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剑生感觉到自上而下的那股气势,但已经没了压迫之力,也就是说那个瞎子已经对他构不成危险,但他还是对赵凌雪小心劝道:“不管如何,今日之事不可能如你所愿,你见的观主也不可能来见你。”
赵凌雪平静道:“那本尊主便去见他又何妨?”
箫剑生没有接话,他在猜测她的想法。
至他去了圣人域之后,几乎没有了赵凌雪的消息,她自灵域返回之后,在人间做了什么事,他不得而知,但不管如何,他对她的处境都堪忧,她现在毕竟还没有成长到上一世灵主的地位,不可能在人间呼风唤雨,话句话所,她现在应该找个没人野的地方闭关,尽快成长起来,这才是明智之举,而不是这种莽撞般的行走人间。
箫剑生有些担心道:“观主答应过你什么事,才让你不惜杀人也要见他。”
赵凌雪平缓道:“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你只需跟着就是。”
这个时候,赵凌雪开始踩踏着那些血迹往上走,箫剑生被甩在了身后,他的脸色有些僵硬,表情更是像吃了只苍蝇般狰狞,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劝她下山,最后只能摇头跟上。
在山的半腰处,箫剑生如愿以偿的见到了那个瞎子,原来真是位双目失明脸上皱皱巴巴的瞎子,拄着一根很普通的竹竿,竹竿一头戳进了雪粒,另一头高出瞎子几尺,和当日袭击他的那些竹竿一样长短。
只是,瞎子并未关注他,也没有对他流露出杀机,或许早已将当日之事忘记了,于是箫剑生也将当日那件仇事压在了心底,脸色没有任何表现的不自然。
换言之,他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摸清她的想法,时刻的保护她的安全,做好一个合格随从。
瞎子站石阶中间,她身后不远处站在两个惊魂未定的道人,隔着老远小心瞅来。
赵凌雪全然没有理会,看着瞎子说道:“观主何在?”
瞎子淡淡道:“观主在闭关。”
箫剑生皱了皱眉头,确信自己没有听错,刚才几名道人说观主正在见客,瞎子瞎子却说在闭关,两个说法,该信哪一个,还是一个都不能信,箫剑生谨慎的留意着瞎子脸色的表情变化。
就在赵凌雪脸色急变之时,瞎子皮笑肉不笑说道:“观主应该很快会出关,如果公主殿下愿意等,那便等个三五日。”
在箫剑生看来,这句公主殿下用的恰到好处,适时的化解掉了赵凌雪身份的尴尬,但赵凌雪并不这么想,脸色依旧,也没有思考,说道:“那便等他三日时间,三日之后,他不出关便是失约。”
瞎子笑道:“殿下果然英明。”
随后,瞎子带头向山上走去,在距离山顶不远处一间依山而建的宫殿前停下,然后说道:“朝天山的条件比不上殿下的华沁苑,只能委屈殿下了。”
赵凌雪没有任何表示,自然也没有挑拣的意思,轻轻的推开那扇仅能容一人通过的院门,先走了进去,箫剑生跟在后面,临进门之前,忽然回头看着瞎子问道:“前辈该如何称呼?”
瞎子
笑道:“无名无姓,仅仅一个瞎子而已。”
箫剑生缓缓的点了点头,走了进去,然后关好门,在门后驻足几息,透过门缝能看到瞎子还没有离开,正在透过门缝和他对视,然后透过门缝说道:“随后会有茶水送来,希望两位喝的习惯。”
箫剑生没做理会,走了进去。
宫殿很小,只有两层,背靠山壁,下面有粗壮的木桩镶嵌在山石之中,因为悬空的缘故,走起路来嗡嗡作响,面朝西南方向,天晴之时,推开窗户,便能一览山下美景,包括那条缓缓流动的大河。
可能是闲置的久了,越往里走那股浓浓的腐朽味越重,箫剑生担心赵凌雪不习惯,连着打开窗户通风,赵凌雪则是在一张桌前坐定,悠然的闭上了眼睛。
不多时,果然有眼神怪异的道人拖着茶盘敲响了门,箫剑生开门之后接过茶盘,那道人很别扭的笑道:“不知什么原因,今年山上的几眼泉泉水早在秋时已经枯竭,平日山上供水全部来自河中的过滤水,希望两位施主喝的习惯。”
箫剑生点头道:“有的喝总比没有的强。”
道人笑道:“山上一日两餐,早一餐,晚一餐,餐餐为素,天黑之前会有人送来,望两位施主见谅。”
箫剑生摆了摆手,道人离开。
待他关好门后,分明听到那道人正在往地下吐口水,道人走出很远了,他依然能听到在低声的和其他道人交谈。
“见到那位公主了?长相如何,有没有传说中的那般含苞待放?”
