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盯着干嘛!没见过美少年啊!”司青双手交抱,往后缩了缩,觉得这个男人好生奇怪,尤其,他为什么又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在心头云绕。
真是见鬼!司青在心中骂骂咧咧,发现那个男人还望着自己。
“诶,咱们好像还没报过名字吧,我叫司青,你呢?”司青心虚地拍了拍凤云潋的肩膀,哪知正巧碰到凤云潋刚上了药的伤口,只听疼得一声‘嘶’嘘。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有伤。”司青连忙缩回手。
容少擎的目光锁在司青手上,柔嫩的肌肤上,淡淡薄茧显得格外突兀。
凤云潋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是一些发炎感染了的伤口,因为她才醒,又加之上了药,肩上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感觉。
四周的大汉吃完送来的东西正靠在墙上拿着草根剔牙,不知是看有人去搭讪了还是啥,之前把容少擎和凤云潋围着的他们连过都没有再过去问过一次。
“看你身手不错,不知可是因为偷窃弄进来的?”容少擎看着司青开口问。这人着实有些稀奇古怪了点。
“公……公子莫不是说笑了,我身手可不见得有什么好!偷东西,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平时跟男人混得很开的司青不知为何一和这男人说话就莫名有些紧张结巴。
司青的身形十分娇小,算在男人里面真的弱鸡得过分。好在他性格似乎天生自来熟,那些五大三粗的壮汉们也格外照顾他,不自觉把他当成需要保护的弟弟。
相貌更甚清秀,若是身为女儿家定又是让某家公子心动相思的小姑娘。
“刚不是挺铁吗,怎又文绉绉称呼我为公子?”容少擎轻笑,仿若寒冰上绽开的一朵花,惊艳得司青有些恍惚。
这男人怎么长的!他司青怎么连男人都能看走神!司青咬牙,尽量避免自己不去触碰对方眼睛。
那双眼睛比深潭还要叫人幽邃,仿佛一不小心陷下去,便万劫不复。
司青是在这儿呆了五六年的,虽笃定他们俩会在这里陪着自己,却又不知为何心底隐隐泛起的某种不安让他莫名拘束。
“那要称呼你什么!难不成我还要称呼你少爷?哥哥?老大?还是什么夫君啊?”司青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谈及夫君二字,又觉得自己说错什么,瑟缩了一下脖子,赶忙闭嘴。
“夫君?”容少擎嘴角不自觉微挑。这小子倒是有趣,莫不会有什么龙阳之好?“你说话真像个女人,不过老大这个称呼不错,我允许你这么叫。”
“明明就是你占我便宜,说得好像我占你便宜似的,不要脸!”司青狠狠白了容少擎一眼,连忙又凑近凤云潋,道,“姐姐,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凤云潋。凤凰的凤,潋滟的潋。”凤云潋此时正往嘴里咕噜咕噜喝着水,听见司青这样问她,直接报了自己名字。
凤云潋只觉得这个比自己找了几岁的少年活脱得可爱,好感倍增,对他来了几分兴趣:“你差不多十岁就来到这里,那又是因为被弄到这里来的?”
难以想象,一个小孩在这里被关了五六年还能保持这般开朗随性。
司青眼神晃了晃,脱口而出:“我毁了他们一个大计,就把我扔在这里来,说把那个锁打开才能出去。”
“什么大计?”凤云潋想也不想便开口问。
“想知道?那你们拿秘密给我换,我就说。”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这里面的那些哥哥们都知道这些事情。但司青面上依旧故作一股神秘。
小小的把戏被容少擎尽收眼底。
“你把那把锁打开,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告诉你。我们也可以带你出去,保护你。”
容少擎站起身,走到司青旁边,宽大的身形,让司青止不住害怕地缩了缩,却强装镇定,一只小小的手紧紧抓着凤云潋的衣角。
容少擎附在他耳边说了几乎只有他们两人才可以听到的话,却让司青愣住。
一旁的凤云潋自是还算轻易地听清了他们说的话,看向司青的目光不由得多了一抹诧异。
目光放向那群绝非普通人的大汉,想着这人绝非简单。
凤云潋在心中暗暗斟酌,这群能力非常的人为何轩辕家不好好利用却要全部关在这种地方?
她可不信这地方真出不去,上次带他们进来的黑衣男人可不也是出去了?
