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香火船行了礼,这才注意到屋子里的情况,原来屋子里有一圈子人,只是刚才伊云看香火船去了,没注意到他们,这些人大多作水夫打扮,但是每个人的打扮都有档次高低。从身上的衣料可以看出来,他们比普通的水夫要高了一档,明显是水夫中的佼校者。
看到死神妹子和伊云对着香火船行礼,还算有礼貌,这些人脸上都露出了比较和谐的表情。
在屋子中的首座上,坐着一个小萝莉,大约十一二岁,长得很漂亮,粉雕玉琢般可爱,但是脸上的表情很让人郁闷,因为她满脸肃容,冷冰冰的一点表情也没有,她对着死神妹子和伊云道:“欢迎贵客光临,这是吹的哪一阵风,把三江阁的阁主给吹到我的小地方来了?”
她这话说得老气横秋,哪有半点小萝莉的味道,俨然一幅小大人的样子。
死神妹子笑道:“周岚夜,我来找你对付倭寇的!”
原来漕帮的帮主名叫周岚夜,伊云将这个名字记在心里。
“对付倭寇?”小萝莉周岚夜甩了甩头:“兴趣不大!这事和我没关系,这是朝廷的事儿,咱这运粮食的小帮派,掺和不了国家大事。”
“你少来!”死神妹子认真地道:“要多少钱才肯出手帮忙,报个数吧,反正我也只是个中介,你开了价之后,我把价报回去,你们自己商量后续。”
“切!你们三江阁死要钱,就以为咱们漕帮也是死要钱的?”周岚夜十分不爽地甩了甩脑袋,脸上的表情还是一点点都没动,整个人一张死人脸:“咱们漕帮是有理想,有追求,有进取心的好帮派,不谈钱,你给我谈点别的,实际点的东西。”
“好吧,我知道你要什么!”死神妹子摊手道:“帅哥五百名,够了吧?”
“不够!”周岚夜摇头道:“这么点人,想请我出手?你做梦。”
“一千名!”
“再加!”
“一千两百!不能再多了。”死神妹子摇头道:“按人口市价,帅哥最便宜也要二十两银子才能买一个,我给你买一千两百个帅哥来,起码要花掉两万四千两银子,这已经是非常巨大的支出,说啥也不能再加了。”
“少来!”周岚夜冷哼道:“我还不了解你么?你起码收了十万两的中介费,按你的脾气,肯定还预先准备了十万定的定金,才肯给我两万四千两的帅哥,太看不起我了,再加!”
伊云在旁边听得暴笑,死神妹子确实从蔡柔那里要了十万两中介费,又拿了十万两佣金,居然被这个小萝莉一口就猜中了,这家伙果然是个人物,混江湖的都有两把刷子嘛。
死神妹子摊了摊手:“你还真了解我,我就明白说了吧,我确实从雇主那里拿到了十万两的雇佣金,但是这些钱不光要用来请你出手,还要请丐帮出手,所以不能全部给你,咱就一口价,两千五百个帅哥,相当于五万两银子,你愿意就干,不愿意就拉倒。”
“哈!这样就对了,我干。”周岚夜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声对着旁边的水夫们吩咐道:“传令余杭码头全体帮众,准备和倭寇干架,为了两千五百名帅哥。”
伊云:“……”
他抹了一把汗水,对着死神妹子低声问道:“这小萝莉拿这么多帅哥来干嘛?她还这幺小,这么多男人她吃得消么?”
死神妹子没好气地掐了他一把,低声道:“人家要帅哥不是用来干那事儿的,她是要用帅哥来组建漕帮帅哥水夫团。”
“帅哥水夫团?虾米东东?”伊云大惊。
“你见过码头边的船夫吧?”死神妹子笑道:“个个都长得很丑,在运送货物时,往往能把人给吓着。周岚夜想要改变漕帮粗鲁不堪的形象,重新务色一批英俊帅气的水夫,这个就叫打造品牌形象。”
伊云:“……”
打造品牌形象伊云倒是懂的,这是一个后世的理念,比如航空公司选空中小姐,丑女一律不能要,专选长得高挑,容貌漂亮的,让乘客们下次乘坐飞机也愿意选择这家航空公司的飞机。但是他没听说过运粮船上的水夫也要挑英俊的,这也太能恶搞了吧?
