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人能解决问题,就好了,自古杀戮都是无济于事的,你过来,敲击我的后背。”玄武说,王到了玄武的旁边,虔诚的半蹲在玄武的旁边,叩击了一下龟甲,跟着那锈迹斑驳的龟甲就碎裂了。
有了纵横裂缝,有了光怪陆离的色彩,他仔细的看着玄武背上的痕迹,看过了以后,这才好似明白了。
“我知道了,这就是你的最后一课?”
“我已无启课的可能,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玄武说完,闭上了沉重的眼睑,看到玄武要休息了,王一揖到地,然后忧心忡忡的离开了,来之前,他的脚步是豪迈的,但现在呢,已经虚浮了不少,失去了力量。
王离开了,心里面却千头万绪不能整理出来一个所以然。
等到温非钰吁梼杌回来,王已经休息了。温非钰他们现在开心了不少,虽然没有什么收获,也缺乏进展,但看上去一切都在渐入佳境,温非钰是开心的,所以,深夜来访。
却哪里知道,王已经睡了,他只能压抑住了自己的兴奋之情,回到了自己的亲事。海宫王后已经在等着温非钰了,海宫王后向来是不到这里来的,这也是头一遭,温非钰来了,就感觉到气氛不正常。
“你回来了。”她没有什么意外,看着温非钰,温非钰是那种宠辱不惊之人,意外也很好的掩饰住了。
“坐吧。”她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温非钰点头。落座,眼睛看着桌上的砗磲,砗磲中是莹白的酒水,这琼浆玉液的芬芳,已经不绝如缕的勾起来馋虫,这一定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他没有立即举杯,有道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他想要听一听,究竟海宫王后要做什么,为何会忽然如此这般的客套起来,毕竟,海宫王后是个女子,很快就沉不住气来了。
“喝一杯吧,这是很多年的窖藏。”海宫王后说,举杯,邀请温非钰品尝,温非钰点头,呷一口以后看着面前的海宫王后,“我等你归来,就是想要问问你,你大概也知道了究竟事情的来龙去脉?”
“鬼王冥刑离开这里了,尊者舍弃了自己的性命,助鬼王冥刑一举飞升,于是这里的五行冥冥中就乱了。”温非钰感慨一句。“这说来都是我们的不是了,但我……现在已经在极力的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
“我今天……”
“这个不能怪你们,我就是想要问问你,你们能带着我们离开这里吗?外面的世界呢,也有这样浩瀚的大海吗?”海宫王后遐思的目光始终灼灼的看着温非钰,这让温非钰不很舒服。
“慢说现在我不能离开,就算是我能找到离开的途径,焉能不带着你们呢?这事情一定是能解决的,我们和衷共济就好,您不要为渊驱鱼为丛驱雀,不然这杯酒的味道就不怎么好了。”温非钰一边说,一边举起来砗磲,将美酒洒在了地上。
“那么说来,你们从何而来,连自己都不清楚了?”这显然是没有说服力的,她言之凿凿的问,蹙眉看向了温非钰。
“现在,这里眼看就要毁于一旦了,这都是你们的责任,你告诉我,你不能带着我们离开,但是这灭顶之灾却是你们带过来的啊。你们自从到了这里,我们何尝将你们当做外人看过,但现在呢,你……你究竟也应该有个办法啊。”
“我已经极力的在找了,我连她失踪了都没有找,第一时间就在帮助你们解决问题,你如何冥顽不灵呢?”
“我这是该感谢你呢,还是该痛恨你。”海宫王后眼含热泪,“你们是帮助了我们很多,但是这灾祸也……”
“海宫王后也不用说了,让珠帘翠幕后的刀斧手都出来吧,我答应你们就是,我要与你们同进同退共存亡,要食言,我温非钰情愿千刀万剐。”这句话,说的如此言重,海宫王后这才点头,知道了温非钰的心。
“我们会帮助你寻找漓之夭,你全身心去帮助我们就好,我们也不会不尽心竭力的,这个你放心就好。”海宫王后笃定的看着温非钰,温非钰点头。
“那么,您能离开了?”
