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打得倒是挺好,不过凭她区区女官还没有什么胆子跟她公开叫板吧?笃定有人是在她耳边吹了什么风,给她撑着腰呢!
凤云潋心中冷笑,这后宫无主,除了凤云懿还有谁有这本事?
“所以你是要对我用刑?还是打算对本公主屈打成招?”凤云潋脸上噙着笑,与坐在最上方故作清高的柳叶对视。
两眸碰撞,似有什么东西被点燃。
柳叶丝毫不惧,接着道:“若公主不识时务,用点刑长长教训也是极好的。”
……
容少擎并不知后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径直回到自己的寝宫,将人遣散,准备小歇。
淡淡地安神香混入鼻息,逐渐平缓着容少擎疲劳的神经,宽大的衣服褪下,他却不再动作。
“再不出来朕就论刺客抓人了。”声音冷得人心寒,一帘轻纱晃动,走出来一抹倩影,足以另一个男人心神动荡。
“许久未见皇上,云懿万分想念,得知皇上已经回来了,所以便偷偷跑来皇上的寝宫准备好好伺候皇上。”身着轻纱的凤云懿微鞠了鞠身。
空气里弥漫着迷香,似乎还是和男女有关系的。
容少擎瞥了她一眼,唇角微勾:“你来这里做什么?朕没有传唤你,私自来朕的寝宫伺候朕?”
“皇上……我只是想多陪陪皇上,和皇上聊聊天而已,难道这样都不行么?”凤云懿梨花带泪的看着他,纤细的小手抓着丝帕。
容少擎眼睛盯着凤云懿看,不过脸色却有些难看和凤云懿察觉不到的冷意。
“皇上?难道在你眼里,真的没有我么?还说我根本就不值得你的好?”凤云懿咬牙,双眸含泪的看着他。
对于凤云懿的示弱,容少擎不为所动。
安神香内加入了能够让人神智不清的迷香,容少擎打从一进来便就知道。
“刚周公公急急跑过来给朕说后宫出了事,你不妨陪朕去看看?”容少擎低沉着声音,对着凤云懿道。
“皇上这么劳累,这种事直接交给周公公去处理吧?”凤云懿擦了擦眼泪后,缓慢的靠近,可她还没走过去,容少擎就闪躲开了。
凤云懿不甘心,暗暗更加卖力。
若不是容少擎等下还想让凤云潋多生会儿气,他早就让这女人滚了。
容少擎压着火气,假笑道:“走吧,看看去。”
他倒想要看看凤云潋还能给他闹出什么事情出来。
说完,不顾凤云懿一个劲往自己身上贴,转身就往外走。留下在原地跺脚非常生气的凤云懿。
另一处宫殿中。
“柳上官,有什么想说的你尽管说,有什么想问的你也尽管问。”凤云潋立马跪在地上毕恭毕敬地认怂。
大丈夫能屈能伸,她跟这人杠个鬼。
这柳叶明摆着要干她,她硬对着,在她务刑阁这地盘可不得被玩得死死的。
柳叶脸有些抽搐,差不点绷不住自己的神情。但大家可都在这儿看着,她自己也绝不能乱了分寸。
“阿碧说这这一包粉末是从你身旁捡到的,而你又在药膳后房鬼鬼祟祟,若没有合理证据说明自己清白,本官便以蓄谋害皇上罪处理。”
一听柳叶这么说,凤云潋连忙叫唤道:“简直冤枉啊柳上官!我不过就是去药膳房去拿点补气血的补品,怎么可能会有心思去谋害皇上啊!”
就算去谋害,她怎么可能去拿合欢散这种不入流的药去给容少擎用?
真用了,这个男人怕不得真劈了自己?
凤云潋暗暗咬牙,那叫得是一个冤。简直一点都没了之前气势汹汹的凤鸣国长公主架势。
“哦,那你说说你要的究竟是何补品。”柳叶突然这么一问,凤云潋被更哽了一下。
“回答柳上官,我要拿的是燕窝。因为前一阵被迫去了别家做客,旅途劳累奔波,所以想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凤云潋随手掐话,“若是不信,柳上官去问皇上,我同皇上差不多一起去的,也同是一起回来的。”
呵,她倒要看看你怎么把这个罪名安在她身上,要是硬塞,她凤云潋可不会就这么被含糊过去。
“燕窝是吧,本官刚派女侍去拿来查了,里面正正有合欢散在里面。”柳叶挥手,女侍抱着一小坛子走出来,将东西放在审堂之上。
目光扫向凤云潋,随即朱唇轻启,仿佛在下最后的审判:“人证物证具在,本官宣布……”
“皇上驾到!”还未等柳叶说完,刺耳尖锐的声音仿若雷霆,瞬间被打断。
一众人连忙跪下,柳叶也从座位高堂之上站起来,走到下面接驾。
这万恶的皇权主义就是没有人权!凤云潋在心中骂骂咧咧,仍旧跪在地上,却不自觉将头低了几分。
投胎投得好!要是投胎投到她身旁当个太监,看他还会不会这么神气!
