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无视了伶烟喋喋不休的话,慕华借着烛光打量了翻木棺材,如今已经落到了此处,机关被触动,完全不需要再忌惮什么了。
一脚踹开棺木板,棺内一具只剩下白骨的尸体便显现在眼前,一股腐臭味让伶烟不适的掩住了口鼻。
慕华俯身在棺内搜寻着,哪怕将尸体翻了个面都没有看到任何东西。
“你不会是搞错了吧?这棺材里分明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慕华沉声开口,任不放弃的搜寻着,伶烟翻了个白眼,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把他头骨敲碎看看,我记得很多人都喜欢将珠子这类的东西藏在尸体嘴里。”
这尸体如今只剩下了骨头,若是嘴里没有,那很有可能是方才的棺木震荡将珠子滚落到了头盖骨后。
慕华眸光微闪,没有丝毫犹豫,一拳砸在了那头骨之上,顿时一颗流光四溢的珠子在夜幕中显现出来,慕华将烛火抛入蛇窟内,光是这一颗珠子,居然将这一处暗道照的如同白昼。
“现在怎么办?”这些蛇已经快钻到棺木里来了,若是一条两条还好,这么多根本应付不过来。
慕华瞥了伶烟一眼,抬手将珠子递了过去,“拿好。”
伶烟欣喜接过珠子,恨不得立马塞到衣衫里藏好,但现下这情况,宝贝只能是身外之物。
“闭眼。”
伶烟眨了眨眼,“啊?”好端端的闭什么眼?
慕华不悦的看了伶烟一眼,大有再废话一句就将她拍成碎泥的意思。
伶烟暗骂了两句,迅速闭上眼。
四周突然寂静了下来,连带着蛇群的嘶嘶声也消失了,伶烟有些好奇,这男人难不成会什么妖术?
一阵刺骨冷冽的寒意从脚底渗出,伶烟一惊,不自觉睁开眼,却被眼前情景吓得瞪目结舌。
她……是见鬼了么?
若说初见时的慕华俊逸如谪仙,不染纤尘,此刻的慕华却像极了妖,一只摄人心魂的妖物。
寸寸青丝染白,无风自舞,眉心一点朱砂隐隐泛着血光,白玉般的面容上没有丝毫血色,眉目间覆上了一层白霜,周身寒意几乎要将伶烟冰冻起来。
“慕……慕华,你这是干什么呢?”伶烟终于找回了意识,呐呐开口询问,这简直是超出了她这么多年的认知范围。
慕华满是寒意的面容微微侧向伶烟,月色般醉人的眼底泛着幽幽紫光,“我不是让你不要睁眼么?”
伶烟抓着珠子的手不自觉一紧,她居然在慕华的眼中,看到了浓浓的杀意,这男人,想杀了她!“你别是疯了吧?咱们同生共死这么多天,为了救你老娘还掉到这个鬼地方,你居然想杀了我,有没有一点良心!”
慕华寡薄的唇掀起一抹弧度,“本王从未相求,我说过,让你不要睁开眼,是你太不听话。”
伶烟怒踹了一脚棺木,“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我说这些,能不能先把这些蛇解决了!”
“……”眉梢微挑,慕华手指间捏了一个决,脚下寸寸冰霜缓缓蔓延了开来,棺木下不停往上蠕动的蛇居然被那冰霜冻住,化作了通体雪白的蛇棍。
伶烟嘴角抽了抽,她这回是真的信了,这男人真的会妖术,原来他才是个彻头彻尾的妖怪!
直到偌大的暗室里全部被冰霜覆盖,慕华才收回了手,似笑非笑看向伶烟,“珠子还给我。”
伶烟十分乖巧的将珠子递了过去,“既然解决了蛇,我们便上去吧,可好?”
慕华颔首,“确实是该上去,但,不是我们。”
话刚落,伶烟脚下那块唯一幸免的地面也凝上了一层寒霜,裸露在棺木里的脚趾顿时像被针扎了一般,痛彻心扉。
“靠!”怒骂一声,伶烟赶忙抬起脚,身子一跃落在了棺木边缘,“贱男人,老娘就是蠢,居然三番两次救你,早知道掉下山崖的时候就该把你弄死!”
慕华冷笑,他原本确实是不想杀了伶烟,但这世间所有见过他使用蛊术的人,都必须死,否则一旦被泄露出去,他所要承受的,绝对比死惨烈百倍。
不再与伶烟废话,慕华袖袍轻拂,一道凌厉的气息朝着伶烟脸上打去,伶烟身形一闪,腰肢轻俯躲过,原本还好好围在腰间的布条突然松动开,伶烟脸色牟的一黑,大腿根传来一阵凉意。
饶是慕华也有些愣住,这女人,里面居然只穿了个奇怪的裹裤,还好不该看的地方都被挡住,但昏暗的光亮下,这等情景却该死的诱人。
伶烟眸光一闪,趁着慕华愣神,突然又一把扯开了身上的肚兜,整个人落在了慕华怀间。
这里到处是冰凉刺骨的寒意,唯独慕华怀间有些许暖意。
柔若无骨的小手缠上慕华脖颈,杏眸含水,手腕上铃铛“叮叮”作响。
“王爷,为何要杀了伶烟。”
慕华气息顿时不稳起来,他活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女子躯体,此刻伶烟全身上下只剩一条裹裤,白净的胸前只有一枚玉佩挂在脖颈,但不得不说,这女人身材简直好到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伶烟唇角微挑,突然将唇凑到慕华耳畔,吐气如丝,“王爷,带伶烟出去,好冷。”
眼前陡然浮现出一抹香艳至极的画面,慕华眼前一阵恍然,身子不受控制般的将伶烟抱在了怀间,脚下轻点跃出了棺木。
这棺木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借力,出口已在眼前,慕华身子却缓缓向下坠去,伶烟面眼中闪过一抹焦急,突然松开了慕华的脖颈,身子猛地向下坠去,反身一脚踹慕华的脚底。
慕华下沉的身子瞬间向上而去,伶烟顺势扯了把慕华衣衫,驭起轻功,二人一同滚落到了陵墓中。
慕华被这一番动动作惊醒,顿时黑了脸,这女人,居然对他使用魅术!
趴在地上的伶烟吃痛的揉了揉腰,迅速穿好衣衫。
还好方才上来时将肚兜也带了上来,否则这青天白日的,她真要光着身子晃悠了。
恶狠狠瞪了眼同样颇为狼狈的慕华,“贱男人,老娘不伺候你了,咱们分道扬镳,谁也不欠谁,江湖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