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你我现在的身份地位,恐怕是无法跨越出这深宫围墙了。若真要和容少擎面谈,必须要先说服巴谛听。”这才是最让凤云潋头痛的地方。
这个问题才刚抛出,采薇便沉重的叹了口气,也继而觉得这件事不太可能。
“其实二殿下对我们关照有加,也算是颇为照顾,只不过对我们的关心是越发的紧迫了,甚至让人感觉喘不过气。”
这句话分析的也到时再理,简直说中了凤云潋的心思。巴谛听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的放过自己了。
“光是昨晚,我谎称你病床在卧。这两人便急着要亲眼看见你才肯走,最后若不是我快要痛发脾气,这件事根本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说到这,凤云潋便颇为感慨地叹了口气。
两人正窃窃私语的讨论着问题,谁知远远的听见庭院里似乎走来了人。瞬间两人对了个眼神之后,便立马拉响了警惕。
“我远远的就听见你们再说悄悄话了,难得采薇姑娘的病情好的如此之快,也算是能彻底让人放心了。”
此时,从庭院外传进来了一道巴谛听的话音。
凤云潋早就知道是他要来,便已经在心里做好了万全的打算。只见从他身后跟来的还有端着药汤的左洛,看样子,两人似乎是做了周全的准备。
“本身也就是小感冒罢了,是小姐太过于心疼我非要我好好休息一夜。这不一早起来,什么事情都没有了。”采薇也倒是会打圆场,说话更是分外的机灵,言语之间便将这件事情糊弄过去了。
“原来是感冒,其实我早有料想到,本想亲自为采薇姑娘把脉诊治,但奈何你家小姐太过于护犊,所以只能一早前来打扰了。”
巴谛听说完了,转头暗示了一眼身后的左洛,让他把药汤端上前来。
“我看采薇姑娘如今的气色也不太好,这碗汤药就是专门补气活血的,若是不嫌弃这点心意的话,不妨可以尝试。”
随即,左洛便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端到了采薇面前。只见这药飘散着的味道格外苦涩,光是闻着便已经令人在胃里翻江倒海了。
“殿下的心意虽然好,只不过这样,着实太苦了些,我看也就不必了吧。”凤云潋默默在心中暗自腹诽,只怕是喝了这药之后,人倒是更精神萎靡了。
“我知道你向来心疼采薇姑娘,只不过,自古以来都是良药苦口,如今在心疼采薇姑娘,也总归是要为身体着想。”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里,巴谛听还故作苦口婆心的模样来劝说。
这碗汤药,光是闻着便已经令人作呕了,谁知道喝在腹中又会有多么的难受。说白了,这不就是活受罪的吗?
“小姐,这药确实苦了些,但也并不碍事。二殿下说的极是,良药苦口,但也是利于病的。”采薇刚说完这话,便从左洛手中将药端了过来,直接一口气全喝完了。
这速度之快,简直让凤云潋都目瞪口呆了。
“这药这么难喝,你怎么一点犹豫也没有!赶快叫人端些甜品来给你解解苦。”说起这件事,凤云潋简直倍感焦头烂额。
早知道这好端端的,她就不应该谎称采薇生病了。这下倒好,只怕这碗汤药喝下去,就算没病也困难。
“你今日来的正好,其实我还有件事,倒想问问看你的想法,只是不知该如何开口罢了。”凤云潋左思右想,还是决定要将这话说出口。
现在已经不单是为了她自己考虑,而是为了这些百姓们考虑。所以这件事必定是不得不说的。
“以我们的关系,你又何必如此见外,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巴谛听的脸上倒是展现出了一副颇感兴趣的样子。
只不过凤云潋在心中认认真真的组织了好一回的语言,却依旧不知该如何开口。
“只是近日我屡屡听闻,似乎有人要在边疆发动战争。虽说现如今是居深宫中,又得殿下的庇佑,理应不插手这些事情才对。奈何,我对战争却颇为恐惧,所以心中才有些许想法。”
凤云潋一口气都将心中的担忧说出来了,无论如今的结果如何。归是要面对事实的。
“你这话说的不错,这些问题也正是这几日,我格外忧虑之事。只不过,对于这件事你可有解决办法?”巴谛听并没着急着否定,而是想知道凤云潋是否有些合理的意见。
说到这便才是真正的重点了,一时间凤云潋便有些支支吾吾,不敢将心中的想法说出。
“想法确实有,只不过恐怕说出来后,也会令殿下不满而已。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我也不打算往下说了。”
这并非是凤云潋在欲擒故纵,事实本就如此,现如今也算是寄人篱下的生活,哪怕心中再有意见,也要看脸色行事。
“此事并非儿戏,也非同小可,你又何必如此惧怕。况且我若对此事真有意见,自然会提出。现如今,就尽管为我提意见就好。”
一时间巴谛听说话的语气也着急了些,从他的这番话中,能够明显感觉到,这几日好似也在因为这件事情而烦恼。
“俗话说,解铃还需系铃人。我虽不敢百分百保证,这场战争是因我而起。但最起码,我自认为导火索应该是出在我身上。既然殿下也在为这件事而烦恼,不妨让我试试看可好?”
