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侯府,公孙刿很自然地往舒窈的屋子里去了,这是一处舒适的所在,舒窈是侯府管家的女儿,也是这么多年唯一给他生过子嗣的女人,长得就是普通的美,普通的漂亮,没有瑞贵妃那样神采飞扬,顾盼生辉的本事,不会吵嘴,不会龇牙示威;
但舒窈为人本分,也没有向上爬的心,不然也不能打败侯府里的一干侍妾,人家斗的都快死了,她就安安静静地守着一亩三分地,生了公孙刿唯一的女儿,就算是个微贱的侍妾生的,公孙彦姬从小也是被如珠如玉地养大,因为全府上下就这么一个,别的女人还没生,大多就死了。
最近公孙刿去冷宫去的也不怎么勤快,就吩咐齐开霁好好看着广寒宫,别出什么岔子,这回的新鲜感能撑满三个月已经很出乎他的预料了,男人成家立业,总不能成天地想着宫里的女人,常清不在边上,哪里都很没劲;
玩青楼的粉头,那还不如玩-贵妃啊........
他任由舒窈给自己宽衣,一桩桩一件件,都有人安排的妥妥当当,这么多年了,舒窈的地位说不特殊,但总摆在哪里,不是一般女人可以动摇的了的。
不得不说,当一个男人对你的服侍已经习惯成了自然,那也算是一种胜利。
公孙刿稍稍低头,就看见舒窈还是那样婉顺的眉眼,不是真的坦然定然不会有这样的眼神,这个女人陪了他那么多年,就算只是当初心血来潮收的,总是有那么点情分在,她不会管家,就不会闹着要去管,学不来邀宠的本事,就安安静静地守着自己的小屋子,等着他来就是了。
人要有本分,也要认清自己的位置,舒窈这一点就做的很好,让人很放心。
她是管家的女儿,放外头或许还能配个好人家,可进了侯府,连个妾都是勉强啊..........
侍妾没有地位的,再闹出什么么蛾子,是个人都饶不了她们,公孙刿闻着舒窈身上那股香气,轻轻柔柔的,这心就不经意地软了三分;
他想,自己的确是很久没有关心过府里的妾侍了。
舒窈还在给他宽衣,手就给握住了,这个动作不稀奇,就是表示亲近的意思,公孙刿没那么喜欢她,或者说没像她那么喜欢他,舒窈对这些也习惯了,就单单笑了笑,说道:“侯爷这几日回来的晚了,彦儿白天喊着要您带她去骑马,妾身哄了一天才哄好,好在大病初愈的,晚上一沾枕头就睡下了。”舒窈柔柔的,说话也很本分,只是关切道:“今日宫门都下钥了,您才回来,明日也不是休沐,还是让妾身伺候您早些歇息吧。”
话说的不咸不淡,没有针峰也不讨巧,反倒有种过日子的感觉,公孙刿这些日子烦心事很多,他和常清盘算着要把吕兆年的兵都给收拢过来,还有成国公手里的权怎么该削了它,这些都是近期要做的事,光盘算是不够的;
他那个哥哥,不是好糊弄的人。
公孙刿这么想着,顺势就把还在打理的舒窈搂进怀里了,闻着舒窈身上那股馨香,干脆就不走了,这一晚上自然是歇在她这处不提。
有道是第一回惨烈,那么这第二回就算是有点进步了,公孙嘉奥听常清来报,说西南大捷,秋天就一定能打下来,这样的消息听着让人愉悦,让人的心情不说甚好,也没有太差,公孙嘉奥的含凉殿很少留人,这回还是叫吕嫦云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只不过情况特殊,他当时看吕嫦云累的睡着了,就很好脾气地容她占了半边的床,伸手一勾就能把人揽进怀里,吕嫦云骨架小,胸-前的肉-却不少,从臂膀滑到腰窝正好一道柔软的弧度,手感还不错。
好好地送璟嫔回去,这句话是他第二天早上说的,这回语气也没那么强硬了,就让她回去好好歇着,毕竟他们吕家一家的性命都攥在他手里,她姐姐在冷宫本就自身难保,吕嫦云若是能安分守己,大家便都能安心;
第二日是吕嫦云早上先醒了,她素来都是这个钟点,多晚多累都不会误了时辰,挣扎着在床上撑着就想起身,可惜没能一下就挣扎着起来,腰上一条胳膊还是圈的死死的,身后那个男人还闭着眼睛,领口大开,露出一片光洁的胸膛,不是公孙嘉奥又是谁。
他没睁眼,她也不用对上他的眼睛,这还勉强可以接受,吕嫦云生来就是内敛沉静的性子,学不来金贵嫔那样泼妇骂街,满嘴跑火车的花腔,这时候手边也没有趁手的道具,她身上干干净净,纱衣都掉在地上,除了狠狠咬他一口,貌似就做不出什么很有魄力的举动了。
