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嗓音更磁性蛊惑:“直接嫁给我,以后我会照样宠你。以前的事你忘掉,我也忘掉,我们重新再来。”
“不行,我的心底还留有你曾经给我的阴影,一时没办法忘掉。”
他黑眸与她对视,“那你要我等到什么时候?”
“等我散完心为止。”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哑声问:“如果我想要你呢?”
“那就要看我同不同意了,毕竟我和薄允慎离了婚,我就是单身女人,我有权利决定我的身体归属。至于你,只能算是追求者。”
追求者?
男人的双眸危险眸起,“你是说,让我追求你?”
“不是你说的么。”她侧头笑容嫣然,“你既想娶我,又想我爱你,那你总得拿出点行动来,毕竟我的心不是由我控制的,它要爱薄允慎我也没办法。”
他突然别开脸,侧脸的线条绷得很紧,“我没追求过女人。”
她瞬间笑了,揪了下他的袖口,“像普通男女恋爱一样重新追求我,让我爱上你,很简单的是不是?”
很简单?
男人心底笑了声,“那你怎么不追求我?”
“我又不想跟你结婚,不想让你爱上我。”她完全是一副无所谓的口吻。
“……”
她看着他深不见底的黑眸,踮起脚尖,在他下巴上亲了亲,“你慢慢考虑。我还有事先……”
“走”字还没说出口,她的手臂被男人拉住,手指穿过她浓密的发,灼热的掌心扣着她的后脑勺,低醇缓慢道:“虽然我知道你在故意为难我,但是我接受你的提议,重新追求你,以靳珩的身份,我有信心,你会爱上我。”
“好啊。我接受你的追求,不过你要努力哦,我可是很难追的。”她扬了扬下巴,笑眸中有一抹狡黠和得意。
他笑了下,“男人都有劣根,女人越难追越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她推了他一把,“其实呢,我这个人不难追的,不过你既然喜欢征服女人,那你应该去找比我更难征服的女人。”
他趁机捉住她的手。放在薄唇前亲,“你不难追的话,现在嫁给我。”
哼,想得美。
她白了他一眼,抽回手。
身体悬空,她尖叫了一声,看向突然把自己横抱起来的男人:“你干嘛?”
“你说呢?”他深邃的盯着她,那深处的火焰像是要把她灼伤,长腿一刻不停的往卧室迈去。
他暗示的太明显,她勾住他脖子的手指不禁蜷起:“不行,你说好要追求我的,哪有追求者这么霸王硬上弓的,我不同意。”
时初晞刚被放到床上,身体接着被推倒。
男人沉重的身体覆上来,炙热的吻落在她颈间,有力的手掌将她的双手牢牢按住。
她急了:“靳珩,你这样是说话不算数!”
“刚才聊的追求话题是在你和我离婚之后,现在你还是我妻子。”
“你……你偷换概念,我现在是薄允慎的妻子,不是你的妻子。”
“哦?”他停了下来,玩味的眯眸看她,“你的意思是说你更喜欢和我偷情?”
嫌她身上的大衣碍事,他迅速扒下来扔到一旁,掐着她的下颌固定住他的脸,将她狠狠的吻住。
她踢着腿瞪他,“靳珩,你就是无赖!”
“在你心里我不早就是无赖了吗?”男人低头在她脖子里吻,沁人的清香令他陶醉,这半个月他几乎天天在想着这具清香,想得身体快憋到爆炸。
终于得偿所愿,他的手往她毛衣下摆里面伸,迷离低哑道:“媛媛,这段时间你就没一点想我?”
“没有。”
“真伤心,可我很想你怎么办?”
呵,她可不会认为他这句话是真话,男人嘛,在床上各种甜言蜜语不就是想和女人做么。
时初晞早看穿了他,但他的吻太痒了,她忍不住笑,“反正……我不想……你放开我!”
