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渐亮了个彻底,薄奚搂住魑精.瘦的腰.身,那露出来的眸子里满是魇足,事情比他想象中的要顺利的多,他的伤已经好了许多了,光是靠近眼前的人,薄奚便觉得身体暖洋洋的,很舒服。
若是魑此时睁开眼睛一看,便能看到薄奚此时的不同,薄奚的那绿发颜色更浓郁了几分,那绝美妩媚的尤物脸,像是长开了一般,反倒是内敛了许多,可你若是细看,仔细看上一眼,那美便能让你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薄奚纤细瘦弱的身子骨,如今看来,竟比魑的身体还壮上几分,身高也猛地窜了上去,薄奚刚刚好可以将魑搂入怀中,薄奚眼中带着些眷恋的往怀里的人头发上蹭了蹭。
薄奚莞尔一笑,他决定了,饶了眼前这猎物的一条命,眼前的这人他要留着,好好陪他,蹉跎岁月,如此漫长,留着打发打发时间也是好的。
薄奚眯着眼,想到了那个鬼尊,他们远古古兽各方面可是都很灵敏的,那人估计是知道他没安什么好心,但是出乎他的意料的,那鬼尊居然还帮着他让他顺理成章留了下来。
这着实令他有点猜不透。
无论如何,既是帮了他,他也就领了这份情,薄奚发出一声喟叹,待在那寒冷的忘川河里这么久,难得感受到的温暖,薄奚不由的把怀中的魑搂的更紧了些。
魑皱着眉头,似是抗议的推了几下,薄奚察觉到怀中的人即将醒来,嘴角微勾起,身体慢慢恢复到魑初次见面的模样,他现在可还在兴头上,就再逗.弄这小可爱一段时日。
魑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他下意识的便伸手推了推,眼睛慢慢睁开了,睫毛扑腾了好几下,魑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景象,他的老天爷,他昨晚那么努力克制不动眼前的人,就怕吓跑了眼前的人。
魑有些欲哭无泪,想他魑何时如此隐忍过,看对眼的都是直接上了的,头一次遇上这么单纯可人的,便想着慢慢来,这可苦了他自己了。
怀中的人,白皙柔软的身体主动送到了他的怀里,薄奚的一条腿放在他的两腿间,时不时还蹭上一蹭,他是个正常的男性好吗?何况又是在容易冲动的一大清早。
魑生平头一次有了想哭的冲动,他不禁开始磨牙,眼中一抹幽光闪过,脑海里只思考着一个问题,上好的美食在眼前,吃,还是不吃?
魑的脑海里比较理智的一方,想着,不妥,不妥,万一吓着薄奚了,以后薄奚不肯跟他待在一起了,日后,他可就没有什么幸福可言了。
而比较失控的一方,便道,吃啊,肯定吃,这么好的美食,不吃难道留给旁的人?
魑想着,理智便逐渐到了底线,他有些失控的伸出手,刚想触碰薄奚细嫩的脖颈,谁成想,薄奚轻哼了一声,再自然不过的搂住了魑的脖子,还未睁开眼,便凑过去,“吧唧”一吻,随后他睁开了还有些放空的眸子,傻乎乎的一笑,“魑,早上好。”
魑望着被薄奚自己蹭开了的衣领口,里面上好的风景便入了眼帘,魑的眸色越发浓郁,他好像听到了他脑海里名叫理智的那根弦彻底断掉的声音,他刚想着将脑海中的一切付诸行动,便听见“咚咚咚”的敲门声起,他伸出的手便僵在了半空中,魑在心中爆了句粗口,将薄奚与自己的衣服敛好。
魑沉声,语气不太和善的问了声,“谁?”
魉一听魑语气中隐隐的怒气,几分好笑几分无奈,“大哥,主上让我们来跟你们说说这黄泉村的情况。”
魑起身去将门打开了,他红衣尚未系好,双手抱胸就那样掩着,麦黄色的肌肤上,几个红印却是清晰可见,魑自己当然没有来得及注意到,魍魉看了,也没说什么。
魑倚在那门口,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到底什么事?”
魉抬头,依旧是那样温和的笑,“主上让我们今日各自待在房内,方便藏在这黄泉村暗处的人行动,不管是哪边的人,陷入了迷雾当中,都要小心谨慎,务必弄清楚对方的真实目的,查清对方的巢.穴在哪儿。”
魑挠了挠头,打了个哈欠,“就这些?没别的了?”
