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顾父所说,十几年前,霍家已经呈颓败之势了,但据我所知,如今的霍家在江城市还是呼风唤雨的,所以,当年的颓败之势应该是随着霍英杰夫妻旅居国外有所好转了。
如果霍家相信风水的话,应该是联想到这座别墅有问题的,十几年了,找的一个两个风水先生看走眼,总不至于个个都走眼吧?
所以,应该是他们不相信风水之说!
既然他们不信,我为什么又要妄加猜测呢?我的风水功底浅,看走眼了会惹事的,左不过我的任务就是室内设计,完成本职工作就好了。
这么想着,我也不纠结了,安心的研究起我的设计稿来。
周六一整天,我和钱萌萌都待在霍家别墅里,自己带了盒饭,顾瑾年中午还特地送了饭菜过来,不过今天她要去上钢琴课,便没有跟我们在一起。
那个看门的老爷爷,一整天就盯着我们,一句话不说,像个雕塑一样。
等到下午五点半的时候,他便站起来一个劲的催促我们,我们只好收拾东西,刚准备走,王叔的车已经到了,说是接我们去顾家吃完饭。
我们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王叔说顾父有事情请我们帮忙,所幸便去了。
饭桌上,顾父跟我提起了他想请我帮忙的事情:“吴大仙,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最近遇到了点事情,又听我说起过您,所以,想让我问问您,可不可以抽个时间过去他家看看。”
“具体遇到了什么事情,能描述一二吗?”我得看看我有没有那个能力接,量力而行。
顾父连忙说道:“他只是跟我说咽喉痛,一痛起来,别说吃饭了,就连喝水都咽不下去,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生不如死,靠打营养液活着,最近越来越厉害了。”
原来是生病了,正好我们这边来了白学军这个医仙,他肯定能帮着看,所以我便答应了下来。
顾父连忙说把电话号码留给我,他朋友家就住在市中心那一片,离学校不远。
等我去掏手机记号码的时候,这才发现手机不见了。
“是不是放在霍家别墅里面了?”钱萌萌提醒道。
我这才想起来,应该是放在二楼卧室了,当时是想做一个电视背景墙,拿出来照全景图的。
“让王叔去拿吧。”顾父说道。
我摇头:“正好也吃饱了,谢谢盛情款待,我自己上去拿吧,天色不早了,待会顺便就下山了。”
钱萌萌把电话号码记下来之后,王叔开车送我们。
我怕被那老爷爷盯上,叫他们远远的停下车等我,我快去快来。
钱萌萌要跟我一起去的,我怕她毛手毛脚的弄出动静,拒绝了。
那个时候七点左右,天早已经黑了,别墅里面却灯火通明,但是门锁着,那老爷爷不在。
我有些奇怪,开这么多灯干嘛?
我也没多想,迅速的将门打开,直往楼上冲,一路亮堂堂的,倒是方便了我。
手机果然在二楼主卧,我拿起来就走。
刚转下楼梯,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响起:“姐姐你去哪,陪我玩好不好?”
我当时浑身一个激灵,四处看看,啥都没有,想走,裤腿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抬不动。
“我们玩捉迷藏吧?”另一个小女孩的声音。
“不,我要玩老鹰捉小鸡,我要当老鹰!”小男孩的声音。
紧接着,我感觉我的四周全是小孩子嬉笑打闹的声音,奇怪的是,我一点都不害怕,那种氛围,就像是去了幼儿园,跟一群小孩在做游戏似的。
只是,我看不到那些小孩罢了。
“姐姐,你是来接我们走的吗?”那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赶紧摇头,自己心里明白,跟我说话的不是人,奶奶说过,无论什么时候,不清楚底细的东西问你问题,千万别给承诺,否则很可能被缠上,再说了,我本来也不是来接谁的:“我是来拿东西的,接你们的人还没来。”
对方顿时叹了口气:“哎,船工爷爷好慢啊,我们等了好久了,他怎么总是不来,是不是迷路了。”
船工爷爷是谁?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便对着空气安慰道:“放心吧,船工爷爷很聪明的,他会尽快找到路来接你们的。”
“姐姐你还会来吗?”对方又问道。
我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犹豫着,裤腿被松开:“每天每天我们都想找人说话,想告诉他们,帮我们找找船工爷爷吧,可是他们都似乎听不到似的,你是第一个能听到我说话的姐姐呢,可是,你也要走了。”
那声音开始悲戚起来,我的心顿时软了:“姐姐明天还会来的,但是只能白天来。”
“白天我们得睡觉呢,姐姐,你能听到我说话,那也一定认识船工爷爷是不是?你帮我们给船工爷爷写封信,让他早点来接我们,好不好?”乞求的声音让我心疼,不敢答应,拒绝的话又说不出口。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朝着别墅冲来,手里面握着一根红鞭,一边走,一边喊道:“你个小崽子,叫你们六点后不要来,耳朵聋了吗?滚,都给我滚!”
