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扫了一眼,看向元烈,“你先说吧,你打听到是谁最近在大肆招家丁还是其他什么的?”
元烈倒是有些八卦地问道:“在此之前不想说说你昨晚去哪里了?见你那副伤情的模样,不像是苍月说的去觅食了。”
银川好奇地看过来。
她咂咂嘴,脑子里一旦浮现出昨晚的那一幕幕,想要吃猪蹄子的心就更甚了,握紧桌上的茶杯,最后还是云淡风轻地笑开了:“去见旧情人了,然后深受打击,配上昨夜的风雨雷电,正好应景,于是特意伤情了一下……”
看她说的这般云淡风轻,元烈不相信她了,挑了挑眉:“有你这么淡定伤情的?”
“日子还是要过的嘛,又不是离了谁都过不下去,伤心一段时间自然又会恢复正常的。”她笑呵呵地说道。
元烈皱了皱眉:“怎么觉得愈发看不透你了……”
“自然,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安知我之痛?”她回道。
元烈这才没有再问下去。
可她拿起杯子喝茶的瞬间,眸光便有所暗淡,昨夜的伤痛又岂是说能抚平就能抚平的?
她需要找个时间,单独跟程连津交谈。
元烈咳嗽两下,清了清嗓子说道:“老子这几日多方探查,发现并未有人府中大肆招家丁或者丫鬟,又或者后厨的。”
“没有?”她皱起眉头,深感疑惑:“怎么会这样?”
“不过,换一个法子便又不一样了。”元烈贼兮兮地挑挑眉。
她问道:“什么意思?”
元烈不疾不徐地回道:“虽然明面上谁家都未曾如此大招旗鼓地招家丁什么的,可是……却有府中人去外面的赌场或是乞丐堆里招人进府,去赌场专门找无父无母没成家的浪子,做手脚下连连逼得对方赌钱赌输了卖身入府,有的人更是直接去乞丐堆里悄眯眯将人..至府中……总之用的法子极为秘密,招的人也都是没有亲戚朋友的人。”
闻言,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最后问道:“那到底是谁的府中在做这种缺德事?”
说到这个,本来是在喝茶的元烈忽然就被呛住了,她看过去:“这个人我认识?”
他好半天才回道:“何止是认识,与大美人儿你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她凉悠悠回道:“不会是大将军瑶元川的府邸吧?”
元烈默默地给她竖起了拇指:“牛!”
她眉头皱紧:“怎么会是瑶元川?难道异人是他做的?”
“不能轻言下此结论,因为还有失踪人除了这些,还有部分的……朝廷中人。”银川适时地插话进来。
她看向银川:“你弄到失踪人口的名簿了?”
银川点了点头,从身上摸出名簿:“这些都是我从官府之中偷偷誊写下来的,主子,你仔细看看,上面根本没只记载了少数的乞丐或者浪子的名单,其他还有部分是朝廷官员的人,可是涉及朝廷官员的人都是统一写的……”
“失足跌下悬崖,未找到尸体,疑被凶兽吃了?”她盯着上面备注的字眼吃惊地重复道。
银川点点头:“我怀疑失踪人是这上面记载的至少五倍以上,而这些失踪官员的统一备注也有假。”
元烈摸着下巴,勾起唇来:“这下就有意思了,城中打量的乞丐浪子失踪朝廷不知,只接下寥寥几人,而官员失踪也只是不慎失足坠崖,这明显是有人想要掩饰什么,不想公布与众啊。”
她仔细看了看名簿,目光落到舟府时,发现上面记载着舟府大人舟炀咸,以及那两名护卫的名字时,目光倏然一紧!
“这件事需要彻查,另外……”她从身上摸出之前林平和赵四写给家里的一封家书:“找到代写这封家书之人,这是关键。”
元烈拿过家书看了看,点了点头。
银川又道:“之前还有类似舟炀咸失踪的官员可都是以失足坠崖备注的,这其中会不会跟其他有关联?”
她深思道:“朝廷之人接二连三失踪,即使每次都是意外,可是出现的次数多了,任谁都会怀疑这其中的蹊跷,可是巧的是,却没引起上面的人重视,这就奇怪了……”
“我看上面朝廷命中失踪加上舟炀咸是第五人。”银川补充说道。
她点点头:“瑶元川跟异人有关,舟府的两名护卫也跟异人有关,我怕瑶元川跟舟炀咸的死脱不了干系。”
“那个……恕我冒昧地问一句,瑶元川可是你亲爹,若是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步,你会大义灭亲?”元烈插话问道。
她沉默了一下,然后清冷回道:“有何不可?他对我不义,还期盼我对他仁义?不说他与我之间的种种,单说异人若是跟他有关,那就关系着天下苍生的安危,一旦异人密集而起,那这天下就完了。”
“不愧是大美人儿,就是有气魄!”元烈的神色倏然正色严肃起来,掀唇道:“既然如此,那老子就干脆唤一些我的兄弟进城一起帮忙打探吧?”
