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阳抓着手中的圈,走到离这些工艺品更近的地方,弯腰将圈放在了中间那个他原本看上的工艺品处,是个成色很好的大白菜模样的烟灰缸,正好可以妆点客厅的茶几,他不贪,也不需要最后面的大物件,要这个不大不小的就可以。
那五彩圈稳稳当当的圈在那座烟灰缸外,乔阳若无其事的回到那条线外,叫着正在聊天的老板,说他投中了。
老板回头看着装作惊喜的乔阳,以及套圈的烟灰缸,疑惑了半天也没把物品交过来收走给乔阳。他一走神聊了一会儿天,原本怎么也套不进去的乔阳,怎么可能在这段时间套中这么高难度的东西。
看着乔阳惊喜的笑容渐渐从自己脸上消失,他看出老板心里的疑惑,上前气势不倒的说:“老板,上面写着的套中了就是我的,你可别赖账”,老板有心想说点什么,乔阳气势更足,加大了嗓音:“你不会以为我作弊吧,你都看着呢,我好不容易套中的,你可别让我再套一次,证据我也有”,说着拿出手机在物件前拍了一张照片,痞里痞气的给老板看:“你别和我耍赖,我有证据”。
果然乔阳在气势上成功压倒对方,心满意足的拿到烟灰缸。兴奋的拿在手里,摸了摸上边光滑的璧石,一股滑溜溜的凉意,上边雕刻的白菜更是做到了精细,他更像是去了古玩市场,淘到了上万元的宝贝一样惊喜。
当他正要兴奋的收手和乔夏准备回家时,临走在背后被人踹了一脚,那一脚足足让她趴到地上,手中的烟灰缸被扔出在空中挥舞成一道弧线,然后在地上转瞬被四分五裂。
乔阳趴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心也跟着烟灰缸一起碎了,乔夏也是满脸惊恐和乔阳一齐回头看着踹他的人,周围人给他们腾出一片空地来,有闲情的停下来看,没闲情的继续逛。
一个女孩在人群以一种鹤立鸡群的位置,最先吸引住两人的眼球,这个女孩乔阳忘不了,那是在他眼角还没受伤之前搭讪过的女孩,那时那个女孩还是服务生催他买单离开,他离开到酒吧门口就摔了,还被弄伤破相,索要赔偿。
女孩眼神中透露出来的直白而又锋利,有一股想要冲上去将乔阳活剥殆尽的冲动,她指着还在地上一脸茫然的乔阳大吼:“你知不知道,我为了你上次那件事,经理把我工作辞掉,我就那一份糊口的工作,你让我明年考研怎么办,你这个混蛋”。
女孩说着以女人惯常的打架姿态,上手想在乔阳脸上挠上几把,乔阳被她的势头弄得措手不及,眼看着那个疯女人在自己脸上新添了的伤疤,疼痛感刺激着他的脑神经,下意识才发现他的脸被这个女人给毁了,毁了脸不能忍,他全身被弄得汗毛竖起。
抓着女孩的双手死死的将其扣牢,他端倪了一下女孩的手,手指甲又长又尖上面还带着血丝和表皮,那都是从自己脸上挖出来的,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脸更疼了。死活也不放开女孩的手,全身的力气都汇集在抓女孩的手上。女孩下意识的挣扎嘴里说着痛,但是乔阳不管,咬牙切齿的带着所有的恨意和女孩说:“你怎么都可以,但你为什么要伤我脸”。
脸是他的底线,乔阳这人对女人是没脾气,但是只要他的脸一被弄伤,不管谁都会生气,乔阳咬着牙梗着脖子,脖子上的青筋支楞八叉的浮在表面,他是真的恨啊。
女孩死命的挣扎不开,手中被乔阳牢牢禁锢住的地方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龇牙咧嘴的喊着疼,手用不上劲,情急之下只能用上了脚,说着抬起脚就往乔阳毫无准备的要害处狠狠地踢了一下。由下往上的疼触及着乔阳的大脑神经,这挠人的手他也不抓了,捂着能疼出半条命的地方,无声的叫着,重重的重新趴在地上。