是看门老爷爷!
他一来,别墅里面那些小鬼全都惊叫着四处乱窜,一阵纷乱之后,一切恢复了平静。
而那老爷爷进来,二话不说,挥起红鞭,在我的周围不停的抽打,一边打一边还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都在,给我滚,全都滚!”
当时我真的是懵了,生怕那红鞭抽到我身上,老爷爷一边抽一边把我往外推,推出了院门,锁上门,撵我走。
“爷爷,这别墅里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我拽着他问道,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
老爷爷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有什么也跟你没关系,想要你这条小命的,以后按我说的做,丢了小命,我不负责!”
说完,他不由分说的离开了,无论我怎么追上去问,他都不再发一词。
我看了别墅一眼,这一眼,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在别墅的各个角落里,有一双双可怜巴巴的小眼睛在看着我。
我甩甩头,朝着车那边走去。
胡其琛说过,我的体质特殊,能通灵,所以能听到那些小鬼头的声音很正常,但是普通人不一定能听得到。
有个词叫‘鬼呓语’,就是说,有些人死后,还有未了的心愿,很想交代给家人啊朋友啊,他们会想尽办法找机会去靠近自己觉得亲近的人,在他们的耳边说出自己的心愿,但是那些人根本听不到,只能感觉到一阵一阵的阴风往耳朵里灌,甚至被吓个半死。
其实,这些鬼魂并没有恶意,只是他们还没修炼,鬼力不够,不能跟正常人通话罢了,但是一般有修为的鬼魂,经历了沧桑变化,又失掉了一开始做鬼的时候的单纯,靠近人类的时候,往往把持不住对人类精气的贪婪,向人类伸出了魔爪。
所以说,做人难,做鬼也不容易。
而别墅里面的那些小鬼显然都是最纯净的,没有修炼,也没有害人之心,他们一直在想办法跟进入别墅的人交流,一直没成功,反而把别墅里面的人都吓得不敢靠近,疑神疑鬼。
这些小鬼头都在等一个船工爷爷,我不知道这个船工爷爷是谁,想帮他们,还得想想办法啊。
带着满腹心事上了车,钱萌萌问我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我说没有,就是一个人在那么大一栋别墅里面转,心里扑通扑通的,紧张的。
钱萌萌大笑,嘲笑我都做了弟马,被人家尊称为吴大仙了,没想到胆子会这幺小。
我被她一说,顿时也觉得脸上无光,两人就这么打打闹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回到芙蓉园,胡其琛依然没来,明天周日,我跟钱萌萌约好了中午一起吃饭,饭后去图书馆好好研究设计稿,下个星期争取出稿子,之后再去霍家别墅做进一步的修改。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实,一会儿睡,一会儿醒,半睡半醒间,总感觉那些天真烂漫的孩子的声音萦绕在我的耳边。
姐姐,帮我们找找船工爷爷吧。
姐姐,你还会再来吗?
