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初被吓到了。
她徒劳的张了张口,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手上柔嫩白皙的皮肤被烫的通红通红,时初都顾不得上管,胆颤的与季凉焰明显有些怒气的眸子相对,磕磕绊绊的道歉。
“对、对不起,季先生,我逾、逾距了。”
季凉焰却全然不听她的话,更不理睬她被烫伤的手背,冷冰冰的说道,“你若再叫错一次,别怪我不给你留情面。”
时初低下头,连连答应。
再抬头时,视线中仅剩下一片棕红,颜色太浓,混杂在一起,抹不开。
那是季凉焰的门板。
她静静的盯了门板,久到眼眶胀涩,心像是被人捏了一下,有些酸痛。
季凉焰大她不过十岁有余,哪里是够得上叫叔叔的年龄。
时初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许多都受到了季凉焰的影响。
季凉焰带着她成长,教会她成熟,悄无声息的钻进她心中那处名为“长腿叔叔”位置处,一钻就是许多年。
她曾经想过,倘若有一天,她真能明目张胆的像是其他女孩一样,长兄疼爱,父亲威严。
想什么呢。
时初轻呵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壳。
季凉焰不论如何,都不可能变成她的“长腿叔叔”。
因为她已经跟季凉焰两个人,已经在昏暗的酒店里,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
……
日子转进最炎热难耐的酷暑,又转凉。
时初考进了本市有名的大学,新闻系。
录取通知书是跟在季夫人身边的一个心腹佣人拿回来,那名年纪超过五十岁的大妈板着一张脸,大摇大摆的走进时初的房间里,将录取通知书扔到了她的床面上。
“看不出来,平时闷不吭气的,还能考进这么好的学校,高考的时候作弊了吧。”
时初敛下眉眼,从床上捡起来自己的录取通知书,小心谨慎的收拾好。
“你家女儿,要是高、高考的时候,能通过作、作弊考进来,也是本、本事。”
季夫人的心腹佣人瞪了一眼时初。
但是不得不说,时初说到了她的心尖上。
她有一个女儿,生的比较晚,今年高二,从小不怎么听话,成绩别说能上时初考上的学校,就是一个正常的大学,都有些困难。
佣人为此找了许多补课老师,都无济于事,该不及格的课程,还是不及格。
面对时初的回怼,佣人连话都说不出来,只得瞪着眼睛,像是一只丧家之犬,撂下一句,“不就是考进了一个好一点大学,别嚣张,以后有你好受的。”
时初不表态度。
反正最多还有一个多月,她就要去上学了。
吃住都在学校里,也算是半只脚踏出了季家的大门。
时初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又在心中抵触。
临着她去报道的前一天,季家整个家庭都像是在过年。
许久不见踪影的季老爷子从国外飞了回来。
不明就里的人,还以为在庆祝季家被资助的孩子终于考进了大学,门口的临时工小妹为此特地拦住时初,“哇,你真有排面,考上大学,这么多人都来为你庆祝了。”
时初苦笑一声。
这些人哪里是为她庆祝,明明是为了季夫人的儿子圈圈。
因为明天,不光光是她去大学报道的日子,也是圈圈第一天上幼儿园的日子。
幼儿园开班提前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