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峰的眉头拧成了川字:“芃芃,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呢?”
“那等你弄明白了再来找我!”
我不由分说的结束了话题,逃也似的离开了凉亭,独留陈晓峰一人呆愣的站在那里。
……
刚穿过紫叶李林,我就遇到了钱萌萌,她正缩头缩脑的朝这边看来。
“芃芃,陈晓峰约你啊?”钱萌萌神秘兮兮的问道。
我眉头一抖,问道:“你怎么知道?”
“啊呀,你还不知道吧,你不在的这几天,陈晓峰对你大加称赞,说你是什么堂堂出马弟子,能断人福祸,救人于生死危难,简直把你吹上了天了,一提到你,那是两眼放光,柔情似水啊。”钱萌萌夸张的说道,转而还挑了挑眉毛,神秘的问我,“芃芃,跟我说实话,你们是不是又旧情复燃了啊?”
我一口老血差点吐出来,怪不得这次回学校,大家看我的眼神又变了,原来原因在这里。
这陈晓峰是故意的吧?
虽说在我们这旮旯,家里面供养出马仙这些事情并不罕见,但是这是学校啊!是最尊重科学的地方!
陈晓峰这么大张旗鼓的宣扬我,风声传到了学校领导的耳朵里,我可不就死定了?
他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我推开钱萌萌,否定道:“我们没有旧情复燃,我也没陈晓峰吹捧的那么神乎其神,渣男的话,不可信!”
钱萌萌是个八卦精,对我挺好,但是嘴上不带把,通过她的嘴往外传达我的态度,挺好。
钱萌萌不依不挠道:“芃芃,你就别藏着掖着了,顾瑾年的怪病是你治好的,学校里人尽皆知,私底下有好些同学说想看看你的真本事呢。”
我满头黑线,看来安宁的日子过不了几天了。
……
果然,没两天,我就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在场的,还有我们系的教导主任,两人黑着脸,严肃地很。
我低着头,等着暴风雨的来临。
先开口的是教导主任:“吴芃芃对吧?”
我点头:“是的,主任找我有事吗?”
“我听说你奶奶早年间是阴媒,最近几年,主要给人主持葬礼?”教导主任问道。
我没想到他们会从我奶奶切入问题,很排斥,但是却没有否认:“是的。”
“偏远农村受教育程度不高,信奉鬼神不足为奇,但是你到底也是念大一的学生了,从小接受好的教育,生活在红旗下,怎么也能跟着你奶奶她们胡闹呢?你知道这在学校造成的影响有多恶劣吗?”教导主任一边说着,一边激动的用右手手指敲击着桌面,很是严厉。
班主任也跟着痛心疾首:“吴芃芃啊,你学习成绩很好,奖学金没少拿,我本来是想着重培养你,大学之后保送我们学校的研究生,前途不可限量的,你怎么犯糊涂了呢?”
“我,我没宣扬封建迷信,外面传的那些都是假的。”我狡辩道,虽然现在我做着胡其琛的弟马,但是从私心里面来说,我还是想过回正常人的生活的,而考研,以后做人民教师,正是我之前奋斗的目标。
但是没想到,教导主任嗖的站了起来,从文件袋里面抽出几张照片,一把甩在了桌子上,怒气冲冲的质问我:“那这些你怎么解释?别跟我说是什么COSplay,万圣节可早就过去了!”
我瞄了一眼桌上面散落的照片,心跟着一缩,照片有好几张,分别是我手里面拿着桃木剑坐在顾瑾年家宝马里面的样子,还有拿着罗盘,在盛世豪庭到处转的样子,甚至,还有一张是拍的我奶奶家正堂上面供奉着牌位的样子!
我当时真的有点懵,这些照片是谁拍的?
又是谁交给教导主任的?
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管怎样,我现在是百口莫辩了,教导主任满眼厌恶的盯着我:“我知道你家里困难,念大学不容易,但是我们学校不是有奖学金、助学金吗?每年还有助学贷款可以申请,平时再做做家教什么的,也够你生活了,堂堂一个高材生,做什么不好,偏偏要用这些歪门邪道坑蒙拐骗,我们系有你这样的学生,我的脸真没地方搁!”
