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亲和你也是一样的,对吗?但这一路上,我都留心看过了,好像并没有这样一个动物。”我说,叹口气。
“她比我还据有创造力,所以这里才会是绿色,我认为我已经接近了他。”这是直觉还是幻觉你?我不置可否的看着他,这一次,我大概是摔的严重了,脚落地就钻心的疼。
我鼓起勇气足尖轻点在了地面上,一股高热的疼痛衣襟让我瑟瑟发抖,他立即过来了,给我疗伤,我恢复了,这才吐口气。“有你这样一个朋友,什么跌打损伤我都不怕了,你的超能力是从哪里来的啊?”我好奇。
“与生俱来。”他说完,看着我又道:“你呢,这三脚猫的功夫是从哪里来的呢?”
“我可没有那样好的运气,我是千锤百炼千辛万苦学来的,这里面的辛酸与汗水不足为外人道了,都是后天。”我说,他呢,回眸带着一种挑衅的口吻,不满的道:“那么,带路也是咯?”
“带路是运气,我运气向来比常人好。”
“在我看来,却糟糕透顶。”他看着我,笑了。“刚刚摔成了那样,这就是你运气好吗?”他不愿意揭我的伤疤,更不愿意影射什么,仅仅是实事求是的说。
“运气不好,能活到今天吗?”我反驳一句,气咻咻的,这一路走过来,叨天之幸,终于还是太平无事的,要果真运气不好,其实从一开始我已经完蛋了。
“也对。”玄鸟沉默了,良久以后,这才幽幽的开口——“其实,在很多时候,很多人活着已经竭尽全力了。”无论是人还是动物,终于还是这般的沧桑,我目光灼灼,看着玄鸟。
“为什么……你身上有电呢?”回想起来之前几次不怎么愉快的接触,我心头惴惴,却并不敢靠近这个朋友了。
“哪里有啊?”他看着我,我试探性的伸手,“之前,我们一接触就……”我还以为果真没有呢,却哪里知道,手刚刚伸出去,一股强劲的电流已经流窜了过来,我想要松手都没有可能了。
一个踉跄,已经笔直坠落了。
“呃,抱歉,我恶作剧。”看到我陨落,他立即忽闪一下翅膀,用锋利的爪子抓住了我的衣襟,我就那样安然无恙的坐在了旁边的树干上,现在,好奇害死猫是已经证明的真理了,我打算远离这个出其不意就会伤害人的朋友。
“你小时候也人见人爱吗?”我觉得,一个人如果莫名就能伤害另一个人,那么极有可能,这个人不会有什么朋友的。
“小时候,喂,你对小时候难道记忆犹新吗?我不知道,只知道我娘说,我是没有父亲的孩子,你说,一个人没有父亲,怎么可能嘛。”她言之凿凿的说,带着询问的神色睨视我。
“这真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我也没有标准答案,上古传说中,的确有很多生物是没有父亲的,有的呢,开天辟地就与生俱来了,有的呢,是万物之中蕴藏出来的,说不清楚的事情很多很多呢。”我看着面前的家伙。
“你怀孕了?”他后知后觉一般,这其实一目了然就能看清楚的。我笑,我想我笑容之中一定充满了甜蜜,“自然是。”我点头,却不想要涉及很多这个话题了。
“那么,这孩子的父亲,很爱你了?”他说,这不是废话吗?我不假思索的点头,“这也要问?管家婆不成?”
“有很多女孩啊,是没有可能嫁给爱情的。”他唏嘘,我看着这个老气横秋的家伙,只能抿唇一笑。“我们需要去找啊,爱情是因缘际会的东西,可遇不可求的。”
“你既然认定了,他是爱你的,那么现在呢,他在哪里呢?好像与你天各一方的样子,我觉得你们应该在一起啊,至少也是形影不离。”好像被戳穿了什么似的,我无措的攥住了拳头。
“这……”我狡辩一句。“我们各司其职,他是妖族的首领,现在呢,你看……”我指了指大树下尽情饮水的动物,那里百草丰茂,成群结队的动物都在觅食,这一片和谐的画面的确深入人心的很。
“你看,我为了他们,我并不能撂挑子的。”这是我天经地义的责任。
“你是人,你自然知道什么叫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了,你要是一个人离开这里,早已经到了安全的地方,但你看,他们都是你的负累。”他说,言之有物的样子。
我何尝不知道呢?但我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我移动了一下,“我需要福报啊,既然已经准备做这些了,何妨做到底呢?毕竟相遇就是缘分啊。”我笑眯眯的阐述。
“去你大头鬼的缘分。”他一边说,一边打了一个呵欠,似乎是困倦的很了,我知情识趣,准备离开这个盘根错节的树了,然后他却留住了我。“对了,我能透视,你知道什么叫做透视?”