吕嫦云思索片刻,还是决定识时务一点,咬一口肉下来还硌的牙疼,姐姐说了,赔本的买卖谁做谁是傻子,她于是死活才把公孙嘉奥的手给挪开,自个儿抖抖索索地穿了衣裳,穿的一点声响都没有,只是稍显狼狈,风景却是正好。
美人多是骨肉亭匀的,吕嫦云也不例外,正面的时候该有的都有,单看背影就太过消瘦了,腰肢不堪一握,比金贵嫔瘦好多。
要是把金贵嫔身上的肉,再匀给她一点,手感可能会更好。
公孙嘉奥偏着头,其实也早就醒了,但没出声,就一直在她背后看着,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外头灯火未灭,上朝都还早了点,可吕嫦云还是很快地就穿好了衣裳,没让人搀也没人扶,看样子根本不想喊人来服侍,就想自己出去,不过出去也不容易,她是有心无力,两条腿老打颤,没人扶还真不行。
后妃侍寝,是要记档的,这是归司寝局管的事,可看样子她好像全然不在乎,要是背上生了翅膀,可以选择不进宫的话,她怕是现在就要飞出去了。
公孙嘉奥揉了揉眼睛,仔细想想,自己跟一个女人计较什么,她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过这道宫墙,是生是死都是他的女人。
最后他还是叫住了她,倒是额外提醒了一句,若她安分守己也就罢了,关键是别老想着往(宫)外跑;
更别跑着跑着,又再撞上金贵嫔。
再撞上一回,吕嫦云少说也得再喝几个月的药,白白的折腾,图什么呢。
..................看来金妙意这形象树立的太好,在他心里是改不回来了。
好歹昨夜还耳鬓厮磨过,第二天就跟陌生人一样,一个不回头,一个醒了也不说话;
昨夜吕嫦云全程没有出声,但是不挣扎了吧,她就连那一点生动活泼的神色都没有了,公孙嘉奥全程都看着,看她起身,站都站不稳的人,还要弯腰一件件地从地上捡了衣服来穿,从头到尾吕嫦云都只露出一面光洁的背,她倒是想遮掩,可惜背后的男人没有给她机会,纱衣在龙塌上没放多久,就被丢到地上,活脱脱一副-玉-体-横-陈,很惹人遐想的场景;
结果呢,隔天穿了衣裳,就又打回原形了。
吕嫦云第一次是被抬回去的,女人喜日子的那一天都要遭这份罪,她发现有些事还是不能听信一人之言,就像邓夫子说的,进了宫都要侍寝的,让她瞧着别的女人怎么做,她学着一点也就是了,吕嫦云不是那样的女人,学不来、也装不出那种腔调来,邓夫子这话就等于白说,而姐姐就直白一点,说你只要很喜欢他,其实也不会很痛,那么吕嫦云事后换位思考一下,她疼成这样,很明显连喜欢都算不上,本来和傅森开了春就要完婚的,就这么断了,说是恨还差不多。
由此可见,公孙嘉奥对她做的那些个事情,都可以说是单方面强迫了。
她能喜欢这样的人,那才真是脑子进水了吧。
上一次她是晚上被送回去的,路上又吹了阵寒风,回毓德宫睡下就没起来过,害的刘御医现在看到清滟就眼皮乱跳,真是操碎了心,换着法地给吕嫦云开药,还不敢开的太厉害,都以温补为主,不然药喝的太多了,这人多少都要喝出点毛病的,可能诞育子嗣方面也会跟着有影响。
九寒汤,那是一万个都不敢开的。
上次的茶话会完了,闲话并没有立马就传出来,金妙意等了好几天,毓德宫都没有一点动静,看样子这个新封的璟嫔很沉得住气,说她不思进取也好,说她脑子进水也罢,总之圣上不召见她,她就真的能一门心思憋在自己宫里,半步都不踏出去,但凡彻底隔绝了外界的视线,也就断绝了流言的根本,因为很少有人能和璟嫔说上话,请安时就颐夫人和她经历差不多,还能和她聊上几句,聊完拉倒,回宫的路上都不一起走的,大家到现在还没摸清楚她的底细,所以仍旧保持着观望态度,什么闲话都咽进肚子里,不敢随便瞎传。
吕嫦云这次回了毓德宫,倒没有再去麻烦刘御医了。
她在等,等金贵嫔沉不住气,再来折腾她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