……
第二天一早起来,我整个人都没精打采的,心里说不出来的堵,很想再去霍家别墅看看,但是白天是遇不到那些小鬼头的。
所幸便爬起来,将之前刘主任给的钱拿出来,红包是给我的,我当然自己收着,另外的两千五百块钱,我得给胡绍阳送去。
以前我觉得佛牌店的生意应该很惨淡吧,毕竟行业冷门,又开在这古镇上,但是我每次来,店里竟然都有人,而且女人居多。
也不知道是冲着胡绍阳的美色来的,还是真的有事想求佛牌。
这不,今天刚进门,我就听到一个大妈拉着胡绍阳的手,一个劲的在推销她家的女儿,说是什么重点大学毕业,能歌善舞,人又漂亮,对胡绍阳相思成疾云云。
胡绍阳一一应对,最后甚至说自己天生克妻,那大妈才郁郁寡欢的走了。
我捂着嘴轻笑:“胡绍阳,我怎么没看出你哪点克妻了?”
“不这么说能行吗?”胡绍阳郁闷道。
我正了正色,打趣道:“你这么一说,不出三天,这周围的人估计都知道你胡绍阳克妻,以后真想找媳妇了,看谁还敢跟你处对象。”
“我修炼时间还不够呢,处对象,再过几百年再说吧,琛哥不也修炼了千余年才跟你在一起的,我急什么。”胡绍阳满不在乎道。
我顿时脸上烧了起来,胡其琛竟然没跟别的女人谈过恋爱?
那他怎么那么会撩?
并且他那方面那么强,能憋千余年?
额,跑偏了跑偏了,我来不是讨论这个的。
努力的拉回思绪,我赶紧转移话题:“那个,邵阳,有个问题想问你,你认不认识一个船工爷爷啊?”
“船工爷爷?人还是鬼?”胡绍阳不解道。
一下子又把我问住了,想了想,不确定道:“应该是鬼吧。”
胡绍阳问我怎么会忽然想起来问船工爷爷,我就把昨天晚上遇到的事情跟他说了,听完之后,胡绍阳若有所思。
“你去过产房吗?”胡绍阳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我直摇头:“好端端的,我去那边干什么?”
“那就难怪了。”胡绍阳笑了笑,接着说道,“产房里面有个很怪异的现象,就是生孩子性别会扎堆,那一天生女孩,整个产房里绝大多数都是女孩,只偶尔穿插一两个男孩,同理男孩扎堆,也只有一两个女孩穿插进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摇头。
“相传,阴间有个送子船工,一船一船的把要投胎的魂魄往阳间送,男孩一船,女孩一船,男孩的船上配一两个女孩端茶,女孩的船上配一两个男孩摇桨,如果我没猜错,那些小鬼头问你的船工爷爷,就是这个送子船工。”
“还有这事啊?”是我孤陋寡闻了。
胡绍阳摸了摸下巴,有些不解:“但是据我所知,送子船工拉的魂魄,都是出自冥界,怎么会有这么多小鬼头在霍家别墅里等船工呢?”
“它们好像在霍家别墅有些年头了,不离开那边,晚上出来在别墅里玩,白天躲在什么地方睡觉。”这是我听那小奶声说的。
胡绍阳看着我,很认真的说道:“我觉得吧,这事好像没那么简单,这些魂魄是怎么积聚到那边去的,听你说应该有好几十吧,他们似乎不能出那个别墅,又是为什么?”
“要不,我今晚再去问问吧。”
“可拉倒吧,要是再被缠着要船工爷爷你怎么办?我觉得你还是叫琛哥陪你去比较稳妥。”
胡绍阳不说,我倒忘了,便问他胡其琛这两天去哪了,没见到人的。
“他啊,他遇到了点事,带着锦绣他们回老家一趟,这两天就回来了,你不用担心。”
“老家?胡其琛老家不是在这边吗?”当年我爸杀他就是在姑坪坝,我以为他就是姑坪坝这边的人呢。
胡绍阳摇头:“我们老家不在这边,只是琛哥跟家里一向不和,我们便来了这边发展,但是家里有人上蹿下跳的总挑事,这十多年琛哥出事,都以为他死了,安生了一段时间,这不,琛哥立了堂口,家里面得到消息了,又闹起来了。”
“他家里有很多人吗?”我犹豫着问道。
狐狸是独居动物,雌性狐狸在将小狐狸养大之后,便会撵它们出门,让它们自立门户,所以,我以为胡其琛也是独来独往的,但是似乎不是。
“这个,我也不好解释,等琛哥回来了你再问他吧。”
胡绍阳不想多说,我也不问了,反正这周我们也不打算再去霍家别墅,胡其琛这几天回来,下周末我再缠他一起去就好了。
中午和钱萌萌碰面去吃饭的时候,一见面,钱萌萌就围着我直嗅鼻子,撅着嘴便不高兴了:“芃芃,你是不是去佛牌店了?”
