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阿姨,我是诗雨呀,我不是金凤。”
尚诗雨吸了吸鼻子,回答道。
李金凤的小姨再也听不下去了,她看不得这个场景,越看越心酸。过了一会儿,她干脆到走廊上一个人呆着。
背影有些落寞,没有人知道此时此刻她在想什么。或许在想李金凤的事情,或许在想张阿姨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
直到张阿姨睡着,我和尚诗雨才离开医院。
回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00了,这个时间段基本大家都已经下班了。
然而因为这个突发的案子,此时此刻大家都在加班,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忙碌着。
大家都没有要下班的意思,甚至有部分同事还买了咖啡,决定今天晚上加班熬夜,把其余的数据整理好。
我带着尚诗雨采集到的张阿姨指纹来到了检测室。
小饼干站在我的旁边,焦灼地等待这最终的检测结果。距离检测结果出来还有一段时间,小饼干无所事事的晃荡着她的两条腿,背靠着椅子。
这个姿势但凡腿长一点都做不到像她这么顺畅。
无聊的小饼干开始没话找话。
“秦大哥,你觉得那三个嫌疑人哪个是真正的凶手,你说会不会有可能三个人都是凶手。”
我哭笑不得问小饼干,“你开会的时候是不是睡着了?”
小饼干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没有啊,工作的时候我怎么可能会睡觉嘛。”
“那你还问这种问题?我们不是早就确定了吗,凶手只有一个人。”
数据表明,凶手是单独行动的,杀害李金凤的只有一个人。
“我是说,只是假设——就是说又没有一种,可能我们的数据不一定是正确的。”小饼干欲言又止。
“每个案件都需要用证据说话,不能单凭自己的主观印象去查案。尤其是做我们这个职位的更加要看数据说话。”
“你可以质疑自己的想法,但是千万不要去质疑证据和数据。因为它们两个永远不会说话。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好吧,我知道,我能理解你的意思。那你觉得那三个嫌疑人,谁是杀害李金凤的凶手啊?”
“我也不知道。”我如实回答,“我觉得这三个人都有问题。”
和尚诗雨一样,小饼干认为最具备作案嫌疑的是王正平。她认为余美美的嫌疑是最小的。
期间小罗来找过我们一次,医务室的张姨又给他帮忙换水了,这次还是和以前一样,张姨给了他苹果作为答谢。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张姨给了他一整箱苹果,估计有二十几斤左右。
小罗尝了一个,特别甜,就拿来分给我们了。
“张姨把你当成亲生儿子养了啊。”
咔嚓一口,小饼干咬下一大块苹果果肉,一边咀嚼一边调侃小罗。
“你要是能天天给张姨换水,她也能把你当成亲生女儿来养。”我说道。
小饼干摆了摆手,“绝对不可能,张姨喜欢的说小罗这个类型的。”
小罗急了,“你胡说什么呢?张姨的年纪比我妈都大,怎么可能喜欢我?”
小饼干憋着笑,“你想什么呢?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长得乖巧,嘴又甜,人还热情,一看就是长辈喜欢的类型。”
听小饼干这么说,小罗这才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你下次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你就这样说一半,真的很容易让人误会。”
“就你会误会,整天胡思乱想。”小饼干调皮地朝阿鸟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小罗快要被她气死了,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不久后,张阿姨和水果刀刀柄上的右手指纹鉴定结果出来了。
当我们看到屏幕上显示两个“匹配”的大字的时候,每个人都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
水果刀刀柄上留下的清晰指纹,居然是张阿姨的!
小饼干的脸都青了,“是李金凤的妈妈杀了李金凤?不可能吧?不是说虎毒不食子吗?她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简直不敢相信。真的太让人意外了,可怕。秦大哥,是不是结果出问题了?怎么会是李金凤的妈妈呢?”
小罗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瞪圆了眼睛,盯着那两个大字来回看了好几遍,“可李队查过了呀,李金凤并没有作案时间。我们甚至比李金凤的妈妈还早一步到达案发现场。”
李金凤遇害的时候,张阿姨在家里和左邻右舍打麻将,周围的邻居都可以作证。
而且张阿姨宠溺女儿是出了名的,大家都知道李金凤就是张阿姨的命。就算张阿姨自杀,也不会做出伤害李金凤的事情。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个案子真的是越来越奇怪了。”小饼干皱着眉头,忍不住发了一声牢骚。
小罗扭头问我,“天明哥,你们下午的时候不是去医院看李金凤的妈妈了吗?她怎么说的?有没有提到水果刀的事情?”
我把张阿姨的情况简单和小罗说了一遍,听完以后,小罗也跟着小饼干叹起气来。
“可能李金凤的死对她的打击太大了,一时半会没有缓过来。”
小饼干略微思索一番,然后犹犹豫豫地说道,“李金凤的妈妈是不是装的?为了躲避警察,故意装病。”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小饼干的脑洞不是一般的大。她总是会去质疑一些浅显的事情,然后提出离谱的猜测。
“她是真的生病了。”
“为什么?你怎么知道她不是装的?装精神病躲避警方调查的人很多的。估计李金凤的妈妈就是装的。”
“医生不会包庇她的,你放心好了。”
小罗都听不下去了,直接都定了小饼干。
“而且李金凤的妈妈没有作案时间,杀人动机也没有,她不是凶手。”
小饼干犯难道,“那到底谁是凶手啊?好不容易查出凶器上的指纹是谁的,你们又说她不是凶手。我是真的猜不到了,好难啊。”
说完,小饼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