味道从抗拒一下子就变成了女人的娇羞,欲就还迎。
靳珩被她可爱的模样逗乐了,啄吻着她的脖子,带着三分邪气的诱惑道:“想让我放开做不到,除非你说你很想我。”
实在是太痒了,她偏头往床铺另一侧躲,“那你还是不要放开我好了。”
“……”
这样的互动实在是比之前所有的单纯解决生理需求更来得生动有趣味性,靳珩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吻从脖子一路往下……
帝都冬日的白天,外面寒风凛凛,室内暖意融融。
豪华公寓里的春潮泛滥。
抵死缠绵,所谓小别胜新婚,大体就是如此。
结束后,时初晞被男人搂在怀里好长一段时间大脑空白,像是飘在另一外虚无的空间。
又红又肿的唇间仍在抽啜,短发凌乱的贴在脸上,一看就是被男人蹂躏过的模样。
靳珩爱极了看她这副模样,有一下没一下的亲啄她,亲到她耳后时,发现她洁白的耳廓红得厉害,霎时哑了嗓音:“晞晞。”
她抽啜的声音停顿,突然抬头看他俊美性感的脸。
他很久没有这么叫她了,仿佛让她又一次看到了薄允慎的影子。
他手指整理着她颊边湿哒哒的发丝,如耳语般呢喃低语:“你爱我吗?”
“我爱你。”她毫不迟疑。
“你所有的男人中,你最爱的是谁?”
“我爱的是你。”
“再说一遍,你爱的是谁?”他黑眸柔亮如水,唇间发出的声音不停的诱惑着她。
她任自己停在此刻,低喃道:“薄允慎。”
他再次翻过身将她压在身下,“那就让我爱你。”
……
不知疲惫的索取,这一次他要的更疯狂。
模模糊糊间,她听到他在耳边低语,“晞晞,这次就当成你和薄允慎告别,从此以后,彻底把他忘掉。”
结束之后,时初晞几乎要昏过去,哭泣声都哑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过去了。
醒来是下午的光景。
她抚着额头坐起身,发了会呆才想起来她一上午经历了什么。
靳珩那个王八蛋!
装什么薄允慎,明明就是占了她两次便宜!
不过她身上挺清爽,没有做过后的黏腻感,一看就是她睡着后他做了擦洗工作。
……
拉开房门。外面餐厅有椅子搬动的动静。
秦婶在做卫生,看到她出来,笑道:“方小姐,您醒啦,靳先生吩咐我不要打扰你。”
“他人呢?走了吗?”
“是的,靳先生一个小时前出门了。”
“做饭了吗?”时初晞身体像被掏空了似的,双腿无力,虚虚的靠在墙壁上。
“没有,靳先生说他带您出去吃,所以我没做。”
“你随便给我做点吧,我饿了。”
秦婶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好的,方小姐。”
……
时初晞抓起手机,发现被调成静音了,估计是睡着的时候他的手笔。
手机里有一个未接来电,是鲁奇的。
她回拨了过去。
鲁奇憨厚的声音传来:“三小姐,我查到了施小姐的一些情况,现在要告诉你还是当面说。”
“当面说吧,我在公寓,你过来。”
家里就她一个人,当面说比较能说得清楚,而且她有预感,施桐的情况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鲁奇应了一声,挂掉电话。
……
时初晞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晒太阳,手中拿着遥控器,调了一个新闻频道看了起来。
敲门声响了,秦婶听到声音去开门。
鲁奇高壮的身影进来,“三小姐。”
时初晞随手用遥控器把声音调小,指着旁边的沙发说:“坐下说。”
鲁奇没受到过这样的款待,挠挠头踌躇不前。
“鲁奇,这件事我希望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你坐下说。”时初晞往厨房方向看了一眼。
鲁奇再笨也知道隔墙有耳的道理,赶紧坐下来。
“是这样,我今天去打听了,施小姐的丈夫在帝都上头好象有人,背景好象还不小,施小姐当初那么多债主追上门,实际上好象是上头的人发话解决的,许晋根本没出多少钱帮忙还。施小姐可能就是因为怕离了婚,那些债主再找上门。所以她不敢离婚。”
时初晞点头,记得之前施桐跟她提到过所有的债务都是许晋帮忙还的,上次施桐发微信告诉她要离婚的事,不像是意气用事,应该是下定了决心。
可后来施桐又死活不肯离婚了,最大的可能是许晋把自己其实没还多少债务的事说了出来,恐吓施桐说如果她离婚了,那些债主一定会再次上门。
施桐那么胆小,对那些人逼债的手段早就恐惧到了骨子里,被这么一吓肯定就不敢提离婚了。
原因弄明白了。接下来就好办。
