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屋子中,红衣少女被两道委屈的眼神看得一阵怪异,随即扭过头避开。陈长箫看过少女的脸,皮肤皙白润透,彷佛吹弹可破,散发出一股倾城倾国之美,凝视片刻,那少女张开嗓子,声线宛若花瓣荡水,煞是好听,带着些许怒意道:“看够没有?”
陈长箫回过神来,再看去,似乎有种熟悉的感觉,脑瓜一疼,突然想到什么,提声道:“你是那冥族……桀!”
说到这,陈长箫哑住,因为他不知该如何称呼她。
僵持片刻,只听少女娓娓道:“昨天你被什么人带走,桀叔正好看见,出手救了你。”
陈长箫细细回想,昨晚在一处坟地时被林袁手下打晕,之后的事情全然不知,走下床,穿好衣服,四处张望,神情警惕起来。问道:“桀呢,那桀在哪,你们莫不是专门来带走我的吧?”
“走了。”
少女回答,陈长箫退到窗子边,握紧拳头,忽然感到左手不对,定睛看之,绷带不见了,欲要说话,少女出言打住,随手抓起一个东西扔给他,平淡道:
“这是你师父留下的。”
陈长箫接过,是一枚戒指,空仙戒!他用灵力探知里面的空间,只有一卷功法,几枚丹药和一些衣物,另外还有一封信。将信拿出,一字一句看去,脸上浮现出微笑,喃喃道了声师父。
红衣少女看着他,犹豫片刻后,极为不情愿的说道:“我叫莫靖瑶,从现在开始,我们……”
陈长箫听着,她没有说完,顿时感到一阵心跳,身体变得有些不适起来。
“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一路人了,我会一直跟着你。”
红衣少女莫靖瑶撇过头,陈长箫猜到她的话,瞬间一阵愕然,眉心抽搐,思绪翻滚,心中惊道:我靠,不会真的拖我来和她双修吧?虽说她是个美人,但我他妈还有巅峰强者的路要走,这是要闹哪样啊?
莫靖瑶大抵知他心中所想,想要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一时苦恼至极。随即一拍桌子起身,茶桌上的陶瓷杯子受震动发出一阵轻响。陈长箫哆嗦一阵,眼神不自觉的向她的身材打量过去,看上去约莫十八岁,上身双峰突兀,形成一道优美的弧线,天气炎热,一身红衣裙衫将双腿裸露出来,润白笔直,让人着迷。
莫靖瑶终是忍耐不住,手中流光一闪,一炳泛着淡淡红光的细长剑“锵“的一声向指着陈长箫喉咙,离皮肤只有不到半厘米的距离,若此时稍有用力,必要划开一道口子,后者眼珠向下,口中吞了一口唾沫。陈长箫紧闭眼睛摇晃了一下脑袋,心道:真是禽兽不如!
半响之后,莫靖瑶气哼一声,收回长剑,转身道:“桀叔回去了,让我看好你,不得让你跑了。现在你去哪,我便要跟上。”
说完,回去桌前坐下,背过身去,陈长箫睁开眼苦笑,心中平静下来,余光处瞧见屋里另外有个房间,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许是桀去青鋆门找他,途中看见自己被捉走,一路跟去把自己救了出来,准备带走,师父正好赶来,陈长箫转着古夜留下的空仙戒,看向窗外,心道,不知师父对桀说了什么,让他急忙赶回去了,自己才没能被带走,可被这莫名其妙的冥族之人跟着,还是个美人,着实有些不便。正要说话,突然想到什么,几步走到莫靖瑶面前,后者以为他又要作甚,有些厌烦,做好防身,却见他说:“昨天你们救了我把林袁杀了?”
莫靖瑶松开丹田,眼珠一转,回道:“他跑了,你不用担心,其余人全是桀叔所杀,放林袁回去,就是能报个信,跟青鋆门没有关系。”
陈长箫愣了一下,轻轻一笑,很是满意,突然对那个桀产生了一点好感,在世人传言中,冥族之人生长于阴暗之地,天性极恶,为非作歹,遇人便杀,还用活人精元修炼死灵之术,现在看来,那不过是朝廷与冥族作对造出的谣言罢了,就算有吸人精元一事,那也是吸林家那种恶人的精元。
陈长箫嘴角微微上扬,不再觉得跟冥族人在一起有何不适,莫靖瑶与突如其来的善意目光相视,仔细看去,眼前的这个男人面容很是英俊,皮肤白净,鼻梁高挺,黑瞳深邃,不经意间多看了几眼,好一会儿后,窗外一阵风吹来,陈长箫的散乱头发飘进眼睛,回过神,眨着眼睛,莫靖瑶这才转移眼神,站起身走向另一个房间,随口道:“把头发扎好。”
……
下午申时,太阳光线很是毒烈,将楼外官道晒得发烫,陈长箫坐在床上,轻声的翻下床,穿好鞋,小心翼翼走在地上,没发出一点声音,转头看一眼莫靖瑶的房间紧闭着房门,偷笑一声,心道:我出来的时间只有一年,可不能被耽搁,想留住我,你一个柔软女子能乃我何?真是异想天开。
想到这儿,毫不忌惮的挺起胸膛,朝门外走去,右手搭在门把上,突然一丝红色灵光轻微一闪,还没来得及开门,身后传来一道开门声,有人说话道:“去哪?”
陈长箫耳朵一动,知是被莫靖瑶发现,随即推门,身行一展,踏步而出,不忘嘿嘿笑道:“莫姑娘,替我给你桀叔道一声谢,救命之恩小子记住了,咱们后会有期!”
陈长箫心情大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世界,老子来了!
哈哈一笑,来到底楼梯口,撞开端茶的小儿,只听他抱怨一句:“客观还请慢点!”
一个纵身跨出大门,门外的阳光将他的眼睛渐渐照亮,身体短暂悬浮在空中,感受着大自然的一切。
“叮铃铃~!”
就在这时,从屋里传来一阵铃铛声,脑中突然升起无法抑制的眩晕,刹那间,额头一圈像是被一个铁环不断紧箍着,痛苦万分,全身失力,落在地上摔得四脚朝天,烟尘四起。下一刻,一名高挑红衣少女站在门口,拿着一个串铃铛看向抱着脑袋抽搐的陈长箫,嫣然一笑,道:
“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