女孩的双手得到了自由,连忙看了看自己白嫩的皮肤上泛起被人抓过的红印子,对叫苦不迭的乔阳在心里又记上一笔账。
乔阳正趴在地上,捂着自己重要部位疼到没力气站起来,现在没有还手之力正是报仇的好机会,于是他一跃到乔阳腰上,对着他的头狠命的拍了几下,乔阳这时没有反抗力,由着她在自己后背怎样。
周围人有的磕着瓜子,有的拿出手机拍了起来,心中都有这样的疑问:这大叔到底和这姑娘有多大仇,多大怨才会让姑娘虐待到这个地步。
周围几个好心大妈也都围过来开始劝小姑娘放手,这样打会把人打残废的。
当女孩歇斯底里还没完时,乔夏出面阻止,抓着女孩的手,力道不重却将女孩唤醒,乔夏冷静的对他她说道:“再打我报警了”。
几个字很冷淡,女孩上下打量了乔夏一遍,刚才她看见他是和乔阳一伙的,所以在她眼里乔夏也得不到她的好眼色。
女孩甩开乔夏的手,插着腰白了她一眼,把下巴太高了一截,神气说:“你以为你是谁啊,要报警,警察会在意这些”?
乔夏没和她计较,拿着手中的手机将她刚才和乔阳的那一番缠斗真真实实的录下来,拨给她看。女孩看到视频心中总有股隐隐的不放心,几次伸手想将手机拿回来。
乔夏将录下来的视频收好,冷着瞳眸,不带任何感情的和她解释,就像法庭中机智答辩的律师一样:“有这视频我照样可以去警察局,让你关上两天足够了,我不说假话,在我走出这条街的这一刻,你今晚就能收到警察的拘留单”。乔夏说话很有底气,即便声音很轻,但句句都戳到了女孩的心。
女孩现在再一次打量着乔夏,眼神中透露着坚定,这个人不比乔阳不正经,相反乔夏总能自然而然给人营造出严肃之感,就好像她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开玩笑,她这个人也不喜欢开玩笑的这种感觉。
女孩有些想认怂,赶紧在乔阳身旁站起来,走到乔夏面前,几次想开口又咽了回去,想个方式重新说,眼中满是迟疑。
乔夏先看了在地上任满地打滚的乔阳,他这一身泥和土混合的西装,再加上凌乱的发型,一点也没有出门时正经,她本来就不想和这样的乔阳沾上边,真的很丢人,但她刚才从心底毫无意识的抓住女孩的手,那一刻她还是选择出面解决了,于是她给女孩出了解决方法:“删了当做没发生也可以,你拿钱来赔偿”。
女孩瞪大眼表示怀疑,钱?往身上逃了逃逃出了一百放在乔夏摊开的手心里,看着乔阳:“我身上只有那么多,给他治病应该够了”,女孩也不希望打了他还要给他收尸,但也是不情之请。
乔夏将一百收起来,依旧举着手机在女孩面前摇了摇继续理直气壮道:“现在没有,那写欠条吧”。说着从她随身带着的口袋上掏出一支笔和一本笔记本,咄咄逼人的硬塞进女孩的手里,让女孩将欠条写上,并将电话号码告诉了她。
整整一套动作下来,完全有一种强势性对女大学生勒索的既视感,乔夏看了看纸上的欠条:“宋欣怡是吧”。乔夏念着女孩的名字看着她,脸上恢复了往日的面无表情,眼中依旧像无波澜的寒潭。但她无味的叫着女孩的名字像是在没事找事的挑衅。
宋欣怡对乔阳有办法,但是她对这个女孩硬是是不出任何脾气,只能点点头,接受了她的挑衅,语气却依旧不好的提示她:“你可以把手机视频删了吧”。
乔夏这才意识到,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的显示屏,还是摇摇头,僵硬着脸,做出任何不让步的坚决态度,宋欣怡看了乔夏这个态度,也急了,吼道:“你不删了我怎么知道你会拿它干什么”。