“是啊,怎么了?”这有什么问题吗?这小狗鼻子真灵。
钱萌萌顿时闹了起来:“你去佛牌店怎么不叫上我啊,我都好久没见到胡绍阳了,一个人又不敢去,坏芃芃,臭芃芃!”
这个花痴!真是有异性没人性!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下次不管什么时候去,都带你一起行了吧?”
钱萌萌这才高兴了起来:“这还差不多。”
下午我俩就一直在图书馆里做设计图,钱萌萌脑袋灵活,鬼点子一个一个的,我则比较细致,勾勾画画,也弄出点眉目来了。
傍晚的时候,我才想起来顾父给我的那个电话号码,便打了过去。
对方接到我电话很激动,哇哇了几声,挂了!
我一脸懵逼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这是什么个意思?
正看着,手机又响了起来,还是刚才那个号码,我狐疑的接起,就听到那边传来个女人的声音:“请问是吴大仙吧?”
“是我本人!”
“那个,我家老爷嗓子说不出话来,还请您海涵,吴大仙有时间过来一叙吗?我们派车去接。”
我问了一下地点,不算远,便答应了下来,过了大概十多分钟吧,一辆小跑就停在了我面前,开车的是一个花样美少男:“美女姓吴吧?”
我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我爸叫我来接吴大仙,上车吧。”美少男也没恼,笑着打开了车门。
我坐了进去,心里不由的腹诽,富豪家的浪荡公子哥,果然名不虚传。
“之前顾伯父跟我说吴大仙又年轻又貌美本事又大,我还不屑一顾,现在一见真人,简直惊为天人啊,吴大仙,你这么好的底子,随便勾勾小手指,多少富二代愿意金屋藏娇啊,何必自己出来招摇撞骗,挣钱忒慢,也累,还有被打的风险,你说是不是?”
我顿时怒火中烧,转而盯着他的脸说道:“我看你印堂发青,疾恶宫里一团黑气乱窜,身体有隐疾吧?”
吱!
小跑猛然刹住,我的身体猛地前倾,差点就撞到头。
美少男咬牙切齿道:“你才有隐疾,你全家都有隐疾!”
“怎么,被我踩着痛处了?跳脚了?你爸还等着我看病呢,别误了时辰,我可是按时间收费的!快点开,别耽误我骗你爸钱!”我生平最讨厌这种纨绔子弟,嘴上便不饶人。
美少男嘴唇抖了抖,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却忍住了,发动小跑,接下去倒是没再跟我顶嘴。
到了他家,迎接我的应该是他大哥,一米八左右的个头,浓眉大眼,穿着衬衫西装,接人待物很稳重,跟这花美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您好,请问是吴大仙吧,家父已经在客厅等着了,他说不出话来,没能亲自迎接,还请别见外。”男人彬彬有礼道。
我这个时候情绪已经冷静下来了,看着男人的面相,心里直犯嘀咕,说花美男有隐疾,不是乱说的,是我从他面相上看出来的,而他大哥的面相上,我竟然也看出了隐疾,这一家子到底怎么了?
花美男回到家倒是老实了很多,他们家姓庄,庄老爷半靠在客厅宽大的真皮沙发上,捂着喉咙口,支支吾吾的招手,意思让我坐下,又朝花美男挥了挥手,叫他出去,估计知道他这小儿子不成器,害怕留下来冲撞了我。
但是出奇的是,那花美男没走,乖乖的坐在一边,一直盯着我。
我这会子意会过来了,可能他真的有隐疾,想留下来探探我的底。
我也没在他身上纠结,庄大哥便说道:“吴大仙您也看到了,我父亲每个月有几天,喉咙都会肿的跟拳头一般,您来之前,他刚拔了针头,很痛苦。”
“这种现象应该有十多年了吧?”我问道。
庄大哥点头:“十几年了,但是一直就是咽喉痛,以为是咽喉炎,吃点药也就好了,这两年忽然就严重起来了,吃药都不管用,找了不少专家,说是可能会变癌。”
我摇头:“不,这应该不是普通的咽喉炎之类的,你们请我来,应该也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所以,不介意我用些非常手段吧?”
