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要命,高成赞要命*根子。
这一突变,直接让刘柏仁吓的面无人色,想躲无处躲,想招架又来不及,心底暗骂一声,姓高的实力比之当年长进太多了,便想用双手捂住裤裆,他这是宁舍一双手,也舍不得那命*根子。
也难怪了,男人没了这玩意,还叫男人吗?
随着一阵惊呼,长刀刹那切割而去。
当就在那刀带起的风震的刘柏仁裤裆乱颤之间,忽然至天外飞来一剑,简直就是跨越了时间和空间而来,甚至比高成赞的一刀还要先到达刘柏仁的裤裆位置,就在高成赞愣神之余,那柄锈剑斑斑的长剑,直接将长刀撞开,同时,悠然一个回旋,飞掠向角斗场那块须知牌,将牌子搅的稀碎。
锈剑继续眼花缭乱而动,就在高成赞打算撤离出角斗场脸色煞白之时,锈剑悠然转身,直接擦着高成赞的头顶而过,将高成赞的发髻斩乱不说,还斩下了一撮头发,直至那头发飘落在地,高成赞这才长长的深呼吸一口,再看锈剑,已经循入高空之中而去。
“高人呐,你现个身让老夫开开眼界啊,老夫九十高龄了,从未见过如此绝妙的一剑。”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头,面色潮红仰天而望,嘴唇哆嗦的无法自已。
“这是何方高人,莫非是剑山的那几位老祖宗,不对呀,既然是剑山的老祖宗出手,应该将快刀门的高成赞一块带走才是。”
“老哥,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高人自有高人的风度,岂是你们这些三脚猫的武夫可比,或许是那高人怕见血脏了剑,或许不屑杀低级的修行者,反正……不说了,老哥的该去醉花楼好好和那几个婆姨说道说道了。”
刚才那一剑,似乎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导致刚才刘柏仁和高成赞的打斗回味起来,感觉像嚼蜡一般无味,四周的看客早已忘记了刚才的决斗,甚至再懒得去看那二人。
刘柏仁终于大汗淋漓的回过了神,眼睛追踪不到刚才那柄锈剑,便狠狠的瞪了高成赞一眼,气喘吁吁道:“高大胡子,你赢了,刘某认输。”
刘柏仁说完,收拾起地下的长剑,来不及归鞘,一只手拎着一柄剑,招呼了两个手下,快速的融入进了人群。
高成赞也没有胜利者的姿态,同样急匆匆走出角斗场,向那家客栈奔去,今天除了让刘柏仁丢人之外,高成赞还有一重要的事情要做,甚至这件事情比起当众羞辱刘柏仁还要重要。
很快人群散去,角斗场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有几个不懂世事的孩童绕着那茶桌肆意的奔跑嬉闹,端起茶杯之中还没有喝尽的茶水肆意的泼洒,有几个大一点的孩子,快速的钻入角斗场之中,一人手持一个木棍子,有模有样的比划起来,甚至那个腮帮子有点鼓的孩子专门往另一个孩子的裤裆里招呼。
看到这一幕,茶楼内正在唉声叹气的老二终于有了个笑模样。
刚才事发突然,有几座的茶水钱还没有
收回来,那个几个挨刀的货趁着人群混乱便溜走了,甚至还揣走了几个茶杯,老二再次叹了一口气,拦住正准备去收拾茶桌的老大说道:“哥,你窝火不,刚才若不是那一剑而来,咱们能多收几颗银子的。”
老大停了下来,拍了拍弟弟的肩膀说道:“别唉声叹气的,其实你赚了。”
老大继续往角斗场方向走,老二皱了皱眉,不解的追了出来,和哥哥一边收拾残局一边说道:“哥,你说咋得个赚法?”
老大瞪了弟弟一眼,笑道:“刚才那一剑管够你悟三年,七境高手压箱底的手段,你说你赚不赚,江南安公子很少出剑,能看到便是赚到了,这远比那几个茶水钱要来的实惠,从今天起,这个摊子便交给哥打理吧,你安心悟那一剑。”
老二停下擦桌子的动作,眨了眨眼,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
不过,他忽然看到了那块须知牌,心情似乎又有些不爽的说道:“可是那安公子分明不给哥你面子,连商量的意思都没有……”
“有什么好商量,哥哪有那面子,好好干好自己的活,少操心江湖事。”
“可是,哥你不也是七……”
忽然至老大手中飞出一块油腻腻的抹布,严严实实封住了老二的嘴。
……
高成赞带着几人以最快的速度奔至那家客栈,但书生已走。
他问了店小二,店小二比比划划一顿,似乎也没说清那书生到底朝那个方向走了,高成赞只好返出客栈,随意的在街上溜达起来。
高成赞一直皱着眉头,那四名跟随者都能感觉到高前辈心思很重,但见此情景他们也不敢多问,为何要寻那位书生,按照对高前辈的了解,高前辈最看不起的就是舞文弄墨的读书人,但此时却不顾满头大汗的要寻那书生,这就费解了。
高成赞自然也不乐意向那几个屁孩子解释这一切,说刚才那书生像极了曾经快刀门的一位前辈,如果多点胡子,眼角再直一点会更像,这些东西说了他们也不懂。
高成赞带着几人无所事事的在街上晃悠了一圈,似乎心情有些不妙,一边向一个小酒馆靠拢,一边说道:“你们几位,对屠铁林小师叔了解多少?”