“我没有坏心,我……就是怕你走了,这样我们更加是……”海宫王后尴尬的说,温非钰理解,点点头“您的心,我一清二楚,现在,就不需要解释了,大家好生休息休息,以便于储存体能继续明天的事情。”
“也是。”海宫王后带走了自己的刀斧手。
到了第二天,果真他们安安心心的去找漓之夭了,但漓之夭行踪飘忽不定,不是那样快就能找到的,大家都一无所获。到了早晨,朝会上,梼杌与温非钰参与了,他们有发言权,而面前的场景呢?则是万马齐喑。
他们能感觉到一种垂头丧气的气氛,大家神情嗒丧,简直萎靡不振,有人建议先搬迁一部分老弱妇孺,王觉得,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按照片区的安排去转移这里的群众,不很久,得到了非同凡响的赞同。
于是,有将军,握着将军令去调兵遣将了,好在人们都知道危害已经迫在眉睫,早已经没有了安土重迁的意思,扶老携幼已经去了,这水晶宫才是大海中最高的建筑物,也是王权的象征。
人人在遇到危险的时候,都能离开,唯独王,是绝对没有可能离开这里的,不是他寸步难行,而是他始终要坚守到最后一刻。他目送着朝臣一个一个都去了,现在,屋子中已经所剩无几。
人们都拿出来很多建议与意见,但目前这种情况是比较少的,所以每个人给出来的建议可行性都不是很高的样子,王分析了很多,也否决了很多,一时之间,屋子里面的老臣都沉默了。
他们是开国元勋,这一路的风风雨雨都不曾有过二心,这时候,灾祸来了,他们也是坚守阵地,每天连一日三餐都在这里用,接着就集思广益,没有一个临阵脱逃的,但这智囊团毕竟已经年高德劭了。
辉煌的思想已经陷落了,他们仅仅只能用自己陈旧而保守的信念去殉难,很多人毕竟也老了,说的都是纸上谈兵的事情,温非钰吁梼杌是早已经在外面察访过了的,所以带过来的都是第一手的消息。
王看到他们来了,知道事情有进展,有起色。
立即宣召,两人很快就到了金銮殿,朝臣看到两人回来了,都将注意力落在了两人的身上。他们浑身都散发这一种与这里截然不同的青春气息,他们雄赳赳气昂昂那样高视阔步抬头挺胸的进来了。
两人看上去,都是那样的气宇昂藏。
“小婿,见过岳丈大人。”梼杌参拜,三叩九拜,这一套繁文缛节难能可贵居然做了一个周全,因为温非钰是配角,也甘心情愿做配角,所以,仅仅是参拜了一下,看到温非钰没有躲避这里的灾祸。
并且丝毫没有临阵脱逃的心,他的心情好了不少,跟着就笑了,“起来,都起来。”赐座以后,两人就那样坐在了大殿上,温非钰不是那种口若悬河的人,而梼杌呢,对这个岳丈大人是敬畏之中带着点儿恐惧,所以,发言权最终还是回到了温非钰的手上。
群臣都看着温非钰,温非钰说道:“我跟着流离失所的动物去寻找,不多久,已经找到了一个百草丰茂的地方,那地方简直如同世外桃源一样,山明水秀,哪里的泉流比这里还要好,已经画影图形,请诸位观瞻。”
堪舆图,是根据记忆力画出来的,昨晚后半夜,温非钰并没有休息,而是挑灯夜战在做这个堪舆图,堪舆图上的比例尺,乃至于各种参照物一一都罗列了,并且星罗棋布很是清晰。
群臣都仰首去看了,发现,温非钰果真是一个粗中有细的谦谦君子,而旁边的梼杌呢,虽然是异邦,但自从与小七公主联姻以后,全身心已经投入到了鲛人一族的生产与生活之中。
目下,为了鲛人的生死存亡,也是东奔西走,现在,他知道了他的可贵,也看出来这个女婿是百里挑一不可胜数的,他与温非钰一道去找寻秘密,并且不辞辛劳。
“我们这几天走访,发现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接着就发现了,动物们去的地方都是有水源的,我想,我们或者已经找到了第二天堂。”他这句话,一石掀起千层浪,很快的,那些目光浑浊的老者都到了他们的身旁。
堪舆图上的东西历历在目,他们围观了以后,都信心倍增,有那年高德劭的老者立即捻须开始夸张什么后生可畏之类的,但他们两人呢,却如如不动。
“这虽然是我们寻找的源泉,不过似乎让大家都过去还是不可能,毕竟这里人数繁多,想要一举两得,着实是困难了点儿,所以,还需要分批次带着人们离开。”
“孤会想办法让大多数人安全的撤离,至于这里,孤是不能离开的。”王一边说,一边又道:“你们是好样的,从来没有临阵脱逃的意思,这一点已经弥足珍贵,孤没有看错人。”
“这都是分内的事情,岳丈大人言重了。”他歉然说,旁边的温非钰已经道;“事不宜迟,虽然目前这里没有什么变故,但不可能永远都维持现状的,在恶性循环没有到来之前,我们操刀必割,立即就要着手去做了。”
“你们意下如何呢?”这自然是让人开心的事情,几个老臣已经互相赏脸起来,最后的决定是,带走一匹老弱妇孺,让他们暂时安顿,至于年轻的人,都勾留在这里,与严酷的环境继续砥砺。
这也是温非钰乐见其成的,等到一切都安排好了以后,人们各司其职去做事情了,他呢,与梼杌已经离开了。
到了下朝,王找到了梼杌,再三的感谢,梼杌却说,一切都是温非钰在帮助。王告诉梼杌,自从悲剧发生以后,小七公主又是恢复了那种郁郁寡欢的气质,他的意思是,无论用什么办法,都要让小七公主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