凤云潋继续恶狠狠想着,却听容少擎的声音道:“听说后宫又出了点事,恰巧朕近几日外出不曾过问这些事情,柳上官现在不妨讲来听听。”
“这……”柳叶有些迟疑。皇上在这儿她可不敢那么放开为非作歹,尤其现在这个审问对象还是凤鸣国的长公主凤云潋。
“柳上官不必拘束……哦?这地上还跪着有犯人,朕现在赶过来是不是影响到了柳上官报案?”容少擎看着跪在地上穿着囚服的凤云潋明知故问还故作十分惊讶。
“臣不敢。”柳叶低头不敢去看容少擎的眼睛。尤其那张帅得让人挪不开眼睛的脸,更是叫她沉沦。
她怕自己失礼,更怕因此堕落。
“朕就是来看看的,柳上官尽管审问忙活自己的事情便是。”容少擎坐在一旁空着的椅子之上,俨然一副置身事外我不管的态度。
柳叶有些迟疑,却还是做回了自己的位置之上,绷着一张冷艳绝色的脸,晕染着说不出的一种韵味在里面。
“人证物证都指向凤鸣国长公主凤云潋欲下药谋害皇上,现关押大牢一月……面壁反醒思过。”
柳叶本意是想说每日杖责五十,但一来皇上在她不敢太过,二来对方毕竟也是个公主,太重了,最后皇上查下来指不准会怪罪她。
“等等,柳上官是说这女人是打算下药谋害朕?”容少擎开腔询问,目光却一脸戏谑地看着跪在地上一直低着头的凤云潋。
凤云潋被容少擎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心里更是恶狠狠地骂了几句,随即跪到容少擎边上,哭丧道:“皇上!你可得为云潋做主啊!我们刚从邻国做客回来,我怎么可能会有心思给皇上下合欢散这种药!”
“呵,人证物证具在你还想狡辩什么?姐姐,敢去做这件事呢,就得敢去承认,如今被发现了,再抵赖也无济于事,而且还让人觉得恶心。”
凤云懿姗姗从后面走进来,成功给凤云潋泼了一盆冷水。
凤云懿说这话时,容少擎正看着她,让她以为是之前的迷香起了作用,让皇上对她有了几分兴趣。
一身红的凤云懿火辣带感,似乎和往日有了些许不同。
“这药膳房的小宫女跟你无冤无仇总不会平白无故冤枉你吧!”凤云懿继续给凤云潋下套。
“有人指示也说不定!我真要下药跟皇上出去那几天可不早就下上了!”凤云潋说得理直气壮,眼睛里含着的泪水仿佛在一个劲的喊冤。
凤云潋向来是不喜欢哭哭唧唧,柔柔弱弱的,但一碰到演戏或者什么她立马便可以不管不顾起来。
“指不定是什么借口!现在人证物证具在,犯了错可就得受惩罚!”凤云懿大义禀然起来。
凤云潋顿时不说话了,挤出几滴眼泪看向坐在椅子上全程看戏的容少擎,心里早已将他骂了个遍。
“皇上是个正直廉明的人,可不会因为长公主犯了错柳包庇公主!”柳叶站出来说话,生怕皇上一句话就将这个事给免了。
敢情,你们两人真是一伙的!凤云潋心中白了个大眼,就滴溜滴溜看着容少擎,并没有搭理那一唱一和的两人。
“嗯。云懿和柳上官说得确实有道理。朕不能因为你是凤鸣国长公主的身份就包庇你,这样吧,合欢散在哪里?”
容少擎将目光放向柳叶,柳叶立马识趣地跑到堂上将那一小包白纸包裹的粉末递到他的手上。
容少擎蓦地起身,正当众人以为他要做什么时,他却冷声道:“将凤云潋五花大绑到朕寝宫,朕现在要亲自去审问。”
说完,便已经跨步离去,留下一脸惘然的众人。
就连凤云潋本人也懵住了。
啥?五花大绑到他寝宫?他要亲自审问自己?
有没有搞错,她现在跟他还有很大很大的问题,他审问个毛线!
这样吐槽着,凤云潋爬起来就想直接跑,却被两个女侍迅速按住。
应柳叶要求,一根手指粗的麻绳将她捆得严严实实。除了脚能勉强走动,基本其它的地方根本动弹不得。
十分尽职的女侍特别“贴心”地将她的嘴也给塞上,除了只能发出闷哼,凤云潋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这样,凤云潋像被一道食物一样,被一群务刑阁的女侍规规矩矩的送进了容少擎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