“可以,但是控制数量和乔装打扮,不宜路出马脚。”她提醒道。
“这个老子自然知道。”元烈回道。
她转头对银川说道:“接下来你需要去跟踪一个人。”
“谁?”
“舟府的车夫,你要小心,对方估计是个杀手,你可不要让他发现。”
“明白。”
如此她松了口气:“近日,诸多事情就要靠你们了。”
“那你呢?”元烈问道。
她勾唇一笑:“我回来这么多天了,跟我有过节的人也该按捺不住地想要来‘问候’我了。”
“问候?听起来有点意思,老子也想陪你玩几把了。”元烈很是有兴致。
“哎,这不适合你们大男人,都是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过,若是晚上来拜访,自然有你加入的……”
她意犹未尽地笑了笑,然后起身嗅了嗅闻到了猪蹄的香味,咂咂嘴道:“赶紧的,去吃猪蹄了,我闻到香味了……”
嗖地一声,元烈早就溜得无影无踪了……
吃完午膳,秦沐瑶便坐在庭院的扶桑树下乘凉,嘴馋的愈发喜欢吃酸甜的东西了,让苍月把酸葡萄干冰镇一下,如此吃进嘴里简直是舒服极了。
另外苍月还把西瓜,葡萄啥的都各自冰镇了一点,以防等自己小姐嘴馋时又没吃的了。
秦沐瑶吃完酸葡萄干,果然又想吃新鲜葡萄,苍月笑嘻嘻地拿过来帮着给她剥皮:“小姐啊,你最近嗜酸很严重了,是不是……怀的是个小男孩儿啊?”
“你的意思是酸儿辣女?”她吃进苍月递过来的酸葡萄,感叹道:“你不知道啊,在我们那里若是没钱的生个儿子负担有多重么,儿子要给他买房买车,娶媳妇还要各种彩礼,宴席钱,养的养不起……”
苍月听得半懂半不懂,“可是小姐我们现在可以养得起一个小男孩啊,即使他长大了,要购置府邸,娶亲啥的,依小姐如今的财富,还怕什么?”
这话倒是提醒了她,如今自己重生在此,手里握的钱财有很多了,金珠多的不说了,除了自己的美人书斋的盈利,还有身为四界之地四长老的钱财以及小三爷给她的弯月坠子,那可是全血器大陆的连锁酒楼的大头钱啊,即使没有任何人倚靠,以她现在的经济也足以养得起一个小孩子啊。
如此想着,又欢喜起来。
她一边吃着一边望着与泠王府只有一步之远的隔着的墙垣,有些出神,苍月凑过脸来看看她又看看墙垣,眨眨眼道:“小姐,你是在想墙对面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你这小脑袋……”她勾唇一笑,将手里的葡萄塞进苍月的嘴里道:“今日算是开窍了啊……”
苍月受到了称赞,眸光闪闪:“哈哈,小姐过奖了,毕竟一个泠王府里忽然就住进了一个绝美的女子,任谁都会感到好奇的,毕竟外人都以为泠王已死啊……”
“不可能会从天而降一个女子的。”她吃进酸葡萄,咀嚼几口下肚。
苍月扒着脸疑惑道:“可是银川并未找到那个女子有关的线索,仿佛她的过去都是被抹杀掉的,一片空白。”
“那她就更加可疑了,谁的过去都不可能是一片空白,你不知道那女子的手段可不一般,特别是在对付男人上面,简直出神入化。”她低低一语。
苍月听了,忍不住笑道:“那晚小姐看来是去找泠王了,结果不会是跟隔壁那女子起了争执吧?”
她吃葡萄的动作一滞,微微张大眼盯着苍月:“苍月,你今日的脑子可不一般啊?啥情况?”
苍月摸着自己的头憨憨一笑:“不是苍月变聪明了,而是这几晚小姐你睡觉的时候总是在嘀咕小三爷你混蛋,宛倩云你无耻,你们要好在一起,我偏偏不让你们好过一类的,加上那晚你伤情的模样,苍月自然而然就能猜到了……只是……”
说到一半,苍月很心疼地拉着她的手,眨了一下眼,眼眸里便有些湿润起来:“小姐,你这段时间虽然与平常没什么变化,可是老是发怔,眸光暗淡,没了昔日的神采,自然是将悲伤掩在心底的,苍月心疼你……”
“傻瓜。”
她伸手在苍月脑袋上摸了摸:“你放心,对于小三爷我是不会放弃的。”
“可是毕竟好像局势对我们不利啊,貌似小三爷被那个狐狸精迷住了啊。”苍月悲观地说道。
她倒是很从容:“被迷住了又如何,为了肚子里的宝宝,我会再争取一下的,因为……”
“因为什么?”苍月问道。
她眸光微沉:“我总觉得他们两人之间藏着掖着什么,虽然小三爷对我忽然转变态度,对我很冷漠,转而对别的女人温柔,可是这几日我细细想了想,这并不是他一贯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