教导主任的话像一根根钢针一样往我的心上戳,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毕竟,在我做弟马之前,没见过鬼怪的情况下,我也是对这些不屑一顾的。
但是,现在的我,完全信了,却不知道该如何让别人明白我所见到的真正的世界。
班主任一个劲的劝着教导主任,教导主任最后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他说,如果再被他抓到,或者有人举报我装神弄鬼,扰乱正常的教学秩序,直接开除我学籍。
我真的很不明白,教导主任再怎么训斥我,我都能忍住接受,但是,我并没有在学校给人看过事,闹出什么大的不好的影响,他至于将开除学籍这种话撂出来吗?
我隐隐的觉得,不对,教导主任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班主任送走教导主任,回来又说了我几句,我敷衍过去,这才回了宿舍。
胡其琛刚离开的几天,我每天晚上都去芙蓉园住,他一直没找我,我便回了宿舍。
一进宿舍的门,就看到宿舍里围了好几个我们系的女生,看到我回来,一窝蜂的围上来,七嘴八舌的。
“吴芃芃,我听说你做了弟马,会看事,我最近老是做噩梦,你能不能帮我解解看?”
“我听说做了出马弟子,什么疑难杂症都能看,你自己脸上那块胎记也是做了出马弟子之后治好的,你这两天能不能跟我回一趟老家,看看我奶奶的肺癌?”
“还有我,快半个月了,我每天晚上被鬼压床,你能不能帮我驱个鬼,我出一百块。”
……
七八个女生叽叽喳喳的围着我说个不停,吵得我脑子都快炸了,本来在教导主任那边憋了一肚子火,这会子一下子都爆炸了:“都给我出去,我又不是周公,不是华佗在世,更不是钟馗,不会解梦,不会看病,更不会捉鬼,求你们别来烦我了!”
宿舍里面顿时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嘲讽声,说我有点本事就托大,脾气见长,顾瑾年家花大价钱我就去帮忙,看不起她们的出价云云。
我真的烦透了,所幸收拾了东西跑出了宿舍,一路去了芙蓉园。
直到关上了门,我才松了一口气。
这里,胡其琛不来的时候,完全成了我的私人王国,关上门便又是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静下来之后,教导主任的话以及那些照片便又袭上心头,到底是谁这么跟我过不去?
有的事情就是这样,没人挑明,暗地里怎么发展都不会出问题,但是一旦被盯上了,就会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你,弄得你苦不堪言。
我在学校朋友并不多,得罪的人也是屈指可数,最看我不顺眼的,就是顾瑾年那一帮了,但是我这次帮的就是顾瑾年,她还不至于对我恩将仇报吧?
再说了,顾瑾年的事情还没有完全了结,就算是过河拆桥,现在也不是最佳时机。
不是顾家,还能是谁呢?
难道是陈晓峰?
想想还真有可能,毕竟我做弟马的事情也是他宣扬出去的,说不定就是打着爱慕我的旗号,想要彻底将我整垮,毕竟之前附身在他身上那东西,跟他有没有合作,谁也说不准。
我坏了那东西的好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果真的是陈晓峰动手的话,那这个人简直太恶心了,明面上追求我,暗地里面却又使坏,口蜜腹剑,简直该死。
看了会书,之后吃饭洗澡,翻来覆去到十一点多才睡着。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只感觉小腹那里一片冰凉,而往下三寸的地方,却又莫名的发热发烫。
又热又冰,上下冲撞在一起,折磨的我冷汗淋淋,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
随手打开灯,下床找了片暖宝宝贴到小腹上,那股冰凉的感觉才慢慢减弱。
但是随之而来的,便是脐下三寸那股又热又燥的感觉加剧。
这种感觉,说真的,有点熟悉。
那是一种渴望。
重新躺在床上,莫名的,就开始想念胡其琛那冰凉的身体。
一想到胡其琛,心里面立刻像是长了草一般的肆虐开来。
这个过程持续了长达半个多小时才慢慢平息下来,而我已经精疲力尽了。
躺在被窝里面,脑子里面全是胡其琛,粗略算了一下,他离开我足足一个星期了。
在今晚之前,我的确也有想到过胡其琛,但是却没有这种来势汹涌的思念之感,恨不得让他立刻出现,将我揉进他身体里面才好!