时初晞长吐出口气,身体靠进沙发里,考虑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鲁奇坐在她身边,看她紧皱眉头,想帮忙又不知道怎么帮,一阵抓耳挠腮。
恰在此时,突然一阵钥匙扔在桌上的声音响起。
抬起头,入目是一张轮廓清晰的俊脸,阴郁、冷漠,眼中寒意森森。薄唇间吐出的气息却又平静得渗人:“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时初晞感觉到男人的不悦,有点莫名其妙,他今天大白天就对着她发情,还切换了身份,化身成薄允慎和她缠绵了大半天,简直就是神经病。
因此,她冷着脸,没理他。
殊不知,在男人眼中这是厌恶的表情。
他始终记得占有她时,她在他身下叫着“薄允慎”名字的表情。陶醉、迷离、喜极而泣……
呵呵,多么丰富的表情,怎么到了他面前,她永远是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公寓内气氛诡异到令人喘不过气来。
鲁奇迟钝的感觉到了什么,低声说了一句“三小姐,我先出去了”,马不停蹄的开溜。
拉上公寓大门,鲁奇呼吸到了外面的空气,才感觉到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章陌那小子说得没错,他们只是保镖。以后尽管和三小姐保持距离,再怎么说她是有丈夫的人,只要她没说讨厌或是赶人,他这个做保镖的只能撤退到一旁,等候吩咐。
公寓内,低气压持续。
就连厨房内的秦婶都感觉到了,伸出头看了一眼,想缩回去,被男人叫住了:“秦婶,你可以下班了。”
饭……饭还没做好呢。
秦婶磕磕绊绊的想。但在看到男人阴沉得吓人的脸色后,哆嗦着没敢吱声,利落的解开围裙,推开门就出去了。
“怎么,你把我保镖和保姆都赶走了,你这是想趁没人的时候对我动手吗?”她扬起脸,不咸不淡的笑。
男人眸深如墨汁,迈步停在她跟前,低头看着她软软的靠在沙发里,却俏红绯然的脸蛋。一看就是被男人浇灌滋润过的样子。
他喉结动了两下,眼神复杂,“上午我和你做的那一场是给你和薄允慎的告别仪式,从此以后,你只能是我的,明白吗?”
她的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好,就当那是告别仪式,那什么时候和我把婚离了?”
他朝她伸出手:“把手给我。”
她没动,望着他:“你现在就带我去离婚?”
他不说话,弯下身直接把她抱起来。大步往门口走去。
……
楼下车内,他把她放下后,车子出发了。
时初晞对帝都的路闭着眼睛都能知道是什么地方,倘若民政局在这几年没搬的话,她肯定,他们现在是去办离婚手续。
帝都的街道依旧那么繁忙和拥堵。
时初晞望着窗外,心中极度诧异。
她提出的先和他以薄允慎的身份离婚不过是抱着试试的心情提出来的,没想到他会真的答应,而且这次效率这么高,上午提出来。下午就去办手续。
开开停停,将近一个多小时才到了目的地。
靳珩要下车抱她,她摇头,“我自己能走。”
“你确定你能走得了?”他目光暧昧而玩味的在她身上巡视。
她白了他一眼,也不知道她这样是谁害的,忍着双腿间的疼痛,咬牙坚持走下车。
他牵着她的手,迁就她的步伐走得很慢,径自往一家餐厅走去。
她愣了愣,原来是她多想了,他没有想要去民政局?
看来,她把他高估了。
男人倏地像是感觉到她的心理活动,侧头看她:“先吃饭,你不是饿了么,吃完再去民政局。”
风将几缕短发吹到脸上,她下意识的伸手抚顺,想起了什么:“我的户口本不在身上。”
户口本一直搁在临鸿江南四季的房子里,去F国的时候她并没有带出来。
男人处变不惊,“我让人拿过来了。”
“……”
好吧,他做事一向考虑全面。他能提前把这些事情办好,也省得她去操心。
……
吃过饭,时初晞精神好多了。
靳珩结了账,牵着她的手准备离开,眼角掠过一道熟悉的身影,她回过身,下意识的唤道:“炎鸿?”
那道身影转过来,是个穿餐厅工作服的年轻男子,一看到她也是满脸惊喜:“是你啊,晞公主。真想不到能在这里见到你。”
“你怎么在这儿?”时初晞微微错愕,炎鸿曾和她在一个圈子里玩过不少年,炎鸿父亲在帝都任铁道一把手,炎鸿这个公子哥再怎么样也不可能跑到餐厅来工作。
“难道这家餐厅是你开的?”
“不是。”炎鸿摇头。
“那你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事,被你爸赶过来了?”
“也不是。”炎鸿接连摇头:“我听说时家出事后你就不在帝都了,可能我家的事你不知道,我爸在你爸被判刑不久也被抓了。现在我早就不是炎公子了,就是个普通的打工族。”
“你爸也被抓了?”时初晞愈发吃惊:“怎么会呢?你爸犯了什么事?”
