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容华醒时断片,脑子又沉又痛,睁开眼睛都是模糊的一片,渐渐地才能看得清楚。
“我这是怎么了?”
安容华扶着做起,蓦地一脸惊呆,她岂能认不出所在之处是夏怀瑾的房间。只是,她对自己为何会出现在此的原因脑海里一片空白。
“安修远那个臭小子,他以为我是王府的人!”
安容华恍然大悟,忙不迭地下了床,四下里找不到夏怀瑾,只要想到自己昨日被安修远灌醉了断片一切发生之事,她就心中难安。
“应该没出什么事,我应该没有对怀瑾做什么,说什么吧?”
安容华开门而出,于侧屋听到动静的夏怀瑾起身出门,安容华稀里糊涂地正准备逃之夭夭。
“站住。”夏怀瑾出声唤停安容华的脚步,她一回头,莫名的尴尬,“早啊!”
“不早了。”夏怀瑾冷着脸。
“确实不早了,那我更该回去了,不然秉文要担心我了。”安容华归心似箭的真实心意是逃跑。
“不急,本王昨日已让人去向皇上禀告你喝得酩酊大醉跑来王府,怕是一晚上回不去了。”夏怀瑾缓缓道来。
安容华却是越发心里没底,夏怀瑾这一早的兴师问罪,到底自己是做了什么事让他不放过自己。可越是心虚,安容华越要表现出淡定冷静的样子。
“那昨日有劳王爷照顾了,我现在已经头不疼腰不酸了,可以自己回宫去。”安容华转脸一副笑颜。
“本王也未想留你,你请自便。”夏怀瑾却比安容华话更淡然。
安容华也想毫不计较地快快跑路,可事关夏怀瑾,她如何能释然。
“不急!”安容华慌忙出口又转回正经脸,“我昨日打扰王爷了吧,不知道喝醉的我有没有胡作非为,胡言乱语呢?”
“你自己认为呢?”夏怀瑾笑而问道。
安容华从夏怀瑾眼里看出大事不妙,他截道自己,但不为难,又对自己诡异地面带笑容而羞于启齿,按着夏怀瑾的性子,他定是有苦说不出。
安容华已经幻想到自己对夏怀瑾的所作所为能有多激动疯狂。但想罢,她却一脸严肃地牵起夏怀瑾的手,一本正经地说道:“既然如此,你无需担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夏怀瑾仿佛听了一个笑话,却实在笑不出来,而此刻,秦珂带着淳儿端着清酒茶来了。
“王爷……”秦珂话语一顿。
夏怀瑾并非仓皇地收回被安容华牵着的手,问道:“王妃怎么来了?”
秦珂依旧笑着进前,说道:“妾身去膳房正好看到淳儿在煮清流茶,便问了一句,她说是王爷吩咐,妾身以为王爷昨夜饮酒了便想看看看。”
“王妃过虑了,本王没有喝酒。”夏怀瑾瞄了安容华一言。
安容华仿佛觉得自己不在这段时间,夏怀瑾与秦珂之间的感情增进不少,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起了坏心眼。
“啊我头好痛!”安容华忽然做作,当着秦珂的面和淳儿,靠在了夏怀瑾肩头。
“你方才……”夏怀瑾的开口就被安容华截断,“我觉得我还需要休息一下,头痛!”
“淳儿,端着清酒茶进来。”夏怀瑾说罢便抱起了安容华。
秦珂被独自留在庭中,心中不是滋味,原以为谷女的事已经结束了,可她一旦出现,夏怀瑾的眼里,就只有她而已。
夏怀瑾将谷女放下,明知她是装模作样,却还是会受其摆布。
“既然要休息,本王就不打扰了,淳儿照顾你。”夏怀瑾说便要离门而去。
“哎,你还没告诉我昨夜我们……”安容华欲言又止。
庭中,下人来报安修远求见。夏怀瑾便前去前厅见客。
房中,淳儿为安容华递上清酒茶,用勺子轻轻搅动凉快一些。
“谷女姑娘请用。”
“先放下,我有事问你。”安容华忽然正色。
淳儿略有紧张,放下茶碗,不敢直视安容华。
“谷女姑娘请问。”
安容华一直认为淳儿是个单纯懦弱的丫鬟,可从上次夏怀瑾质问自己是否欺负下人,到今日秦珂与淳儿一同来送清酒茶,她感觉其中并不简单。
“淳儿啊,你方才在准备清流茶时,王妃去膳房是所为何事啊?”
“奴婢不知。”
“按理说一个王妃,平日里不可能亲自下厨的,而且那时早膳时辰已过,午膳时辰未至,就算她突然想吃什么,也该是命玉禾去,她根本没有理由亲自去膳房。”安容华分析道。
“奴婢不知!”淳儿显然紧张了。
“还有上次,我帮你击退那个凶恶妇人的事,王爷竟然怀疑是我打了你,此事又是如何一回事?”