凤云潋的目光转放在司青身上,却注意到她手腕上一处小小的刺青。
五芒星形,像现代塔罗牌占卜的星阵,古朴而又神秘。
“老大……你这么欺负手下可不好吧!”司青瞳孔猛缩了一下,随即恢复镇定,“我都在这呆了五六年了,要是真能出去,可早就出去了!何必又呆在这种死地方!”
“你对其他人也是这种说辞吧。”容少擎无惊无扰,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你可以不想出去,但拉着这么多人陪着一起还死说服着这地方不能出去,是不是有点自私了?”
“人不都是自私的产物吗?说白了你就是想出去。我是第一个就呆在这地方的人,但我说这地方不能出去就是不能出去,我也没有你们说的什么钥匙。”
“谁说要钥匙了。”容少擎看了一眼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司青,暗叹这小娃娃还是太嫩了。但知道他就是出去这个地方的关键。
机关术这种东西他有所耳闻,可点都不通。
司青惊诧地抬头看向容少擎,这才明白自己是被这男人套话了!
脸色有些黑,司青索性坐在地上跟凤云潋一起。
“你们什么身份,为什么又被轩辕景送进来。”怎么说,司青也不过还是个十多岁的嫩头青。
但轩辕家的事,他这辈子都不想参合。如果能毁了,那更好。
“最好说实话,若是骗我,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出去。”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同样,也不可能有出不去的门,既然能进去,就一定能出去。
“你都未能对我们说实话,又如何能叫我们对你全部说实话。”凤云潋和容少擎两人对视一眼,心知这司青果然是关键。
“出去就会被轩辕家的人逮捕,不想死的话乖乖呆在这里比较好。看见他们了嘛,他们知道我是能他们带他们出去的关键,但又为何不逼我?
是因为他们也想活命。门之后是一个天外洞穴,被外界传得神乎其神,各种隐匿的家族可否盯着呢!要是他们发现里面什么都没有,咱还有命活?”
“你还要说谎到什么时候?若我没猜错,门后面是你哥哥吧,轩辕青。”容少擎把司姓改成了轩辕,引得司青神情恍惚,眼睛里隐隐含上了什么东西。
“我娘姓司,我叫司青。我也不怕跟你们说,反正你们出不去,这里机关全是我设置的,要是想弄死我,你们也会永远锁死在这里。
门后面也不是我什么哥哥,就是我娘。那个轩辕家主是个畜生,把我关在这里就是为了我把这门打开,他好从我娘身上得到王权令。”
王权令是古书记载的神王令。据曾史记载,这个世界原本是一个统一王朝,因四子争相不下,谋论窜反,这才造成四国鼎立的局面。
随着时景变迁,各国野心也逐渐浮出水面,就连曾经大挫的隐士家族也按耐不住想要博一个天下。
可王权令不是一个组织?容少擎皱眉沉思。
司青看出了他的想法,道:“你是不是在想王权令可不是一个组织的名字,为何又成一样东西栽在我娘身上?”
容少擎沉默不语,却看着司青,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娘就是王权令的主人。”司青语气缠上了一抹恨意,“若非轩辕狗贼算计我娘,凭他这个小家族又岂会被外人说成什么有底蕴的大家族!”司青情绪有些激动,对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十分憎恨。
“这密室我设计的,一年只许进来一次,出去也只有进来的那一次,你们没希望。倒不如好好在这过日子,那些大哥们武功也是厉害,平日有兴趣可以多切磋切磋。”
说话时,司青目光刻意望向容少擎,寓意明显。
容少擎不再说话,显然不会去自讨没趣。
凤云潋听完若有所思,看着司青有些泛红的眼眶,轻拍了拍他背,无声安慰。
司青的做法他们可以理解。解开门之后就意味着他娘死也不能安宁,换谁谁都不可能同意去解。
但,要一直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他们也绝不可能就这样呆在这里。
凤云潋打量着四周黑色石块砌成的地牢,再看向那扇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的门,上面挂着的大锁像引发所有机关的源头,无形给人一种逼视的魄力。
天不知天,地不知地,这所地牢隔绝了外面的世界,难以想象这各地的豪杰英雄被困在里面仅仅是因为一扇门。
而当时设计者仅仅只是一个差不多十岁多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