宋欣怡说着直接上*乔夏的手机,亲手毁尸灭迹,但乔夏提前一步躲过了宋欣怡的夺击,冷着脸也不给宋欣怡一点势头压在她之上的架势:“你把钱还清了再删,再动一次手我直接把它传到网上去”。
又来一次威胁直接讲宋欣怡弄得哑口无言,粗暴的手也不在动了,她继续杵在这里完完全全被乔夏弄得捞不到一点好处,摸着发红的手肘,朝着乔阳这个软柿子哼了一声,转过身扔下一句:“算我倒霉”,负气的走了。
已经缓过来的乔阳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可那缠人的脏已经黏在上面了,他打理得好好的西装,硬生生的被宋欣怡弄成‘四不像’。他皱着眉注意力转移到乔夏身上,被刚才那一幕惊呆了,气定神闲的走过去拿起乔夏的笔记本,看了看记着欠条的那一页,直接给乔夏竖起了大拇指,语气更是转变成崇敬态度:“夏哥,以前是在社会上处过一阵吧”。
乔夏没理他,看着他身上脏乱的衣服就烦,想躲开他,加快速度走开了,乔阳跟上去走到一半,他的脑子总算也跟上了,他老觉得有些奇怪,乔夏有心拍视频威胁宋欣怡,居然没及时出手救他,要想想宋欣怡当时那一脚一前一后的都踹在他身上,那种疼真的没有多少人能够真正领会。
但最后得了爽的乔阳,心里总有这么一股不成熟的想法:她是不是为了报复学校门口那件事,故意拖延时间让那疯女人来打我。
想归想,回了家隔壁邻居又来串门了。
这算是乔阳伤好之后重新与女邻居的第一次见面,该有的绅士风度,该有的仪容仪表他还是不能忘,他背过去从头到衣服都理了一遍,可是还是没用依旧看着像逃难回来的,他理着乱糟糟的头发,一脸不好意思的冲着觉女邻居笑,得满意才回过来,以自己几秒看人的速度将女邻居上下打量了一遍。
女邻居更是见到他嘴上的笑容更灿烂了:“哎呀,我几次上门都见不到您一眼,平时都是小夏,或者另一位乔先生给我开门的,还真没见过这一家之主长什么样。呀!你的脸这么啦”。
女邻居好奇的指了指乔阳脸上新出的伤疤,乔阳忙用手捂住,摇摇头标准的笑容不能忘,于是他微笑着露出几个洁白的牙齿道:“没事没事 路上遇到一个疯子她给弄的”。
乔阳说着,眼中一直盯着,女邻居那两条明晃晃的腿上,只见女邻居打扮的依旧是那般的露骨,奔放。距乔阳多年来看女人的经验,这个女人大概在三十岁左右,还未婚,没准还是个单身,这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阵势,乔阳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实行了。
他请着女邻居就站在门外的女邻居进屋,女邻居逮到说话的动机先对乔夏下手道:“哎呀,你闺女真是博学,她有一次和我聊天的时候说我是‘肉铺子’,我问她为什么,她一本正经的想个小大人似的说这是钱钟书先生的一本书上用来形容一个美丽女士的昵称,你说小姑娘可爱不可爱呀”。
乔阳明白似的看着乔夏,对着女邻居尴尬的笑了一遍,女邻居可能不知道,但他以前排话剧的时候刚好排到了钱钟书先生的《围城》,那里面第二个出场的奔放小姐就是这个‘肉铺子’。那个小姐是个有了未婚夫还要勾引男主的人,乔夏这分明不是夸她,而是在间接的骂她。
只见乔夏依旧冷着脸,转过头理直气壮的对乔阳说道:“很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