我到底是怎么了?
……
第二天一早去上课,今天有毛概大课,我照例是跟钱萌萌坐在一起的。
“芃芃,昨天你走了之后,我们宿舍里面可热闹了,大家都说你架子大,眼里没人呢。”钱萌萌小声的给我打报告。
我扯了扯嘴角,苦笑道:“她们真的是抬举我了,我真没什么看事的本事,只不过最近找了个兼职,星期天给城东古镇一家佛牌店卖佛牌罢了,她们找我,还不如去找找这个佛牌店,据我所知,去过的人都说那里蛮灵验的。”
“真的有这么神奇吗?”钱萌萌兴奋道。
我耸耸肩:“我也是道听途说罢了,有些事情,心诚则灵,心不诚,做什么也是白搭,不是吗?”
钱萌萌摸着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我默默地松了口气,希望钱萌萌能尽快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一方面算是我给佛牌店拉了生意,略表一下我对胡其琛的歉意,另一方面,也将大家的视线从我的身上转移出去,不至于天天骚扰的我连学都上不成。
本来是一箭双雕的事情,却没想到,最终我却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预备铃响起来的时候,我看见陈晓峰抱着课本从门口走了进来,当时便垂下眼帘,不去看他。
却没想到,他直接朝着我这边走来,站在过道里,对着我右手边的女生说道:“同学,我能跟你换个位置吗?”
那个女生显然也是陈晓峰这个系草的忠实爱慕者了,系草主动搭话,幸福的肥皂泡立刻洋溢了起来,一个劲的点头:“行啊行啊,你的座位在哪边?”
那女生站起来的时候,我也立刻跟着站起来,不想跟陈晓峰坐在一起。
好死不死的上课铃响了,陈晓峰已经坐了下来,顺手拉了拉我:“老师来了。”
我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认命的坐下来,抬起右手遮住侧脸,看都不看他一下。
“芃芃,昨天我回去之后,仔细回想了你问我的问题,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陈晓峰问道。
我没搭理他。
“是不是最近你忙顾家的事情,精神太紧绷了,疑神疑鬼的?你这是太在意我的表现,对吗?”
“芃芃,我跟顾瑾年真的没有什么,你才是我心中最重要的那个人。”
……
一节课,陈晓峰就像是唐僧似的,在我耳边嗡嗡的说着各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话,要不是老师就站在讲台上,我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让他闭嘴。
那可是长达三个小时的大课啊!
以致于等到下课的时候,周围的同学全都朝我们投来暧昧的目光,就好像我们俩是一对闹矛盾了的小情侣似的。
下课铃一响,我赶紧收拾了书本,站起来就要走。
陈晓峰拉住了我:“芃芃,今晚我请你吃饭吧,钱萌萌,一起啊。”
钱萌萌个没心没肺的,一边朝我挤眉弄眼,一边点头:“好啊好啊,系草的面子当然要给。”
“要去你们去吧,我有事,先走了。”
我推开陈晓峰,逃也似的跑掉了。
宿舍是不敢回去了,只能去芙蓉园。
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睡到了半夜,昨天那股折磨人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并且愈演愈烈。
我整个人蜷缩在被窝里面,紧紧的夹着腿,满脑子想的都是胡其琛。
我想念他,前所未有的想,每一个毛孔都叫嚣着,需要他浑身冰凉的触感,想念他尖锐的狐牙耳鬓厮磨的啃噬,甚至想念他沉重紊乱的呼吸声。
那一夜,我几乎没睡,第二天一早就感觉自己病了,浑身忽冷忽热,头痛欲裂,根本起不了床了。
我知道自己不是简单的生病,是出事了,而且这事跟胡其琛有关。
最后没忍住,还是给胡绍阳打了电话,那边很快便接了起来:“啊哟,我的小嫂子,你终于舍得给我打电话了。”
“胡其琛,”我咬了咬嘴唇,心里有些不甘,但还是不得不低头,“他在吗?能不能让他接电话?”
