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瓮中之人
当我离开安宁的时光之城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到冥界,而是来到了东轩的学园都市。学园都市是东轩的教育中心,传闻这里隐藏着很多的神明。它位于东轩的亚特兰蒂斯号星际飞船之上,亚特兰蒂斯号因生化战争的原因现漂浮于泛大陆的泛海之上。
因为时常要和切尔贝诺斯商讨事情,不知不觉间和他那形影不离的小跟班夏琳儿走的很近。夏琳儿在千水世界实体很多,且因为自身的特殊,实体之间彼此都是资源共享的本体。从她那里我得知这里生活着一个非常奇怪的人,喜欢大白天的打着灯笼满大街的寻找诚实的人,要我一定去看看。
安迪,一个衣着破烂,住在瓮中的神明,因为对世界的不信任以及对任何事物抱有的消极态度,故主张鄙弃奢侈与一切人为的对感官快乐的追求,去寻得世间唯一值得拥有的善。此时的他靠在翁前,慵懒的睡午觉。
学园都市,犬儒大街,典雅学堂。我看见了那个性格古怪的老人,因为先前已经得知他不喜欢在晒太阳的时候被人遮挡去阳光,所以从侧面来到了他的身边。在他的面前是个破碗,洗的很干净,就像他整个人一样。
“叮铃铃。”
我故意往他的碗里扔了个硬币,想要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随着硬币在碗内滚动,安迪也慢慢的挣开了自己的眼睛,看见了我这个陌生人的到来。他的目光简要的在我与硬币之间徘徊之后,娓娓而来的竟是一句谢谢。
“我还以为你是个不一样的乞丐,却不想你与他们没有什么区别嘛。”刻意的嘲讽总会引来意想不到的后果,有时候是好的,有时候就要注意安全了,眼前的这位是神,所谓天亦有道,自然是安全的。
“这个世界上虽然有比钱更重要的东西,但不能否认钱本身的重要性。所谓无功不受禄,我也不是无偿的从你那里得到这些的,你不已经从我这里学到了很多吗?”安迪的眼睛布满沧桑,却不失那股清纯。
“那我可以从你这里学到更多的东西吗?我听闻一个优秀的师父从不担心自己的学识没有人学,他们担心的是自己找不到那个可以真正继承自己衣钵的学生。这个世界像我这般富有求知欲的人不多了,你不觉得你应当把握住这个好机会吗?”我陪着他靠着一旁的墙壁蹲下,单手放在膝盖上看着他,也不怕他拒绝。
“你是个追求智慧的人,却不是可以继承我思想的人,我又为什么要教你学会更多的东西呢?”安迪虽然嘴上这么说,眼中却燃气一堆火焰。诚然我确实不是那个可以继承他衣钵的人,然而却是个可以很好交流的人啊。东轩是个强大的帝国,在千年前从法尔西尼亚获得零点能技术之后,物质条件满足的瓶颈已被彻底击破,精神层面的需求也就显得更加的重要了,这也是千年以来神明辈出的原因。
“你难道是害怕我从你这里偷走什么东西吗?你所拥有的最为珍贵的,也就是你的思想了。”我就这么看着他,给他一种你不告诉我就休要罢休的表象。
“冥王大人,我的思想对你来说真的没有什么作用!”安迪摇了摇头。
“春江水暖鸭自知,安迪大人什么都没说,又怎会知道对我无用?难道仅因为我是这个世界秩序之下的上位者,所以你就无差别的鄙视我吗?若真是这样,还请您在这一刻忘记我的身份,我也抛弃了我的地位,请您不要有所隐瞒了。”我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拿着根木棍在地上画圈,意思是赖上他了。
安迪的思想与林心月的思想有很大的相似之处,都是言行一致,超出世俗之外,追求自身价值,然而却又有着很大的不同。林心月的道为天地之大道,于无序之中揭露有序规则,她坚信混沌之海自生固有法则,并持之以恒的寻找着,从无到有的创世法则就是其中之一。相比较之下,安迪的法则多是自创的道德准则,实践之下不仅会与当前社会秩序相抵触,甚至与天地法则相悖也是常有的事。这样的做法没有好坏之分,毕竟神明本就是要超越命运法则之上的。
好吧,诚如安迪所言,他的思想确实对我来说没有特别的作用,不过知识的学习本就是从无到有,循序渐进的过程,若过于计较利益得失,那就不要学习好了。于是在告别了这位懒洋洋的夫子之后,我还是决定消化一下他的思想的,可就在这时林心月突然来到了我的身边,在他的旁边还有那个最近一直和她走的很近的艾莉。
她两的发型?都是神明,为什么还要专门跑去烫头发,这不是浪费自己的时间吗?只是瞬间的萌发,很快我就反应过来了。正因为她们是神明,恰恰时间这东西对她们来说就不是回事,而经验就显得更加的重要了。
“你老婆和人打起来了,都快把人打死了,你不去看看?”艾莉今天心情好像很好,一边梳理着自己漂亮的短发,一边挤兑着我。
“你指的是哪位?该不会是你吧!”艾莉所指的自然是与我有特殊关系的米莉或者芙蕾雅,只是不知道是哪位。
“切!”艾莉白了我一眼,不再理我。
“是芙蕾雅,你去看看吧,在西山墓地。”林心月还是那般柔软的模样,比那个仅凭冷峻的目光就能把我杀死的艾莉好多了。
依照林心月所言,西山墓地发生了重大的事件。可露露的队伍在那里执行二次任务的时候,遇到了芙蕾雅的染血黑兔,结果在千钧一发之计,神明阿尔思菲诺出手杀掉了染血黑兔,将可露露等人救了下来。
这是个非常糟糕的事情,唯一的好处就是可露露的等人没有事情。严重性出在两点,第一是阿尔思菲诺无来由以神明之姿插手神官之事,是违背神明之间的不成文约定的,更何况阿尔思菲诺与芙蕾雅还是处于对立面的;其次就是染血黑兔对芙蕾雅的重要性了。
染血黑兔自芙蕾雅幼年就陪伴在芙蕾雅的身边,在血精灵事件之初,也是最先为了芙蕾雅接受血之诅咒的精灵,千年以来更是对芙蕾雅不离不弃,忠诚之心天地可鉴。芙蕾雅这个人虽然平日里是个理性十足的人,然而深知她的我很清楚,她骨子里对自己认定的家人之重视是超越于她的生命之上的,可见这件事是无法善终的。
神明的战斗不在时间的框架内,希望我到达西山墓地时,芙蕾雅还能在那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