“奴婢没有陷害谷女姑娘,谷女姑娘对奴婢恩重如山!”淳儿情绪越发激动。
“我没说你陷害我,但总有人挑拨是非,暗中作祟吧。”安容华严厉决绝地说,“这王府终究是王爷的王府,即便是王妃,也不能暗中做些玩弄是非的勾当。”
“王妃没有,她只是看奴婢身上有伤,奴婢只是跟王妃禀告王爷的日常用膳。”淳儿道出实情。
安容华嘴角一勾,秦珂看中淳儿老实懦弱,她难道就不能利用这点。
“我看不止吧,今日你为王爷送膳,难道分辨不出他是否饮酒了?他人不在房中而在侧室,未饮酒却要你去准备清酒茶,这才是疑点所在,你向王妃禀告了吧?你可知你这是在监视王爷?”安容华突然凶狠。
“奴婢不敢,谷女姑娘饶命!”
事实至此,安容华已了如指掌,秦珂想监控夏怀瑾的心无可厚非,可安容华岂能容忍?
“我又不是王府的女主人,岂有权利处置你。我看你老实单纯,只是提醒你好自为之,万事自己要把握个度,不要一心为人所用,否则吃亏的终究是你自己。”
安容华并无不适,夏怀瑾久久未归,她便出去寻找。知道前厅有客,安容华便去了。
“安修远!”
安容华带怒唤道,若非与他喝酒,若非他自作主张送自己来王府,自己又岂会断片了与夏怀瑾之间的事。
“谷女。”安修远笑道,“你昨日醉成那样,我担心一大早便来探望你了。”
安容华自然不能当堂教训安修远,只是面带笑容地拍了拍他的臂膀,用尽全力的那种。
“谢谢安小少爷关心啊!”安容华咬牙切齿。
“哇你力气真大。”安修远躲开一步。
秦珂默默在座,谷女着实令她意想不到,能参加谢大将军女儿与平敬侯府世子的婚礼,安侯府的小少爷竟也与她相熟,特地前来探望。
“昨日我大外甥找不到你可着急死了,幸好瑾王爷差人告知,我才知道原来你现在不在王府了!”
秦珂惊而无言,安修远的大外甥,别无他人,便是当朝皇上。
“谷女如今已经离开王府回宫了,她既已无事,不如劳烦安公子一趟送她回宫。”夏怀瑾突然开口。
安容华蓦地拉下脸来,一看夏怀瑾却分毫不像开玩笑似的。
“不麻烦,我可以送她。”安修远当仁不让。
“我当然会走,不需要王爷亲口下逐客令。”安容华坚持一副傲气,一拍安修远,“你,送我回宫!”
安容华没有留,只是耿耿于怀她与夏怀瑾断片的故事还未明了,但她更气不过许久不见,夏怀瑾就如此着急地赶她走,是为了让秦珂明白他的忠贞不二吗?
夏怀瑾心中矛盾,安容华既对自己酒后吐真言,偏偏又遍地桃花开,安修远探望,皇上担忧,自己又因为她一颗心起伏不定。
安容华和安修远上了马车,美丽的脸庞却摆着一张臭脸。
“你果然是个非同一般的姑娘吧,你真的只是我大姐身边的宫女吗?明明我以前从未见过她身边有你这般一个貌若天仙的宫女。”安修远无尽疑惑。
“你个臭小子打听什么?”安容华怒气不消。
“好奇而已,不过我信了,你果真很凶,与我大姐有的一拼,不愧是她教导出来的人。”安修远不禁感叹。
“你信不信我代你大姐教训你?”安容华跃跃欲试。
“那我告诉我大姐她的宫女打我,让她惩治你!”安修远防备起来。
“她不会惩罚我的,因为她的想法跟我想的一模一样!”
马车中爆发一阵家暴,在街市上停了下来,引得众人围观。安修远企图逃跑,头才探出车帘便被拽了回去。
路旁的顾南笙认出了安府的马车和一闪而过的安修远,便拦了上去。
“安修远!”
顾南奚拉开车帘,竟看见安修远和一个陌生的漂亮女子在里头“打情骂俏”。
“南笙!”安修远一愣?
“你们在做什么?她是什么人啊?”顾南笙怒上眉头。
“她是……她是,她……”安修远的伶牙俐齿一下失效。
“我是他姐。”安容华诚然道。
“啊对,她是我姐。”安修远顺势回道。
“我怎么从来不知你有这个姐姐?”顾南笙心怀质疑。
“我们家就是兄弟姐妹众多,你又不是我家的人,怎么能知道我所有的姐姐。”安修远慌乱解释,又急欲逃避,“我要带我姐去见我大外甥,不跟你多说了。”
安修远推了顾南笙扒车的手,下令“走”!
安容华一直知道自己这个风流潇洒的弟弟见一个调戏一个,可这顾南笙却是和他青梅竹马,不同于其他。
“喜欢人家呀?”安容华看穿说道。
“谁喜欢顾南笙,刁蛮任性不可理喻的!”安修远矢口否认。
“你这小子,想骗过姐的眼睛?姐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都多。”
“我没有!你谁姐姐啊?”