魉点了点头,便见到魑再利落不过的将门关上了,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魍揽过魉纤细的腰肢,魉感受到放在他腰处掌心灼热的温度,脸上不由的开始升温,自上次孟婆来访一事后,魍在外头,是越发的大胆了,当然,并不是说他不喜欢,只是他有点不习惯,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样跟这样的魍相处。
魍感觉到有些僵硬的魉,却是搂的更紧了,他的嘴角微微勾起,偷偷瞄了一眼满脸通红的魉,心中再愉悦不过了,他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嗓音,“我们也回吧。”
那不再动听的嗓音里,却还是能听得出说话的人的喜悦和满足,魉
自是明了,望了望与他自己一模一样的容颜,他点了点头,任由魍搂着他回了房间。
空荡荡的大街上,阿毛坐在了客栈前面那石头上,手上握着一糖葫芦,嘴唇上艳红一片,却没有沾到什么糖渍,阿毛嘴唇上的红跟血色没什么分别,看起来分外诡异。
阿毛静静的坐在石头上,望着远方,眼神有些空洞,他吃完最后一个山楂果,张开了口,喃喃了一声,“你们为什么不带我走,留我一个人在这里……”
“只留我一个人……”
鬼尊和阎念卿没有出房门,那唤作阿毛的孩子也没有再来敲过门,又是安静到诡异的氛围,鬼尊在房中静静的和阎念卿下着棋,鬼尊估摸着时间。
果然,快到正午的时候,他听到了旁边房间的敲门声,阎念卿持黑子的手为之一顿,鬼尊撑着下巴,笑望着阎念卿没有说话。
房外紧接着传来了阿毛的询问声,“两位哥哥,可不可以和阿毛去村外拾点柴火?”
魑挑眉,在门口,盯着阿毛半晌,阿毛的脸上除了微笑,却是看不出任何情绪,魑皱眉,思及主上说的话,点了点头,向床边的薄奚招了招手,两人跟着阿毛一同出去了。
脚步声逐渐远去,没过多时,便迎来了今日的锣鼓声,打更人不慌不忙的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随后,便是孩童们的嬉戏声,今天的也重头戏开始上演,孩童们嬉笑着念着那首鬼谣。
“黄泉之上黄泉村,
白雾起时亡灵归。
打更人现锣声响,
小孩贪玩念鬼谣。
念一回,丢一人,
村里大小都不剩。
村里大小都不剩……”
鬼谣声起,鬼尊默默的数着,料想今日应该是念两回才对,他跟着数了过去,待锣鼓声远去,鬼谣声停时,他才发现,今日这鬼谣竟出乎他意料的念了四回。
念一回,丢一人,这意思是除了他与念儿,那远古草莽和三怪都要带走吗?未免太心急了一点,莫不是这黄泉村已经到了什么时候了?
鬼尊想着,便朝着旁边魍魉住的房间看去,房间里,果真没了人,鬼尊垂下了微微闪烁着的眸子,落下一子,继续与阎念卿下着棋。
阎念卿自然也是听到了那鬼谣的,整整四回,阎念卿看了看自家娘亲微笑的脸,又看了看即将结束的棋局,他不由在心中感叹了一声,娘亲还是黑曜的时候,可比现在好多了,至少黑曜想什么,脸上一目了然,而他家娘亲现在这样,他根本无迹可寻,也不知从何寻起。
他不知道这黄泉村到底有何秘密,也不知到底是谁在黄泉村搞鬼,更弄不清楚阿毛那小孩是什么样的存在,他只能无力且有些不甘的待在娘亲身后,静静观望着。
阎念卿思绪乱了,落子便更乱了,不少多时,便惨败下来。
“念儿,若这些棋子是地府的官员,而娘亲这边是打算入侵地府的敌军,你这般心不在焉,这地府怕是要被你白白输了出去,娘亲现在虽已跟你的父亲断了联系,但是你毕竟是我们二人的孩子,地府以后终归是要交给你看管的,做什么事都要沉着一点,有时候,你的心静下来了,眼前的景象便自然能看的一清二楚了。”
鬼尊话中有话的点拨着阎念卿,阎念卿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埋下了头,“念儿明白。”
鬼尊见此也不再多说,重新将棋子收回去,然后再继续下,大约是在街上传来声音的时候,敲门的声音再次响了,鬼尊开了开门,这次却不是阿毛,而是阿毛的父亲。
那中年男子,挠了挠头,询问了一声,“我听阿毛说,你们一日都闷在房里,可是有些乏闷了,我们村里这几日正在庆祝好收成,你们要不要去外头瞧上一瞧,也好解解乏?”
鬼尊点了点头,“正有此意。”
阿毛突然从中年男子身后冒了出来,扯了扯男子的衣角,抿嘴道,“爹,我可以和哥哥们一起出去玩吗?”
中年男子闻言,摇了摇头,叹息一声,“阿毛你应该知道的,不是爹不许你去外头,而是你的身体不允许啊!”中年男子说着,抬头又是一声询问,“对了,我怎么没看到其他的客人们呢?”
“打发他们去办点事了,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鬼尊淡然说道,笑着望了阿毛一眼,继续道,“既然阿毛想去,不如就让在下带阿毛同去吧!在下精通医理,会照顾好阿毛的。”
阿毛闻言,有些兴奋的摇了摇中年男子的手,满是期许的望着中年男子,中年男子望了望鬼尊笃定自信的笑容,又望了望阿毛期待的眼神,终是轻轻点了点头。
阿毛激动的跳了一下,拉着中年男子的手使劲摇了两下,大声道,“谢谢爹,谢谢哥哥。”
中年男子皱着眉头,满是无奈,却又有点欣慰的看着阿毛,他抬了抬头,对着鬼尊歉意一笑,“阿毛就拜托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