那边沉默了一小会,说道:“这次你真的把他惹恼了,气不消,他不会见你的,也不让我们主动接触你。”
我气得直磨后槽牙:“我生病了,他要是真不管我,就让我病死好了,正好遂了他的意。”
说完,我啪嗒一声就把电话挂掉了,心里面很委屈,又有些羞耻。
这个电话算什么呢?
把胡其琛叫回来干什么?每天夜里我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心里面太清楚了,难道,真的要开口求他吗?
不,或许他连让我求他的机会都不会给我。
想了想,我给柳金花打了个电话,之所以没打给奶奶,一是怕她担心,另一个是柳金花毕竟也是出马弟子,这方面要比我奶奶懂得多。
打了三遍,电话才被接起,那头便是柳金花不耐烦的声音:“吴芃芃,你别来害我行吧,我说了,柳爷不会帮你的!”
我当时便有点懵,心里想着,柳爷明明已经给了我匕首,帮了我啊,只是最终被我自己搞砸了罢了。
或许柳爷没把这件事情跟柳金花说也不一定。
“婆婆,我打电话不是要求你和柳爷帮我离开胡其琛的,我,我病了。”之后,我便将自己的情况说给柳金花听。
柳金花听完,幽幽的来了一句:“你是不是有好些天没跟狐仙爷同床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的脸没来由的便红了。
柳金花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这就对了,吴芃芃,之前我就告诉过你,你的体质很特殊,沾了狐仙爷,就是你的宿命,既然是宿命,除了狐仙爷,谁也帮不了你,乖乖的去求狐仙爷,不然,迟了,你就等死吧!”
说完,那头电话就挂断了,再打,便是关机。
我看着电话,怔愣了好一会儿,觉得柳金花是不是危言耸听了。
但是到了夜里,我便知道,她说的是对的。
那种煎熬,像是身体里面有千万只蚂蚁在不停的啃噬一般,急需要一个帮助我纾解的出口。
就在我烧的几乎不省人事的时候,房间里的温度骤然降低,我强撑着迷蒙的双眼朝门口看去,就看到那人黑着一张脸,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那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像是盯着猎物一般的盯着我。
我估计是真的烧糊涂了,看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尊严,所有的骄傲,全都被我抛之脑后,迫不及待的从床上爬起来,冲过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住了他菲薄冰凉的嘴唇。
那冰凉的触感,缓解了我浑身的热度,随着我不断的摸索,热度渐渐降低,小腹处那如冰冻住一般的感觉却又席卷而来,激得我眼泪都快出来了:“胡其琛,我知道错了,求你别让我死,我不想死。”
那一刻,我的所有理智荡然无存,只知道他来了!
我的解药来了!
如果我留不住他,会死!
下巴被他死死的捏住,抬高,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胡其琛咬牙说道:“你也知道死的滋味很不好吗?那你将弯刀刺入我后背的时候,想没想过,我也会死?”
“不会的,他说弯刀只能给你个小小的教训,不会要了你的命的。”我急切的解释,生怕胡其琛恨我,要我死。
胡其琛冷笑一声,头微微的低下来,居高临下的压迫着我:“他?他是谁?”
我嘴唇蠕动了两下,强忍着要说的冲动,用力的闭了闭眼,不敢直视胡其琛的眼睛,害怕深陷其中,不由自主的把柳爷给卖了。
“呵,不说?那人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胡其琛玩味的用大拇指摩挲着我的下巴,“难道为了他,连死都不怕?你别忘了,你的命还掐在我的手里,我才是你的主人!”
说完,他狠狠的甩开我,转身就要走。
他一离开,我整颗心感觉都空了一般,口干舌燥,忍不住冲上前,从背后抱住他:“胡其琛,你别走,求你别走,我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吴芃芃,你还真把自己当棵葱了?想做我胡其琛弟马的人不计其数,死了你,正好挪开位置给别人!”胡其琛毫不怜惜的推开我。
我捂着小腹,忽然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
我在胡其琛面前,永远都是被动的,他要我做弟马,我就必须做,他不要我做弟马,大把的人立刻能顶替我,我只能时时刻刻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生怕一言一语不慎便换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早死早超生!
