿蒙境高手,实力不俗,那箫剑生虽强,又有紫运加身,但绝对不是王师兄的对手,何况,你我都知道,王师兄的即便是输,但以他的小心谨慎,保命手段应该很多。”
那人还是悄悄的抽出了已经归鞘的长剑。
又是几息之后,高墙之内依然没有动静,终于有人坐卧不宁了,不光是那十几人表现的蠢蠢欲动,鱼萱他们几人也是目色匆匆的向高墙靠近过去。
双方再次开始敌视起来,噌,噌,噌……刀剑出鞘,但就在这时,忽然间,飞沙筑起的高墙突然向一侧塌陷,待所有的沙粒落尽,原地只有一人,呈劈剑姿势站立,独不见油腻大叔的身影。
那十几人同时睁大了眼睛,皱起了眉眼,人呢?
开始有人急的大声喊叫,“王师兄……”
“王师兄,出来一见,输了不丢人,咱们人多哪怕围攻也能将箫剑生碾死……”
箫剑生突然笑道:“都别鬼叫了,若想替他收尸,箫某愿意给你们时间,但箫某觉得没那个必要。”
突然一个壮汉走向箫剑生,一副盛气凌人的表情,说道:“为何?莫非你将那姓王的杀死了?”
箫剑生点了点头,他认得此人,来自通灵之地,进入神冢之前曾经和来自奉天王朝的几名修行者发生过争执,而且还动用了江湖令。
所以,箫剑生忽然眸色清冷的看着那人说道:“因为你们都的死,何必废那道手续?”
就在那人冷笑之时,箫剑生低头瞅了一眼被血水洇红的沙粒,直接弃剑,手托黑石棋盘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