庄大哥为难的看向庄老爷,庄老爷连连摆手,意思不介意。
“吴大仙,您请便吧。”庄大哥站起来,让佣人们都出去,然后拽花美男出去,花美男不肯走,被他大哥硬拎出去了。
等到人走光了,我站起来,走到庄老爷的面前,伸手将他的眼皮扒开,仔细看了看。
然后又戴上手套,亲自按了按他的咽喉,咽喉又肿又硬,我割破手指,滴了一滴血在他咽喉上,那滴血顿时被吸收掉了。
就在那个时候,庄老爷嗷的一声,捂住咽喉,跌倒在地上,不停的滚了起来。
外面呼啦一下冲进来好几个人,花美男冲上来薅住我:“你对我爸做了什么!”
庄大哥拉开他:“继明,不得无礼!”
继而转向我:“吴大仙,我爸这是……”
我没说话,紧紧的盯着痛苦挣扎着的庄父,过了有一分多钟,他猛然咳嗽了起来,一大团黑乎乎的东西从他嘴里咳了出来,仔细看去,那黑痰里面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家里有朱砂吗?”我转而问庄大哥。
他摇头,我想了想:“那你们家有童子吗?”
“大哥,我说她就是个骗子,不害臊,叫你来看病,你要童子,你……”
“继明你再乱说话,下个月的零花钱一分没有。”庄大哥严厉的说道。
庄继明一下子不说话了,恶狠狠的剜了我一眼,走过去帮庄父拍背。
庄大哥跟我道歉:“对不起啊吴大仙,继明从小被惯坏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我失陪一下。”
说着,他去了洗手间。
我顿时脸爆红,有点不敢相信,庄大哥应该有三十左右了,竟然还是童子身?
等到他红着脸端着个杯子出来的时候,我别开了脸,让他把童子尿浇在黑痰上,然后把东西处理好,连包黑痰的东西一起深埋。
折腾了好一会儿,地上清理干净了,庄父也缓了过来,整个人脸色惨白,喉咙的肿块倒是消了一点,勉强能说出话来。
庄继明这会子不说话了,庄大哥一直表现的很淡定:“吴大仙,我爸的病能治吧?”
他没有问我他爸到底是得了什么病,而是问我能不能治,这就说明,对于庄父的病,庄继明可能不懂,但是庄大哥心里是有数的。
“解铃还须系铃人,庄大哥既然心中有数,又何必找我这个外行来班门弄斧?失陪了。”我站起来要走。
庄父啊啊的不让,庄大哥拦着我:“吴大仙,实不相瞒,我们家的病,属于家族病,从我太爷爷那边传下来的,我太爷爷没活过六十,我爷爷过完五十五就去世了,我爸,我爸今年也已经五十出头了,我们都担心……”
我一怔,眼神复杂的看向庄父,我本以为这病是庄父一手搞出来的,却没想到根节点不在他身上。
“也就是说,其实你们也不知道自己得的是啥病?”
庄大哥点头:“听我爷爷说,当年我太爷爷临终前,一直想说什么,可能是跟这病有关,但是最终也没说出来,如果短命一点也就算了,坏就坏在这病遗传,我这辈子不打算结婚生子了,我只求能找到医治方法,保一保继明。”
“我刚才看了庄老爷的眼睛,瞳孔之中有竖纹,喉咙的肿块里面有东西涌动,痰中有虫,一切都说明您父亲不是得病,而是中了降头。”因为研究佛牌,我对降头啊,苗疆巫蛊这些都略知一二,看症状还是能分辨出来的,但是到底是哪种降头,又该怎么治,这个我不会。
庄大哥又看了一眼庄父,庄父点点头,然后招手让庄继明送他上楼,而庄大哥则把我带进了书房。
显然,他们都不想让庄继明知道这些事情。
进了书房之后,庄大哥便从一个带锁的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来,一张一张的翻给我看,并且一一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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