也不知道脑子哪根筋抽抽了,我忽然就转身,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挪回被窝里,裹着被子翻来覆去,不再理会胡其琛。
我能感觉到,后背上那冒火的眼神,恨不得将我盯出一个洞来似的,但是我不想再低头了。
胡其琛对我的态度,直接影响到整个堂口成员对我的态度,他不把我当人,我永远站不住脚跟,太累了,我他妈的什么都不要了,只想能快点解脱。
就这样对峙了有一刻钟的时间,身后陡然卷起了一道阴风,紧接着,我就听到布帛碎裂的声音,身上一凉,健壮的身体便压了上来。
他向来直接,做这事也是全凭心情,今天心情肯定是坏到了极点,动作粗鲁的让我全身泛疼,却又莫名的觉得前所未有的充实。
一米八的床本来不算小,可是被他折腾的,我感觉自己无处可逃,最后只能紧紧的抱着他才不至于滚落下去。
后半夜,他再也没有跟我说一句话。
当然,也不用说,他都是用做的,往死里惩罚我,直到我晕了过去。
一觉醒来,浑身酸痛,我嘤咛一声,翻了个身,便碰到了一片冰凉的皮肤。
他还没走?
我朝窗户那边看了一眼,天还没亮。
他背对着我睡着,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手不由自主的便朝着之前匕首插进去的地方抚摸过去。
那天我看到,匕首插进去之后,伤口直冒黑气,看来匕首对他还是有一定杀伤力的,但是杀伤力很小,他能自如的掌控。
后背上已经看不到伤口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反而松了口气。
他微微动了一下,我立刻缩回手,闭上眼睛,头埋在被子里装睡。
很快,他翻身起来,似乎转头一动不动的看了我一会儿,紧接着,房间里的温度慢慢的升高,我知道他走了。
我躺在床上,两眼盯着天花板,心里面有些难受。
果然如柳金花所说,我必须跟胡其琛同床,间隔时间一长就受不了,甚至会有生命危险,这是为什么?
难道从他沾染了我之后,我就跟他绑定在了一起,撕扯不开了吗?
我被折磨着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一样难受?
应该不至于吧,他神通广大的,哪像我这种弱鸡,什么都抵抗不了?
不,不对,我想起来了!
量身定做的惩罚,对,他说过,我不适用堂口的家法,他对我有他自己独特的惩罚方式。
而这方式,我这几天算是彻底领略到了。
该死的胡其琛,变态啊!
只是,为什么一个星期不同床,我就会产生这种止不住的想要亲近他的冲动呢?
是不是因为佛牌?
佛牌这东西,自从我招惹了之后,也查了不少资料,它跟苗疆蛊术和南洋降头术很多地方都是相通的,难不成胡其琛在我身上下了蛊?
我知道苗疆那边有一种情蛊,就是苗疆走婚族的女人们,为了留住情郎所惯用的手法。
所谓走婚,就是村寨里面的女人们,到了适婚的年龄,家里面就会为她准备一个单独的房间,窗户上绑上红肚兜之类的东西,村里的未婚男人们,甚至是村外的游客们,只要是看上了哪家的闺女,就可以在晚上摸进她的房间,与之欢好。
男女双方要是对对方都很满意,一连几晚欢好之后,男方就要回去准备彩礼,迎娶女方过门了。
但是有的男人这一回去,便再也不回来了,或者是在家里又有了相好,或者从一开始,他们接近女人的动机就不纯。
苗疆的女人们不堪其苦,就炼制了情蛊,在初次欢好之后,下在男人的身上,这样,男人回去准备彩礼,逾期未回,女人们就会催动情蛊,召唤男人回来。
情蛊的发作是有时限的,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没回来,男人便会被万虫噬心而死。
想到这里,我顿时有点毛骨悚然,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胸前的九尾狐佛牌,越想越觉得我会变成这样,跟这九尾狐佛牌有关。
九尾狐佛牌的最大功效,可不就是招异性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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