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少银两?”巧儿止住笑容,眼中却藏不住得意,“本公主又怎么知道,你的东西有用呢?”
“信不信,全凭云侧妃你。我又何须要证明它有没有用?”男人手慢慢缩了回去,听他意思,似乎不准备给巧儿了,“银两?多少我也瞧不上眼。”
“那你想要什么?”巧儿见他的动作,有些急,就怕他走了,好不容易找到蛊师,要看就要把程连津捏在手中了,又怎么能让这个机会消失呢?
“我要云侧妃给我找两个人。”男人走进几步,盒子一直在手上,“那两个人你也知道,楚王妃的朋友,苗桑桑与元稹。”
“好。”巧儿答应得爽快,先把蛊虫拿到手,找不找人还两说,到那时,只要随便敷衍他一句找不到便好了。
“云侧妃可不要忘了。不然我有的是手段对付你。”男人伸手,将盒子递到她面前,“我可是蛊师。这改人记忆的蛊只是最简单的一种。还有厉害的,如果云侧妃想试试,我也不会吝啬。”
“你威胁我?!”
“不,我在和云侧妃做交易,只要云侧妃说到做到,便相安无事。”
“大庸这么大,如何找?”
“他们就在帝都。不急,只要云侧妃将他们找到交于我手便好。云侧妃有半年时间。”
巧儿思量着,这买卖划不划算,脑海闪过程连津与秦沐瑶两人恩爱的模样,便升起浓浓的妒意:“成交。”
“云侧妃就是爽快。”男人爽朗开口,将盒子交给巧儿,“只要将里面的东西让楚王吃下去便好。”
“这么简单?”巧儿不相信,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疯了,人的记忆,又怎么可以改?拿着盒子的手松了几分。
“不然要怎么做?打开人的头盖骨,换一个脑子吗?”男人反问,带着微薄的怒气,还是第一次有人怀疑他的蛊术,“只用按我说的做,吃下蛊虫后,醒来看到的人是云侧妃。那么云侧妃与楚王便可情瑟和鸣了。”
巧儿将信将疑,既然都拿到手了,不如试试。抬头时,男人消失不见。
巧儿回到王府,小心翼翼打开盒子,偌大的空间,一眼竟然看到所谓的蛊虫。
又瞧了一会,还是没看见,怒道:“画葶,拿蜡烛来,若那人敢骗我,便要他死无全尸。”
画葶拿来蜡烛,凑近盒子,巧儿瞪着眼睛又看了好几圈,正要拍桌子,画葶只写两边的缝隙:“公主,是不是这个?”
巧儿凑近几分,之间缝隙间有一条绣花针模样的‘细线’,透着红色,巧儿往旁边像画葶伸手:“拿针来。”
捻着针对着那‘细线’挑了挑,那‘细线’被惊扰,顺着缝隙爬着。
“就是这么个小东西?”巧儿扔了针,皱着眉头,满是不相信。
“既然都拿来了,公主不妨一试。”画葶盖上了盒子,“听闻蛊虫都是很危险的,公主现在不如想想,如何让王爷将这虫子吃进去。”
确实,现在就应该好好思量了,厨房她根本安不进去人手,自己又近不了程连津的身,更不要说往他的膳食里放这样的东西。
他想着,消皇家族谱籍贯,程连津应该不知道。
程连津确实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咬着牙,盯着程眦,眼睛都红了起来。
“忘了你不知道了,怪我。”程眦一脸的抱歉,心中确是暗爽,“也是昨日,问了母后,我才知晓的。”
说话间,侍卫就将人带了上来。都是些三十多岁的老宫女。
“几个贱奴才,还不告诉楚王?”程眦拍了桌子,看起来义愤填膺的样子,不知道还以为两人情谊多深厚。
几个老宫女,一五一十将程眦安排好的话说了出来。
最后,程连津闷声走了,不言一句。程眦站了起来,走到门口,看着程连津的背影。
“殿下,这几个宫女?”侍卫看着地上跪着的宫女询问着。
“秘密送到楚王府。就算我送他的礼物。”说完,程眦走了。
侍卫看着畏畏缩缩的宫女,少不了一番警告:“如果说错了什么,你们知道后果?!”