“要帅哥不会招募么?干嘛要用这种方法来获得。”伊云大奇。
死神妹子嘿嘿笑道:“哪有帅哥愿意当船夫的?去当小白脸不是赚得更多?周岚夜四处募集帅哥水夫,募集了几年都没找到几个。后来她发了狠,决定不用招募了,而用买的!反正拿着帅哥的卖身契,叫他向东,他就不敢向西,多听话!还是靠买的比较靠谱,经过她几年的努力,现在漕帮已经买来了上千名帅哥水夫,在好几个重要的航段负责拉生意和招呼顾客,效果还不错……”
伊云:“……”
死神妹子继续介绍道:“可怜漕帮是个穷鬼帮派,帮里的水夫全是些穷鬼,拿不出多少钱来买帅哥,所以嘛……别的帮派经常用帅哥来抵账,要漕帮出手帮忙干活。”
伊云感觉自己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
周岚夜却正在很激动的上窜下跳,不过就算她上窜下跳时,脸上也没有半点表情,活脱脱一张死人脸,小萝莉能像她这样控制脸上表情的,还真不多见。她对着身边的那些帮众们大声道:“大伙儿注意了,这笔生意能赚来两千五百名帅哥,可以大大地改善咱们漕帮的形象,一定会有更多的商人请咱们帮忙运送粮食和货物,我们还要开展运人的服务,除了运粮船之外,再发展专门的客运船,这样我们就可以赚更多的钱,大家全都能过上好曰子了!”
“是!帮主英明!”帮众们一起欢呼。
周岚夜走到堂中的香火船旁边,对着香火船恭敬地行了个礼,认真地道:“漕帮祖宗在上,我周岚夜在此发誓,一定要让漕帮在我这一代飞皇腾达,让十万帮众每个月都能分发到更多的月例银子……每个人都过上好曰子。”
其实漕帮并不像死神妹子说的那样是个穷鬼帮派,人家每个月的营业额也是很高的,毕竟南北粮食的运输全掌握在漕帮手里,而且他们还要运些杂货,但是漕帮的问题就是帮众太多了,十万帮众只是说给外人听的,其实真实的帮众数量多达二十万,这么多人,每人每个月发一两银子,就会造成二十万两银子的支出。更莫说修理船只,管理帮派还要支出的大笔银钱。
漕帮被庞大的负担压得苦不堪言,才努力寻求着开拓业务的方法,她并不是不在乎钱,而是接个小任务,赚一两万银子对这么大的帮派来说于事无补。
漕帮试着运粮之外,开展运人的服务,但是一凶二恶,看起来就像水匪一样的水夫们,吓得客人都不敢登船……这业务始终做不大,只好发展帅哥水夫,真是一言难尽的困难啊。
拜过香火船之后,堂中的漕帮帮众们全都散了出去,没多久,码头边上就开始响起高高低低的号子声,这号子声听起来像是船号子,实际上却是漕帮的紧急动员令……码头边的船只全都仿佛活了过来,许多船里都在向外面跳人出来,没过多久,码头边上居然密密麻麻站满了人,全都是穿着水夫服的汉子。
伊云和死神妹子跟在周岚夜的后面,走到了码头边上,就站在这些汉子的前面,伊云大略地数了一下,这里的水夫汉子大约有两三千人,挺多的。其实这点人对于漕帮来说不算多,但是漕帮的帮众是散布在京杭运河的整条航道上的,在余杭总舵并没有多少常驻人手。
周岚夜大声道:“没战斗职业,或者职业是一阶的,退后一步!”
“哄!”起码有两千人整整齐齐地退了出去,场中只留下了一千多人。
周岚夜扫了一眼剩余的一千多人,大声道:“好,接下来听仔细了!咱们接了一个任务,帮助杭州的官兵对付倭寇,有胆子小不敢去的,退后一步!”
“哄!”这一次无人后退,所有人都稳稳地站着。
“帮主,咱早就想和倭寇拼了!终于等到了您的召集。”
“帮主,干那帮子傻逼倭寇!”
“帮主,咱们什么时候干倭寇?现在就去吗?”
一千多人乱轰轰地嚷嚷了起来。
周岚夜向身边的死神妹子瞄了一眼,低声道:“人我召集好了,接下来要干嘛,你说吧。”
死神妹子歪了歪头道:“我想请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我一起去请动丐帮出手,用你的船只把丐帮的部队运进城里来!”
“嗯?”伊云在旁边奇道:“丐帮不在杭州么?那在哪里?”
死神妹子和周岚夜对视了一眼,同时开口道:“那人牙子帮派,总舵在苏州!”
伊云闻言,顿时恍然大悟,苏州在杭州的东北面,正是倭寇重点封锁的方向,伊云就是从这个方向过来的,结果被挡在了桐乡绿洲,无法继续前进。既然丐帮的总舵在苏州,那想要把丐帮的援军请来,将会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陆路行不通,走水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