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究竟喜欢什么样的女人,这件事情从来没有一个确定的说法。
若论长相,大抵最喜欢时初。比传统的妖艳贱货多了一丝单纯,却又比青涩小菜多了一分娇媚,多少青涩青年单单只是凝视时初,便已经在脑海将其扒了个精光。
可若是论性格,最喜欢的还是许许。
许许像是男人心中的红玫瑰,可以泼辣,可以撒娇,求饶也能够求的楚楚可怜。
此刻见到姓高的在她的身后,揪扯她的头发,许许用手指抓住了季凉焰的裤脚,声音从硬到软,牙关咬着,似是极力忍耐来自头发的疼痛,哭的梨花带雨。
“季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一点点谎言。”
“我是真的很喜欢您的,您帮帮我,帮帮我。”
这样子真的有点像某个人。
可是那个人不怎么喜欢求他,除了在某些时刻。
余光中正是那个人的身影,人穿着家居服,头发披散在肩头,似乎不太想要见到这一幕,别过头去,视线甚至连看也不看往这边看一眼。
季凉焰隐隐眯眼,忽而开口。
“高先生自己说,只是一个孩子,自然有孩子的心性,何必下这样的狠手?”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均有所怔楞。
姓高的老板甚至因此缓慢的松开了手中抓着许许头发的手,瞪圆了原本的小眼睛,肚腩抖了几抖,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其他的情绪缠在身上。
反应最快的人莫过于许许。
在发现自己的头发被高老板松开之后,许许破涕为笑,因为季凉焰的袒护,她人更是朝着季凉焰的方向走了几步,恨不能将人缩到季凉焰的怀抱中。
声音早已经从刚刚的尖锐变成了甜腻的呢喃。
“我就知道季先生不会舍得我。”
季凉焰勾唇。
他动也不动,甚至没有将自己的腿从许许的手心中抽出来,而是弯下腰,用手指去抬许许的下颌。
时初已经不想看了。
余光中的两个人,构成了一副风景图,商界大佬和选秀流量的剧本不断的在她的脑海中晃悠着,她转过身去,面前是银白色金属做成的桌面。
光芒好巧不巧的反进了她的视野中。
时初眨了眨有些酸涩的眼睛,一声不吭。
她的黯然完全看在了许许的余光中。
时初越是沮丧,许许便越是兴奋。
她面色红胀成一片,在季凉焰的手指下乖巧的抬头,小声唤着季凉焰的名字,带着一丝丝的颤抖。
“季先生,您这是同意了我的条件了么?”
季凉焰不置可否。
只是凝视着许许的面容。
看似深情凝视,却又眸光复杂。
他深邃晦暗的眸光扫过栩栩脸面上的每一寸,随即隐隐勾唇,话说的漫不经心。
“的确是张漂亮的脸。”
许许心中欣喜,甚至有些挑衅的看向时初。
看到了没有。
男人都是这样的生物,就算是人人惧怕的商界大佬季凉焰又能够怎么样?
就算是时初长的漂亮又能够怎么样?
没有一张讨巧的嘴,便注定得不到男人的赏识。
她则是恰恰相反,这么多年以来,每一步,都走在了她的计划中,充分用自己的身体,她能够轻松的得到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
而不是像是时初那般。
明明人已经是季凉焰的小情人,想要什么没有,却偏偏还想要去当什么新闻记者跑什么外景。
许许心中早已经乐开了花,但是表面之上,还是强装镇定,“季先生谬赞了,我只是……偶尔需要打扮一下罢了。”
时初彻底别开了视线。
转过身去,似乎连看也想看。
一举一动,都逃不开季凉焰的视线。
他听着许许的话,懒洋洋的应了一声,随即说道。
“可惜了。”
他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高抬起二郎腿,对许许早已经没有了刚刚的暧昧,此刻眸光中,行为里均透露处一丝冷漠与疏离。
就像是冰山露出了一角。
“这样的相貌与反应力着实有培养的价值。”
许许骤然兴奋,抬起头来看季凉焰,眸光闪闪,隐忍不住的高抬声音。
“先生的意思是……”
季凉焰骤然起身。
披在肩头上的外套袖子在空中甩过一个弧度,从许许的面前滑过去,质量自然上好的,滑腻又保暖,像是黑色的丝绸。
许许抬头。
只见到季凉焰的人背过身去,端起来自己桌面上的茶杯,一步步的朝着时初的面前走去。
话是在对着许许说,视线却停在了时初的身上,平淡却又轻沉,完全不像是决定一个演员的职业生涯,而是聊着今天的天气。
“三年后,如果你还能继续这般任性妄为,那说明你命中该红。”
话里面的意思时候的清清楚楚。
许许的膝盖还贴在地面上。
此刻像是所有的力气都打在了棉花上,所有针对季凉焰的准备都变成了一纸空谈。
她的背脊骤然弯了下来,人瘫倒一般,在季家的地毯上缩成一团。
眸光震颤着,似乎不敢相信季凉焰刚刚说了些什么。
“季先生……”
季凉焰冷漠的打断了许许的话。
“惹得我疲了,倒是不介意再加几年,就当是眼前清净。”
许许不敢说话了。
身为演员,最怕的就是没有曝光率的封杀,然后慢慢的淡化在众人的视线中。
许许混了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见到了一点点苗头,却没有想到,被她自己几句冷嘲的话毁了个干净。
她蓦然捂住了自己的唇角。
见到季凉焰心思笃定,甚至连视线都不肯在她的身上挪,索性膝盖一转,转向了姓高的老板。
“高先生,高先生,您帮帮我吧,帮我跟季先生说说话,今天这场……”
原本手指是捏在姓高的老板的手指上,一寸寸的摇晃着。
像是姓高的老板第一次见到的那般,活脱一个邻家小姑娘。
他又能够哪里知道,当初他心中的这个邻家小姑娘,实际上只是一个包藏祸心的狐媚子。
他蓦然甩开了许许的手。
面色沉着,甚至连话都不肯跟夏挽之说,也不跟季凉焰告别,人便一甩袖子,转身便朝着季凉焰的庭院中走去。
“从今天开始,你我在没有任何关系,你也别来找我。”
他是真的气了,甚至连自己的外套都没有来得及穿。
快要走到门口时,又被季凉焰叫住。
“老高。”
不是高老板,也不是小高,而是老板。
姓高的停在了自己的门口,皮鞋踩在了门口的门槛线上,半只在门外,半只在门内,保持着开着一点小缝的模样。
冷风呼呼的蹭进来,像是刮在了时初的心里。
她听见季凉焰对着姓高的说。
“只是个闲来无事逗弄玩闹的小玩意儿,何必较真。”
声音依旧轻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