“未见其人,但已经感觉到了那股妖气,很浓很浓。”
“可惜了这么一位美人,最终还不是要落得一个人人诛杀的下场,只是不知道在临死之前将便宜了谁?”
“自然是……”
随着一声轻微咳嗽声,议论声戛然而止。
茶水还冒着热乎气,箫剑生将茶盘放在赵凌雪面前的茶桌上,小声说道:“估计你喝不惯,晚间时分我下山去借点水来。”
赵凌雪没有反应,解开茶杯,看了眼有些浑浊的茶水,说道:“朝天山之时故意刁难本尊主,三日之后,我便还他们颜色。”
箫剑生笑道:“明知道要吃闭门羹,还要留下来,我是真不知道你是如何想的,也不知道你和那位关注有过什么约定,但现在看来,恐怕不是好事。”
赵凌雪重重的扣上茶杯盖子,瞪了箫剑生一眼。
箫剑生依然笑道:“好好的公主不做,非要当什么狗屁灵主,莫非你就没有考虑过你父皇的感受,还有大瓷碗的死,若不是因为你,她……”
赵凌雪忽然起身,道:“住嘴,愚人之见。”
箫剑生怒道:“早知如此,当初在神箭部落的时候,就不应该心慈手软。”
赵凌雪看着箫剑生冷笑道:“所以说你很愚蠢,现在后悔了?”
箫剑生点头道:“非常后悔。”
两人久久的对视起来,互不相让,谁也没有收回目光,忽然箫剑生将赵凌雪揽在了怀中,一把撕掉她脸色的
黑纱,随之重重的吻了下去,赵凌雪没有反抗也没有迎合,只是任由他胡作非为。
许久之后,箫剑生发现她的唇依然是冰冷的,她的脸色没有半点激情,仿佛就是一块千年不化的冰,似乎有些不甘心,他的手抓住了她的衣服,开始一件件往下褪。
赵凌雪冷哼一声,并非享受的闭上了眼睛,脸色带着浓浓的嘲讽之色。
几息后,箫剑生抱着一丝不苟的赵凌雪向二楼走去,在一处收拾的还算干净的床榻之上,他将她扔了上去,然后看着床榻之上的那具玉体,咬了咬嘴唇,以极快的速度将自己拔干净,疯狂的压了上去,他开始肆意的搓着她的身体,肆意的吻遍了她的全身,但就在他将那双腿分开的一瞬间,她忽然睁开了眼睛,开始朝着他冷笑,双眸清澈一片,没有一丝暧昧之色,这眼神无疑一碰冰水混合物,当头浇在了箫剑生滚热的身体之上。
但依然无法浇灭箫剑生浑身燃起的烈焰。
直到赵凌雪手中的指柔剑离开她的手指,突然横在她肌肤之上时,箫剑生想起了那天夜里的事情,终于叹了口气,重重的跌坐在了床沿之上,笑道:“真是个疯女人。”
赵凌雪平静道:“除非你能说服本尊主。”
箫剑生摇了摇头,没在回话,再他看来谁不服他是件非常艰难的事情,与其那样还不如静等机会、
很快,箫剑生穿好了衣服,来到窗前,开始大口的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他透过薄薄的雾气,看着山下如玉带般的滚滚河流,想起了曾经时候,满脸的追忆。
那个时候她还是单纯的一位公主,也很善良。
那个时候,大瓷碗还活着,整天嘴里都不闲着。
夜幕降临之后,宫殿的二层之上亮起了烛火,很快有道人送来了粗茶淡饭,那饭真的很粗,清汤之上飘着几粒金黄的米,没有热气,没有饭香。
夜色深沉之后,那几碗米汤原封不动的还放在那里。
箫剑生下了楼,站在山崖之上欣赏了一番稀稀拉拉的灯火之后,发出一声声长叹,然后皱着眉头向远处的山坳走去。
此刻,童心泯刚刚手工,为了犒劳辛苦了一天的自己,刚给自己煮好了一碗面摆放在石桌之上还冒着热气,或许是正在等着这碗面凉一些再使用,利用这个间隙正在收拾一那些工具,但等回头之时,发现那面碗已经空了,连面汤都没有剩下一滴。
童心泯呵呵的笑了几声,对着漆黑的窝棚骂道:“臭小子,滚出来。”
箫剑生笑着走了出来,抹了抹嘴角的油花,笑道:“油花花少了,葱花放多了,花椒也放多了,要不然会更可口。”
童心泯冷笑一声,搬起一块几百斤中的石头,举起之后便准备砸向箫剑生,箫剑生一闪身靠着那窝棚站定,眼神挑衅的看着童心泯,那意思你不心痛你那狗窝,就砸一个试试。
果然,童心泯气急败坏的放下了石块,不悦道:“小子,哪来哪去,这次别指望老夫收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