几人俱是摇头,只有一女子小声说道:“听说小师叔年轻的时候长的可俊……”
还没等那女子说完,高成赞回头便瞪了一眼,警告道:“不学无术,连句人话都不会说,什么叫年轻时候可俊呢,我那小师弟现在也是好看的一塌糊涂,你们小师叔俊的可不只是外表,他的双手刀法施展起来那才是真的俊,连当年你师公晚上睡觉说梦话,都夸你们小师叔刀法盖绝天下,可惜,若不是当年那件事,你小师叔是何等的威风,还能轮到剑山跑到快刀门撒野。”
离小酒馆不远的时候,那名女子扑闪着大眼睛,说道:“师叔,那您能说说小师叔当年那件事吗?”
高成赞直接白眼道:“没门!”
那女子眼睛灵机一转,说道:“师叔,这顿就阿沫请了,师叔您进去随便点,随便喝都成。”
高成赞望着那人头攒动的秦荒古镇街头,终于有了个笑模样。
……
天色已黄昏。
一条坑坑洼洼的小道,曲曲折折吃力的伸向远方。
刚下过雨,路上湿漉漉的,到处是大大小小的黄泥水坑,在一个很大的水坑边,正停着一辆黄牛车,车上似乎装着怕水的货物,鼓鼓囊囊的盖着一块很大的油布。
黄牛车已经倾斜严重,一个轱辘在道上,另一个轱辘在水坑里,看样子水坑里的轱辘再挪动一下,车就的侧翻入水中,车上的东西自然逃脱不了湿水的命运。
黄牛车一旁正蹲着一个老人,松松散散的雪白发髻上插着一根筷子一样的普通簪子,老人一边喘气一边望着那水坑里的车轱辘发呆,似乎是喘气够了,老人小心翼翼的拄着一根牛鞭站了起来,脚下打着滑,挪着小碎布走到黄牛头前,在牛角上蹭了一把鼻涕,颇有些讨好黄牛的说道:“老黄啊,阿公保证这是最后一趟了,等这趟木炭卖完,阿公对天发誓不将你卖给那些牛贩子,会将你喂养到老,会给你将牛棚漏雨的地方修好。”
老黄牛通人性,似乎只要东西一老了,自然就有了灵性。
老黄牛用湿漉漉的鼻子曾了曾老人的手臂,对着路的远处哞了几声。
老人艰难的笑着,用那只又黑关节有粗大的手拍了拍老黄牛的脊梁,然后吃力的抱住车辕,说了一声,老黄就看你的了。
老黄牛和老人一起使劲,车终于动了起来,那车轱辘一点点碾压着黄泥水一点点滚向前,在水中留下了一条很短的水纹,老黄牛继续哞着,蹄瓣深深的陷入了泥泞之下,脖子挺的笔直,鼻子里不住气的喷着白雾气,老人喘的似乎比那老黄牛还响亮,呼哧呼哧,额头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仿佛要撕开那张黑皮。
随着车轱辘艰难向前,牛车一点一点向水坑外挪去,老人已经一条腿跪在了湿泥地上,但依然没有放弃使力,没几颗牙齿的嘴张的像一个老鼠洞一样,只冒气不吸气,嗓子里咕咕而响。
忽然,黄牛车猛的往前窜了一下,老人一喜,干脆用干巴巴的肩头抵住牛角位置,身体倾斜的快要趴在地上,拼了老命的往前拉车,车轱辘也是很争气的爬到了水坑的边缘处,眼看着就要滚出水面。
然而,就在下一刻,车轱辘下的泥块突然向一侧裂开了,一瞬间老黄牛连同那老人一起随着车向水坑中倒去,在这一刻间,老人的脸无比的沮丧,但他依然在试着用瘦弱的肩头顶住车辕。
老人似乎做到了,黄牛车另一侧翘起来的轱辘缓缓的落了地,然后一点点向水坑外走去。
老人将车停好,龇着几颗牙冲着老黄牛笑了笑,然后回头去车上拿酒葫芦,就在这时,老人看到车后站着一个白白净净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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