至于这话语中是什么意思,凤云潋也都说的很明白了。具体怎么想的,就要看巴谛听了。
果不其然,这话才刚刚说出,只见巴谛听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凤云潋能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出,对方的确是在认真思量。
“今日之事本就不该提起,殿下能够给我一个诉说的机会,就已经是仁至义尽,足够令我感激不尽了。”凤云潋看得出来,这男人明显是不舍得放她走。
毕竟两国若真发生了战争,最起码在关键时刻,她还能被当做最后的筹码。
现如今,若是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放走了自己。谁又知日后会有怎样的变化。
于情于理,自己的这番考虑都不是没有原因的。
“殿下并非要急着否定,只是这件事关系重大,还需要认真思量而已。采薇姑娘的病情也刚痊愈不久,恐怕这回说话的功夫也有些累了。既如此,我们就不打扰了。”
在这关键时刻,又是左洛主动开口救场。而巴谛听也是一脸沉默,并未急着对这件事应答。
这主仆二人可算是齐心协力,如今也算是逼得凤云潋哑口无言了。
“若是不说,我还信息将这件事忘了。恐怕殿下应当是还会用早膳,便急着赶来关切了。不如我命人做些饭菜,也好垫垫肚子。”
客气话自然是谁都会说的,要说套路,其实凤云潋也有不少。
“不必了,国师还有事找我,我就不打扰了。”这回巴谛听倒是主动开口了,等他离去之后,采薇却朝着两人的背影翻了个大白眼。
“小姐,我们如今可怎么办才好啊?您看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话,恐怕是不可能将我们放走了。”
光是听见这问题,就连凤云潋也觉得头疼。但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问题越是困难,就便要迎难而上。
“我看他们刚才那副样子,似乎也在认真考虑中。这件事还不急,先等着他们回话再说。”
凤云潋只告诉自己,现在可千万要镇定。越是在这种紧要关头,便越不能慌张,否则到头来只会害了自己。
而此刻离开了庭院的巴谛听,也眉头紧锁,一路上都未吭声。左洛自然是看出了他在为何事烦恼,于是便直言纳谏。
“殿下,依我之见现在不应当对敌人这么心软。本来我们就已经救了她一命,现如今若真将她放了回去,日后难免会发生不可预料之事。”
听到这巴谛听头痛的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得心口如同压了千斤顶一般的难受。这件事的利弊,他自然是万般清楚的,然而为何头痛也是别有理由的。
“你和我的意见都一样,只不过这件事情在国师的预料之中,并且他已经给出了意见。这才是最让我头痛的事情。”
若是简简单单之事,就能够让他如此头疼,未免也太不科学了。正是因为国师给的意见都格外令人头痛,所以才令人感到堪忧。
“没想到国师竟然能够预料到如此之远的事情,也不愧是国师了。那依您之见,又该如何处置才好?”左洛这话也算是问得小心翼翼了。
倘若这件事无法及时得到解决,也会在凤云潋的心中留下不满的意见。这件事也可以说是令人分外难过。
“我该如何解决,这确实是个大问题。现如今恐怕只有找国师再次商量,才能缓解燃眉之急了。”说到这时,巴谛听迫不得已的叹了口气。
有时处理事情也并非有多麻烦,只不过事关重大,这才是令人倍感焦灼的点。
“也不知国师究竟是怎么想的,显然是不应该将她放走的才对,难道他还有不同的意见吗?”就连左洛也对这件事倍感无奈。
然而面对这件事,巴谛听也倍感焦头烂额,然而如今是应该要琢磨怎么解决问题,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只不过这天底下焦急的人可不止他一个,就连凤云潋也是在为这件事情格外堪忧。
“你说我要是会飞檐走壁该多好,这四方的天和墙,又怎么会难得住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凤云潋深深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