炎鸿摆了摆手,“能什么事,和你爸差不多。反正他还算轻的,要在里面蹲上三五年。”
也就是说,炎鸿的父亲和她的父亲一样是贪污?
炎鸿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时初晞原本不打算追问下去,可是她想想不太可能,炎鸿的父亲是个比她父亲还要正直的人,在帝都高官圈里是有名的油盐不进,她经常在宴会上听到那些叔叔伯伯背后说他一点不懂变通,顽固不化什么的。
试问这样的人怎么也会因贪污入罪?
“说别的叔叔伯伯贪污我可能会信,你的父亲不可能。”
炎鸿轻叹了口气。“我也觉得不太可能,我爸是个多固执的人你是知道的……但是上头接到举报,说他贪污,一查还真贪了,你说这事怎么说?说不清楚,我爸也说他是冤枉的……”
时初晞心头忍不住跳了一下,她爸也是这种情况,被查出贪污就算在证据面前也大呼冤枉,眼下炎鸿的父亲也是。
这究竟是巧合,还是被人有预谋的陷害?
又是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接连陷害国.家高.官?
“潘少他们现在过得怎么样,他们怎么没帮你一把?”时初晞想到了一个圈子里玩得比较好的其它公子哥。
“他们还是算了,指望不上。”
“是不是他们不肯帮你,见你家失势纷纷撇清关系?”
“不是,不是。”炎鸿更加摇头叹气:“他们现在过得还不如我呢,起码我还能在餐厅混混,现在怎么说也混到一个领班。他们以前只知道吃喝玩乐,学也没好好上,家里出事后他们出来找工作,高不成低不就的,现在是过得那叫一个……唉,反正我也想不到形容词形容他们了,我自身都难保,房租加上开销,连女朋友都不敢找……”
“……”
时初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除了你,潘少他们家也都相继出事了吗?”
“是啊,你是刚回帝都的吧,很多事你可能不知道,除了你爸的事,包括我爸在内都是不对外公开审理的,所以你也可能就不知道。”
她点头:“嗯。我确实刚回来没多久。”
“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好象挺不错的。”炎鸿打量着她一身国际大牌,一眼就看出就连她脚上的高跟鞋都是动辄好几万的奢侈品牌最新款。
时初晞低调的笑了下,“我还好。”
“最近我一直在怀念咱们一个圈子人在一起玩的时候,尤其是以你和卫少为首,咱们虽然做了不少荒唐事但想想还是挺值得怀念的。时间一晃真快,大家各奔东西,那些事就好象发生在昨天。”
“是啊,时间过得是挺快。”时初晞说着眼神有点微晃。
这一年所经历的一系列事件,其精彩程度足可以写成一本。
腰上的大手一紧。男人沉稳的嗓音传来:“媛媛,你不介绍下吗?”
“这位是……你男朋友?”炎鸿早就注意到时初晞身边高大挺拔的男人,刚才只顾着叙旧,忘了问对方的身份。
“不是。”她否认。
“确实不是。”靳珩不动声色的接下话,“我是她丈夫。”
“……”
时初晞头都大了,侧头朝他瞪了一眼,扯开腰上男人的手,对炎鸿说:“他开玩笑的。”
炎鸿会意,不是丈夫,举止又这么亲密,看这男人身上散发着一股强大的气场,看上去就不是普通人。
“晞公主,你见到卫少了吗?”
“没有。”
“大家都知道,卫少在时家出事前就被困在部队了,卫家人这些年严防死守,任凭我们一群人怎么轮番去求,他们就是不肯把卫少给放出来。后来大家都在传,去年时家出事卫家早得到了消息,才会让卫少早早和我们这些人切断联系。”
时初晞蹙紧眉头,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这个猜测,之前她和施桐聊天时就曾猜测过。
经炎鸿这么一说她才知道原来不止她一个人这么想。
“那你们后来就没有再见过卫瑾禹?”
“没有。”炎鸿摇头,不敢置信的眼神盯着她:“晞公主,你这一年多以来就没一点他的消息?卫少和你玩得最好,关系也最铁,他可以不顾旁人的死活,怎么可能连你的死活都不管?”
她摇头,“真的没有。”
炎鸿死心了,叹气:“卫少还真是狠心呐,为了自保把我们这些从小长大的发小给抛弃了,想当年咱们感情那么要好,去哪儿玩都在一块儿,现在呢?”
时初晞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