“透视?”这与我而言,是一个新名词,面对如此陌生的词汇,我禁不住好奇起来,“什么叫做透视呢?”
“万事万物都是可以追本溯源的,我能让你看到你想要看到的很多东西。”他这样说,我一怔,很快就误入歧途了,“我想要看到……看到温非钰,你要我看看好吗?”
“这……”他感觉难为情的很,蹙眉良久,这才准备用翅膀拍一拍我的脑袋,我避之惟恐不及,“那什么,为难的话就算了,危险的话,也就算了。”刚刚的电击,我还记忆犹新呢。
“透视呢,是看看眼前的东西。譬如我能看到那一片绿影中有没有安全隐患,我能看到水中有什么东西,其余的,你让我怎么看呢?我的意思是,我能看到你肚子里面的孩子。”
“这……”我瑟然一笑,“这如何可能啊,你有那样超拔的本事?”
“你看……”他伸手点一点我的肚皮,我立即发现,自己的衣服变成了半透明的,紧跟着就变成了全透明的,接着,腹部有了光芒,透明的光芒好像轻纱似的笼罩在了我的小腹上。
再看时,肚子里面蜷缩着一个小小的孩童,他是那样的可爱,我已经看出来性别,是一个男童,我欣喜若狂,几乎手舞足蹈,他看到这里,立即收回自己的灵力,“你看看你,这就能让你开心啊,我的本事还永永无穷呢。”
“其余的啊,留待以后慢慢的实验,今天,还是谢谢你。”我笑眯眯的朝着树下去了。又道:“那什么,你不要着急,既然有了蛛丝马迹,我想我们一起努力,毕竟还是能找到他的。”
“这……尽人事听天命了。”他看起来很是忧伤,我想要帮助他纾解纾解这不好的心情,但话到嘴边我却无言以对了,他大概也是想要说什么,嗫嚅了片时,居然也是哑口无言。
我们都沉默了,月亮也西斜了,西斜的月亮好像白玉盘似的,将清澈透明的光芒播撒在了周边的万事万物上,为了边防,我下树,踩在了坚硬的地面上,动物们围绕树木已经将我包裹在了中央。
现在,他们都在自发性的保护我,以至于我刚刚下来,就看到地面上很多吃的东西,我坐在了那里开始细嚼慢咽起来,吃了东西以后,我就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情况没有丝毫的好转,一切虽然也没有急转直下,但源泉却好像在萎缩似的,周边的绿色还在蔓延,但水源在锐减,偶有焚烧过的痕迹,有一片地方看起来惨厉的很,简直寸草不生。
我凝眸观察了很久,完全不知道究竟这纵火案的幕后黑手是何人,我叹口气,用眼神与他交流了一下,玄鸟立即上前一步,跟着也是看起来。
他那乌溜溜的眼睛好像黑玛瑙似的,一边左顾右盼,一边警惕的鸣叫,接着,我看到他极速的朝着前面去了,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似的,再接着,又是那样神经质的回来了。
这古怪的一系列动作,让在场的我们都感觉莫名其妙的,我问:“究竟什么情况呢,这?”我侧目看着他。他面上的忧伤比之前还要浓郁了。“这可能是我娘弄的,但为什幺娘要离开这里呢?”
“你娘……”我简直要破口大骂了,现在,天气已经如此的干旱,水源已经萎缩到了不能琢磨的模样,他们呢,居然还焚烧掉了这里为数不多的绿色,但我明显还是被他面上的哀伤给打动了。
应该说,动物是没有表情的,唯一能泄漏情绪的其实就是眼睛,他的眼睛里面很快就有了盈眶的热泪,跟着就涕泪滂沱起来,再跟着,眼泪就成了汪洋大海,我看到这里,开始手足无措起来。
“抱歉……”我知道,我现在应该安慰这个受伤的朋友,但千言万语忽而却骨鲠在喉,我居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别理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他一边说,一边朝着旁边去了,我分明看到,他一头就扎入了旁边的黄沙中,老天啊,这是鸵鸟政策吗?我吃惊的回避起来,其余的动物面面相觑了会儿,跟着也是鸟兽散了。
“那样真的能治疗悲伤吗?”犀牛鸟站在犀牛的犄角上,问行走的犀牛,犀牛见多识广,只能憨厚的笑着。“这。于事无补的,想要疗伤,需要从内心开始呢。”犀牛鸟闻言,了悟。
到了午后,动物们补充了给养以后,都开始朝着前面去了,他们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带领队伍的还是我,现在多了一个伴侣,在寻找水源这样的事情上,好像是他的拿手好戏似的。
“喂,不能朝着前面去了,这里看起来不对劲,你不能带我们误入歧途了。”我发现面前有两条路,一条看上去杂草丛生,而另外一条呢,则是寸草不生。
一条看上去生机勃勃,很有野趣。一条则是干巴巴的,路上坎坷不平,并且那干旱是明摆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