“奴婢说的都是实话。”几个宫女同时应声。
程眦来到皖乐郡主的房间,她并没有好转,反而越发严重。
“殿下。”
“你们都下去吧。”
“是。”
程眦在房间里走了两圈,看着床上已经瞧不出原来容貌的皖乐郡主,走到床沿。
给她理了理鬓发,带着几分柔情:“是我对不起你。”
皖乐郡主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柔情,激动得想说话,可是只能哼了几声,一开口,口水便止不住的流出来。
“可是,是你先对不起我的。本以为娶你回来,会是一个助力,谁又想得到,刚进门,你就得了病。帮不到我,反而让我顶着一个克妻的名声。”程眦越往后,语气越不好,最后只剩无尽的厌恶。
他已经不耐烦了。拉起皖乐郡主的被子,折了双层,慢慢掩盖了皖乐郡主的面容。
双手慢慢放了上去,力度慢慢加大。皖乐郡主得来那病,手脚都不能动,只能慢慢感受生命流逝的恐怖和痛苦。
程眦就这样,紧紧按了一刻钟左右,才松手拿开被子,探了探皖乐郡主的鼻息,确认无误,打开房门,宣布的皖乐郡主的死讯。
不过一个时辰,皖乐郡主的死讯传遍的皇宫。
皇帝在御书房中听到消息,只有叹息,不多说一句话,丢下手中的奏折就要出去。
“皇上要去哪里?奴才好摆驾。”高茂小跑追了上去。
“珑妃那里。”皇帝脚步带着几分沉重,头慢慢疼起来,皱了眉头,这些天,越发觉得身体不爽朗了,心中莫名多了躁动。
到了殿外,皇帝遣下了通报的人,只带着高茂进了殿里。
来到正厅,还没进门,就听到珑妃带着些怒气的声音,皇帝便侧身到了一旁。
珑妃瞧着底下跪着来通报的女官,质问着:“你说人死了?这么几个宫女,死了也该有具尸首吧?嗯?”
“娘娘息怒,大殿下不顾奴婢的阻拦,强行将人要到自己殿中。刚才大殿下贴身侍卫便来同奴婢说,那几个宫女冲撞了大殿下,已经被处死了。”女官态度恭敬,底气十足。
珑妃有协理六宫之权,相比之下,她处事干净利落,比皇后懂得权衡,她的权力倒还大些。
“侍卫还说,尸身奉大殿下的命令,丢到乱葬岗了。若要查验,让奴婢去乱葬岗查。”女官说到这里,倒多了几分委屈。
那几个宫女虽是宫中老人,却是低等宫女,哪知,珑妃竟然会发这样的火。
“几个宫女罢了,死了便死了。你何故生这样的气。”皇帝大步走了进来。
“臣妾参见皇上。”珑妃有些吃惊,换下犀利的表情,迎了上去,“皇上说的是。”
女官让朝一边,皇帝瞧了那女官一眼,似有疑惑:“是哪几个宫女?”
女官得了珑妃眼神,一一报了名字与她们的职位。
“确是几个不重要的宫女。”珑妃将女官遣了下去,柔声回话。
“既如此,又何须小题大做?刚听你说,是眦儿要了人去?”皇帝带着些不满,难道几个宫女,你都要拿来做文章了?不由心生不满。
“是。”珑妃站在皇帝面前,一脸认错的模样,继而抬头,“只是那几个宫女……”
皇帝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越发觉得躁动,声音沉了几分:“怎么?”
珑妃跪了下去,低头带着几丝害怕:“与当年的事有些关联。其中三个,给兰……罪妃打理了……”
珑妃只提一个兰字,皇帝便懂了她的意思,搭在膝盖上的手动了动,心思却动了起来,他在想,珑妃在这件事里担任的是什么角色。
珑妃磕头:“是臣妾鲁莽,本不是什么大事,惊扰了皇上。臣妾罪该万死。”
皇帝又想起,刚才听到,也只是无意间,并没有人来通报,珑妃又怎么会知道自己来了,还安排这样的戏,眼角的皱纹拉得长了:“眦儿为何会要了这几个宫女去,你可查了?”
“臣妾也是刚刚听女官来报,才知有这样的事,大殿下许是瞧中了她们哪个方面的才能。”珑妃现在当然得为程眦说好话,再怎么,都不能让皇帝怀疑自己比怀疑程眦多。
“哼!才能?洗衣服的才能?”皇帝没由来的发火,怒气又不像对着珑妃的。
“皇上恕罪!是臣妾的过错。”珑妃认错很是自然。
皇帝看了珑妃一眼,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起身迈着步子走了。
珑妃回头看,却不敢留,只要埋下不满,慢慢浇水让它在皇帝心里生根发芽罢了。
“去查一查,大殿下将宫女送到了哪里,还是真的杀了。”珑妃由春融扶着站起来。
春融得了命令,福了福身,退了下去。
高茂低头,不敢在皇帝盛怒的时候说什么。
“查!全部给朕查清楚!看看究竟是谁!”皇帝扔了最后一个砚台,砸在高茂背上。
高茂疼却不敢有任何怨言,腰又弯下去几分:“奴才这就去查。还请皇上息怒为龙体着想,不应该再气了。”
皇帝捏着太阳穴,闭着眼睛对高茂摆手。高茂退了下去,又进来两个小公公打理书房里的狼藉。
程眦还在打算着下一步要怎么走。并不知道皇帝的怒气。
而程连津前脚回到王府,那几个宫女后脚就被送了过来。
程连津并没有见她们,让长旭将她们打发出府了。
秦沐瑶察觉了程连津的不对,只紧紧抱着他,没有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